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惟汐，我覺得淩非焉炭火一般的目光正曬在我的背上！”我淒傷地鎖住他的眸光，聲音冷凝如千年寒冰。“我來的時候，你們。。。是不是在吵架？”
    寧惟汐垂了眼斂緩緩得點頭。
    “是。。。為了戴天的案子？”
    他遲疑著晗首，轉而又很快地搖了搖頭。“也不完全是！起初，我是想問他那天庭審為什麼對我們有所隱瞞。可是。。。”
    “可是怎樣？”
    他柔唇輕牽笑得輕淺，指尖將我散落在額前的碎發拂開，目光如冬日驕陽半溫暖，“也沒什麼！後來，我們說了些旁的事！和你無關的！”
    “真的與我無關？”
    “嗯！”他深凝我一眼，倏然笑開，笑容如撕裂的朝陽般燦爛，“焉。。。是不是很凶？不要怕，把他交給我！一切都有我在！”
    “不，惟汐！一定有特別的事發生，你從不會因為身體原因耽誤工作的！”我逼視著他，目光清明，語風堅定沉穩。“告訴我，別瞞我！”
    “你這丫頭！”他無奈地低歎，輕挽住我的手，“來！”
    他一直將我帶進臥室，這裏像是剛剛經曆過一長浩劫！房間雜亂不勘，地上到處散落著四葉草的碎片，和已經幹燥的泥土，沉泥之間殘枝敗葉萎鈍頹糜，了無生趣，好生淒婉。
    “怎麼會這樣？你辦公室裏的四葉草。。。”我自然得伸手去撿拾那些美麗卻觸目驚心的哀傷。
    “沒有用了！”寧惟汐牽住我的手肘，“太遲了！不過好在我已經將它們中最完美的一片封在了水晶雪花裏，送給你啦！”
    “是。。。焉？”我的目光小心地探進他眼底。
    他薄唇輕抿沉吟良久，才微微晗首。
    “這盆四葉草的種子是三年前我還在美國念書的時候，生物係一個女孩兒留下的！四葉草多數隻有三片葉子，傳說能找到第四片葉子的人會得到上天的眷顧，也會得到幸福。那個女孩兒在一次偶然的實驗中卻發現了四葉草的秘密，原來促發第四片葉子的，是一種隱型的基因，她利用發現的秘密培植出一批真正的‘四葉草’花種，她叫它們‘幸福的種子’！可惜，她還沒來得及將她的發現寫成報告公諸於眾，就突然發生了意外。。。她走後三天，查點她的遺物時我找到了這瓶花種，在她的工作日誌上，她留給我一句話：‘幸福不是傳說，也不是遙不可及！它其實就在你身邊，隻是，你一直都沒有發現。。。’”
    講述這段故事的時候，惟汐語風如鏡，然而眸中那驚鴻而過的哀傷總是藏不住的。
    我深吸一口氣，緩緩地牽住他的手，“她說得很對，隻可惜。。。現在這些幸福的種子隻剩下一顆。。。惟汐，她是個聰明的女孩兒，而且，很在意你！”
    他深深地凝視我，輕淺的笑容漣漪般自唇畔漾開，“是的，青兒，她和你一樣聰明！她叫葉芷靈。三年前的一天，三個美國人潛進了她家中的實驗室，而當時和她在一起的。。。還有焉！”
    我勇敢地迎視著他，沉靜地等待著他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