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一章鬧鬼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686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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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悟空二人被下進了牢房。由於天色太晚,縣老爺才不願意連夜審案,幹脆把他倆扔進牢房,明日再審。大牢裏昏暗之極。牆壁上的油燈搖來晃去,像鬼火一樣。獄卒們橫眉豎眼,在過道裏過來過去,發出狼一樣的吼叫。過道兩旁都是牢房,關了不少人,看到來了新人,一個個都扒到鐵欄處張望。他們一個個蓬頭垢麵,想地獄裏逃出來的餓鬼。悟空第一次見到這種情景,他實在想不到人間還有這種地方。韓冰嚇得都想哭了,眼淚在眼眶裏轉來轉去,硬忍住不讓它流下來。
    公差把他兩人交給大牢就走了。他們臨走時說了一句;“張頭兒,這個姓孫的不好說話,你們要注意一下。”
    這個牢頭是個胖子,大約是職業的關係。一雙眼睛時刻閃著凶狠的光。他說;“是嗎,鐵鏈都鎖上了,還這麼牛嗎。”他回頭吆喝道;“來人,把他二人單另關到一個牢房,黑了咱們把他好好伺候。伺候。”
    幾個如狼似虎的獄卒過來把他二人擁到一個空著的牢房裏,獄卒喊道;“頭兒,他的鐵鏈是不是解了?”
    “解了,給他換一付重的。你沒聽馬捕頭說嘛,這家夥不好說話。你給他不換付重的,一會兒咱們怎麼伺候他呀。”
    幾個獄卒真的拿來一付鐐銬。那是對死刑犯用的。悟空看了,也倒吸了一口冷氣。這樣大的鐐銬一上身,隻怕他也難以掙斷,聽這些家夥的口氣,他們都是受了錢的。上了這付鐐銬,他和冰兒的命就得搭在這兒。俺老孫可不能幹這傻事。他不待獄卒近身,一用力,擰斷了身上的鐵鏈。他不等獄卒們反應過來,都將他們點了穴道,對韓冰說;“這地方就不是人住的,冰兒,咱們出去。”
    韓冰是硬憑著一股倔強才沒讓自己哭出來。其實她心裏害怕極了。她做夢都想不到世界上還有這種地方。那低矮窄小的牢房,關了那麼多大人。光是人身上散發出來的汗臭氣,都叫人難以忍受。她不明白她的這個叔叔,怎麼會願意到這裏來。她一進牢房就把眼睛閉上了。她實在不願意看這裏的一切。小時候聽大人說地獄,這兒大約就算是地獄吧。她突然聽叔叔叫她出去。眼睛一睜,看見幾個獄卒也被叔叔定在了那兒,喜出望外。連忙跨出牢門。那個姓張的獄頭還在喊叫;“你們弄好了沒有?弄好了趕快出來,在那裏麵想聞裏麵那個味,怎麼的。”
    “已經好了,頭兒你檢查一下。”
    “好了就對了,還叫老子檢查什麼?”他定睛一看,大驚失色,叫道;“是你。”
    “是俺老孫。”悟空嗬嗬笑笑,一把捏住了獄頭的脖子。那麼大個的獄頭在悟空手下動也動不得。一副胖臉憋的氣都喘不過來。悟空說;“你小子在這裏當頭兒,一定不知道戴鐐銬的滋味。今天也嚐嚐吧。”
    獄頭從喉嚨裏掙出了一句;“大爺饒命。”
    “饒命?俺想饒你的命你隻怕不肯饒俺老孫的命。”悟空鬆開手說;“你是自己走呢,還是讓俺老孫把你扔進去呢。”
    獄頭溜到了地上,使勁的喘氣。韓冰過來一腳踢他了一個跟頭。取了個棍子溜要打他。她這幾天的經曆,使她心裏充滿了仇恨。若在幾天以前,她見這場麵,一定會嚇的不敢睜眼,可是今天,她覺得她長大了。她應該麵對這一切。也要麵對這一切。現在父母已經雙亡,在也沒人站在她的前麵為她擋風雨了。她要站在前麵,獨自經曆這風風雨雨。獄頭還真不經打。沒幾下就嚎叫起來;“我走,小的走。姑奶奶饒命,饒命啊。”
    韓冰停了手,獄頭爬起身來,乖乖的向牢裏奔去。悟空跟上,踢開一個獄卒的穴道說;“給他把鐐銬上上。”
    獄卒看看悟空,又看看他們的頭兒,顧不得活動還有些僵硬的四肢,提起鐐銬說;“頭兒,對不住了。”
    韓冰那幾下真打的不輕,獄頭一麵呻吟,一麵點頭。獄卒給頭兒上了鐐銬,把鑰匙遞給悟空。悟空接過鑰匙看到地上有幾片不知什麼時候遺落的破布說;“你用這幾塊破布把他的嘴堵上,省的吵人。”
    獄卒把獄頭的嘴堵上了。牢房裏的破布的滋味可想而知。獄卒為了表現,又把布塞的特別緊,把獄頭憋的臉上青筋都紮了起來。悟空看的有笑問獄卒;“把你怎麼辦呀?”
    獄卒撲的一聲跪倒地上,一麵磕頭一麵求饒;“大爺饒命,大爺饒命,這一切都不幹小的事,是我們頭兒收了他的銀子,要處置你們,與小的無幹醃”
    悟空聽他的話裏有話,連忙問道;“你們收了誰的銀子?”
    獄卒說;“今天中午,閻王莊的管家來了,請我們吃了一頓飯,還拿了不少銀子,都給了我們頭兒。我們頭兒隻給我們每人十兩,要我們在這裏處置了你們。這可不幹小人的事啊。小人有家有小,家裏還有八十歲的老母,求大爺饒命啊。”
    悟空隨便一腳,封住了獄卒的穴道。瞪住獄頭說;“人裏麵,怎麼有你這樣的渣滓。隨著一腳把獄頭踢的昏死過去。
    監獄裏的犯人,見事情突然起來變故,一下騷動起來,都擠在鐵欄出叫道;“大爺,快放了我們,我們冤枉啊。”七嘴八舌,亂成一團。
    悟空叫道;“靜一靜。”他候大家靜了下來;問道;“你們都是怎麼進來的?”
    裏麵又亂成一團。悟空費了好大勁兒才聽明白。原來他們都是欠稅不交。前幾天,縣上又下了人頭稅,每人一兩銀子。眼下正春荒時節。大家吃飯都是問題,那兒來銀子交稅,所以,都被捉到了這裏。走時給家裏都撂下話,拿銀子到縣裏贖人。十兩銀子一個人。銀子到了放人。可是眼下,誰家又能拿出十兩銀子……
    悟空不知道怎樣看待這件事,隻是覺得這些人可憐。人也太奇怪了。同樣是人,有的錦衣玉食,有的卻饑寒交迫。有的高高在上,有的卻低低在下。有些人卻操著另一些人生死大權。有的隻有任人宰割。他不假思索,在一個獄卒身上找到鑰匙,將這些人全放了出去。
    監獄裏空了。空了的監獄更顯得寂靜怕人,悟空說;“咱們走吧。”
    韓冰問;“咱們到哪兒去?”
    悟空說;“叔叔本想監獄是個安全的地方,想把你臨時放在這裏,叔叔辦完事再接你出來。誰知這裏也不安全。”
    韓冰不滿意的說;“你還是嫌我是累贅。”
    悟空無言對答。兩人走出大牢,整個街道靜靜的。慘白的月光將他二人個身影投在地上,一長一短,在地上挪動。
    “咱們現在去哪兒?”
    “縣衙。”停了一會兒悟空說。
    “縣衙,”韓冰有些驚奇;“咱們剛出大牢,又去縣衙,你不是又想把我有寄存在縣衙吧。”
    悟空拍手道;“冰兒好聰明,想把你寄存在監獄,叔叔錯了。把你寄存在縣衙當小姐,俺老孫該不會錯了吧。”
    “不行。”韓冰從和悟空接觸這段時間,發現他有些沒正形。雖然他什麼都好,對她也好,可總覺得他有時像個長不大的孩子,想起什麼,是什麼。甚至帶一點猴子氣,。她覺的對悟空少了一點尊敬。可多了一些親切。她說;“不行,從現在開始,你休想摔掉我。你走到那兒。我跟到那兒。你要真的摔了我,我就去死。看你怎麼對我爹交代。”
    悟空突然覺得有些頭痛。他想起在環山鎮,吳家的地牢裏,睡不著時,陳學友給他講過一些文章。其中有一句;唯女子與小人一樣難養也,近者不遜,遠著者怨。他突然覺得對這個韓冰,有幾分喜歡,又有幾分頭痛。韓冰說;“其實咱倆的年紀也錯不了太多,我不該對你叫叔叔,而應該叫大哥。”
    “不行,不行。你叫俺老孫叔叔天經地義,這是你爹爹同意的,而且你還給俺老孫磕了頭頂。”悟空想;俺老孫活了幾千歲,你黃毛丫頭才活了幾天。你就是叫俺爺爺的爺爺都不吃虧。可他有一想,他是借了孫冬生的身體。如果以孫冬生來說,確實比韓冰大不了幾歲。他沒再說話。
    韓冰不高興了,撅著嘴說;“你愛聽叔叔,我就叫你叔叔,叔叔。叔叔。非把你叫老,叫……”她突然停住了嘴,可誰都能聽來她後麵的意思。她向前走了幾步又說;“叔叔,把你的本事給我教一些吧。”
    “那不行,俺老孫的本事你女娃學不的,太難看,你要是個男娃子才行。”
    “我才不管好看不好看,隻要能報仇就行。”
    悟空突然覺的韓冰身上充滿了殺氣,他可不想這麼漂亮的女孩長成個殺人魔王。他說;“叔叔不是答應替你報仇了嗎。”
    “我的仇憑什麼靠你來報,我也不稀罕學你的本事。大不了報不了仇被仇人殺死,有什麼大不了的。”韓冰又撅起了嘴。
    悟空心動了一下,他忽然覺得韓冰撅嘴的時候,臉上就會出現一種孤單,倔強和淒慘的神情。他說;“好吧,叔叔給你傳一套玄女劍法。”
    韓冰有高興了,她問;“厲害嗎?”
    “當然了,至少,江湖上,很少人是你的敵手。”
    “一言為定,”韓冰又說;“對了,劍法我要學,我可不給你當徒弟。”
    這回輪到悟空奇怪了,他問;“為什麼?”
    韓冰說:“當徒弟多沒意思,你說啥,我要聽啥。還是叔叔,侄女的好,至少有些話我可以不聽,我要有一定的自由,這樣才好。”
    悟空頭又有些痛了,幸好,縣衙到了。
    縣衙到了,在當時,這些官衙都是在當地最顯赫的標誌。有倆句口謠深入人心;天下衙門朝南開,有理無錢你別進來。它在告誡人們,有事無事,你少和衙門打交道。衙門口上的兩個石頭獅子,威風凜凜,居高臨下,監視著在門上過來過去的人。悟空和縣衙打了幾回交道了。對縣衙毫不陌生。他問韓冰;“你會上房越脊嗎。”韓冰點點頭,其實她心裏也有些含糊。她雖然學過這些,但從來沒有用過。她隻是不願意讓悟空瞧不起她。悟空說;“那就好,”說著就飛身而起,早已站在了縣衙大堂的房頂上,回首一看;韓冰居然跟了上來。悟空滿意的點點頭。他爬在高處向下一看;四下一片安靜。韓冰對他說;“叔叔,你看那裏有燈光。”
    悟空也看見了。在寬敞的院落,那一點燈光在夜裏特別醒目。街道上突然傳來了動靜,兩個更夫,敲著鑼慢慢走過來。他們敲倆下喊一聲;“天幹物燥,小心火燭。”人們從他們的鑼聲聽出,現在已經二更天了。
    韓冰很是緊張,她平生頭一回,幹這種事情。她剛才雖然也上了房,那可是她憑全身之力的一跳。她雖然上來了,但是腳底下響了了一聲,她知道是她把腳低下的瓦踏破了。她臉紅了,心怦怦的跳著。總覺得暗處有人在看著她的一舉一動。悟空對她一笑,在她耳邊輕輕說了幾句話。她高興了。悟空對她說的是一句口訣。悟空對她說;“你記好它,尤其在你施展輕功的時候照這句口訣運氣,一定會覺得好一些。她在心裏把口訣記了幾遍,抬起頭,悟空已經竄了出去。她照著悟空說的辦法行動,果然覺得腳下輕盈了許多。她想不明白,這位叔叔比她大不了幾歲,怎麼會這麼多。他的師父是誰?
    韓冰趕了過去,悟空已經頭朝下吊在房簷上。一隻手在嘴裏沾些唾沫,在窗戶上輕輕戳了一下。窗戶紙出現了一個小洞,悟空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向裏麵望去。韓冰不會這一招,幹脆從房上跳了下去。她無聲的落在了地麵,提著氣走到窗戶前,也用手指沾著唾沫將窗戶濕了一個洞將眼睛貼上去,向裏麵望去。悟空看她了一眼沒有理她。屋裏有兩個人,對桌而坐。桌上擺了幾樣菜肴。其中一個韓冰認識,那就是閻王莊的管家胡老四。另一個,她不認識,隻是看那人的氣度和所處的地點,一定是縣老爺了。他兩個不吃不喝,好像在等候什麼人。等了一時,胡老四說;“老爺,怎麼還不見張獄頭回話呢。”
    縣官說;“張獄頭是個謹慎人,也許要等三更以後才會動手,張獄頭幹這事也不是一次兩次了,不會出什麼問題的,胡管家你就放心吧。”
    胡老四說;“老爺,你不知道,這人不是普通人,這事也不是一般的事。要是一般的事,我家莊主也不會叫小的在這裏候了。”
    “人心如鐵,王法如爐,無論什麼人,隻要他到了這裏,要他扁,他就得扁,要他園,他就得園。要他活,他就可以活,要他三更死,他決活不到五更去。胡管家就放心吧。要不,夲官安置你先休息,明早聽信不遲。”
    “小的還是再等候一會兒吧,要不,老爺,你先休息。”
    “胡管家說那裏話來,你把夲官看成什麼人,家裏有客不陪,自己跑去睡覺。這要傳出去,叫夲官如何做人。”
    “是,是是,是小的失口了。是小的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胡老四在心裏罵道;“你要不是收了老子的銀子,你能這樣對待老子。他嘴上卻說道;“是小的不是了,小的敬老爺一杯。”
    韓冰越聽越氣;狗官,你收了人家的銀子,就要我們倆的性命,她這時什麼都不管了,就要衝進去,就覺得眼前一亮,悟空早已收身上了房頂。她也忙躲到了暗處。見離這裏不遠的一間屋子燈火亮了,隨著,一個丫鬟提了個燈籠走過來說;“老爺,夫人叫老爺休息,有什麼事情,明天再辦不遲。”
    “知道了,你給夫人說;叫她先休息,老爺一會兒就來了。”
    “是,老爺,”丫鬟揉揉惺忪的眼睛,嘴裏不知嘟噥了一句什麼,轉身走了。一會兒,那間屋子又黑了。
    街道又傳來了三更的報點的聲。月亮鑽進了一塊雲裏麵。地麵上一團黑暗。韓冰正要上去再看一下,就見屋裏的燈一下子黑了。接著傳來吱溜一聲尖叫。聲音淒厲。韓冰不由的大了一個寒戰。接著就看見一個白影子爬到了窗戶上,一把扯爛了窗戶紙叫道;“冤枉,大老爺俺冤枉。俺老孫有沒惹你,你為什麼叫手下要俺的命。”
    “還我命來。”又是一聲長長的淒厲。
    屋裏傳來桌凳翻到的聲音,接著碗碟掉地的噼啪聲。然後又聽見有人喊;“鬼,鬼,打鬼。快來人呀。”
    這喊聲在夜裏非常響亮。可是人難和鬼鬥。誰又敢站出來和鬼決一雌雄。所以,根本無人出來。院子裏反倒像有了三分鬼氣。韓冰雖然沒有看見白影子的模樣,但是聽的出來。那是悟空的聲音。她感到好笑,更有幾分喜歡她這個叔叔。
    屋子裏又傳來叫聲;“你不要進來,饒命,這事不怪我,是他出錢叫我幹的。饒命啊。我再不敢了。”
    “還俺命來。”那聲音真像地獄裏的惡鬼來到了這裏。盡管韓冰有心理準備,還是禁不住渾身起雞皮疙瘩。
    屋裏傳來了磕頭聲,看樣子,那縣官嚇破了膽,使勁不住的磕頭。連外麵都能聽見。裏麵有傳出聲音;“老子不怕你,有本事你進來。”
    韓冰聽出來這是管家胡老四的聲音。嗓門不小,底子裏透著虛氣。隻聽悟空又喊了一句;“還俺命來。”隻見眼睛一花。窗前的白影不見了。隻聽見屋子裏傳來一聲淒慘的聲音,隨後,一切都陷入了安靜。
    韓冰不放心,連忙湊過來看,她剛走到門口,屋裏的燈又亮了,韓冰看到悟空對這她笑,胡老四躺在地上,喉嚨上有一條裂口,鮮血正從那裏汨汨的流著。縣官也躺在一邊,一動不動,像被嚇死了過去。地上撒落了不少銀錠,悟空扯過桌布,包了一些,回頭對韓冰說;“走。”
    第二天,這件事就傳遍了縣城。俗話說;“錢越捎越少,話越傳越多。”悟空和韓冰兩人來到一家飯店吃飯,見飯店裏吃飯的人不少,都在談論昨天夜晚的事。一個中年人在繪聲繪色的講著,旁邊的人都仔細的聽著。
    中年人說;“你們知不知道,昨天晚上縣府鬧鬼。咱們的縣老爺和閻王莊的管家做的壞事太多。這些人在陰間把他們告了。閻王爺也覺得他們太壞了,就對這些鬼說;今晚給你們放一天假,你們可以回去,有仇的報仇,又怨的報怨,這些鬼就來尋縣老爺了,他們來的時候,正看見閻王莊的胡管家正和縣老爺商量害人呢。這些鬼氣不過,當場就把胡管家抓死了。縣老爺也嚇死了。”
    一個聽眾說;“閻王爺一定是叫胡管家給他當總管去了。”
    “是啊,”另一個說;“說不定過幾天,也會把胡閻王請去,那時候,閻王爺一定會讓賢,叫他當閻王呢。”
    一片哄堂大笑,有人說;“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不是不報,時間不到,時間一到,馬上就報。”
    “就是報的時間來的遲了些。對這些人早該報了。”
    悟空和韓冰找了個座位坐下,韓冰小聲說;“叔叔,你昨晚直接把他們兩個殺了算了,何必弄那麼些玄虛,偏要弄鬼,多費一道手續。”
    悟空說;“女娃子知道個啥?俺老孫要是殺了他們。朝廷命官被人殺了,那一定事件大事。朝廷一定會派人下來查案。俺老孫到不怕什麼,大不了一跑,誰把俺老孫也沒辦法。隻是這裏的老百姓就要倒黴。那些人破不了案子,說不定會拿誰頂缸。現在是鬧鬼,一切都簡單了。隻能說他作惡多端,讓鬼報了。這樣,都是皆大歡喜,多好。”
    韓冰聽他父親講過許多大俠的故事,覺得都不及她這個叔叔。故事裏的大俠都是快意恩仇。隻圖一時痛快,從不講後果。這個叔叔雖然貪玩,好動,甚至還有些耍賴,但是處理事情卻心細如發。比那些大俠強多了。韓冰笑道;“叔叔不是想把我寄存在那兒麼。”悟空笑笑,在自己頭上拍了一下說;“哎呀,俺怎麼把這事忘了。俺老孫當時一時興起,怎麼把這事忘了。這可怎麼辦?”
    這時街道上突然傳來了敲鑼聲。飯店裏有幾個孩子高興的叫道;“爹,爹,耍把戲的來了,我要看耍把戲。”悟空還弄不來耍把戲是什麼東西。隻聽那銅鑼聲一會快,一會兒慢,咚咚,咚咚隻鑽他的耳朵。他坐不住了,對韓冰說;“你慢慢吃,俺出去看看去,”
    韓冰說;“我也吃好了。”叫過夥計結了帳。一同來的大街上。
    耍把戲的就在飯店門上占了一個場子。他周圍圍了一圈人。男女老少,什麼人都有。孩子們拚命向前擠去,不時湧過耍把戲的用石灰劃的白圈,,害的耍把戲的不住將他們向後驅趕。有的孩子幼小,他的父母將他們馱在肩頭。
    悟空擠了進去,耍把戲的還敲著銅鑼,他的前麵蹲著一隻猴子。猴子搖頭晃腦,抓耳撓腮。睜著一雙大眼四處張望。耍把戲的是個河南人,他見人圍的不少了,放下銅鑼抱拳向周圍的人行了一個圓圈禮,開口說道;“在家靠父母,出門靠朋友,在下出門投親,無奈沒了盤纏,特借貴方一塊寶地,擺個場子……希望大家有錢的幫個錢場,沒錢的幫個人場。俺先教猴子給大家行個禮。”他說著將手中的鞭子輕輕一晃。猴子忙站起來,學著他的樣子,拱手走了一圈,行了一個圓圈禮。然後他有說;“好,你再給大家翻幾個跟頭。”猴子有翻了幾個跟頭。
    “好,”他有打開麵前的一個黑箱子,裏麵裝著給猴子的道具。他取出一頂官帽說;“好,你在給大家跳個加官。”
    猴子突然罷開了工,不知道它是肚子餓了,還是其他緣故,一動不動,圈子裏麵的幾個孩子見猴子不動,用手中的樹枝逗猴子,猴子一把奪過樹枝,向前了一步,呲牙咧嘴,衝著那幾個孩子咆哮。孩子們嚇的哭了起來。耍把戲的一把拉過猴子,手中的鞭子落在猴子身上,打得猴子吱吱亂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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