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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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憤!何止氣憤!連生吞活剝這男人的心都有了。我昨晚怎麼就答應上他的車回家,最後還被索吻,我以為能不再見他,抱著死都不會想起的自我要求極力掩埋這段人生的悲慘記憶。可天曉得,這居然才是惡夢的開始。
[你本事很大!非常大!佩服佩服!]
我一路冷冷朝他吐詞,快步回到自己的辦公桌,他跟著我沒怎麼說話,當然,我更不會回頭去看他現在的表情。
胖妞過來大手捅我,[你小子不是答應不傳出去的麼!?你敢借那男人口說出去,你就等著還我一千!]
[琳姐,我和他不熟。他要說出去怎麼能讓我負責!?]胖妞,你別再折騰我了,我現在比個青春期的少年還要敏感!
[於總,果然是你,我還以為自己看錯了!]程鳳饒有興趣的說道。
燒香拜佛,燒香拜佛!老天,你怎麼能這樣折磨我!連程鳳都是向著那個男人的。[鳳姐!你早就認出他了吧?!]
程鳳朝我笑得燦爛,[剛才主編在又不好多問。既然你們認識,我想我也沒必要多這個嘴。]
[我們根本不認識!]我扯著嗓門叫喚,朝著我昔日暗戀著的這個美麗女人。
她撐圓眸子,似是震驚亦或是尷尬。總之當我後悔莫及,早已為時已晚。[變態]啊[變態],你可害慘了我,讓我一貫的明朗形象在我想要維續的人麵前葬送。而我常是這樣,最是重要的卻最容易失去,金錢也好感情也罷。
號稱於總的[變態]跨前一步,擋在我的身前。轉而攬過我的肩膀,[我們走吧。]
他身上似曾相識的好聞的香溢滿我空當的胃囊,似多深吸一口就會爆炸。我沒敢再看程鳳一眼,唯恐被她撲捉去我的絲毫無助。臨走前我聽見胖妞說了些什麼,卻聽不得真切,隻知道身後的他扭頭對女人們說[下次我請你們吃飯。]
電梯緩緩張開它的嘴,我沒有抬眼一頭紮了進去。背對著電梯門,我側身倚靠在冰涼的玻璃壁上,清冷的天空下星點的秋雨,滴滴碾著我心而過。我抱著雙臂一陣陣地顫抖,甚至不能完整的吸上一口氣。電梯從23開始緩慢倒數,沒有被打斷也沒有奇跡般的加速。
[對不起]他說
不是你的錯,我說不出口。這一切因你的出現而發生,或許我的主觀上犯的錯更直接,但那一切都是因為你![我不想找借口。]
[我每次出現時,你總這麼情緒失控]
[你少自以為是]
[。。。。。。為什麼?]
。。。。。。[我想揍你],我已經沒有多餘的力氣去爭辯。
[為什麼?]
沒有答案。
[為什麼一再強調不認識我!?你不早就認出我了?!]
他不給我任何喘息的機會,我的胃囊已經開始支持不住。
[4年前。。。。。。]
[4年前的婚禮上你要我看著那個女人幸福!!]你知道你有多殘忍,但是我恨不了你,這就是我不能認你的原因!
[。。。。。。姐她希望你能看見她幸福。她希望那個了解她寂寞的男人幸福!]
於丹,你是了解我的。你比任何人都清楚明白我是如何愛上你,愛上你的寂寞和脆弱。你比任何人都清楚明白,隻有你於丹幸福,才是我夏卓堯能繼續尋求幸福的動力。你比任何人都清楚明白。。。。。。但是,隻有這個男人讓我有看著你幸福的勇氣,讓我知道自己還有看著你幸福的權利。。。。。
[姐說她現在很幸福。。。。。。]
[你的出現就是為了讓我知道她幸福]沒有語氣,沒有表情,隻有被淚水爬過的臉頰隱隱作痛。
[我的出現是為了讓你幸福!]
他湊過來抱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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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大了,總是要經曆一些,忍耐一些,放棄一些,有些委曲求全的,目空一切的覺悟的。而什麼堅持,自由,浪漫的,有時不過是追求幸福路上的絆腳石。]
於丹穿著雪白的拓地婚紗,看著麵前鏡子裏站在她身後的我,微笑著,沒有一絲感傷的,甚至連[分手]兩個字也不曾吐露,宛若我們未曾相識。她的丈夫,活脫中古市場裏不起眼的原古化石,而她望著他的眼神比她頸上的鑽石項鏈還要炙熱的閃爍著光芒。
她走過來,擁抱我,而後微笑著挽過丈夫的手出了門,那扇朝她幸福的方向推開的裝飾精致的橡木門。我抱著頭連哭也沒有勇氣大聲,深怕打擾門另一邊的幸福。
[現在哭還有什麼用!]那是男人的聲音。
我抬頭看他,隻能瞧見恍惚的影,卻能嗅到他身上不曾熟悉的好聞的香。
[我姐為了你連哭的權力都沒有!]男人冷冷的說。
[我能做什麼!?還能改變什麼?!還能期待什麼?!]
男人沒有急著反駁,[站起來!]
[什麼?]
[我叫你站起來!]
我不明白他的意思。
他過來抓起我的手腕,[你要站起來,為了我姐!你現在能做的,就是為了她站起來,改變自己的未來,期待自己會幸福!]
我甩開他的手,[你懂什麼!?]我吼,撕心裂肺。
[但是我知道她愛你!]
那是為今我最不能體會的,但是我還是站起來,為了感謝他這句諷刺到骨子裏的話。門的另一邊已經開始揍起禮歌,身後是這個男人不曾熟悉的好聞的香。他暗暗低語,[打開門,看看門後為了你盛開的幸福。]
我不是你,於丹。我不知道走在這條紅色地毯上的你在想什麼。你是愛過我的吧,就如身後這個男人所說的。你會留著我給你鏈子,那條吊墜背後有我親手刺上的XluvY的廉價貨,就像你珍惜身邊這個男人一樣珍惜它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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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梯門咿呀的緩緩向一側打開,我希望門外沒有人。
[你可以放手了麼?]
[不放!]
我長舒一口氣,[放手!]
[不放!]
[綸清還等著我們!]
[她估計這會兒還在做白日夢!]
[我沒空陪你玩變態遊戲!]
[誰說是玩!我是認真的!]
我何嚐不知你是認真的,白癡![好吧,先放手!]
他不說話了,連反抗的話也懶得說。電梯門不斷打開又關上,但是始終沒有人進來,也許他們都被嚇跑了,畢竟兩個大男人摟在一塊兒不是壞事也是麻煩事。
咕。。。。。。該死,肚子。。。
感覺他不斷聳肩,還以為他間歇性抽風症發作,出於國際人道主義精神,我回頭看他。麻煩請把煽情的畫麵快進,這個[變態]從我肚子叫開始,這種抽風不能的症狀全原因我的慈悲為懷!
[於若非!你他媽欠揍!]
完了,正中下懷!他還在顫抖,但是沒再笑,力度不斷從抓著我肩膀的這雙手傳來。
[再說一遍]
我使勁想要掙脫,緊咬著牙不鬆口。
[我要你再說一遍!]
他的表情和昨天答應給我買車時的表情如出一轍。於若非,你不要認真!
[好!先填飽我肚子,接著給我買輛馬自達,我再考慮一下。]
他速度得不等我反映,拽著我就出了電梯門。臨走時我瞥見一旁等電梯的上班族無所適從的左顧右盼,我隻能同情自己向他抱以尷尬一笑,帶著眼角還未幹去的淚痕連聲討身前這個背影的力氣都使不上。
[去哪兒?]
[先填飽肚子!]
於若非,你認真耍人也要有個限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