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四 心悅君兮君不知 第9章醉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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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白便是看著我,鳳眸徐徐溫柔,更為清涼。我隻是看著現在這些風花雪月,對他麵前的人說道:“我不是卡門。”
隻是如此罷了。或多或少,我再也不會是以前的卡門。就算我是多麼的喜歡那個迷戀與江湖的男子。那個傲視天下的男子。可是我,終究還是女子。一個女子,擺脫不了人生的壓力。
慕容白緊緊看著我,眼中分外黯然。我心虛,隻好不再看他。
時間過了很慢。很慢,讓我的心一下子冒汗,亦是焦急不安。過了許久,慕容白的聲音猝然響起:“雙藍姑娘,我們回去吧。”
雙藍姑娘,我們回去吧……
我有點欣慰,但是亦是有點失落,因為他仿佛忘記了剛才的事情了。不過,這樣也好,我不必再次煩惱如何將這段記憶抹去。就這樣輕輕鬆鬆的不再提起,總有一天會忘記的。而且是很快很快的忘記。
我恍然落淚。隻是太過倔強,把那眼淚往肚子裏咽下。慕容白的身姿如此飄蕩飛過,就好像毒藥,在我的心中來回飄蕩,怎麼都是抹不掉。
終於。我鬆了一口氣。因為此刻在這個地方便是原來那個喧嘩的宴會。各家仙人各自閑聊,在這個地方,我才可以輕輕鬆鬆,不去如此用力去回想慕容白的事情。這樣,真好。
我隻是感覺全身上下冒汗,就連衣衫就是濕了。我輕鬆一笑,人緊張便是如此。隻是艾斯卻是慢悠悠來到了我的桌邊,這個時候,我才發現,我在的地方竟然是如此的不引人注意。
他看著我,妖冶的笑容讓我毛骨悚然。我隻好猶豫著開口:“艾斯,你有什麼事情麼?”他卻是看著我,眼中星星點點,更是危險:“可雙藍,我現在馬上要回去人間,不是有何捷徑?”我不語,因為我不知道會有什麼近路可以回去。因為我亦是一知半懂,不成什麼氣候。
我看著他的笑容,終於軟化,說道:“我去問問。”說完,便是朝旭絲的方向走去。
旭絲一見我過來,眼眸晶亮亮的,奪目絢麗,好看極了。他看著我,臉上微笑:“主人。”臉上竟然隱約有點期待。我隻好硬著頭皮說道:“旭絲,你知道可否下界?”話說完,那精致的青瓷茶杯便是就這樣踉踉蹌蹌的滾在了地上,破碎成碎屑。
一下子,所有的人都是沒有了任何的聲響。隨後便是旭絲笑笑,眼中沒有一絲笑意:“各位仙家接著盡興。一絲唐突之處,還望抱歉。”說完,此處便是平常之際的喧鬧。
說說笑笑,好不熱鬧。
隻是旭絲卻是蒼白著一張臉看著我,脆弱的眼眸黑魆魆,不見一絲光亮,讓我有點害怕。
“主人,你說什麼?”他說得極慢,仿佛在忍什麼東西一樣。我看著他,終於咬牙:“旭絲,可否有下界的捷徑?”他終於臉一下子煞白,嬌媚的臉上沒有一絲血色,薄唇雪白一片。
我看著他,自己心中揪心的疼痛。
“再說一遍?”旭絲冷著一張臉。平日總是微笑的臉上竟然沒有了一絲的笑意。我隻好再次重複一遍:“可有下界的捷徑?”隻是,他終於還是虛弱的站起身來,一下子,我恍然之間便是來到了一個山清水淨的地方。
他手指煞白,此刻扭曲的不成樣子。一滴滴血絲劃下,在我的眼底開成一朵朵鮮豔的花朵。多麼的嬌媚,多美的美麗,可惜,我的心在疼。
他看著我,眼眸含淚,此刻竟然眼淚凝固在眼底,久久不散。我輕輕閉上眼睛。明明,明明我可以不去找旭絲問這些,可以不用如此的固執下去,隻是事實便是如此,誰都改變不了。
旭絲咬緊嘴唇,那淡色的嘴唇此刻紅腫。他看著我,蒼白著一張臉,仿佛一下子所有的容光都是沒有了。
我罵自己為什麼要說出這些話來。明明還想要解釋幾句,最後還是躊躇著,說了一聲“對不起”。可惜,一切還是挽回不全。
此刻,旭絲竟然便是如此的笑了起來,明媚的嘴角仿佛滿足。眼中奢望一片,讓我癡迷萬千。過了許久,他才是說道:“主人,你真要下界?”
我看著旭絲,搖了搖頭:“隻是艾斯想要回去罷了,他想他的家了,而我,現在自然不想回去了。”
他滿足的看著我,竟然像是小孩子一樣。卷縮起那眷戀,隨後啞聲對我說道:“主人,你還知道,我們剛開始見麵的情景麼?”說完竟然笑了起來,明媚如同陽光。
我回憶,隨後莞爾。
是嗬,剛開始見麵的時候,有趣的讓我珍惜。那個時候的我,天真的意味可以傲視天下,操縱天下,至少還有一顆赤子之心。現在……卻是大大的不同了!!
不過,現在亦是很好。
旭絲看著我,輕輕的看著天邊的雲朵,地麵的雲霞,仿佛夢中:“是嗬,剛開始的時候,你什麼都是不知道的。像是一個剛長大的孩子,隨後,便是慢慢的成大了。”他說得極慢,陽春白雪一樣的珍貴。隻是,旭絲的臉上分明有著眼淚,沒有落下來,而是凝固在眼中,再也沒有散去。
“主子,遇見你真好……”他猶如還在夢中,隻是夢囈一般的喃喃。我久久凝望他,看著麵前依舊亮如白天的天色,便是領悟:天界沒有白天黑夜之分。隻是,旭絲的修長手指一直緊緊的握著我的手,我無法掙脫,亦是不想掙脫。
我看著他,他那寶藍色的衣裙錚錚作響,在天際遨遊,留下了冰藍的色彩。我的指尖冰涼,隻是他的手掌溫暖我的掌心,自己心中溫馨無比。
我一直看著此處。直到過了許久……許久……旭絲終於醒來,揉了揉朦朧的睡眼,看著我,輕輕的笑著,如花兒在風中搖曳,醉於那花香,沁人心脾。
我看著旭絲,沙啞的說道:“旭絲,快回去吧,現在……不知道是什麼樣子了呢,那裏。”我耐人尋味的笑,朵朵白雲飛過,就好象我心中的暖意一樣輕飄飄的。旭絲點了點頭,“嗯”一聲,便是拉著我的手來到了那個地方。
此刻,那裏依舊喧嘩,而艾斯確實在遠方看著我,笑容妖冶,讓人毛骨悚然。我走過去,看著艾斯。
旭絲亦是來到了他的麵前,笑容美妙,甚至耐人尋味。
“艾斯兄弟可是真要下界,不願意在這個天上了?要知,如果凡人在天界,過不了多久便是可以成仙。你……難道不願意嗎?”旭絲笑,那修長白潔的手指此刻捏著不知從哪裏來的青瓷茶杯。
艾斯幾番猶豫之下,竟然是清脆的微笑。那笑聲頗為唯美,讓許多神仙側目遠望。艾斯隻是看著旭絲,一字一頓的說著:“若我想成仙,我必定會不起一切代價上來,隻是,現在……”他搖搖頭,表示抱歉:“人間還有我所顧及的東西。”
旭絲笑容一頓,一張臉竟然是完全沒有表情,他用那雙黑暗的雙眸看著艾斯。那神色讓人不寒而栗。過了許久,他竟然笑了出來,那文雅的微笑風花雪月,如同一片片花瓣,在心中蕩起絲絲的漣漪。
旭絲的眼睛含笑:“艾斯兄弟,既然你想去,那邊去吧!若想要成仙,天界隨時歡迎你。”我卻是一陣惡寒。艾斯成為了神仙,不知道要變成什麼樣子呢。
艾斯表示謝謝。旭絲湊在他跟前細細說上幾句。多了不到一刻,艾斯恍然大悟,看著旭絲,再次說道:“謝謝。”這是我第一次看見這個男人對著別人說謝謝。而且還是及其敬重的說道。
過了許久,一直要很久很久。
一個嫣紅的身影來到了我的跟前。如火一般,讓我呆上了半刻。終於,我清醒了眼睛,看見竟然就是紅嫣。她此刻看著我,眼睛是溫潤的笑意,如夢一般不真實,我喃喃看著她,夢囈一般的叫著“紅嫣”。卻是好像風煙一般,讓我看不清清晰,眼中盡是模糊。
紅嫣的聲音響起,竟然那種淡泊而真摯的聲音:“姐姐,你怎麼了?”那聲音好像一陣暖流在我的心田,滋潤著我。我好像落下了眼睛,隻是衷心的感覺:“紅嫣,遇見你們真好……真好……”
隻是覺得紅嫣一愣,那單薄而婀娜的身姿此刻模糊不清了:“姐姐,你要這樣說,我是那麼的自私,怎可以擁有你的愛呢?親愛的姐姐……親愛的……卡門……”不知夢中,是誰用那清涼的淚水衝洗著我,洗淨了我的心靈。
我隻是感覺,自己捏緊了手指,而一個纖細的小手對於我不離不棄。我恍然感動。若失若離,酸甜苦辣,都被我嚐盡了一般。
“姐姐……”
“卡門……”
那個嬌柔的聲音一直在我的耳邊久久不散。我的心一陣平靜,入了這一次白日之眠。
第二天,讓我睜開眼睛,看見的就是紅嫣的身影,她在我的旁邊,輕輕的握著我的手。我的心中十分的感動,看著紅嫣,不知道該如何說起。
紅嫣睡眼緊眯,好像昨天沒有睡覺一般,現在剛剛睡覺。我看見了她那眼瞼之下的黑色眼圈,心中又是一陣愧疚。
過了不久。紅嫣便是醒了過來。她睜大那雙明亮的眼睛,看見我們同床而睡,便是羞紅了臉頰,那嬌豔的雙頰此刻如此的美麗,宛如驕陽。我“哈哈”大笑,看著她,隻是穿好衣服,隨後走出了外麵,而紅嫣跟著我。
此刻,我看著那近處不遠的白衣少年。此刻他輕顰眉心,可是依舊是美麗的如同流水,一點一滴絲毫沁入人心,讓我漸漸不舍。我看著他,呼吸一緊。
隨後,他抬起頭轉過頭來,看見我,便是衝我一笑,嬌美的讓天地失色。
那墨色的長發沒有一點的拘束,就是如此的披在後腰,已然長到在了腳邊。隻是,那發絲依舊是輕盈的如同蝴蝶,在白色神聖的天際耀眼開放。
此刻,那黑色的柔順長發依舊是在天空飛舞,他輕輕地開口:“雙藍。”我凝固著雙眸,還是呆呆的走了過去。
他看著我,勾起嘴角,那絕世的少年此刻對著滿池的湖水輕輕的不語。我問道:“慕容……白。發生了什麼?”他神色淡然,身上的蓮花體香讓我不覺的臉紅。
隨後,便是他開口:“我……隻是感覺心中有點空虛……好像……什麼東西空了。”他笑得淡雅,我的心猛地一驚,然後便是看見這個讓人心疼的男子,此刻,那深邃的雙眸,淌著憂傷。
我看著他,欲出又止。隻好歎息道:“空虛……空?!”慕容白點點頭,眉心輕顰:“是的,有點空了,好像沒有任何的興趣。”隻是,他忽然莞爾:“可是,還有你,我的卡門……我的雙藍。”他淡淡說著,細碎的溫柔語言在我的耳邊縈繞不去。
慕容白的臉上閃動著光澤,眼中更是波光萬丈。
這個時候,當我轉過身去,發現此處除了慕容白和我二人,再也沒有什麼人了。就連紅嫣也是慢慢退下。我此刻有點驚慌失措,隻是慕容白淡笑道:“卡……雙藍,你怎麼了?”慕容白好奇的看著我,白淨的臉上閃動著一陣一陣的光暈。
我立刻結巴:“這……這個,慕容白,我……我沒有什麼……”隨後,終於呼出了一口氣。
隻是慕容白那含笑的眼睛晶亮亮的看著我:“真的?”那戲謔的神色讓我不得不鬱悶。於是悶悶的說道:“真的。”說完,慕容白竟然“噗”的一笑,那幹淨的笑容不含雜物,隻是如此的淡雅和溫柔,清涼的微笑著。
沒有對人世的複雜煩惱,沒有對紅塵的糾纏纏綿,就是如此幹淨的,如此的快樂的微笑。
我看著慕容白,留戀與那溫潤的片刻幸福。過了許久,隻是看見一陣腳步聲傳來,我微笑著轉身,隻是戛然而止那笑容。
那是……那是……我眼中叫囂。感覺此刻心中越發的空虛了。
因為那個人……那個人……是幽。
年愛幽。我那個是多麼迷戀的人——我的父親。此刻,他那宛如女子的容貌呆木,抿著嘴唇看著我,隨後竟然是像是往常一樣的婉轉微笑,隻是神色更為的蒼白,好像搖搖欲墜,一吹就這樣倒下。
我看著他,時間好像靜止。隻是,幽依舊是含笑看著我,絕代而風華,讓我喪失理智。那魅惑人心的微笑,終於還是在那“雙藍”之中化解。但是,他依舊是噙著笑。
就算神色哀傷,此刻,他還是在嘴邊噙著那抹輕笑。顛倒眾生,亦是讓我魂不守舍。我看著他,隨後還是輕輕的說了一聲:“……父親。”那一刻,多少的夢幻在我的身邊破碎,我還是忍心拋棄了這些東西。
年愛幽看著我,隨後便是轉身,一刹之那便是消失不見了,我卻是看著那抹顏色,久久不能回神。
我痛恨過自己,為什麼自己要如此的貪心。可惜,我便是如此,早就是天性使然了。
這些男子,帶我太好,讓我一聲都是欠著他們了。
所以,無論如何,下一世,下一世,下一世,我都是他們的。
思緒就是就這樣反複在我的腦中不散。
隻是慕容白的聲音卻是想起:“雙藍……”
我馬上抬起頭來,看著麵前美得不似人的男子,感覺心中一陣顫動。
他看著我,輕輕描述著,睫毛一顫一顫,如同折翼的蝴蝶:“雙藍,亦是很喜歡你的父親罷。”我看著麵前摘仙一般的人物,毫無猶豫,一點一滴堅毅的點點頭:“是嗬,我很愛他。”隻是聲音低沉,眼神迷離。
慕容白呼吸一緊,忽然之間竟然笑開了,好像一朵花,綻放著所有的風姿。顛倒眾生。
“那麼……好好去愛吧。”
他聲音越來越小,竟然好似聽不見,就是連呼吸亦是感覺不到了。我的心中驚慌,看著麵前臉上越發透明的慕容白,他看著我,仿佛滴血:“雙藍,好好去愛任何人,包括……”隻是後麵的聲音我是聽不見了,隻是在最後的最後聽見了那恍然如夢的聲音,似乎筋疲力盡,似乎嘶聲裂肺:“雙藍,我愛你……我愛你……”他仿佛哽咽。
我隻是感覺眼中有淚滑住,竟然止都止不住。隨後便是驚慌大到處奔走,我看見紅嫣看見我的到來麵色驚異:“姐姐,你怎麼回來了……”
隻是,此刻。我早已顧不上這些,隻是淚流滿麵的哀求:“救救他……救救他……”不知道是誰把慕容白送回去的,我隻是感覺自己神誌不清。
我的心中越發的空靈。
便是握著慕容白那冰涼的手,沒日沒夜的說道:“慕容白,醒醒……我亦愛你,快醒醒,隻要睜開眼睛看我一眼就好……”
這幾日裏,我憔悴了不少,但是,欣慰的是,慕容白一驚醒了過來,雖然人還需要調養。淡我還是鬆了一口氣,在最後,竟然累的倒下了。
之後,我也是病了幾天,整日喝藥,連嘴巴都是變得苦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