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集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8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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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夜。石延回到家。已經快十二點了。屋子裏的燈光幾乎都熄滅了。
    “你過來!”聲音從客廳的一角傳來。
    石延一陣愕然,趕緊按了開關一看竟是柳仲民。石延沒理睬他繼續朝前走去。
    “我叫你給我站住!”柳仲民厲聲道。
    “你,還有什麼資格在我麵前說話嗎?我一直都在忍耐,你知道嗎?不要再動怒我了,就算是為了媽好好想想。”石延發火了,內心的委屈和不滿一下子爆發了出來。
    “你……你怎麼會變得這麼可惡了?”
    “可惡的人是你,我沒什麼好說的!明天等我消息吧。”抽身離去。
    “啊?”柳仲民疑惑。石延目不斜視朝樓上走去。柳仲民氣急敗壞地衝出門外。稍安勿躁了一會兒,靜靜地待在庭院。他開始琢磨著石延最後的那一句話。
    石延經過若一的房間停留了一會兒,方才離去。門裏的若一正靠在門邊等候石延回來。可是卻和他錯過時機了。
    若一失落地走到床前,注視著結婚照。感覺到那一刻的石延笑得很幸福,可為什麼現在一切都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若一突然想起了什麼?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撫摸著戒指,內心一陣淒涼。
    清晨。飯廳,柳仲民和慧麗正在等候。
    若一注視了四周不見石延心裏頓時焦急了起來。
    “難道,他就這樣一直對我冷漠下去嗎?不行!”若一趕忙下了樓。
    “爸,媽,你們有看到石延嗎?”若一匆忙跑到飯廳焦急萬分地問。
    “怎麼了?石延,他沒在房間裏嗎?”
    “這……”若一踟躇著。
    “在不在,你都不知道嗎,快說啊,想急死我嗎?”慧麗急急地說。
    “沒有!”若一堅定地說。
    “什麼?他這是存心跟我作對嗎?”柳仲民怒道。
    “我不相信!”慧麗一口咬定說。疾步走近若一,故意提高聲調說:“一定是你猶豫不讓石延接近你,所以……”
    “媽,你竟然會誤會我,我都嫁進來了,還有什麼猶豫的,根本就沒有必要!”若一振振有辭地說。
    “慧麗,你在胡說什麼呢?這跟若一沒有關係的,你別責怪她。”柳仲民辯解道,驟然間內心感到歉意。
    “你別忘了,他們是在沒有感情的基礎之下結婚的,作為一個女人,我很清楚。所以,你不要狡辯了。”慧麗仍然堅持著自己的分析。
    若一感到無地自容,憤然地掉頭離開了。
    “你看看,她這什麼態度?有媳婦這樣跟婆婆無禮的嗎?我話還沒說完就一聲不響地跑了,真是沒修養。”
    “不行!我得找石延好好地談談。”柳仲民迫切道。
    慧麗一把拉住他:“你幹嗎?”
    “他這樣冷落若一,我能不管嗎?還有你,你可是受過高等教育的,怎麼說話句句都是諷刺,讓人難以接受。”
    “我說話諷刺?是啊,和她媽比起來我是個凶婆婆,她才是淑妻。”
    “我不想和你再爭論下去,真的是越來越沒道理了。”柳仲民厭煩地逃避了她。
    蘇芳跑來說:“石延在客房裏。”
    “什麼?他在客房幹什麼?”慧麗驚愣一陣,匆忙趕去客房想把事情問過所以然來。柳仲民也急急地跟了上去。
    石延手裏拿著離婚協議書開門撞見了慧麗感到吃驚道:“媽,你怎麼會在這裏?”
    “石延,這就是你的不對了,你怎能在新婚就睡客房呢?”慧麗急切地說。
    石延想了想說:“媽,我,我不想和梁若一在一起生活。我要離婚!”慧麗驚愣地盯著石延,一時說不出話來。
    “你在說什麼?”柳仲民氣衝衝地走了過來。
    “是啊,石延,這個婚姻不也是你答應過的嗎?怎麼會?”慧麗迷惑不解地說。
    “媽,有些事,我不想再重提。我慎重的考慮過了,我決定和梁若一離婚。”說著正要拿出離婚協議書,被柳仲民叫住:“你再說一遍!你冷落若一不說,現在竟然又提出離婚,你還有良心嗎?”
    “對於她,我會想辦法彌補她,反正,她想要的是很容易滿足的,給她一筆錢就可以了。”石延隨心所欲地說。
    蘇芳經過這裏聽到了這話,心裏毛骨悚然地:“不會吧,梁小姐對我還不錯,怎麼會是這樣的人呢?”
    柳仲民訓斥地說:“你以為你很高傲嗎,就這樣隨便玩弄別人的感情嗎?”
    “我玩弄她?”石延頓時委屈地望著父親。他又急又恨。可為了無辜的母親他強忍住了。
    慧麗心急道:“石延,你可要想好啊,這才結婚就要離婚,這怎能叫我說得過去呢?太丟人了。”
    “總之一句話,打消離婚這個念頭!”柳仲民放話說。
    “我明白了,我不會讓你失望的!”石延急促地轉過身離去。
    “石延,你去哪裏?”慧麗叫道。
    “不用管他,隨他去!”柳仲民叉著腰暗淡地說。
    若一靜坐在梳妝台前。“咚!”一陣門響。石延怒氣衝天地出現在若一的眼前。若一悚然地站起身來背靠著梳妝台。“你……”若一打著哆嗦。
    石延疾步走過去一把拉著若一用力推向床邊。把她緊按在床上。若一渾身怔住,驚恐地望著石延。
    “你很想和我在一起是不是,是因為我拆穿了你的陰謀,所以你現在隻有用你的身子來套住我,你就和你母親一樣,除了賣騷什麼也不會了。那我現在就滿足你!”俯身強吻著若一。
    若一頓時感覺到氛圍的空氣好沉重,一時之間突然變得恐懼。一鼓作氣,使勁地掙脫石延,嘴裏叫嚷:“你走開!”
    石延緊按著若一繼續。若一驚慌之中,揮手打了石延一個慘重的耳光。石延一時呆滯住,半晌。“嗬嗬……你這又是唱的哪出戲,是不是覺得這法子行不通了,想要掙脫我去找你的同謀商量新的策劃。我告訴你,你休想逃離這裏。”說著撲上去抱住她。若一一把將他推開,驚慌地衝出門外。
    石延返身去抓住了她。兩人扭作一團。“你放開!你侮辱了我又侮辱我母親,你真的好過分!”若一聲淚俱下,捏緊拳頭狠狠地捶石延。她頓時氣瘋了。
    柳仲民和慧麗聞聲匆忙趕來。柳仲民趕緊扯開石延將他推倒在地,“你這個畜生!”
    若一抽出身趕緊奪路逃跑。她穿著高跟鞋慌忙地下梯間,發出陣陣驚耳的腳步聲。驚動了客廳的蘇芳。
    石延一片茫然地凝固在那裏。
    “發生什麼事了嗎?”蘇芳趕忙走到樓梯邊問。隻見若一驚慌失措地跑下來帶著滿臉的淚花。
    “怎麼了?小姐。”
    若一眼前已被眼淚給模糊了,沒有理睬蘇芳,埋著頭朝門外跑去。
    “她怎麼了?”蘇芳吃驚。
    “若一,你去哪裏?”柳仲民跑了出來叫著她,一邊緊跟著跑去,一邊嘶聲竭力地呼喊著。若一頭也不回地一個勁地朝前方跑去。
    慧麗見石延驚愣的杵在那裏一動也不動。慧麗焦急地上前詢問道:“石延,你怎麼了?怎麼就打起來了?”
    石延轉過身麵向慧麗緩慢地仰頭看著她。“媽,我沒有打她,隻是……”
    “天哪!石延,你臉怎麼會這麼紅?”慧麗瞧見了臉上的紅印,震驚道。石延默不做聲地走向沙發軟躺了下去。
    “石延,我在問你呢,是她打的嗎?”
    夜幕降臨。街上的霓虹燈照射著整座城市。
    若一靜默地坐在石板上,兩眼凝固著,微風吹散了她那烏黑的秀發在空中飄揚。手心還一直冒著冷汗,仿佛剛從困境中掙紮出來一樣的虛脫。
    柳仲民跟在背後,瞧見了她一臉的膽怯。蹣跚步履地走近她。
    “若一,你還好吧?”柳仲民小心翼翼地問。
    若一有些吃驚地回過頭看見了他。她動情地哭了出來:“爸,我……”
    “孩子,一切都是爸爸的錯,請你不要責怪石延,好嗎?柳仲民說話時聲音低沉,很神秘,俯下身子靠近若一用柔和的雙手小心地擁抱著若一。
    若一聽見‘石延’的名字突然間覺得好厭惡。
    “爸,我,我快支撐不住了,我真的好想離開。石延,他到底怎麼了?他為什麼要這樣侮辱我?他現在一點也不像我認識的那個人了。”若一含著淚失望地說。
    “不!若一,你不能有這個想法,這是一個誤會,石延受到了打擊。你一定不要放棄,爸會替你想辦法的。啊?”柳仲民竭力地懇求道。
    若一望著眼前這個哀求著的父親,短短的時一瞬間,心裏突然感到罪過。若一緊貼在在他的懷裏,恍惚間感覺到了父親在她的身邊給予她無盡的溫暖。柳仲民輕輕地拍著若一的肩膀仿佛在對她說她不要難過,要堅強。
    “爸,我……我要怎麼做?你告訴我?”
    柳仲民欣慰的笑了笑說:“這就好了,我就知道你不會讓我失望的。謝謝你,若一。我會想辦法告訴你怎麼做。”柳仲民這刻突然想到了去世的何征文。罪惡感又開始繁衍了。
    柳仲民陪若一回到家。若一走到客廳門外,不知怎麼的心裏猶豫著,腳步始終不能踏進這道門檻。
    一陣強烈的燈光射進若一眼睛裏,她趕緊用手遮住。
    石延下車見到若一,內心的憤怒又浮現了。若一拿下手睜大眼看了看是石延。本能地向後退了一步。柳仲民見若一膽怯趕緊站到了她前麵。
    石延白了她一眼又恨了柳仲民一眼之後轉身進了屋。
    若一頓時一副黯然神傷的樣子。回頭凝望石延離去的身影,心裏默默地祈求請求上帝不要把他以往那般體貼的形象從她身邊帶走。
    慧麗得知柳仲民他們回來氣呼呼地正要上來訓斥若一,被柳仲民攔截了。
    “慧麗,這麼晚了讓他們好好休息,我們也該休息了。”柳仲民推著若一進屋去。
    慧麗失去了機會,心裏一陣惱火。
    若一走進客廳撞見石延正躺在沙發上。若一停滯在門口。石延感應到她進來連忙抽身走近她。若一趕緊把臉瞥在一邊。
    “你想好了嗎?”
    若一似乎不怎麼明白。詞不達意地說:“什麼啊,我有想什麼嗎?”
    石延再次提醒地說:“離婚啊,反正你也不曾喜歡我,這樣的婚姻不等於是場鬧劇嗎,還不如早點結束。”
    “我,我是不會答應的。因為,我不能傷害我的母親,更不能讓祝福過我們的人失望。”
    若一猛地轉向石延,深邃地望著他,作出一副堅定不移的樣子。
    “嗬嗬……”
    “你笑什麼?”
    “我笑你真的好虛偽,無論做什麼事都把父母拿來作借口的工具,這不是很好笑嗎?”若一內心激發著但又克製住了。從容不迫地說:“我是怎樣的一個人,時間會來證明,至於你相信還是不相信我毫不在乎!”
    石延對此卻無言以對了。
    柳仲民和慧麗上來。柳仲民厲聲警告他:“不許再提離婚的事!”
    “你沒有權力,我已經做到退讓了,你不要再逼我。”
    “你……你在威脅我?”
    “如果你沒有做錯事,我有機會威脅你嗎?”石延得意地說。
    慧麗茫然,追問:“什麼啊?你們在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啊。”石延擔心母親,掩飾說:“媽,沒什麼,你不要問了。”
    “不,我聽得出來,你話有弦外之音,快說,是什麼?”慧麗拉著石延逼問。柳仲民麵如土色,張皇地看著石延。
    若一看著父子鬥爭的場麵,慘不忍睹。她心軟了。不假思索地站出來說:“我答應你,跟你離婚。”
    石延和柳仲民不約而同朝若一望去。慧麗此刻特矛盾,她不知道自己應該是開心還是失落。柳仲民回神抓住若一勸說:“若一,你不能答應啊!”
    若一抬頭望著石延,隻見他平靜地看著她,臉上沒有任何的挽留之意。若一更堅定了:“我決定了,這不是屬於我的婚姻,我應該放棄。”
    柳仲民急得說不出話來。若一歉意地說:“對不起,我令你失望了。”
    石延跟在若一身後,他們一起上樓。若一轉過身恍然看見了石延臉上挨打的印記。
    “那個……”若一有些著急地說,為了不顯示關心石延的表情故意掩飾了。
    石延疑惑地望著她。
    “我想了想,還是你在這裏住,這裏才是你的房間,我去客房。該休息了,明早我就打包走。”若一說著走出門外。
    “等一下!”石延趕緊叫喚。
    若一回過頭,心裏暗含一絲希望問:“怎麼了?”
    “今天你是在這裏的最後一夜,還是舒服的睡一晚吧。”石延抽身地離開了房間,走進客房關上了門。
    若一含淚點點頭,將門關上背靠在門上。
    石延回到客房,立即走進浴室對著鏡子照了照感覺到自己的變化好大,竟然會作出難以想象的事?腦海裏浮現出若一給他的那一巴掌,意識到自己也有錯。
    柳宅整個晚上都很安靜。若一麵對寬大的床,難以入眠,翻來覆去的。回想著和石延交往的那段日子裏,雖然隻有一周的時間,不過,也會覺得那是很幸福的一周,因為它使自己過得很充實,有甜蜜的味道。可是,現在怎麼一切都化為虛有了。若一突然陷入了惆悵。
    石延睡在客房。他也睡不著,背貼在冰冷的牆上。心裏想著事。
    拂曉掠過柳宅,提示熟睡的人們起床了。若一一晚都沒有睡,早就整理好了行李等到天亮就離開。
    柳仲民和回憶也一晚沒合過眼。柳仲民在窗前站了一夜。慧麗看著他的樣子心疼後又是氣忿。
    若一提著行李一步一步地下過每一步階梯。她盡量把腳步放慢一點,擔心吵醒大家。隻是每下一步階梯心裏就像被刺了一下,隱隱作痛。她開始懷念著這裏關心過她的人。想著想著就走到了客廳。她舉目望去,客廳裏寂寥一片。
    柳仲民在房間裏呆不下去了,他要去看看若一怎麼樣了。動身離開了房間。慧麗悄然跟了上去。
    柳仲民敲了敲門,沒有人響應。這時候,石延迷迷糊糊醒來,才發現自己在地上坐著。隨後又聽到接連的敲門聲連忙扶牆站起來,直奔門外。
    “爸,她走了。”石延詢問。
    柳仲民推門進去一看,屋子裏沒有人,返身就去追。慧麗也著急地跟上去。石延頓了頓也跟了上去。
    若一走到大門口,回頭望一望柳宅。“叔叔,謝謝你。”若一抽噎著說。
    “若一!”柳仲民追了上來。若一定睛一看,趕忙轉身就走。她加快步子往前走。柳仲民一夜沒睡身體有些缺乏力量,走路挺吃力。他還是加足腳步的力氣往前趕。石延跟在後麵,撞見父親走路踉蹌,心裏恐慌了起來。
    若一的眼淚浸濕了衣領,她強迫自己不要回頭。柳仲民慌張地嚇著台階,突然腳踩在青苔上哧溜一聲摔了一個跟頭,重重地朝地麵撞去。
    “爸——”石延親眼看見父親摔下去的樣子叫著趕緊衝上去。慧麗嚇得重足而立,嘶叫著:“仲民啊!”
    若一聞聲趕忙回頭,隻看見石延正在扶起躺在地上的柳仲民。若一發傻了,丟開手裏的行李,一陣風地跑了過去。“爸!爸!”若一哭喊著。
    石延驚慌地問:“爸,你怎麼樣了?”
    突然,天下起了傾盆大雨。柳仲民嘴唇發紫。若一幫忙扶著柳仲民,若一內疚地望著他。柳仲民疼痛難忍的模樣望著若一,伸手去拉住若一的手,一個勁地挽留:“不要走,不要離開!”說著昏了過去。
    柳仲民送往了醫院。
    慧麗焦躁不安地在走廊上來回踱步。若一呆立在牆角,目無表情。石延站起身來,走近慧麗身邊,“媽,你不要著急,爸不會有事的。”慧麗甩頭瞥見若一在對麵站著,怒氣衝天地走過去,“你給我滾!馬上滾!你真是個禍害,我不想再見到你,走啊!”
    若一搖頭說:“在沒有確定叔叔沒事之前,我是不會離開的。”
    “你……”慧麗激怒下揚手要上去打若一,被石延攔住,“媽,你不要怪她,是我讓她走的,要怪就怪我吧。”
    若一睜大眼睛望著石延,她很驚訝石延竟會幫她說話。
    醫生出來了,詳細說明情況:“柳先生沒什麼大礙,隻是扭傷了腰,在醫院好好療傷就行了。”
    慧麗趕忙闖進急救室,柳仲民還在昏睡中。醫生把柳仲民安排到了病房休息。慧麗寸步不離地守在他身邊。若一還是厚著臉皮走了進來,一直到柳仲民的身邊。柳仲民突然睜開了眼睛,他的眼珠子一下子轉到了若一的身上,“若一,你不能走,知道嗎?”
    石延從醫生那裏回來剛巧碰上柳仲民央求若一留下來。石延這次並沒有激動,隻是退到門後靜靜地聽若一的回答。
    慧麗抬頭正眼瞧了若一一眼,她迫切想要知道若一的意思。
    若一蹲下身子,握著柳仲民的手親切地說:“叔叔,雖然我不清楚你為什麼這麼邀請我留下來,但是我知道你是為我好,我很感激這段時間你對我的照顧。我不能隻享受你對我的好而忽視你的快樂。我留下來隻會給你造成負擔,這不是我來這個家的目的,所以,我不能再成為你的負擔。請讓我離開吧。”說著淚流如注。
    石延驀然感覺自己好像誤會了若一。因為若一這一番話不像是謊言,聽著是那樣的發自內心。還有她的眼淚,滴滴都讓人心酸。
    柳仲民的身體動彈不得,隻好伸出他的手去拂拭若一眼角的淚水。“孩子,你走吧。如果這樣你能好受一點,你就走吧。我隻希望你能夠過得好,這樣我才……”柳仲民突然想起征文滿身血淋淋的淒慘模樣,他惶恐起來,說話結巴了。若一聽到柳仲民叫自己走,感激涕零地點點頭,含淚說:“我會再來看你的,你保重身體。”說完起身就走。
    石延反應過來迅速閃躲,若一出來沒有看見他,往另一個方向跑了。
    慧麗在門口看著若一的身影徹底的消失在走廊,方才回到病房。當她坐下時,柳仲民已是淚流滿麵。
    石延在醫院徘徊。在這一會兒他突然想起了若一的一切。他滿腦子都在想她。他越想越覺得自己犯了錯。
    雨後的街道冷颼颼的,寒風不斷地向城市襲來。若一兩手空空的在大街上踽踽而行。她想回家,卻又怕麵對母親。想要去旅館,行李沒帶出來,錢自然也沒有。若一頓時無助極了,忍不住又想要哭泣。
    關瓊打電話到柳宅關心若一過得怎樣,蘇芳告訴她若一去醫院了。關瓊擔心急忙趕去醫院。
    “若一!”關瓊找到病房,卻發現柳仲民躺在病床上。石延見關瓊焦急的模樣便知道若一還沒回家。“阿姨,你怎麼來了?”石延趕緊問。
    關瓊聽到石延叫她阿姨,非常震驚:“你叫我什麼?”
    柳仲民趕緊催促:“石延,你快去把若一找來,快去啊,這麼晚了,出了什麼事怎麼辦?”
    石延來不及向關瓊解釋就跑出去了。慧麗趕緊上前去給關瓊解釋:“你不要擔心,若一是去給仲民買吃的去了,你不要多心。”
    “買吃的?那,那石延怎麼會叫我阿姨呢?”
    “哎,親家母你不要見怪啊,這石延和若一是閃電結婚,你們又隻見過一麵,這不,稱呼還沒習慣過來,還望你諒解。”關瓊半信半疑地被慧麗拉沙發上坐下了。
    柳仲民驚訝慧麗會這麼做,不過他心裏很欣慰。
    石延找了半天沒有找到若一就先回家去給蘇芳他們打過招呼。
    “她的行李還在這裏,她一定還會回來的,你們一定要給我打電話,我現在還要出去找。你們都聽明白了吧?”
    “石延,這是在房間裏發現的,是結婚戒指。”蘇芳叫住石延,把戒指交給了他。石延接過戒指揣在包裏就匆忙走了。
    慧麗趁關瓊和柳仲民說話期間,就偷偷地去了走廊給石延打電話,希望石延和他配合。連她也不明白自己為何要這樣做。
    石延大街小巷都翻了一遍,還是不見若一。他接到母親的電話之後,他陷入猶豫中。遠處,若一晃悠地朝這邊走來。當石延漸漸看清了她的樣子時,他一口答應了母親。拿下手機向若一飛奔了過去。若一抬頭一看,石延迎麵而來,她頓時凝立在原地。石延跑到她身邊,看了她一眼,就拉著她的手上氣不接下氣地說:“不管發生了什麼,你就當它過去了,我們,我們重新開始吧。”
    若一發狠地甩掉他的手,嗬斥道:“我明白了,你在耍我。可我不會再相信你了。你的行為讓我徹底地看清了你。”
    “那你母親呢?你也不在乎了?”
    “我媽?我媽怎麼了?”
    “你媽在醫院,她還不知道我們的事,是我媽把這事圓了下來。”
    “為什麼?你們竟然趕我走,又要撒謊瞞住我媽,你們到底要做什麼?我受夠了,請你們不要折磨我了。”若一欲哭無淚。
    “不會了,我不會再那樣做了。”石延說著跑了過去,從包裏掏出那枚戒指給若一戴上了。“我們合好吧。為了你的母親,你也要答應我的請求。”石延懇求她。
    若一被石延的花樣弄得暈頭轉向,她的身體不禁打了一個趔趄,隨後蹲在了地上。
    “為什麼會這樣?你怎麼會是這種人?”若一哭訴著,她無奈之極。為了母親,她又要忍受這份侮辱。
    看著若一痛苦無助的表情,石延忽然覺得自己真的很欠揍,竟然會作出如此可笑的事。
    一周過去了。
    關瓊煲好了雞湯和若一的姨媽一同去醫院看望柳仲民。在若一和慧麗的照顧下,柳仲民很快就恢複了健康。
    若一折騰了一陣子匆忙趕回公司,手裏抱著書籍。滿懷緊張的她似乎已經忘了那天發生過的事。
    電梯門開了,迅速走了進去。
    “各位,今天我們出版社的李社長回國了,他等一會兒回來這裏,你們做好準備。”林主任介紹。
    “李社長是誰啊?新來的嗎?”
    “不是,而是剛回國的,你們可要好好表現。”
    “那我們可拭目以待了。”謝榆笑著說。
    門外,李淳熙著一身西裝微笑著向這邊迎來。電梯門開了,若一迅速走了出來,慌忙地看了看時鍾,快要遲到了。跋腿就往前方衝刺過去。
    “啪!”的一聲。若一的書籍全灑落在地上。
    “你沒事吧?”李淳熙緊張地說。
    “哦,沒事。”若一趕緊俯身拾起書籍。李淳熙也蹲下身幫忙。
    “謝謝你,真是不好意思,我跑得太快了。”若一一麵撿書一麵不好意思地說。
    李淳熙仰頭望了若一一眼,見她一臉內疚的表情。和善地說:“沒關係的。”若一站起身朝著他看了看覺得很陌生。
    “你是新來的嗎?”若一好奇地問。
    “哦,是啊。”李淳熙微笑說。
    “噢!我該走了,快遲到了,再見!”
    “好的。”若一急急地跑了。
    李淳熙疑惑地望了她一眼,轉身離去。
    “對不起!我來晚了。”若一小心地說。林主任正專注地工作沒有注意到。
    “快點進來吧。”謝榆悄聲說。
    “哦。”若一悄悄地走了進去,坐在自己位置上。拍拍胸脯,喘了一口氣。
    謝榆驚訝道:“你要結婚了?”
    “啊?你怎麼知道?”
    謝榆鬱悶地笑了笑,指著若一手上的戒指說:“那這個是什麼?”
    若一趕忙低下頭看見了戒指在陽光的滲透下閃爍。
    若一沮喪地笑了笑,原來連自己都不知道這個戒指的存在。
    謝榆好奇地說:“說,是上次來找你的那位帥哥嗎?”
    若一沉重地點點頭。
    “哇噻!太美你了吧,快要結婚了連這穿著就不一樣了,多優雅啊。準備什麼結婚,可不能忘了請我們還有林主任哦。”
    “這個……”若一趕緊解釋。謝榆打斷了話說:“好了,你是跑不掉的,我暫時給你保密,我們可期待著哦。”
    若一頓時感覺萬般地無奈,不知該說什麼。
    林主任笑容滿麵地進來,身後跟著一個男子。
    “各位請先暫停一下,我要向你們介紹一位剛從國外回來的李社長。”大家都好奇的抬頭觀望。
    若一抬頭一看吃驚地:“是你啊。”
    李淳熙再次見到若一麵驚訝一麵欣喜地說:“原來你在編輯部啊。”
    林主任和職員們感到疑慮:“你們,你們認識嗎?”
    “哦,是在……”
    “是在走廊上撞見的。”若一搶答說。
    謝榆捂著嘴說:“你怎麼總是比我早先一步認識這些有才華的人呢?”
    “啊?”若一迷糊地說。
    夜幕即將降臨。若一推著自行車漫步在街道兩旁。自從石延挽留她下來,她就心事重重的擔心著每天回家要麵對的一切,為此心裏徘徊著,不知所措。
    俱樂部。石延頹軟在沙發上,眼睛就像失去了焦點,沉浸在某種思緒之中。
    李淳熙走進微笑道:“好朋友,好久不見,別來無恙啊?”
    石延猛的回過神來轉向門口驚喜道:“是你,李淳熙,嗬嗬,你什麼時候回來的?”連忙起身走近他。
    “你啊,現在事業做大了,記憶就出現問題了嗎?不是上周才跟你聯係過,這個月底會回來。”
    “哦。”石延由此感到沮喪,“對,快坐吧!”
    李淳熙坐了下來。仔細打量著這裝飾,笑著說:“石延,你辦公廳的設施還不錯。”
    服務員端來兩杯咖啡。石延接過,遞了一杯給李淳熙。坐下說:“還看得過去吧,我也是胡亂拚湊的。”
    “嗬嗬!你還是老樣子。”
    “難道像你一樣,一個年齡階段就會展現不同的風格。”
    “我變了嗎?”
    “那可不,你看你現在比以前更有成熟的味道了,我看了還覺得別扭呢,換作我,可沒那麼多的閑心去修飾自己。”
    “也許是這樣吧,我有時都不清楚自己變了。哎,不說我了,說說你的婚禮吧,聽蒔員說,你都結婚了,怎麼都不通知一聲,這麼重要的事情怎能少了我們呢?”
    石延臉上立即掛上了愁容:“沒能通知你們來參加我的婚禮是我的疏忽,我對此感到很抱歉!”
    “看你,是最近有什麼不順心的事嗎?”李淳熙關心地問道。
    “說來話長。我們出去兜兜風吧。”石延忽然興致勃勃地說。
    “好啊,我也好久沒和你在一起了,還挺懷念和你在一起的日子的呢。”
    “嗬嗬……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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