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卷 第47章 攤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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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你口中那個‘過分’的皇帝。”
牧劭樹直接丟下個重磅炸彈,炸得牧明笑一楞一楞的,半天才回神,問的話讓牧劭樹差點從椅子上失控的掉下來——
“你什麼時候篡位的?”牧明笑很好奇。
“篡位?”牧劭樹的眉毛打結了,“我不需要篡位。”
“你不是國師麼?國師怎麼又變成皇帝了?難道這不算篡位?”難道這也能兼職?皇帝兼職國師?汗~~~~
“我是國師,也是皇帝。”
果然是兼職。狂汗~~~~~
牧明笑聽的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二哥,”斜睨著牧劭樹,“你就不能多說幾句?你老是這一句一句得讓我聽的不是很明白。反正你要把一件事一句一句分成好幾口氣說完,不如一口氣講好,既省時間而且我也會明白,最重要的是,不耽誤你。怎麼說你好歹也是個皇帝,而且還兼職國師……”想想都覺得累人撒。
“兼職?”牧劭玉不懂。
“等你先把你的事情交代清楚我再來解釋。”
牧劭樹點頭,“好。”
“然後呢?”
“先國師後皇上。”
牧明笑“嗯嗯”了兩句,期待著牧劭樹接下來的“故事”,可是左等右等牧劭樹就是沒有開口,不得已隻得說,“接下來呢?”
“沒了。”牧劭樹聳聳肩。
“沒了?”牧明笑扯著喉嚨。
“沒了。”牧劭樹很誠懇的回答。
“這樣就叫沒了?這哪是沒了,分明什麼都沒有說嘛!”牧明笑抓狂。
“有說。”牧劭樹開始“兩字”箴言了。
“你哪裏有說?”牧明笑臉上開始抽搐。青筋也是一綻一綻地若隱若現。
“我是誰?”終於多說了一個字,但是牧劭樹悠閑的樣子仿佛在逗弄牧明笑。
這個認知讓牧明笑心頭的那把火燒得更加烈了。
“牧劭樹!”牧明笑徹底火了。因為隻有在她火的時候她才會叫全名,任何人都是。可見這次真得氣得不輕,“我就不信你在大殿之上也隻說這幾個字?多說幾個字又不會少幾兩肉,會死哦?!”
這倒是。大殿之上的牧劭樹的確不會惜字如金。隻是那樣的自己並不是自己。他一直隻想做“牧劭樹”而不是“雲溪書”。
“五年前我離開是為了繼承皇位。”牧劭樹說,“我一出生師傅就出現了,他和父皇說我將來必會一統眾國,不過必須跟他走。師傅的話父皇一直都是深信不疑的,所以從小我就跟在了師傅的身後。至於……國師……師傅一生隻收了我一個徒弟,所以……”
“這我懂,”牧明笑有點恍然大悟,問題搞清楚了大半,可是關鍵性的問題,牧明笑真得很迫切的想知道,“二哥,為什麼你,大哥又怎麼成了牧家的人?”這是最最最蹊蹺的地方。好好的皇宮不住了,可是跟了個超級厲害的師傅,沒道理還要跑到個小員外的家裏當兒子啊?怎麼說他也好歹是個皇子。還有大哥……嘖嘖,堂堂的瞿南任家堡堡主怎麼也跑到牧家……難道……
牧明笑不敢想象這些後麵的真相。
牧劭樹摸摸牧明笑得頭,難得柔聲,“小五,不是你想得那麼複雜,牧浪是我的老師。”
“老師?你不是已經投奔了你師傅怎麼還能夠拜師?”哪有不複雜?牧明笑額頭出現了三條黑線。
不是一般的複雜。
“牧老師赫赫有名的‘神儒’,若不是師傅引薦老師是不會收我的。”
我怎麼沒看出老爹有什麼神的地方?
牧明笑不敢置信,“神儒?”不會是神棍吧?
盡管這樣說自己的父親是非常不對不孝的,可是牧明笑真得覺得自家老頭……被辛初那小子帶壞了了,牧明笑暗暗把辛初罵了一通……不過自己老爹真得沒那麼神啊?可是照理說那個天機算沒有理由忽悠二哥撒,而且大哥……難不成——
人不可貌相?
牧劭樹對牧明笑語氣中的懷疑皺了皺眉,“老師‘學富五車,才高八鬥,滿腹詩論’……”
“等等,”牧明笑徹底懷疑,“我們是在討論同一個人麼?”
牧劭樹重重的頷首。
真得沒看出來。牧明笑想破了腦袋也想象不出家裏那個愛妻要命的老爹“學富五車,才高八鬥,滿腹詩論”的樣子。若說他是個和藹可親的牧“員外”牧明笑還是相信的。
可是見找牧劭樹認真的神色,牧明笑不得不接受這個明明不可能卻是千真萬確的事實。
好吧,就算老爹是那個傳說中的“神儒”,可是……“你們也不用認爹吧?”
牧劭樹用一種很奇怪的眼神睨了牧明笑一眼,“你應該想得到。”
什麼叫我想得到?!
牧明笑瞪了牧劭樹,“我怎麼會想……等等,”牧明笑神色怪異起來,“該不會是……你們的身份?”
牧劭樹沒有說話,又開始做回那個“惜字如金”的牧劭樹了,僅僅是點頭確認了牧明笑得猜測。
“不會吧……”
牧明笑徹底無話可說了。
“難道你們每次為了隱藏自己的身份都會認爹?”
難得牧劭樹嚴謹了起來,“不會。”
對於牧劭樹身上所散發出來的肅殺之氣,牧明笑不經意的縮了縮脖子。
怎麼就忘了他是帝王了……真是,伴君如伴虎,特別是已經知道他是虎了,而不是那種家養的小貓了……雖然以前是家養的小貓已經非常恐怖了……
一時之間兩人都沒有說話,直到牧明笑得上眼皮和下眼皮打起了架,牧劭樹的話一下子如同一大盆子的冷水澆到了牧明笑得頭上——
“你是誰。”
音量不大不小,語調也是平板到像在問“你吃了麼”般平常,可是其中的含義卻是一瞬間讓牧明笑神誌清明了。
心中那小小的恐懼不經意間驟然撐緊了整個人,“二哥……”
牧劭樹突然一笑,笑得很純粹,可是看在牧明笑得眼裏又是非常的紮眼,“小五,我並不想拆穿你。”
若是我想,隻怕你怎麼掩藏都藏不住的。二哥……你是這個意思麼?你早已看穿我了,不是麼?可是為什麼又要在這個時間質問我?
不是詢問,是質問。那弦外之音的威脅,那樣明顯,我怎會聽不出。
隻是……
牧明笑自嘲。
二哥,二哥……隻怕今天以後我便不能再叫你二哥了。如同大哥最後的那聲“二弟”。
“二哥,你在懷疑我麼?”
不是的,我隻是想知道你是誰。
牧劭樹心頭一緊,可是說出口的竟是——
“你到底是誰。”
牧明笑苦笑。
“二哥,你不是早知道了麼?我記得我的名字還是二哥取得。”
“明笑?”
“明笑。一縷來自千萬年以後的孤魂。”
二哥二哥啊,成了帝王,連我們……你也開始懷疑了麼?
聽到牧明笑得回答牧劭樹終於鬆了一口氣。
好在……她沒有特殊的身份……特殊到不能愛的身份……莫怪乎我一直算不出她的命盤……
牧劭樹放鬆的神色自然落入了牧明笑得眼中,眼眸裏的失望更甚了。
二哥,你終究“先帝王後親人”,更何況我們並不是真正的親人。
第一次,牧明笑傷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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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麥麥,我會娶秦藿香。”
花園的一隅,牧劭玉盯著眼前滿團緊簇的“仙人誘”,仿佛一輩子……這是最後一眼了。許久他才開口。
麥歌看著眼前這個正背對自己的男人,一瞬間又回到了自己當她保鏢的日子,盡管那時的自己隻能把愛戀放在心底,腳步隻能跟隨在他的身後,目光所能追隨到的隻是他的背影……無疑那個時候的麥歌是幸福的。
現在呢,愛戀到了相知欲相守的兩情相悅的地步,可是成為他新娘的女子卻不是我。
可是麥歌覺得若是早就知道這樣的結果,她還是會毅然決然的選擇現在的情形。縱使兩人都在痛苦。
麥歌輕輕的從後麵擁住了牧劭玉,“沒關係,我會一直跟在你的身旁。”不再是那個默默隻能追隨你的腳步你的背影的麥歌了。
麥歌一直都是個死心眼的女子。盡管她很颯爽。
如同她自卑地單戀著牧劭玉。如果沒有牧明笑得推波助瀾牧劭玉的計謀,麥歌是決計不會把自己的喜歡攤在陽光底下牧劭玉的麵前。因為在她眼裏她的心中,牧劭玉是個神般的人,是不可褻瀆的。隻要能夠跟在他身後這已經是麥歌最大的幸福了。她又想過和牧劭玉表達自己的愛意,可是……默默看著他微笑看著他幸福,這也是一種恩賜了。更甚者,麥歌冒不起這個險,她怕。劇烈的害怕萬一,萬一,她說了,事情並不是想象中的那樣美好,牧劭玉身後的那個人不再是她,他的眼中出現了厭惡……她不敢。所以她選擇把這份強烈到沉重的感情沉默到沉澱。沉澱到自己心底的最最最角落的地方。
她隻要能夠守候著他就好了。
真的,她原以為這輩子就這樣了,可是沒想到事情竟然完全的南轅北轍了。
當知道牧劭玉的心意時,麥歌已經淪陷了,完完全全的淪陷了。沉陷在了這份喜悅中。可是伴隨著喜悅麥歌又有種說不出的惶恐,總覺得一切像是在做夢。
“麥麥,你可願與我伐步於山川,泛舟於河上,雙手相執,情意相知,心意相通,共白頭?”
這一刻時麥歌相信了。相信自己終不是在做夢。一切的一切都是真實的。
麥歌終於忍不住喜極而泣了。
“我願‘執子之手,與子偕老’,我願與你伐步山川泛舟河上,我願與你情意相知心意相通,我願一生一世伴你身旁,一直一直……”一直到你不再愛我。我願用我的一生我的生命守候著你的幸福。
所以——
“你做什麼我都會在你的身邊,一直都在,不離不棄。”
這樣,我就可以和你並肩而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