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憶中的美食 端午節粑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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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爸提了好幾次,今年的端午節一定要回老家過。父命不可違,乖乖的回家。
端午節的清晨,老人們都起的很早,我也不能例外。正在做起床前的最後思想醞釀,突然從樓下傳來了一陣熟悉的叫賣聲:“粑粑,賣粑粑啊。”這聲音大概有十來年沒聽到了,心血來潮地就很想吃。來不及起床,趕緊喊阿姨:“我要吃粑粑。”阿姨開玩笑:“奇怪了,今年怎麼又會有賣粑粑的,莫非知道你回來了,”她隔著玻璃窗喊:“賣粑粑的,等等嗬,我要幾塊粑粑啊。”下麵傳來脆生生地應答:“好來。”等著我這個懶蟲起床,拿錢下去,賣粑粑的小姑娘一絲不耐煩的神情也沒:“姐姐,有芝麻的、白糖的還有豆沙的,1塊錢3塊。你要幾塊?”還算公道的價錢,加上讓人家等了許久,每樣各拿了4塊。小姑娘接過錢,笑眯眯地走了。捧著柔軟光滑的粑粑,哼著歌上樓,阿姨說吃不了這些,回她:沒關係,我承包了。
說起這粑粑,來頭還是蠻大的。在從前,與綠豆糕並稱老家端午節必吃的兩樣食物。然後家家戶戶門口要掛艾草,晚上用艾草洗澡。好象別的地方端午節都是吃粽子,為什麼我們不吃呢?老爸總是一副神秘的樣子:小孩子家不要多問,這裏頭有說道的。一直到我長大了,他還是沒說,這不得不讓我嚴重懷疑老爸是否真正知道那個說道的底細。
早上飯也不吃了,就在那一杯茶就著一塊粑粑吃起來,口感軟嫩柔滑、甜潤細膩,味道非常的好。吃著吃著,就想起從前全家圍在一起做粑粑的情景。那時侯窮,要先跟鄰居借磨子,然後秈米和糯米按比例混合磨成細粉(現在都直接上超市買現成的純糯米粉)。接下來老爸要開工了,把糯米粉加熱水和製成麵團,再分成一個個的劑子。該阿姨出馬了,用手把劑子捏成麵皮,放上幹餡料(芝麻、白糖或者豆沙,千萬不要化成水後再包;有人家做改良版,弄成鹹的,比如火腿、玉米、鮮肉等等,我不太喜歡),象包包子似的把餡料包進去,揉圓壓扁。我屬於搗蛋派,也要摻和在裏麵包幾個,每每都包的四不象。最後開水入鍋,蒸20分鍾就好了。出鍋後防止粘盤,在每個粑粑上再撒一點糯米粉,香甜軟糯的粑粑就新鮮上桌了。後來家裏經濟條件好了,不自己做了,直接向樓下挑著粑粑到處叫賣的小姑娘買上幾塊。再後來漸漸地連這種叫賣的挑子也沒了,我們也想不起來要吃。沒想到今年又讓我碰到了。看來傳統就是傳統,你以為它消失了,結果它還在某個角落生根發芽,然後就突然出現在你麵前,證明它的生命還在延續。
回過神來,看看手中的粑粑隻剩下幾塊,這會兒家人也該忙完了,立即招呼他們一起細細地品嚐這失落已久的美食,一邊討論著傳統不應該隻是延續下去,更要發揚光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