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上香似乎有點明白了，鬆開手，“那他呢？”
    天闕張張口停頓了一下，“死了。”
    秦上香看不見天闕的神色，但還是聽出了天闕的那一遲疑，雖然語氣還是平時的那樣冰冷，可是秦上香還是覺得今天的天闕有點不一樣。
    看著天闕堅毅的下巴，秦上香沒有說話。
    對於自己體內寄存的另一個魂魄秦上香是知道的。而且他還知道那個人嗜血好殺。
    他也知道當年為了救他是天闕背著他走了一百多天方才找到的一位高士指點，不然隻怕自己早已沒了性命。
    當時的他沒有知覺。隻知道一股子強大到令人窒息之力灌入自己的天靈蓋，而後再清醒時便已對自己身體的異樣有了些微的感覺。
    當時隻以為是重病剛愈，身體略有不適，畢竟是那樣至毒之物，而且還受了很重的傷，能夠撿回一條命已經足矣。
    不像黃泉，碧落，在那場刺殺中為了就秦上香全都逝了命。
    秦上香眸子裏黯然了起來。
    自從那一戰什麼都不一樣了。地海不是地海了。五人眾也就零零散散隻剩下了他和天闕了。雖然他們名義上是主從的關係，但是因為從小一起長大的原因所以秦上香根本沒有把他們當做是自己的隨從。反而是以朋友，兄弟姐妹的態度相處。
    不過由於五人裏隻有碧落和地海是女孩子，所以盡管他們都比秦上香年長，可是秦上香反而更加的照顧地海和碧落。
    當時的快樂的時光現在還是鮮活的時不時出現在秦上香的眼前。
    天闕對於秦上香的嘴角輕揚似乎習以為常。
    直到天闕小心的把秦上香放在床上，這才讓秦上香回了魂。
    “天闕，怎麼？”秦上香疑問的看著天闕。
    “換衣。出穀。”天闕又成了沒有任何感情的天闕。
    秦上香卻對這樣的天闕更有一股熟悉親昵之感。故而偶爾還是會冒出當年對他們依賴的神情言行。若天闕等人不同意的事情他也不會一定要做的。比如出穀。
    畢竟已經那麼多年沒有在世人的麵前出現過，如今的朝廷更新換代了一批，更多的陌生更多的黨派，還有選擇背叛了的地海，她到底是站在什麼位置，之於他們…許多許多未知的不確定因素，況且他的武功早已廢了，雖然現在會使毒…可是有些人，他是無論如何都不想傷害的。
    倘若出穀，這些說不定都是秦上香要麵對的。天闕肯定會站在他的身邊。至於穀裏的那些自己收留的人，他不想他們在入塵世。既然當初收留了，那麼他不必為了他自己突如其來的心血來潮而害了他們。
    倒不是秦上香有多在意那些人的生死。他隻是不想因為自己而牽扯他們。如此而已。反倒是現在唯一還在他身邊的天闕，他是不管怎麼樣都不會讓他受傷的。
    出穀的話，天闕的安全…秦上香不敢保證。而且他也相信天闕想要護他的心思適合自己一樣的。這樣的話，出穀對於他們反而弊大於利。
    故而他以為天闕是不會同意的。不想…
    “真的麼？”秦上香不敢置信的瞪大鳳眼，“天闕，天闕，真的嗎真的嗎？”
    “真的。”天闕隨手拿了件與秦上香身上同色的外套扔給秦上香，“換上。”
    “可是，會很危險的。”秦上香反而扭捏了起來。不過還是伸手接過衣服匆匆的換了。
    天闕接手秦上香淩亂的頭發，幫他細細的打理了一下，“我會保護你的。”
    整理好以後，天闕看著秦上香嘴角的血跡，微微刺了目，聲音微啞的的說了句，“淨臉。”
    等到秦上香打理完畢以後，兩人在秦上香的歡呼中出了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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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點了？”辛初見萬千卦睜開眼，關心的問。
    萬千卦微笑的點點頭，“暫時沒有什麼問題，但是如果能找個地方讓我好好的修養一下，痊愈應該沒什麼問題。”
    辛初心中又是訝異了一下，但是已經見怪不怪了。況且從萬千卦的種種反應看來，他並不想多說自己的事情。
    所以辛初也就不問。
    “那些人應該快要找到我們了。”萬千卦微微擔憂了起來，“他們不好對付。”
    辛初點點頭，“我想應該是花嶙穀的人。”
    “花嶙穀？”萬千卦想了想點點頭，“應該是。不過我們並沒有做什麼對他們不利的事情啊？他們為什麼還要派人追殺我們？”
    “我想他們當時放我們走是因為算準了我們會回去找他們。”辛初把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可是我們非但沒有會去找他們，我反而還活得好好的，所以秦上香應該是想把我們抓回去看看這毒到底是怎麼解得。”
    聽了辛初的解釋萬千卦更加不解了，“這樣的話他們請我們回去就好啦，為什麼還要派這麼多人來追殺我們？”
    “這些邪魔歪道做事情一向不按牌理，隨性而做，有些事情並不一定要有理由。”
    “邪魔歪道就是邪魔歪道，人怎麼可能成為邪魔歪道呢？”萬千卦不解。
    辛初沒有細想，隻當了萬千卦剛剛出師入江湖，所以心性還是非常單純的，“我也不知道秦上香為什麼會被說是邪魔歪道，反正武林上就是這樣傳言的。”辛初聳聳肩，“我想我們還是先離開這裏吧，他們應該很快就會追蹤到我們了。”
    萬千卦點頭同意。
    “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