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四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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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節字數:93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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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梯門開了,謝榆走了出來。恍惚發現了什麼趕緊回過頭看看,李淳熙魂不守舍地一路朝這邊走來。
突然一位職員抱著一重疊書籍朝他走近,書籍重疊太高職員沒有留意前方的行人。
謝榆看著驚慌了起來,趕緊叫住:“社長,小心前麵!”
李淳熙沒有聽見,繼續走著,不小心撞上了職員書籍一本接一本砸在李淳熙身上接著掉在了地上。李淳熙忽然感覺一陣疼痛,不由地回過神來,這才發現原來是和職員撞上了。
謝榆趕緊跑了過去,說:“社長,你有沒有怎樣?”
李淳熙擺擺手,連忙俯下身幫職員撿書籍。
職員一時驚慌失措,趕緊道歉:“對不起社長,我沒有看見你。”李淳熙抬頭淡淡的一笑,說:“沒關係,以後注意一點。”
“是,我一定記住!”
謝榆看著他毫不在乎自己這個樣子,頓時替他感到很難過。也蹲下身來幫著撿書。謝榆想著問題進來辦公廳。
林主任正在接開水,隱約發現她臉色不太好。問:“你怎麼了?平時可都是笑嘻嘻的。”
謝榆默不作聲安靜地走到自己的位置擱下包包坐了下去。朝若一的位置看了一眼才發現她沒有來。
林主任端著開水走到謝榆身邊,“瘋丫頭,你知道梁主編去哪裏了嗎?”
謝榆說:“應該在家裏吧。”
若一推門走進。
林主任看見了她,趕緊說:“喲,正在說你呢,來啦。”謝榆仰頭看了她一眼又埋下頭去。
若一努力笑了笑,說:“對不起,我來晚了。”
“臉色看上去不怎麼好,不舒服嗎?”
“不礙事的,謝謝主任。”
若一走到辦公桌邊,突然想起了什麼朝謝榆看了看,說:“小榆,昨晚是你送我回去的嗎?”
謝榆搖搖頭,低聲說:“是柳石延。”
若一站了一會方才坐下。謝榆又抬頭看了她一眼,說:“若一,社長他,他好像真的受傷了,今天被那麼厚的一本的書砸在身上他都沒有強烈的反應,我想一定還在為的事而犯愁呢。”
若一聽謝榆這麼一說細下想想也覺得是,自己也許真的做得有點過分了,連給他道歉的機會也沒有。
李淳熙安靜地坐在椅子上,兩眼發著愣。若一來到辦公室門外,透過玻璃撞見了他憂傷的樣子。
若一突然感覺好抱歉,可是已經沒有力氣再去找他談,轉過身,離開了。
一路走來街上,若一找到一張椅子坐了下來。注視著來往的行人和穿梭過身邊的車子。
夜晚。
柳宅。
石延站在房間門外,考慮了一整天決定和若一好好談談。
若一邁著頭沿著走廊一路慢步走來。石延立即轉過身去望著她。若一看見了石延的鞋子,不禁仰頭望了他一眼,便轉移了視線。
石延像往常一樣笑笑,說:“我們講和吧,這樣僵持下去對我們之間都隻會是傷害。”
若一不知怎麼的忽然想起了李淳熙。急忙道:“傷害?如果說傷害,那麼,有一個人會比我們更痛苦。”
石延驚愕道:“什麼?你,你不會在說李淳熙吧?”
若一毫無顧忌地說:“難道不是嗎?我們再痛苦至少相互還可以宣泄。可他呢,卻隻能獨自悲傷。”
石延渾身怔一怔,半晌,一時不知哪裏來的一股衝勁,上前一把拉住若一的手掉過頭急促地朝前方走去。
若一感覺手被他捏得痛疼,想要掙脫他,可是被拽得太緊了,絲毫沒有鬆弛的餘地。
石延拉著若一疾步下了樓梯。蘇芳瞧見了趕緊跑了上來,急切道:“你們這是要去哪裏?”
石延仿佛失了神一樣,兩眼變得呆滯,更沒有機會理睬正在著急的蘇芳,一個勁地朝外邊走去。若一隱約感覺到了石延他發火了,而且還很懊惱不休。
石延拉著若一上了車自己隨後也上了車,慌手慌腳地發動車子疾駛前進。
若一驚詫一陣,半晌,猛然轉過頭瞧見他一臉的悲傷,這種悲傷是難以言喻的。
一路疾駛來到江邊。石延停放好車子猛地下了車。若一趕緊也跟著下了車。
石延疾步走到岸邊停止了步伐。若一滿臉疑惑地慢步走了上來。
“你知道嗎?我當初就是站在這裏將戒指扔了下去。說實話,當時我懊惱及了,一想到才剛被女友拋棄接著又麵臨一向仰慕的你的無言以答,這種心情迫使我不得不狠心下來做了這件事。”
若一猛然一驚,頓悟。
石延回過頭疑惑地望著若一,沉重地說:“我現在就去把它找回來,遵守我們婚姻的承諾。”
若一怔一怔,猛地抬起頭驚恐地盯著石延,追問:“你要做什麼?你瘋了嗎?”
石延苦笑一聲回過頭朝順著岸邊猛地跳了下去,濺起了龐大的水花。
“不要啊!石延,不要……”若一驚慌失措地叫著趕緊跑了上去,撲在岸邊朝下麵瞰望。
石延不見人影了,若一渾身冰涼著,不禁僵硬住了。
二十分鍾已過去了。江麵紋絲不動,若一深深地被驚嚇到了,趕緊俯下身對著江麵疾呼:“石延,你在哪裏?我求求你不要這樣……”
突然睡眠泛起了一層層的波浪,石延探出了腦袋。
石延沿著江岸爬上來時全身以濕透了。虛脫的若一眼裏溢滿了淚水。石延站在遠處,凝望著若一閃爍的目光,頓時一股沁人心脾的濕意,使得他不禁打了一個寒噤。
若一滿臉淚花,呆呆地望著他。
石延驟然間感到一陣竊喜,便強有力地走近她身邊,低沉地說:“就算我沒找回戒指,而我沒有準時遵守我們的約定,但,當著老公的麵而憐惜別的男人,我想,我始終都沒有辦法接受!”說著越過她身邊朝前邁步走去。
若一蹲下身去拚命地哭泣,想要把所有犯下的錯在這一刻哭盡。
清晨。
臨近初秋的陽光裏有暖的味道。夏天殘餘下來的溫暖和香氣,就像人們之間的甜言蜜語。
若一從夢中驚醒過來,努力睜開了眼睛,恍惚看見天空整個天空裂開淡藍色的柔和,暖暖的照耀在窗欞滲透進來拂過麵頰。借著這股暖意連忙起身坐著。這才感覺到,體如千斤重,頭也昏沉沉的,伸手撓一撓擋在眉前的發梢,就在這一瞬間,霍然響起了什麼。
客房,石延倚在窗台上,衣衫不整,像是剛剛起床。
門外傳來一陣輕輕的響聲。石延帶著詫異朝門邊走了過去,遲疑了一會方才打開門。一看,若一埋著頭站在門口,再細看她頭發淩亂不齊。
若一費了很大的勁方才抬起頭來,正眼看上去,像是一個做了錯事的小女生正趕著來道歉呢。
石延不禁驚微微一愣,對若一的這種目光絲毫不解。
若一挪動步伐上前一把抱住石延的腰,艱難而難地鼓足一口氣,說:“對不起,原諒我忽視了你的感受。還有……”說著腳下一需,軟躺了下去。
石延趕緊拽住她的腰不讓她掉下去,似乎也在說:請你繼續說下去,我很想聽。
“我……我愛你!”接著一陣昏眩,使暈倒了過去。
就在這一瞬間,石延一把將她緊緊地攬入懷裏,不知有多驚喜。接著趕緊將她抱了起來,疾步走到床邊扶她躺下。之後趕忙拿起手機叫醫生。
醫生來過開了藥,給若一打著點滴。最後囑咐了幾句便離開了。
石延守在她身邊,滿懷幸福地看著她。突然笑笑,蓄意地說:“你真是個傻瓜,就被我嚇成這樣了嗎?不過,謝謝你,終於對我說出了這句話。”俯下身吻她那憔悴的臉龐。
書房,柳仲民忍不住笑了笑,說:“我沒聽錯吧?我的兒子竟然會作出這麼驚人的舉動,都跑去跳江了。”
石延對自己的這種行為也出乎意料,不禁嗤笑了一陣,說:“我也不知道,當時,滿腦子隻是想著,該要怎麼去證明自己比別人更愛她。”
柳仲民驚喜地一笑,感歎道:“石延,我終於盼到這一天了。你不知道,起初,我還深心自責,沒有經過你的允許就擅自替你主張。”
石延趕緊抽身走近柳仲民身邊,微笑著說:“爸,我不會怪你,相反,我卻要感激你,替我安排了這一段婚姻。即使最初的時候怨過你,不過,這一局你始終勝了,我也就願賭服輸了。”
柳仲民欣慰地望著石延,內心有數不盡的感激。
蘇芳見門沒關走了上來,微笑道:“先生,石延,高家打來電話要請你們去參加他們家的宴會。聽說,是為大兒子康複特意準備的宴會。”
石延和柳仲民相視一笑。柳仲民說:“看來,他們一家現在過得很幸福快樂!”
午後陽光深情地照滿整個柳宅,讓每一個角落都充滿了浪漫氣息。
若一經過輸液使全身都充沛了力量。
蘇芳站在她身邊正等候她醒來。
若一仿佛在夢中依稀聽見一個人正在某個角落裏呼喊她,呼喊聲愈來愈強烈使得她猛地蘇醒過來,連忙起身坐著。
蘇芳趕緊問:“若一,好多了嗎?”
若一抬頭看看蘇芳,問:“現在什麼時候了?”
“已是午後了,趕快起來換衣服吧。高家請你們過去呢。”
“高家?是斯亞嗎?”
“嗯。”
若一欣喜地下床來穿上拖鞋進了浴室。
蘇芳抽身走近衣櫥幫她找衣服。
若一整理了一番走出浴室,見蘇芳在找衣服,趕緊走了過去。忽然發現梳妝台上隔著一個精美的盒子。好奇地打開來一看,是化妝品。
“蘇姐,這個是?”
“是夫人買來送給你的。”
若一望著盒子不禁笑了,似乎明白這其中深刻的意義。
蘇芳拿出來一件給若一瞧了瞧,說:“這個好嗎?”
若一搖搖頭,回頭注視著衣櫥,不經意發現了那件石延送給她的衣服。媚然一笑,說:“我穿這件。”說著將它小心翼翼地取下來。
蘇芳神秘地說:“對了,有一個人要我告訴你,他在一樓的走廊那裏等你。”
若一一邊換衣服一邊說:“哦,知道了。”
寬敞的走廊,一線流光,回環曲折。石延一副深沉的樣子,靜靜地站在輪廓邊上。遠處傳來一陣輕快的高跟鞋聲響,越來越近。驀然回首,若一端莊地一路慢步朝他走來。
石延含情脈脈地凝視著他心愛的女人。發現,輕柔的午後陽光,燦爛多情,最終也比不過她為心愛的人綻放的柔美笑容。她今天很美,穿著我送給她的衣服,臉上泛著淡淡的嬌顏。
若一仿佛剛從虛脫中出來,不時還覺有一點眩暈。
石延連忙抽身走了過去,湊近她身邊,柔聲說:“睡得好嗎?”
若一媚然一笑,溫柔地說:“嗯。”
宴會設在室內會議廳,戶外場地不僅可遠觀風景,溫馨浪漫的布置,給部分客人一個相對安靜的交際環境。
石延和若一攜手一起陪伴柳仲民和慧麗來到宴會廳。
會場四處以彩帶、彩燈等飾品裝飾出氣氛。
高斯亞回頭撞見了他們充滿歡喜的跑了過來,禮貌地打著招呼。柳仲民和慧麗微笑地點點頭。
斯亞扭頭看著若一和石延,欣喜道:“姐姐,哥哥,你們可來了。”
若一和石延笑笑說:“斯亞,祝賀你!節日快樂!”
斯亞微笑道:“收到!嗬嗬,你們快去那邊坐下吧,我還得去招呼客人。”
石延笑著摸摸斯亞的腦袋,歡欣地說:“嘻嘻,斯亞真的懂事了。”
“怎麼?難道,石延哥還覺得我幼稚嗎?”
若一抿嘴笑了笑,說:“石延哥是和你開玩笑的呢。”
“噯,相隔一周的時間,你們之間可是越來越親密了,看來,我得快點走,可不能破壞你們幸福二人世界了。”說著比劃了一個手勢笑著離開了。
若一和石延回頭相視一笑。挽著手一起走了過去。
座位不多,寬大的空間裏永遠不會太過喧嘩。
石延扶若一坐下,隨後也坐了下來。柳仲民和慧麗與他們相對而坐。
柳仲民開懷大笑,說:“好不容易啊,我們一家人能夠趁這次機會聚在一起。”
慧麗笑笑便轉移視線看著若一,關切道:“若一,你好多了嗎?”
若一感動地說:“媽,我好多了,你們不用操心。有石延陪在我身邊呢。”
柳仲民和慧麗眉開眼笑地說:“嗬嗬……是啊。”
若一嬌羞地笑了笑,石延驚訝地笑了笑。
一位西裝筆挺的先生來到舞台,溫馨地說:“下麵是為各位來賓準備的舞會,請各位來賓盡情地綻放這一刻。”
舞會演出時燈光絢麗多彩,舞台製作也突出浪漫的氣氛。
各位的來賓都走向舞台,男女舞伴都挺胸、擴肩、收頷、兩眼平視前方,慢步跳著舞姿。
石延抬頭環顧四周,不見若一人影,連忙起身,在聚會中舉目望去,在某個小角落裏看見了若一,她正喜悅地和太太們聊天。
石延捷徑走了過去,彎下腰,伸出手,誠懇地邀請道:“柳太太,可以陪我跳支舞嗎?”
若一聽見熟耳的聲音,驀然回首,隻見石延滿懷真摯地注視著她。旁邊的太太們都微笑道:“柳太太,快點去呀。”
若一嚇傻了,仿佛在夢中一般。徐緩地伸出手來接應石延的手,兩人攜手一起走向舞台。
無聲的綻放,一層淡淡的燈光,如一抹陽光。石延和若一說著話的眼神,跳著舞的步伐,在心裏,如同印跡。
無需語言,一個飽含幸福的笑容,就知道對方此時此刻是多麼的幸福滿足。石延突然俯下身貼近她耳邊,含蓄地說:“你知道嗎,在舞會中,有一個過程,是絕對不能少的。”
若一不禁迷惑地望著他。石延微笑著上前一步,微微啟開雙唇溫柔地吻了她一下。女人的柔美情感在這浪漫的情調中不時地慢慢綻放開來。
柳仲民和慧麗一旁驚喜地注視著他們。
舞會結束,空中驟然燃放起煙花。
若一和石延相繼回過頭,心中充滿著無盡的幸福感地注視著這絢麗多彩的煙火,不禁粲然一笑。
宴會結束了。王師傅護送柳仲民和慧麗回去了。
石延拉著若一的手愛不釋手的樣子,慢步走在街上。仿佛還沉浸在剛剛的意境,兩人都隻顧著微笑,沒有作任何的聲響。
柳宅。
蘇芳正在臥室替若一他們整理房間。把他們的睡衣都疊好擱在床邊。開啟一盞昏暗的燈光,來修飾浪漫的氣氛。
石延拉著若一一路不知不覺地就走到了十字路口處。
走著走著,若一突然停了下來。石延一時感覺手被拽住了,猛地回頭。
若一忽然說:“石延,你還記得這個地方嗎?”
石延環顧四周,接著冥想了一會方才憶起,笑笑說:“知道,我們初遇就是在這十字路口。”
若一說:“原來你也記得,太好了。”
石延突然矜持地說:“其實,在酒店見麵的時候,我就認出你了,隻是不知道為什麼沒有說出來。”
若一驚訝道:“真的?”石延點點頭。若一欣喜道:“幸好你沒說出來。”石延不解,問:“為什麼?”若一笑著說:“如果你說了,我肯定不會來找你了。”石延皺著眉頭說:“這又為什麼?”
若一微微撅嘴說:“因為,那時的你真的好粗暴哦。”石延突然憨笑道:“那時的你也好野蠻哦。”說著兩人撲哧笑了起來。
石延趕忙湊了過去貼近她身邊,悄聲說:“我……”若一似乎知道他要說什麼,羞澀地朝他挪一挪想要湊近一點。
正當這時候,一道強烈的光射進他們的眼裏,不禁都蒙住眼睛回頭探望。隻見從車裏走下來一位小姐。她看上去很高貴、氣質。
石延仔細瞧瞧,嚇傻了,目光呆滯地望著她。若一刻意睜大眼睛看看,也一陣驚嚇。
鄭美珠朝石延深情地笑了笑。
石延回過神來立馬轉過身牽著若一的手,迫切地說:“我們走吧。”說著拉著若一朝前方疾步走去。
若一突然目光變得黯然,突然回過頭看看,鄭美珠依然站在原地,隻是,她的表情處於極度的尷尬。
石延走著感覺若一的腳步沒有跟上,連忙站住腳,說:“怎麼了?”
若一回過頭驚異地望著石延,似乎對他這種舉動迷惑不解。石延趕緊說:“你,你不要誤會,我……”
若一趕緊打斷他的話急切地說:“石延,什麼都不要說,趕快折回去和她好好談談,事情總是要解決的。”
石延有些生氣了,說:“好了,我們快回去吧。”
若一微笑說:“我沒關係的!快回頭去看看她,這樣我們會顯得很沒有禮貌的。”
鄭美珠一時難以接受這種尷尬的局麵,滿懷失落地回過頭去上了車離開了。
當若一再次回頭已不見鄭美珠了。心裏不免有些憾然,說:“你看,她都走了。”
石延沉重地抬起頭來朝對麵望去,那裏隻有穿梭來往的車子。頓時內心一陣茫然,隨著風變得虛無縹緲。
若一猛然回頭撞見了他憂傷的一麵。這一瞬間,不清楚自己是為走掉的鄭美珠而遺憾還是替石延傷心的樣子感到心痛。
柳宅。
石延和若一走到房間門外,在走廊上停留了。蘇芳滿臉欣喜地走了過來,說:“哎呀,你們倆幹嗎還站在這裏,都這麼晚了,快回房休息吧。有什麼話進去慢慢說。”
石延發著愣沒有留意蘇芳說的話。若一詫異地望著他,感覺他今天好奇怪,聽到蘇芳的話竟然會沒有表情。
蘇芳笑笑,便離開了。若一努力抑製自己的情緒,阻止自己不要去胡思亂想。
石延滿腦子都是從前和鄭美珠在一起的點點滴滴,在那神往。
若一琢磨了一會兒,隻好委曲求全,進了房間。門卻沒有關上。
石延依然站在門外。若一來到床邊坐了下去,這才發現床上放著睡衣,伸手去摸摸睡衣,眼淚掉了下來打濕了衣襟。
清晨。
若一走出電梯順著走廊一路走來。
李淳熙正好麵對麵朝若一走過來。若一和他撞上。兩人一隔著一段距離站著。若一明白李淳熙一定還在自責。便走近他身邊,說:“社長,請不要為我而感到抱歉。我沒有怪你,所以,請不要譴責自己。”
“若……哦,梁主編,你是原諒我了嗎?”
“嗯,早就原諒你了。隻是,很抱歉一直避開社長。”
“隻要你感覺舒坦一些了,我自然也會很舒適,謝謝你。”
若一蓄意地說:“社長,去一趟旅行吧。”
“為什麼?”
“在煩惱的時候,旅行是最好的治療方法,怎麼樣?想去試試嗎?”
李淳熙開玩笑說:“聽著,是挺不錯的,不過,我還不至於痛苦到這種地步吧?”
若一見李淳熙誤會了,趕緊說:“哦,社長抱歉,我沒有別的意思,就是突然覺得良心很不安,想要社長心情好一些。”
“我知道,謝謝。”
李淳熙終於開懷笑了出來,仿佛已有一段時間沒有這樣微笑了。
若一看著他能夠找回屬於自己的快樂,心裏感覺舒暢多了。
俱樂部。
佐顏急急地跑來這裏,來不及喘口氣就說:“你們知道嗎,美珠回來了。”
蒔員和啟明震驚道:“什麼?鄭美珠嗎?”
佐顏說:“除了她還會有誰呢。”
蒔員說:“嗬,她可真是會挑選時間啊,這石延小兩口正在甜蜜中呢,她卻半路殺了回來。真是笑話。”
佐顏說:“我看,你誤會美珠了,我覺得她不時回來搞破壞的,再說了,她也不知道石延已經結婚了。”
啟明說:“你沒有告訴她嗎?”
佐顏說:“她是我好朋友,她和石延的戀情我可是看得清清楚楚愛得也挺熱火的,怎能打電話去傷害她呢。”
蒔員鬱悶地說:“傷害她?有沒有搞錯啊?是她負石延在先的。”
佐顏趕緊勸說:“好了,蒔員,我們現在要做的是怎樣跟石延說呢?告訴她鄭美珠回來了嗎?”
佐顏說:“不用了,美珠說她昨晚去過石延家了也見到了若一,隻是石延沒有理睬她就走掉了。”
蒔員幸災樂禍道:“太好了!石延做得太對了,就是要給鄭美珠一點顏色瞧瞧。”
佐顏說:“你不要這樣嗎,好歹美珠也是我們大學一起經曆過的好朋友,不要小氣嗎?”
啟明說:“是啊,我們對她也許有些誤會了。”
佐顏說:“哦,她說,一會有空會來這裏看看你們。”
蒔員肅下了臉,說:“她要來這裏?那我得先離開了,我可不想見這個無情的女人。”
“就這樣討厭我嗎?”鄭美珠強顏歡笑地走了過來。
鄭美珠在這個充滿繽紛的氣氛裏讓所有人眼前一亮。
啟明他們看傻眼了,半晌。不由地發覺鄭美珠全身都具有一種蛻變之美,一時半會還沒能認出她來。
啟明忙笑著說:“美珠,歡迎你回來。”
“謝謝。啟明,好久不見了,你還是這麼文縐縐的。”
佐顏拉開一張椅子,說:“美珠,到這邊來坐。”
“好啊。”鄭美珠笑著走了過去。
蒔員把臉瞥在一邊。鄭美珠瞧見了,佯裝平靜,微笑道:“蒔員,你過得好嗎?”
蒔員瞄了她一眼,故意提高了嗓音,道:“我當然很好了,隻是比起某人來說還差那麼一點吧。”
鄭美珠努力強顏著不想在陷入尷尬局麵。
石延因很晚才睡這才起來晚了,正匆忙趕來俱樂部。
啟明和佐顏陪鄭美珠一起談論著國外的趣事。蒔員感覺自己杵在中間像是多餘的,一刻也容忍不下了,連忙起身離開。
石延推門走近走得太快不小心和蒔員撞上。兩人都驚呼了一聲。
“喔~你跑這麼快幹嗎?”
“對不起,因為起來晚了,這才走得很匆忙。你沒事吧?”
“我沒事,隻是……”
“什麼?”
“噯!還是你進去看吧,我走了,拜拜。”
石延疑惑地走了進去。大老遠就聽見鄭美珠和佐顏他們一起嬉笑的聲音。
草坪一角,石延安靜地站在一旁。偶爾扭頭偷看她一眼,偶然發現她變了許多,再也不是以前那個憂鬱少女,而是一位高管女性。似乎她的魅力賦予了更深的底蘊,也更具有內心的力量。
鄭美珠端莊地站在石延身旁,為了不讓氣氛變得尷尬,決定主動開口說話。微笑著說:“這些年來,你過得好嗎?事隔這麼多年,你變得成熟穩重了。”
“還好,你呢?”
“我?”鄭美珠突然歎了一口氣,說:“我每天除了培訓老師就沒有其他的朋友,整天都浸泡在課程裏,好像課本就成了我的朋友。”
“不是……結婚了嗎?”
鄭美珠急著想要解釋這一切:“那是我媽媽擔心我會分心,刻意背著我給你們打的電話。後來,我還和她吵過架,甚至負氣離家出走。”
石延簡直不敢相信這一切,覺得太驚訝,太匪夷所思了,不知不覺地開始對她有點起疑心了。
石延沒有立刻應答她隻是微微一笑。
鄭美珠突然笑了笑,道:“我一心想要成為卓韻的女人,抱著這種積極向上的生活態度,常以為是一種溫婉簡約的人生哲學。為此,想要大膽的突破,達到最頂端。”
“這些,你現在不是都做到了嗎。氣質、高貴,這些你都具備了不是嗎?”
“石延,你是在嘲笑我嗎?”
“沒有!”
“可我怎麼聽著這麼刺耳呢?我知道,你一定還在恨我,恨我為什麼這麼自私為了把自己變成一個女強人而跟隨父母到異國他鄉。”
“竟然你的夢想已經實現了,那就應該感到驕傲、滿足,還說這麼喪氣的話做什麼?”
“她是你太太嗎?”
“對,她就是我太太。我結婚了,日子過得也挺幸福的。”
“聽你說話的口吻,想必你太太很愛你,對吧?”
“嗯,仔細想想,她的確為我付出了許多,讓我一輩子都難以抹掉的記憶。”
“這樣啊,那太好了,祝賀你。”鄭美珠低沉地說。
“謝謝。”
鄭美珠失望透頂地沒有再說過一句話。石延也沉默得無語。就這樣靜靜地站著。
夜晚。
柳宅。
若一平躺在床上,反複做著仰臥起坐,希望這樣可以幫助有好的睡眠。若一也不清楚自己在怕什麼,為什麼就想著避開石延和他當麵談談。
石延心不在焉地走到門外停止了腳步,對著房門遲疑了一會方才推門進去。
門開了,石延埋著頭走了進來,隨後關上了門。若一趕緊躺下去,緊閉眼睛裝睡著。
石延一路走來床邊,抬頭瞧了瞧,發現若一睡下了,便不想打攪她,起身離開了房間。
若一意識到他離開了,猛地起身坐著,呆呆的望著房門,不禁心底的困惑油然而生。
今天,沒有日照的相協調,唯獨隻有陰天相伴。整個城市像是被披上了一層透明的黑紗。
若一魂不守舍地走在走廊上。腦子裏反複想著昨晚石延一聲不響離開房間時的情景。
林主任專心致誌地投入工作。窗外的鳥鳴仿佛都驚擾不了她。劉偉坐在椅子上,特小心地用抹布輕輕擦拭他那喜愛的攝影機。謝榆趴在桌上,無所事是的樣子。若一推門走了進來,隨便打了招呼,便直徑到她的辦公桌。擱下包,一副沒精打采的樣子。連忙坐下,靠在椅背上。
謝榆仰頭敲了她一眼,她看上去很累贅似的。便問:“你不舒服嗎?”
若一沒力氣抬頭正眼瞧她,隻是點點頭,說:“也許是昨晚失眠的緣故吧,不礙事的。”
雪域對她的回答不免抱有一點懷疑,不禁使她響起了一件事。趕忙對若一說:“對了,你昨晚給我打電話提起的那位小姐真是石延的前女友嗎?”
若一嫌躺著說話費勁,連忙起了個身。朝對麵的謝榆看了看,她迫切想要知道似的。便說:“嗯。”
謝榆撓撓頭發,又道:“那,這對你們有影響嗎?”若一擔心的問題正是這個,被謝榆這麼一問,倒也確切了這一點。便對謝榆說:“我想,應該不會有什麼影響吧。”謝榆正要開口說話。若一趕緊又說:“我愛他,就該毫不猶豫地去相信他。”
謝榆笑道:“這就好了。隻要你不胡思亂想,給自己帶來不必要的負擔,我就放心了。”
若一笑了笑,說:“我自有分寸的,你放心吧。”
外灘。
李淳熙約石延來到這裏。李淳熙說:“對於梁主編,我很抱歉。對她也不夠尊重,我再次向她道歉。”
石延聽著絲毫不解,迷茫地望著他。李淳熙這才發覺一個問題,原來若一沒有告訴石延他冒犯她的事。便很感激地說:“我很感謝梁主編。石延,你真夠福氣的。”
“淳熙,你在說什麼?我隻字未懂。”
李淳熙撲哧一笑,道:“總之,我放手了。你知道嗎?在若一的心裏,除你之外,真的沒有空間再容納下其他的男人。所以,我衷心地祝福你們。”
“隻要你知難而退,就是對我們的最大祝福了。”
“你放心吧,我早就灑脫地放下了這段並不屬於我的情感。”
“淳熙,以前我說話有刺耳的地方,你還多多體諒。”
“那是我自取其辱。不過,仔細想想,你還真的很狠耶!”
“嗬嗬……彼此彼此吧。”
“對了,我聽說美珠回來了。”
“嗯,前天回來的。”
“那麼……”
石延堅定地說:“放心,我的心和若一一樣,容量早已經滿了。”李淳熙佩服地笑了笑。
剛到下班的時間,若一就接到了一個陌生人來的電話。起初猶豫了一會,方才接過電話,這才恍然大悟。是鄭美珠約她見個麵。若一頓時有些措手不及,趕忙拿上包匆忙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