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兩個人投來赤裸裸的目光，頓時我害羞的低下了頭，頗有徐誌摩詩中日本小女人的風味。
    正想著要不要學他老人家揮一揮衣袖時，身上一鬆，手立刻抬得老高，大有國慶閱兵式上國家主席那呼風喚雨的架勢。
    ……前提是那兩個人更加配合一點的話！
    “鳳玉在哪？”青衣男子沒有一句廢話。
    鳳玉？我回頭，這附近隻有我一人，他問的是我麼？
    “咳咳，我想您是不是弄錯了……”訕笑一聲，要知道鳳玉在哪我還站在這裏做什麼，找抽嗎？
    “難道你不記得？”這回換了神仙姐姐審問，她緊蹙著眉頭，看那樣子似乎我應該記得什麼！？
    “不記得？”我歪著腦袋，努力搜尋記憶，難道我遺漏什麼重要的事嗎？
    神仙姐姐換了個姿勢，闔上眼，全身舒展開來。她那一襲米黃色的長裙被風吹得瑟瑟作響。藍色的長發也飄散開來，末端的落入水中，融為一體。
    隻見她雙手交叉，腳尖輕點水麵，很快，水上波濤暗湧，平息下來的漩渦再度出現，一環緊扣一環，形成一個很大的圓圈。而她就浮在那圓圈的正上方，全身被淡金色的光芒所籠罩。
    我捏了捏手臂，是不是自己還沒睡醒？
    然而左手的疼痛感明明白白地告訴自己，這不是夢，是真實的景象。
    擦了擦眼睛，餘光無意間瞥到腳下……
    ——水波！？
    我大駭，水波在腳邊圍成一個不大的圈，步步向內靠近，又層層向外擴散，像是要隔斷裏邊與外界的牽連，又像是要將更廣闊的空間納入水波占據的區域。
    “有人在破壞玄水陣！”她猛地張開眼睛，目光凜冽。湖麵的漩渦和腳邊的水波瞬間消失不見。
    “誰？”青衣男子追問。
    神仙姐姐抿嘴，忽的手中幻化出一塊東西，沒等看清便已落入青衣男子懷中。
    “去吧，快去阻止這場戰爭，趁還來得及！”
    見男子越來越遠的背影，我從剛剛的驚嚇中回過神來，才發現自己出了一身的冷汗，背上濕漉漉的，風一吹過，禁不住打個寒顫。
    方才，究竟是怎麼回事？
    “神仙姐姐……”
    “是空靈，”她回視我，糾正道，“林姑娘，你沒事吧！？”
    “恩，空靈，”我點頭，“你怎麼知道我姓林？還有，為什麼說鳳玉在我身上？還有，你是誰？仙人嗎？我們以前認識嗎？……”
    腦子亂哄哄的，根本無法思考，隻好想到什麼就問什麼，毫無邏輯。
    空靈微微一笑，從半空中緩緩飄下，落在湖邊岸上。
    “看來林姑娘忘記我了！”她慢步走進，舉起胳膊，指尖正對著我，“林姑娘好好休息一下吧，等到醒來時，這一切便結束了！”
    話音一落，一道藍光閃過，我還沒來得及咀嚼她話裏的意思，大腦被罷工一樣，停頓下來，抑製不住地困倦席卷全身。
    這又不會是什麼法術吧！？我不住的打哈欠，突然想起那青衣男子拿走的是不是鳳玉。張口想問，隻是“鳳”字還未說完，便沒了意識。
    ……
    等我再度醒來時，已是夜色沉沉，輕紗帳幔，羅衾軟被，幽幽燭光，映著房間裏水晶簾子，忽明忽暗。窗外月光皎皎，透過雕花木欄，照得一地斑駁。
    四下靜謐，連鳥獸蟲鳴之聲，風過葉海的婆娑聲也未曾聞到，時間如同被凝固住，不知身在何方，處在何時。
    我掀開被子，發現自己的外衣已被人脫去，疊放在床內側，鞋襪也擺在床邊，身上隻一件褻衣，頭發淩亂散開。
    貌似……睡的很香！？
    伸了個懶腰，的確睡得不錯嗬！
    不過，現在又是什麼情況？
    俯身欲取衣裳，門外響起一陣急衝衝的腳步聲，伴隨著一聲呼喚。
    “詩詩！”
    我一怔，是攸然在叫我嗎？
    印象中他一直是從容不迫，叫我的名字時也是幾分戲虐幾分隨意，為何此刻聽起來，會如此焦躁不安？
    “攸然嗎？”我反問道，不敢確定。
    門吱呀一聲被狠狠推開，一道身影闖入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