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第一公主。才識第一。容貌第一。性情第一。傾南國唯一的一位公主。更是傾南國王唯一的子嗣。她的駙馬將是傾南國未來的國君。”
    而我……識字已經很不錯了，更妄論什麼才識。容貌，不說也罷，我——麥歌從不是個美麗的女子。性情，溫柔、乖巧、小鳥依人……什麼都沒有，恰恰相反，我從不讓別人，特別是牧大哥看見我的懦弱的一麵……她是公主……我隻是個無父無母的小乞兒……她的駙馬將是未來的國君……而我什麼都沒有……
    “第一公主？”牧明笑嗤之以鼻，“我大哥可是雲嶺第一公子。才識、容貌、性情也都是一等一的。”
    所以我才配不上牧大哥。
    麥歌心痛得想。
    “兩個第一放在一起，又不是考狀元，難不成還要比一比誰到底是第一？”牧明笑笑了笑，“才識第一？嗬，那隻能說明在傾南國已經沒有才識的人了，她要在我們雲嶺國，我敢保證，就算是我也比他又才識！容貌？切，我就不信她年紀大了能不長皺紋，臉皮不會下垂？容貌有個屁用。至於那個什麼性情……嘖嘖，什麼叫性情第一？什麼是第一？性情能第一的麼？難道說男子隻喜歡溫柔乖巧的小鳥依人型的女子？未必吧？！這個明顯是吹得！”
    麥歌有些目瞪口呆的看著牧明笑。
    牧劭玉點頭同意，這些他早就想同麥歌說了，隻是一直不知道該怎樣表達，今天聽見牧明笑說了出來，牧劭玉盡管驚訝，但是的確是牧明笑會說的話，況且見著麥歌略有思索的樣子，牧劭玉更加是樂意了。
    至少麥麥不會把秦藿香當成一個完美且無法逾越的女子了。
    “她是牧大哥定親的師妹……”
    “停！”牧明笑止住了麥戈的話，“定親又不是成親。就算是成親了也可以休掉的。況且也不見得是大哥樂意的？”
    牧明笑給牧劭玉使了個眼色，牧劭玉立馬附和，“是呀，麥麥你知道的，那些都是師傅他們一廂情願的，根本不是出自我本意的。而且他們隻要一提我都是馬上拒絕的，麥麥，這些你都是知道的。”
    為什麼獨獨不明白我的心意？是真得不明白還是……不想明白？
    “至於什麼師妹，小麥師傅——”牧明笑故意拖長聲音甜甜的叫了一聲，“你可是大哥唯一的親親可愛的妹妹的寶貝親親師傅啊，這個身份絕對比那個什麼師妹來得更親熱些！”
    麥歌被牧明笑逗得“撲哧”一笑。
    看見麥歌的笑容，牧明笑和牧劭玉算是鬆了一口氣，終於雨過天晴了。
    剩下的隻有等牧劭玉和麥歌私下裏讓他們兩個人自己解決了。
    “好了，那個傾南國要找你為駙馬，然後呢？不會就這樣皇上為了‘肥水不流外人田’就要招你給三公主當駙馬？”
    “肥水不流外人田？”虧小五想得出，牧劭玉無奈的否認，“不是那樣的，我剛才已經說過了三公主招駙馬隻是個幌子，至少這樣我就可以有借口不娶秦藿香了。”
    “那為什麼又說什麼要殺要剁的？”
    “剁？”多狠的詞，牧劭玉背脊涼了涼，但是這次有些支支吾吾沒有給牧明笑解答。
    牧明笑瞧瞧牧劭玉，猜測道，“你不要和我說，那個三公主當真了？”
    牧明笑看著牧劭玉。麥歌也盯著牧劭玉。
    牧劭玉硬著頭皮承認，“是的。”
    得到牧劭玉的確認麥歌神色暗了暗。
    “那你……不從？”
    “當然不從咯！”
    牧劭玉說的氣勢非凡。隻要是想讓麥歌安心。
    顯然效果不佳。
    沒辦法，誰讓麥歌又開始自哀自憐了。
    牧明笑本想說些什麼，但是覺得“解鈴還須係鈴人”，所以沒有說什麼。
    “有件事情很奇怪？”牧明笑盯著牧劭玉和牧劭樹打量了一番，“為什麼他們都想招你為駙馬？我覺得二哥並不比大哥遜色。反而輪真性情而言，我覺得二哥更勝一籌。”天生的冰塊！當然牧明笑沒有膽子說出來。
    不過她說這句話的時候倒是讓正在喝茶嘴角微揚的牧劭樹手中的杯子抖了一下。而原本就流彩飛華的眼睛裏更加炫彩起來。硬是讓看他的牧明笑和牧劭玉打起暈來。
    直到牧劭樹眼中的炫彩退去，牧明笑和牧劭玉方才回過神來。
    乖乖，二哥的眼睛果然恐怖。
    呼，二弟的眼睛太可怕了。不愧是……
    “大哥。”牧明笑得叫喚打斷了牧劭玉的思緒，“大哥，你看二哥還是一國國師，國師誒，他們沒有道理舍棄二哥而屈就你啊？”
    “嗬嗬。”
    牧劭玉傻笑了一下，打起了馬虎眼。
    牧明笑眼睛轉了轉，“大哥，你該不會出了‘雲嶺第一公子’還有其他的身份吧？”
    “啊……”牧劭玉打吃了一驚，但是隨即幹笑了起來，“我怎麼可能會有其他的身份。小五，你多想了。我隻是……”
    “大哥，欲蓋彌彰我想你是懂得。”牧明笑涼涼的提醒。
    牧劭玉垮著臉，“果然瞞不過你。”
    “那是當然咯！”牧明笑得意洋洋地說，“其實我大概猜出了你的身份，隻是不確定。”
    這下除了牧劭玉和麥歌，就連牧劭樹也訝異了。
    “噢？說出來聽聽。”牧劭玉說。
    “瞿南任家堡。”牧明笑緩緩地說。
    看見三人震驚的樣子牧明笑便知道自己猜對了。但是——
    “大哥，你能不能告訴我你在任家堡的地位？”
    “你是怎麼知道的？”
    牧劭玉有點不甘心的問。他的身份，知道的人不多。就連爹娘他們都不知道。況且他和牧明笑已經有四年沒有見過麵了，牧劭玉自認不會出什麼紕漏，而麥歌更不會出賣他……那麼她到底是怎麼知道的？
    “大哥你還記得六歲那年你和我說過‘四大絕世’？”
    “記得。”
    “我知道你是仙遊島音宿的弟子。”
    “但是這並不能證明我是任家堡的人啊？”
    牧劭玉還是不懂。
    麥歌也不懂。
    但是牧劭樹懂了。
    看向牧明笑的眼色裏多了幾分讚許。
    見到牧劭樹的神色，牧明笑便知道牧劭樹已經明白了，於是沒有直接點破，反而把問題丟給了牧劭樹，“二哥懂了。你們問他去。”
    牧劭樹望了望牧明笑，“戰爭。”
    “戰爭？”牧劭玉豁然明白了，“果然是成也它，敗也它！”
    麥歌也是恍然大悟。
    “原來如此。”
    “‘琴鎖’是一種內功，當習到一定火候時通過琴音即可製服對手……大哥這是你和我說的，當我知道你以一人之力竟然化解了一場戰爭時我就很奇怪，為什麼你的音樂能夠有這麼大的能耐呢？什麼‘此曲天上聞’‘此樂出塵世’……這些都是假的，我不相信，我覺得你的蕭聲裏麵一定有什麼，後來我知道了你師承音宿……瞿南任家堡的人大都是師承音宿，這個我想整個武林都是知道的，”頓了一下，牧明笑聳聳肩，“原先我倒沒有把大哥和瞿南任家堡聯係在一起，但是兩位公主的青睞，撇除她們是否真的喜歡大哥你，若是沒有利益不能給他們帶來好處，我想兩國的國王在怎麼寵愛兩位公主也是不可能這樣堅持了，若不是大哥的身後有什麼特殊的勢力，我想身為國師的二哥才是更好的選擇，可是他們沒有選擇二哥，那麼那股勢力定是不容小覷的。加上之前的種種，我唯一能想到的便是瞿南任家堡。隻是我還有點不明白，大哥，你在任家堡的地位？”
    牧劭玉感歎於牧明笑得聰明才智，但是同時又害怕於她的聰慧過人，過人的有點可怕……現在牧劭玉發現自己的麥麥雖然沒有牧明笑聰明但是絕對比她可愛。
    哦，麥麥……
    牧劭玉滿含深情的目光盯得麥歌渾身打了個顫。
    牧大哥……好恐怖……
    這個時候牧劭樹的聲音響起——
    “堡主。”
    牧劭樹答。
    若現在你還指望這個正在神遊太虛的家夥回答問題那就隻能證明你也是個賽利。但是這個時候牧明笑哪還有什麼美國時間去管誰是賽利。
    “堡主？”
    牧明笑大叫了起來——
    “大哥，原來你是撿來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