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三 問世間情為何物 第19章客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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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鬯看著這個地方,眼中竟然有一點期待,我心中鬱悶,臉上倒是不動聲色。謝字義走了出來,臉上微笑,倒是微微留意起這裏,口中喃喃道:“他……在這裏嗎?”我不知道他想說什麼,隻是一笑。看見古鬯也是看著這裏,一向冰冷的臉上也是那片刻的溫柔。
我心中有點酸澀。隻是,我的臉上依舊微笑著。我看見古鬯對我說道:“雙藍,我們去裏麵吧。”我點點頭,卻是看見那一瀉青衫竟然有點無力。那時一種頹廢的美麗,有著無窮的生命力,但是,那生命卻是在慢慢的腐朽。獸爐沈水煙,翠沼殘花片,一行行寫入相思傳。我看著古鬯,再次看了看謝字義,跟著古鬯進去了。
那清脆的草田之下,竟然別有洞天!看見古鬯來到了一個洞口,黑沉沉,不見底。可是就是這樣一下,不知是何原因,這裏的所有都是就這樣等會兒炫目,我驚訝,轉眼看見謝字義那訝然的目光。我心中沒底,也就是能就這樣跟著古鬯進去了。
當我進去這裏的時候,我的心情完全是驚訝和目瞪口呆的。因為,這裏的一切都是如此的完美,也許是說,這裏的東西就跟外麵的一些房屋一樣,甚至還要簡潔和名貴。我疑惑的看著古鬯,這個人的身上究竟有著多少多的秘密?而這些,我都是不知道的,想到這裏,我的心也是黯然一片了。
古鬯卻在這個時候轉身過來對著我和謝字義笑道:“這裏不是密室,不要猜疑。”我看見了悟而透明的眼睛就如同潭水一般,冰冷而絕美,讓我感覺那人那了透了塵世,而這個古鬯,卻是跟這個地方完全沒有緣分了。那傲然,那瀟灑,怎會是人間所能擁有的?但是,這些也就都是一些疑問,我什麼都解決不了,隻能就這樣的猜測而已。
我微笑,笑道:“非汩,這是要去哪裏?”紅粉青娥映楚雲,桃花馬上石榴裙。羅敷獨向東方去,謾學他家作使君。古鬯看著我一眼,依舊是含笑的眼眸,可是敏感的我還是感覺到了什麼,但是我沒有說話,看見古鬯在這裏靜靜的寫著字,我就是有點不解了,來這裏隻是因為寫這些字嗎?
風雲隻見,隻是看見古鬯隨意動筆,徐徐的墨水濺紙之聲就這樣隱隱清晰。忽然之間,他似是滿意了一般,竟然拿出了這張字畫,給了這個所謂的美麗的“房屋”,古鬯隨著把紙頭就這樣折碎,片片雪白的飛花於世,那優美的飛舞著,不知何時,閃電一般,一閃不輕易發現的門出現在了我的麵前。
裏麵竟然還是這樣的一片田野,但是……但是,為什麼,我總是感覺有點熟悉呢,我有點不解。古鬯轉頭看著我一眼,把手伸向我,我了悟,連忙拉著他的手,現在的我們真的是所謂的夫妻了,我自嘲,看見謝字義看著我,眼中莫名的激動和興奮,我倒是看著謝字義,緩緩看著地方,之後抬頭,看著謝字義:“不知字義兄弟為何看著這裏?”
我淡淡一笑。古鬯深深看著我,不再去看謝字義了,而是帶著我就這樣進去了這裏,此刻,這裏山清水秀,妙哉,妙哉!看那悠閑的樹木傲然的挺立著,我的心中卻是莫名其妙的感覺羨慕,也是不知道因為了什麼。隻是,就算有了這些景色,我看見一個草屋,此刻引人注目的夯築在這裏。我走了過去,心中的熟悉感越來越重了。
我眯著眼睛眼前純粹的陽光,卻是看見一道紅色的身影出現在我的麵前了,我看見那茫然的紅色就好像欲火重生一般的美麗,我隻是茫然看著,甚至閉上了眼睛,看見那紅色而嫵媚的身影慢慢看著我們的來到,之後看著我們,說道:“你們是誰?”
可是,就在這個時候,我睜大的眼睛,我看著麵前的這個人,看見那熟悉的一言一笑,那一笑妖嬈而清澈,甚至太過傾城,那個嫵媚的男子,妖冶的男子……我不知自己的眼中究竟有沒有噙著眼淚,倒是看見他看著我,竟然驚喜的笑道:“我們又見麵了!”
這個時候的他,讓我感覺到了生命的氣息,清澈的讓我迷失,讓我感覺那清輝深處的醉意,我看著他,隻是淡淡欣喜的笑道:“是啊,我們見過幾次麵了,已經算是挺熟悉了。”我看見那嫵媚而風情的男子看著我,眼中一片的明淨,我歎息,就算是清泉就沒有如此的清澈,但是同樣的深沉,看不到盡頭了。
古鬯看著我,倒是耐人尋味的笑道:“原來有琴和雙藍認識啊。”
“嗯,她因為體弱多病,而且……”我看著他幾乎要說出那句話了,急忙跑過去用手浮上那嘴唇,卻是看見這裏的所有的人都一愣,謝字義看著我,隻是眼中含笑,口中仿佛玩意:“成何體統。”之後古鬯也是看著我,饒有趣味的說道:“有什麼不能見人的事情嗎……”我看見那含笑的眼睛深處的殺機,竟然假裝咳嗽幾聲。
倒是艾瑟說道:“沒有什麼,隻是她現在病好的差不多了。”他幹笑,之後看著我,那潭水一般的眼睛太過清澈,反倒讓我感覺到了不好意思。我隻好尷尬笑笑,之後古鬯卻是說道:“有琴,卡門在嗎?”我聽過,渾身一愣,不可思議的看著古鬯,我看見那含笑的眼中竟然會是一種期待,我有點心灰意冷了。問餘何意棲碧山,笑而不答心自閑。桃花流水窅然去,別有天地非人間。
有琴瑟隻是就這樣茫然說道:“卡門是誰?”我的心再次刺痛,看見那所謂的名字就在這樣在有琴瑟的心中消失不見了,誰都會感覺心痛了,我臉上淡淡苦澀,卻是古鬯急速的語調:“有琴,難道你忘了?”我再次看見那清澈眼中沒有絲絲的淤泥,而是那太過無暇的眼眸了,我的心會感覺自卑。黃師塔前江水東,春光懶困倚微風。桃花一簇開無主,可愛深紅愛淺紅。
我卻是感覺身邊所有都是就這樣開始匪夷所思了。
過了些許時辰,也是不知道是誰說了一句:“快回去吧。”古鬯點點頭,心灰意冷的向前走去,那傲然的氣質依舊有著,但是那眼中卻是黯然,死般的黯然,讓我的心窒息,難道……我曾經的那個卡門是如此的重要嗎?難道我現在是女子的事實一點都是如此的微不足道嗎?我不懂,誰也不懂,我隻是茫然看著,古鬯倒是以往的笑著,可惜眼中再無神采了。
輶車駱馬往從誰,夢浦蘭台日更遲。欲識桃花最多處,前程問取武陵兒。
之後也是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到了馬車的,我看見謝字義是最前上去的,之後我和古鬯便是上了馬車,我回頭再次看了一眼這個地方,那個有琴瑟,那個艾瑟,不知道為什麼會來到了這裏了呢,而且,那個艾瑟真的……是很平淡很幸福的生活著,我不是應該慶幸的嗎?不是嗎?
我呼吸難受。隻是感覺眼中有點濕潤,轉眼,卻是看見那一排清明和皎潔的美麗眼眸,我感覺自己笑了,隻是苦澀無比,我看見古鬯看著我,笑道;“雙藍,為何愁苦?現在快快樂樂不是很好嗎?”我隻好慢慢閉上那沉重的眼睛,再次睜開,隱藏自己的情緒,然後莞爾一笑,看見那古鬯眼中閃過的驚豔。
草色青青柳色黃,桃花曆亂李花香。東風不為吹愁去,春日偏能惹恨長。我看見那迷人的眼眸看著我,就算沒有看見那花容,可是那氣質早就非常人了!我看見那清涼的眼眸此刻是如此的複雜,心中一同,便是沉聲說道:“非汩,很希望看見卡門嗎?”我看見古鬯點了點頭,看綢緞一般的黑發傾斜而下,竟然完美而迷人。
魅惑人心,不是那張臉,而是那婉然的微笑,而是那傲然的氣質,而是那不屑的對於命運,我看見那美麗的男人。
我晃頭,看見謝字義看著我們,臉上緩緩微笑,沒有太濃的笑意,隻是感覺惋惜而羨慕……
馬車安詳而美麗,我就這樣沉沉看著,愣愣想著,不知不覺過去了一夜。
隨後,因為來到了那繁華的依落鎮,我看見人群匆匆,古鬯隨意一看,那微笑早就是在眸子之中,不會離去了。這個時候古鬯倒是對我說道;“雙藍,隨意在一處客棧休息一下吧,你也累了吧。”我看見那閃耀著繁星的眼眸,汗顏,是你自己要休息吧,厚顏無恥……我隻好無奈的看著周圍。
因為這裏已經和那個招親大會的地點很近了,我卻是看著來來往往的一些刀客俠士,感覺這裏的客棧都是已經滿了。倒是沉默的謝字義開口了:“我倒是知道一家客棧,那裏有我的……”話未說完,卻是看見古鬯看著謝字義,竟然讓我產生了可憐兮兮的錯覺:“兄台……”
“……我帶著你們去……”
此刻的我,隻是剩下了無奈,我看見那悠然自得的古鬯,我看見那協身隨帶的玉簫,竟然自己興味依舊的笑道:“非汩,我想聽簫聲。”腸斷春江欲盡頭,杖藜徐步立芳洲。顛狂柳絮隨風去,輕薄桃花逐水流。一聲簫聲忽然出現在我的耳邊,此刻的我,再次想起了拿出兵荒馬亂之時的景象。
我看見自己的紫色衣裙和那青衫連連薄影。嗟餘隻影係人間,如何同生不同死?
我看見那外麵慘不忍睹的現象。我看見這個吹著簫聲的男子的身影格外的飄渺,就好像是神仙一般。我隻是看著,就是覺得心中一片平靜,沒有了任何的情緒,沒有了任何的感覺,隻是覺得心中波瀾。心中太過寬闊。此去經年,應是良辰好景虛設。便縱有,千種風情,更與何人說。
那簫聲讓我的心刺痛,我隻是感覺心中仿佛猩紅。
那個男子,那個傲視天下的男子,竟然就這樣吹著蕭,看著那落日之中早就沒有的晚霞,恍然經過,那一刻,風華一世,驚豔萬分,更是那其中各有千秋的姿容,我看見他的容顏,隻是看見仿佛超出的塵世隻見的所有……所有……暮春三月日重三,春水桃花滿禊潭。廣樂逶迤天上下,仙舟搖衍鏡中酣。
我看著耀眼的世界,那星辰就這樣落下,仿佛落下,仿佛多情,仿佛無情,仿佛是永恒墜落,仿佛更是那千嬌百媚的微笑。根本透明,複雜的讓我感覺心中光亮。願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潔。不要因為也許會改變,就不肯說那句美麗的誓言,不要因為也許會分離,就不敢求一次傾心的相遇。
微風徐徐,那如丹青一樣美麗的畫麵啊。更是那嬋娟醉於杜唐。憶君心似西江水,日夜東流無歇時。
相思早就是無止盡。我看見那簫聲就這樣如同世界末日的頌歌,美妙的感覺腐敗。
吟唱的世界,吟唱的未來。
詩意墨客,翰墨飄飄。那個弱冠男子啊。如龍吟一般出現在我的世界裏,會離去,卻是沒力氣。一切一切,都是如此的讓人黯然奪目,更是瑰麗!!櫻桃花,一枝兩枝千萬朵。花磚曾立摘花人,窣破羅裙紅似火。一瀉素衫,波濤洶湧,卻在那飄逸之意,更是那無止盡淡泊。
清如皎月,美如傲陽。一輪明月,那簌簌之意,飄落些許枝葉,卻在那醉意間眉角。弱冠男子,手持玉簫,眉眼更是肅靜。我靜靜看著,那血紅色的鮮血早就淌滿我的周圍。我看見一些士兵向我們砍殺,更是被他一笑而過。
不知為什麼,好像隻要他一笑,天地變色,風雲彌補。
我微笑的看著這裏,看見那簫聲讓我的心作痛,但是,總是感覺這個樣子是如此的幸福,我不知道那是因為什麼了,隻是幸福來之不易,真的……真的。我隻是用我那溫潤的眼眸看著我,就算是我無情,還是有情,都是沒有任何的關係,我看見謝字義看著那個玉簫,沒有說話,神色甚是平靜。
秋色慢慢飄蕩,就算現在這個時候是冬天,但是,我還是感覺有點溫暖的,隻是,隻是,我不知道,是因為我身邊有一個溫暖我的人,還是因為這個天氣。我迷離看著。
一下子,也是不知不覺之中,馬車到了某一處的客棧,簫聲就這樣停了下來,我有點氣惱,但是也是隻能就這樣看著結果了。我看著古鬯下了車,然後就這樣拉著我來到了客棧裏麵,所有的所有,都仿佛是靜悄悄的,謝字義也是在這個時候下來了。
我看見那唯美的景色之中竟然有著淡淡的年華。我隻是對著古鬯笑著:“非汩,那個卡門,我認識……”我看見古鬯訝然的身上,隻好緩緩說道:“那個……卡門是我的一個要好的朋友,不知你找他,有何要事?”我心中有點自嘲,我來到這裏的時候,完全沒有注意到這樣的一個男子。
但是,這時絕對不可能的!那傲然的氣質,所有的所有,不可能就這樣默默無聞……除非……雨歇楊林東渡頭,永和三日蕩輕舟。故人家在桃花岸,直到門前溪水流。
恍然隻見,我確實感覺我們這三個人早就成為了關注點,我尷尬的看著,隻好拉著古鬯的走,然後看了看謝字義,謝字義笑道:“天字閣!”我看見那個展櫃殷勤的忙來忙去,臉上笑開了一朵花。我隻是跟著古鬯上了樓,然後看見謝字義也是上來了。
謝字義那絕世的風情倒是引得一些旁人關澤,我隻是無奈的搖搖頭,看見謝字義那眼睛耐人尋味,隻是,可惜我不懂。隻好……就是這樣了……
我看見古鬯也跟著我來到了這間房子,於是便是蹩眉說道:“你怎麼也來這裏了?”
古鬯倒是無辜的笑著,說道:“謝字義隻是報了房間……”他話沒說話,我便是歎息,那麼,接下來的日子,我還是要和這個古鬯同在一起,想起這個,就覺得有點頭疼。跟這個人過日子不容易。
隨後,我看見謝字義也來到了我的房間,看著我們,我不知所雲。卻是看見古鬯一笑而過:“既然這本是你的房間,那麼,就這樣進來吧。”我想我們早就是忘記了男女授受不親的原理了。卻是聽見謝字義說道:“我也要睡在這裏了。”
“什麼?”我失聲尖叫,卻是看見他們兩個人那淡如水的表情。桃花欲落柳條長,沙頭水上足風光。此時禦蹕來遊處,願奉年年祓禊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