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萬千卦一下子沒反應過來。可是由於長時間沒有與人交談所以除了微皺的眉頭，他根本無法很清楚的表達自己的疑問。
    不過好在他碰到的是牧明笑。要知道超級能說可是牧明笑的招牌之一。既然能成為招牌自然有它的過人之處，比如--善解人意。當然這種善解人意偶爾還是會讓人跳腳發瘋的……不過現在的善解人意應該是好的。至少牧明笑知道萬千卦想表達的意思。
    "就是為什麼你那麼漂亮？笨！"牧明笑點著頭萬分認真地繼續說，"竟然比我家大哥還漂亮。嘖嘖，我還以為我家大哥已經長得夠沒天理了……沒想到啊，你居然有過之而無不及……誒，為什麼這樣的美貌不放在&39；人見人愛，花見花開，車見車爆胎，神見神賜福&39；超級無敵可愛的我--牧明笑的身上呢？"牧明笑一口氣說完這些居然臉不紅心不跳的，更厲害的是其中都沒有換過氣……果然是強人！
    萬千卦完全呆住了。他從不知道一個這樣小的孩子怎麼就有那麼長的氣說那麼多的話……他是徹底無語了。
    "你很厲害。"
    萬千卦實在找不到其他的形容詞來形容牧明笑了。他算是服了眼前的小人兒。
    牧明笑笑眯眯得看著目瞪口呆萬千卦，無限驕傲的抬起下巴，"崇拜我吧？！嗬嗬，沒關係的，崇拜我的人太多了，多你一個不算多。"
    "嗬嗬。"萬千卦被牧明笑的表情逗笑了，忍不住順著她的話說，"嗯，崇拜。"盡管他不知道"崇拜"是什麼意思。可是他就是喜歡看牧明笑自信滿滿的樣子。
    牧明笑一聽到萬千卦的話樂得眼睛笑成了彎月，"那就誇誇我吧。"語畢，牧明笑又覺得還有要補充的立馬接道，"我可是很經得起誇的。"
    說完牧明笑就樂嗬嗬的看著萬千卦，抱著無限期望地等著他的誇獎……
    "你很可愛。"萬千卦想都沒想就脫口而出，"嗯，你的眼睛很漂亮。"
    牧明笑的笑容越發燦爛。
    "你很聰明。"
    萬千卦開始有點吃力了。他從來沒有誇獎過人，也沒聽師父誇過他，所以他說了這三句算是結束了。但是看著笑得那麼那麼燦爛的牧明笑，萬千卦開始絞盡腦汁，努力在記憶裏挖掘關於讚美的詞。
    牧明笑等了許久還未見萬千卦接下來的讚美，不得不出聲，"還有呢？"
    萬千卦有點急了。他想，如果他再說不出來，小女孩會不會又生氣？
    為了不讓牧明笑生氣，萬千卦終於想到了--
    "你的笑很明亮，很幹淨。"
    這句話讓牧明笑略微收起了笑容，"你覺得我的笑很明亮，很幹淨？"
    "嗯！"萬千卦很慎重的點頭，"是我見過最明亮幹淨的笑容。"
    "我叫牧明笑。放牧的‘牧’明朗之笑的‘明笑’。"牧明笑揚起最燦爛的笑看著萬千卦很認真地說，"我們是朋友。"
    "牧明笑？"萬千卦輕輕的喚著，"牧明笑。牧明笑。牧、明、笑。"
    "到！"牧明笑應著，"萬千卦。"
    "嗯。"
    牧明笑和萬千卦相視而笑。就這樣兩人相識了。
    牧明笑四歲。
    萬千卦三百五十四歲。
    "誒，老卦，你真的三百五十四歲？"
    躺在萬千卦的懷裏，牧明笑將信將疑的看向正仰麵朝天看雲彩的萬千卦，"真的真的是三百五十四歲？"
    萬千卦收回視線，輕扯嘴角，"真的。"
    得到萬千卦的證實，牧明笑驚的嘴巴成了大大的圓形，"我居然隻是你的零頭……上帝，你根本看不出像老不死的樣子。"
    "你看--"牧明笑的小手爬上了萬千卦的臉，指著他淡雅的眉毛，"這眉毛，會是三百五十四歲的老頭子會有的麼？怎麼可能是。再看--這波光粼粼的眼睛--"牧明笑的手指又撫上了萬千卦的眼睛，"這是三百多歲的老人家該有的有神麼？不可能的。"
    萬千卦聽著牧明笑的自問自答，不禁笑得連眉眼都蕩著春風。倒不是聽到牧明笑得對他容貌的讚賞，隻是聽著她軟軟甜甜滿是上揚的聲音，萬千卦就覺得好開心好開心，忍不住想微笑，一直一直。
    "還有這鼻子，這嘴巴，這身材……你怎麼可能有三百五十四歲？"
    原來說這麼多小妮子還是不相信萬千卦的年齡。
    "老卦，我和你說哦，你本來就比我老，不用再把歲數誇張到這種地步撒。"牧明笑捧著萬千卦的臉，滿臉不讚同的神情，"占便宜也不能到這種地步吧？再說了，你當我是賽利哦。這麼白目的騙人，鬼才相信撒。更何況我可是‘天上沒有地上一個’的牧明笑，那時宇宙無敵聰明的額。"
    萬千卦永遠搞不清楚牧明笑哪來的那麼長的氣……還有那些很奇怪的詞，比如，"賽利？"
    "就是豬的意思啊。"牧明笑用看白癡的眼神盯著萬千卦，"這都不知道？你也太賽利了吧？！"
    "那白目？宇宙？"萬千卦雖然不明白為什麼賽利是豬的意思，但是很聰明的沒有追問，不過疑問還是有的。
    "白目就是白癡啊，至於宇宙--嗯--"牧明笑想這個時代還不知道地球是圓的，那麼什麼火星水星什麼的應該也不知道，這樣的話就別說宇宙了，所以斟酌了半天，終於想到--"啊，宇宙就是指很大很大很大很大的地方，就屬我最聰明的意思。"
    "哦。"萬千卦似懂非懂的點頭。
    看見萬千卦沒有下文，牧明笑重重打了一下他的額頭，"哦什麼哦，你還沒說你到底幾歲……還有道歉，下次不可以再說謊話騙人了，特別是這種不是假到不行的謊話。"
    "我沒有騙你。明笑。"萬千卦正眼望向牧明笑，"我是真的已經三百五十四歲了。"
    牧明笑看著無比認真的萬千卦，有點不自然的笑了一下，"那你……不是人咯？"牧明笑小心翼翼地問。
    "不是。"
    萬千卦盯著牧明笑。他很害怕牧明笑的反應會和他想得一樣……會怕他然後離他遠遠的，不再和他說話，不再對他笑，不再……和他做朋友……萬千卦在心裏默默的祈禱。
    他，不想失去牧明笑。
    "啪--"牧明笑大力地拍了一下萬千卦的頭頂，口氣不善的粗聲說，"誒，萬千卦，你那是什麼表情？我在眼裏是那種那麼膚淺的人麼？拜托，不就不是人麼，有什麼還奇怪的。我們是朋友誒。朋友知不知道……"
    不是人還沒什麼好奇怪的？那什麼算是奇怪？
    萬千卦很想問，可是在這一時刻，這並不重要。他隻想好好的笑著，好好的珍藏著這種幸福的感覺。
    他從來不知道原來一個人的一句話就可以把幸福把溫暖拉到身邊。不過--現在他知道了。能做到的人--明笑。
    牧明笑可以。
    "……你知不知道？"
    當萬千卦回過神來時正好聽到牧明笑的問話，盡管不知道牧明笑道地說了些什麼，但萬千卦還是點頭回答，"我知道了。"
    "那就好了。記住咯……"
    "我們是朋友。"
    萬千卦接口。
    牧明笑大大得點頭，一幅"孺子可教也"的樣子，"對，我們是朋友。"
    我，不會忘得，明笑，我永遠都記得--我們是朋友。
    萬千卦看著笑的萬分燦爛的牧明笑咧嘴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