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五 曾是驚鴻照影來 第11章打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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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向前跑著,直到終於累了,依舊是沒有跑出過這個通道。說實話,我確實有點害怕,但現在害怕已經是無濟於事。我仔細的望著四周。看見周圍的石壁刻畫著一些古怪的文字。仔細一看,我大吃一驚。
沒有想到這些字體竟然是英文。我本來以為還隻是一些古怪的文字而已,卻沒有想到竟然會是英文。我激動得望著,後來竟然不知道該怎麼做了。
我呆呆的站立著。直到要想著出去,才仔細觀察起來這些英文。我仔細把它們用一張粗糙的圖紙寫下來,那紙頭隻用泥土做成的,所以看起來髒亂不堪,但是如果用什麼白色的筆寫的話,效果應該是不錯的。
我把這裏的文字寫下來,直到寫完,才漸漸形成了一句話,翻譯成中文是:打開麵前的門,之後一直筆直走。而別的,什麼都沒有說了。
我望著麵前的石壁,驚訝不已。這石壁可以打開嗎?相比可行度隻有百分之四十。
隻是什麼都是應該試一試的。所以,我並沒有猶豫,隻是聚集起丹田之中的內力,然後推至手中,隻感覺手一下子十分的有力量,竟然覺得前麵的石壁渺小了很多。這對於我來說是一件十分不錯的事情。所以,我將內力在手中流走的手掌輕輕的推向石壁,一下子竟然打開了。不得不說,這樣的情景很想《倚天屠龍記》裏麵張無忌得到武林秘籍之時的景象,也讓我十分的鬱悶。
難道製作這個機關的人是穿越人?!這個可信度也許是百分之五十七。
打開了石壁,前路一下子寬闊了許多,前麵也逐漸的明朗了起來。讓我看著離這裏不遠的出口,激動之情難以言說。這次的經曆不算是教訓,而是一種機遇。當我練得內力,重新做人。也許,那些內力我一時之間不好控製,但是我相信來日方長,我不必如此的著急。
想之際,我望著麵前春暖花開,鶯歌燕舞,萬紫千紅,百花齊放的景象,不由得感歎。桃紅柳綠的四周雖然比較的空曠,但是卻是一個看風景的好地方。但是,同時,我也不知道了,自己究竟在何處。我茫然的望著麵前,心中倒是鬱悶了。
我抬起腳步,向前走去。
周圍風聲漸響,狹長的圓日在天空含苞欲放。一切是如此的生機勃勃。頓時,若隱若現的春風帶著絲絲冬日的寒意,向我襲來。隨後,隻見一個人影在樹蔭的空隙下漸行漸遠。我像是見到了救星。
於是,我大喝:“前麵的人——!!”那個身影一頓,但是卻還是這樣子的向前走去,完全無視了我。我連忙跑了過去,看見一個青衫男子正在緩緩地走著。我來到了他的旁邊,問他:“閣下,可以問一下,怎麼走出這邊樹林嗎?”
他頓了頓,然後本是背對著我的臉忽然來到了我的麵前,我驚訝的說不出話來:“你……你……你是玉巰??”我完全是訝異了。而玉巰望著我,也是驚訝的抿著嘴唇:“姑娘,你……”
“我是紅嫵!”我急忙說道,但是麵前玉巰的目光卻明顯是不信。他輕笑道:“姑娘,莫要開玩笑,你怎麼會是紅嫵姑娘呢?而且,你怎會知道她的名字?”玉巰本是玩笑似的語氣變得嚴肅起來:“而且……紅嫵……在幾個月前已經死了。”
他那雙美目望著我,氤氳著的溫潤有種落寞的感覺:“雖然你跟她很像。”
“但是我就是。”我急切的望著他:“我依舊是司徒紅嫵!玉巰!不然我為什麼會知道你的名字?”玉巰那雙眼眸似笑非笑:“也許是你以前看過我,又知道紅嫵姑娘,才會這樣……”
我知道他的語氣十分的勉強。
“那麼,你不是說,我跟紅嫵很像嗎?”
“也許是巧合吧。”他的眼眸有點閃躲了。
我開始冷笑:“玉巰。你敢看我的眼睛嗎?”
“自然可以。”他溫潤的雙眸抬了起來,望著我,竟然是盈盈笑意,好像沒有剛才的舉動一樣。我抿緊了嘴唇,喃喃:“玉巰,好,你不覺得我是紅嫵沒關係,我隻想要知道,紅嫣現在好不好。”
他那溫潤的雙眸聽到這句話開始冒起了殺機,但是語氣依舊是那般的溫潤有理:“她……”
看到玉巰的眼睛,我便知道有什麼時候不妙了,便急切的說道:“紅嫣,怎麼了?”
“她……”他低下頭,遮掩住眼眸的盈盈波光。沉重的聲音如同我死去的時候聽到的鍾聲:“死了。”
“……死了?”我嘲諷:“怎麼可能死了?在那屋子裏麵明明是那火曦死了,也沒有紅嫣的屍體,怎麼可能死了?怎麼會——”我聲音有點顫抖。玉巰的神色卻是平常:“因為你的死……”
“我的死怎麼了?我現在不是站在你的麵前嗎?”我蒼白著臉色。
他似笑非笑,神色依舊是從從容容:“對不起,我把你認作了紅嫵。”
“不……”我輕啞著嗓子,感覺一陣晴天霹靂:“怎麼會死了……我的死怎麼會導致紅嫣的死呢?”
“她接受不了事實,所以精神失常,最後不吃不喝,就這樣死了。”玉巰的神色十分的平常,然後望了望我神色的地方:“那裏,有她的石碑,你可以去看看。”玉巰輕笑,神色沒有一絲漣漪:“對不起,我把你又認作了司徒紅嫵了。”
我輕顫著身體,連忙轉身來到了後麵,慌忙的尋找,眼淚不爭氣的流了下來,沙啞的嗓子大聲喊道:“紅嫣——!!”
“紅嫣——!!”我們曾經可以不離不棄,為什麼你要先走。為什麼——為什麼——我望著麵前,荒涼無邊,生出瀝瀝淅淅的悲情。
“紅嫣……”我若有若無的歎息,完全沒有她的石碑,全部都是雜草,全部都是——
紅嫣,我們可以不離不棄,你為什麼要不吃不喝,你可以不用死,你可以笑著活下去,不用那麼的煩惱。悔恨我為什麼要遇到你,如果沒有遇到你,也許,也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但是,事實有的時候真的很殘酷,殘酷的讓人撕心裂肺。
我的眼淚一滴一滴的劃了下來,感覺臉上生疼。我的嗓子火辣辣的疼,根本就是叫不下去了。我隻好無力的跪下來,縮成一團,把自己圈在一個小小的空間中。不知過了多長的時間,我身後好像有人走了過來,我抬頭無聲的看,看見落花一樣的樣子屹立在我的麵前,像是一座山。
我說不出話來,隻能怔怔的望著他,淚水融化了我想要說話,我看著繁星點綴,自己在其中無比的渺小。
紅嫣,如果沒有遇到你有多好,我不必如此的傷心,你不必如此的死去,都是在天涯過著無比瀟灑的日子。但是,現在,我們在2個世紀,也許,永遠都見不到了。涼風輕柔,憐愛的吹起了我的長發,我望著麵前,嘲諷的笑,在諷刺自己。
明明剛剛還是如此的傲視天下,現在卻已經是渺小的比女子還要脆弱。
這就是——親人的力量嗎?
我茫然的望著玉巰,看著星月聚集,玉巰在其中有種透明而夢幻的錯覺。我緊緊的握著拳手,感覺下一秒皮開肉綻,感覺下一秒我就會死去。
但是不可能!絕對不可能!就算可能,也已經被我吞到了肚子裏。
過了很久,當我的嗓音微微可以說話的時候,便對著麵前站著的玉巰笑道:“玉巰,石碑在哪裏?”
玉巰隻是淡淡的望著我,忽然之間芳美一笑,如同螢火蟲一樣引人注目,我隻是望著她:“在哪裏?”
他露出一個殘忍的笑容:“石碑不在這裏,紅嫣的骨灰已經被我扔到了肮髒的水中。”他那雙盈盈的雙眼望著我,狡黠而寒光初露:“已經是沒有任何紅嫣的痕跡了。”我隻是靜靜的望著他,忽然大聲笑道:“你很殘忍。”
我沒有在他眼前流淚了。也不會了。如果我在他麵前大發脾氣,一定是稱了他的心,所以我不會這樣做。
我隻是優雅淡淡的笑道:“如此甚好。”
如此甚好——我竟然會說出這樣的話來,就連我自己都不能相信。自己可以鐵了心的這樣說。
玉巰望著我,流光溢彩的眼眸像是彩虹:“恨嗎?”他彎起嘴角,笑得優雅而迷人。
我已經麻木:“不恨,恨也隻能恨我自己,是我讓她這樣的。而且……”我拖著長音,眯著眼睛望著麵前的男人:“你不配我恨!永遠都不配,你連被我惡厭的機會都沒有,玉公子。”
我笑著望他,他也是如此望他。白衣蒼狗。瞬息萬變,什麼都翻天覆地了。我定定的站了起來,居高臨下的望著麵前的男子:“玉公子,相信,以後,我會……”我不再噙笑,雙眼一下子被陰狠和冰冷所替代:“殺了你!”
我擦過他的肩膀,就這樣向前走去。我想,我現在已經有了一個敵人,一個讓我痛不欲生的敵人。他竟敢把紅嫣的骨灰撒在肮髒的水裏——不可饒恕。
可就在突然,身後有一把手就這樣抓住了我的肩膀,我連忙提手擋住那雙手,轉過身看見玉巰含笑的臉,隻是眼眸沒有一絲的情感,隻有冰冷。
我向後退去,綠葉沙沙,我笑裏藏刀,他啼笑皆非。樹林周圍鳥語花香,春光明媚,卻來不到我的心中,我望著玉巰,冷笑道:“你要幹什麼?”
“帶你走。”
“你有這個本事嗎?”話應剛落,我神色一凜,連忙向上飛去,玉巰笑得燦爛,更是讓人不寒而栗,溫潤的雙眸寒光一閃,隻見一陣風聲奏起了沙樂,旖旎的讓人感覺春天竟然是如此的美好。
——他忽然出現在我的麵前,我望著他,想要赤手空拳就擊中他的心髒。
但是這樣的事情,沒有可能。
在我還沒有打出來的時候,他已經用自己的手捆綁著我的手了。我怒視圓瞪,他笑逐顏開,像是融化了風雪。
我眯著眼睛,不再看他。
他聲音輕輕的在我的耳邊響起:“我知道你恨我。”
“那又如何?”我冷笑道:“我是恨你,恨你如此的無情無義。紅嫣如何待你了?她有傷害你嗎?”
他似笑非笑,溫潤的雙眸此刻波光流轉:“有,她傷害過我。”
“如何傷害?”
玉巰沒有告訴我。
隻是緊緊的抓住了我的手臂。我已然窒息,便是不顧一切大罵粗話:“混蛋,放開我。”他一愣,他在失神的時候我一下子跳出去,離他很遠很遠的地方。
他在遠處,就這樣被風的熏陶飄然,飄渺的不似人間之有。
但是我可以知道,他內心的醜惡。所以我討厭他,恨不得他離開我。我討厭他的氣息染在了我的身邊,從此擦不掉,變成了恐懼。
我現在隻想要有多遠逃多遠。就算逃不了,總有一天,他會找到我,而我對他更為的恨,恨之入骨。
但是就算我練得內力,又如何?我不是高手,我隻能被那種高手欺辱。我不甘!我不甘心!我要成為人上之人,這不是野心,隻是我的保護膜。
我靜靜的站了那裏,腿腳開始無力。
玉巰的聲音模糊的來到了我的旁邊:“沒想到藥這麼快就見效了。嗬嗬。”我可以聽到他的聲音,那般的動人,卻讓我頓時進入了冰霜之中。好恨,我好恨。可不可以讓我殺了他。
意識開始模糊,婆娑著的眼淚落了下來,在腦海裏,我竟然浮現出一個男子,一個讓人魂牽夢縈,卻在此刻不能見到的人。我看不清他的臉了,當我想要撫摸他,卻是硬生生的穿過他的身體。
我是那般的悲傷惆悵,但是卻不知道該怎麼辦了。男子身著白衣,聲音清冷而輕柔,讓我伴著歲月望著麵前的身影的時候,淚水真的……止不了。歲月如歌,我悠長的影子在微醺的黃昏下很暗、很暗。
我輕輕的歌唱,我卻不知道我在唱什麼。
我在沉思,也許,該給那個人,一個隻屬於他的歌了。
……
……
當我轉轉悠悠的醒來,我躺的地方是一間金碧輝煌的屋子。之後,我卻是發現躺在我旁邊的玉巰,恨意在胸口湧了出來。我拿起周圍的一個花瓶,正想要砸下去,卻被玉巰含笑而溫潤的聲音止住:“你就這麼想要殺了我嗎?司徒姑娘?”
我隻是望著他,淡淡的笑;“自然,我恨不得現在把你碎屍萬段。”我氤氳著眼睛:“但我知道,這種事情,不可能。”
“不錯。”
我在隨後歎息:“不過剛才還真是一個好機會。”
玉巰含笑望著我,讓我看不清他的神色:“你知道嗎?陛下在找你。”
“我不知道。”我冷冷開口。
玉巰清脆的聲音響起:“我親耳聽見,在你的麵前,陛下沒有用‘朕’來說話,而是用‘我’。”
“那又如何?”
“我從來沒有聽見過陛下在誰的麵前用‘我’說過。”
“不,我聽見過。”
玉巰饒有興味的雙眸盯著我,剔透的眸色十分美麗:“是誰?”
“一個女人。”
“嗬嗬,你可真會說笑。”
“也許吧。但確實是一個女人。”
玉巰的神色變得嚴肅:“她是誰?”
“她死了,在陛下神誌不清的時候,被艾斯王爺殺死的。”我說的輕描細談。
玉巰說道:“這樣啊……”那雙眼睛這個時候各位的明亮:“我現在真想要漸漸那個女子是誰?”然後噙笑的眼眸望著我:“跟司徒小姐像不像。”
“一定是不像!”我斬釘截鐵,望著玉巰冷笑道:“我太懦弱了。沒有她如此的強。”
“哦?”玉巰笑笑:“不見得。也許是……非常的像。”
我躍過他的話,不再留意。然後我冷聲看著現在的狀況:“玉公子,這是怎麼回事?”
“有何不妨?”玉巰笑。
“男女授受不親。”
“司徒小姐不是一般的女子吧。”
我冷笑:“玉公子也不是一般的男子啊。”
“自然自然,多謝誇獎。”玉巰閃著亮光的眼眸像是會說話一樣。我處於與他相對的位子,望著他。然後我下了床,處理了一下揉皺的衣裙,想要開門走出去。隻是身後玉巰的聲音讓我一頓。
“想要知道紅嫣的事情嗎?”我一下子僵直不動。身後的聲音溫潤的響起,卻如同惡鬼一般的可怕:“我不吃人,不用如此。”
我轉過頭,一陣寒光在我眼中閃現,隻是聲音確實輕柔的如同春風:“我想知道。那麼現在就可以說了。”
“嗬嗬,你很有趣,是我見過的特殊女子之一。”
“那我可是深感榮幸。”我不屑的笑道,聲音卻越發的輕柔了。
草長鶯飛,冰消雪融,春深似海。
而我在站立的門口仔細的聽著。嘴邊綻放出一個也許連我自己都沒有察覺的溫柔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