正文 024冷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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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聽閣小謝裏。
吉寧宮的太監來宣讀太後諭旨,要林若瑤立即搬入冷月宮居住。柯子涵依舊瘋瘋顛顛地,那傳旨的公公看到她這個披頭散發、瘋言瘋語的樣子就不敢多逗留,命心蘭帶林美人去冷月宮,自個回去複命去了。
冷月宮就是宮廷偏僻處的寢宮。聽陳元說,那就是冷宮。柯子涵好奇,問陳元道:“冷宮是不是很冷?我們要不要多帶點被子過去?”
陳元哭笑不得,“主子,冷月宮稱它冷宮也不是因為它的環境冷,而是人少淒涼。皇上不會來臨幸被打入冷宮的妃子。”
“真得嗎,太好了,我求之不得。”語聲中帶著幾許歡喜。
陳元和心蘭麵麵相噓,心中滿是疑惑。這主子是不是真傻了,哪有人喜歡被打入冷宮的,自古後宮妃嬪隻要聽到打入冷宮,哪個不是尋死覓活的?
柯子涵心裏暗歎,你們哪裏知道,我有自己的思想,我可不想為一個自己不愛的男人,去拚得你死我活。打入冷宮,雖然冷清,但清靜,可以避免那些鶯鶯燕燕去爭寵奪權,更不用擔心受怕。
柯子涵淡淡道:“你們不懂得,打入冷宮清靜,也有冷宮的好。”
過一會兒,陳元突然神情悲痛,躬身一跪:“主子,陳元不能伺候你了。”
柯子涵趕緊伸手扶住他,輕道:“陳元,你要去哪裏?”
“吉寧宮的公公臨行前傳了太後口諭要我去馬場喂馬。”陳元潸然淚下。“陳元,就此別過。”
柯子涵從床底下掏出家裏帶過來的銀子遞給陳元,“陳公公,這些銀子,你先拿著,一個人去馬場要多加小心,好好照顧自己。”
“不,主子,這個我不能要。你留著吧,冷宮中管事的太監張得福,為人見風使舵、冷淡尖刻,這些銀子,你留著用。”他轉身囑咐起心蘭:“你一定要多加照顧主子,不要讓主子受人欺負。”
“放心吧,陳公公,我一定好好照顧主子。”心蘭遞給他一個放心的眼神。
陳元走了,心蘭拉著瘋顛的柯子涵,也往冷月宮出發了。
環顧冷月宮,和其他聽閣小謝差不多,隻不過家具少了點,室內冷清了點。
夜色朦朧,冷月宮寧靜安詳。張得福就提著燈籠,找上門來了。
“人呢,冷月宮的人都在哪兒啊?”一個太監的的公雞嗓子高叫。
心蘭緩緩走出,借著昏黃的燈光認出是冷月宮管事公公張得福,行了個禮,“奴婢心蘭,給張公公請安。”
張得福提著燈籠,滿屋子照,“嗯,那個瘋子呢?”
心蘭把縮在一角的披頭散發的柯子涵領到張得福麵前,“主子,張公公看你來了。”
柯子涵目光呆滯地望了望張得福,隻見他一臉的鄙視。張得福不緊不慢地說:"這冷月宮是要開銷的,上上下下每一樣都要打理,這點宮燈要宮燈錢,這柴火要柴火錢,這地方還要多加關照著,冷宮,冷,真是太冷了。”
“張公公,我懂,我和我們家主子今後還要有勞你多加關照,這點錢當是給公公買酒錢,不成敬意。”心蘭掏出備好的銀子。
“你這丫頭,倒也機靈,不像你那個主子。”張得福伸手欲接過銀子。
“饅頭,饅頭,好好吃的饅頭,”柯子涵搶過銀子就啃。
“快拿來,你這個瘋子。”張得福一把奪過柯子涵手中的銀子。
“饅頭,我的饅頭,嗚嗚……,你這個壞人,你還我饅頭,還我饅頭。”柯子涵從旁邊桌子上抓過一把剪刀一步步走向張得福。
張得福提著燈籠急急忙忙跑了出去。他一邊跑一邊嚷嚷:“我怎麼會來看一個瘋子,這個鬼地方,打死我也不來了。”
柯子涵在後麵直嚷著:“壞人,還我饅頭,還我饅頭。”追了幾步,便折回了冷月宮。
在冷月宮呆了幾天,因為冷月宮地處偏僻,信息封閉,柯子涵不知道外麵什麼樣了,林若瑤瘋的消息是否已傳出了?爹和娘知道一定會很擔心,如果能跟爹和娘見上一麵就好了。如果這隻是一種奢望,那就讓我和爹娘說上一兩句話,哪怕隻是一句話也行。
柯子涵突發奇想,“心蘭,你說有什麼辦法,能逃出皇宮?”
心蘭臉一驚,“我的主子,趕快打住這個想法。這可是掉腦袋的事。”
柯子涵固執地說:“不行,無論如何,我都要逃出去。至少我要見爹一麵,哪怕是和他說上一句話也行。”
“主子,我去想想辦法,看能不能給相爺帶個信。”心蘭說著緩緩地走出冷月宮。
柯子涵一個人呆呆地坐在冷月宮裏,一屁股坐在地上,手托著腮,神情專注地琢磨著什麼出去。詐死,不行不行,太醫那裏就行不通。逃跑,可是什麼逃呢,什麼才能逃出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