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看了一眼周恒宇，直截了當地說，“當年你爸和他真的沒什麼，你是不是聽說了什麼？”
    厲洋眸光微動，“我知道不是他。”他說著抬頭正對霍永山，“小姑父，你知道那個人是誰嗎？”
    霍永山是知道行車記錄儀裏對話的人，也知道厲洋不會善罷甘休。他搖了搖頭，“我真不知道。”
    他也查過，但是並沒有什麼線索。況且厲家聲已經不在了，既然他想保護，他也不打算追究。能在這幾年裏都死死隱瞞下來，想必在厲家聲心裏，那個男孩也是真心喜愛的人。
    “嗯。”厲洋也不多問，似乎早就知道這個結果。很久沒有去想回來的初衷是什麼，他不是忘記，隻是無從下手。他現在唯一慶幸，那個人不是周恒宇，太好了。
    不經意時間易逝，澳洲的航班抵達。周恒宇往前走了走，假裝禮貌地和厲洋他們點了點頭。
    “我去洗手間，小姑提前到就打我電話。”厲洋收到信號馬上尿遁。
    霍永山緩緩應了一聲，不知道在想什麼，看著厲洋離開，餘光瞥見周恒宇鬆了口氣。
    “周老師。”霍永山出聲喊道。
    “呃，厲洋家長，您好。”周恒宇微笑著回應，他並沒見過霍永山。
    霍永山似不經意詢問，“周老師也來接人？”
    周恒宇點頭道，“是，我母親今天回來。”他話音剛落，就聽見身後有人喊他，“小宇！”
    周恒宇聞聲趕緊回頭，朝自家親媽招了招手，這來得實在太及時了。
    “媽，怎麼樣？累了吧？”周恒宇想幫她提行李，可是她隻有一個小手包，行李都在托尼手裏。隻不過這個托尼不是剪頭發的，是他在澳洲開超市的澳洲本土繼父。
    “你好啊，宇。”托尼現在中文專業八級，放下大箱小箱，抱了抱他。
    周恒宇不習慣厲洋以外的人親近，又擔心厲洋在廁所待太久，也就趕緊拉著他們先離開。
    “我們先走，再見。”周恒宇連稱呼都沒敢帶。
    霍永山點了點頭，“再見。”他看一眼顯示牌，打電話給厲洋，“你還不回來？去這麼久？”
    電話那頭厲洋一直躲在暗處觀察，低聲回答，“馬上。”
    霍永山望著周恒宇的背影，他懷疑是不是自己看錯，怎麼感覺剛才他打電話時周老師笑了？
    厲洋收到周恒宇微信的時候才出現在大廳，時間拿捏就叫完美錯過。他想了想，又跟霍永山保持了距離背對他打電話，電話是打給周恒宇媽媽的，幾分鍾哄得嶽母大人心花怒放。
    “這孩子真是，不得了。”掛了電話周媽媽舒念看著兒子，“你扛得住？”
    周恒宇沒回答，他不知道親媽這是想問什麼，哪方麵？他總不好說哪方麵都扛不住吧？
    “你最近沒睡好嗎？壓力大？”舒念心疼道，“你看看你都有黑眼圈了。”
    周恒宇慶幸現在夜深人靜，不然他媽準保得看出來他最近縱欲過度。他也不知道厲洋怎麼每天訓練強度那麼大還有精力每晚都鬧，他又不忍心拒絕，結果黑眼圈用眼鏡都遮不住。
    “家裏房間沒收拾，今晚先住酒店行嗎？”他側頭問。
    “我們房間厲洋住呢？我們自己收拾你外婆隔壁那間，住家裏。”舒念回答。
    周恒宇不好再說，隻是趁停好車趕緊告訴厲洋一聲，還順便提醒了他回來注意，家裏人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