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恒宇第二天一早頂著黑眼圈出門，厲洋已經在院子裏晃悠。
    “外婆呢？”周恒宇第一時間問道。
    “遛彎去了，順便解決自己的早飯。”厲洋見人出門立刻上前回答。
    周恒宇後退一些，“我們，還是小心點。”
    厲洋歎氣，柔聲道，“外婆沒有發現，我剛才還和她非常友好和諧地聊天。”
    周恒宇微怔，點了點頭，“那也暫時小心些。”
    厲洋對此倒是沒有什麼異議，他昨天誇下海口已經和周恒宇生米煮成熟飯才暫時讓外婆假裝什麼也沒看見，他也不確定外婆回過味來會如何，他也心裏沒底。
    剛才外婆看到他，一直搖頭，欲言又止，哪裏相談甚歡？
    厲洋畢竟年紀小，即使熬夜也不明顯，可周恒宇是典型的熬夜就黑眼圈的體製。他心疼地摸了摸周恒宇青色的眼底，“宇哥，中午我不吵你，你好好睡覺吧。”
    周恒宇笑笑，沒多說什麼，發動車子。剛才他可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洗漱完畢出門的。
    “等會吃飯還是帶點去？”周恒宇路過湯包店時問厲洋。
    “不用給許星月帶。”厲洋趕緊說。
    周恒宇側頭看他，有點想笑，“我是說你。訓練幾個小時，不餓嗎？”
    “運動前不宜吃太飽，不吃也行。”厲洋解釋，“你陪著我，我訓練完咱們再一起去吃飯。”
    “嗯。”周恒宇心裏歎息，本以為回家是自由天地，孰料現在學校這麼公開的地方反而成為他們可以稍微放鬆接觸的地方。果然，世事難料。
    厲洋訓練，周恒宇就坐在老地方等他。昨晚都已經見過一次，現在觀眾們對於他幫厲洋抱衣服、送水、拿毛巾並沒有意外。不僅如此，不止於晴晴安靜了，那些惦記厲洋的小姑娘們也都一天之間全都消停下來。雖然厲洋樂得如此，可是想到原因，實在也樂不起來。
    周恒宇正看的入迷，連手機響了都沒反應，還是身後一個女孩提醒才發覺。
    “哦，謝謝。”周恒宇連忙道謝。
    “不客氣，周老師。”長發女孩笑著說道，“你經常上熱搜，我看過你戰鬥的照片，很厲害！”
    周恒宇都被誇不好意思了，趕緊擺手，把東西放在一旁，“麻煩你，幫我先看一下東西，厲洋的。我去旁邊接下電話，這裏有點吵。謝謝。”
    “好，放心吧，周老師。”長發女生接過東西，朝周恒宇wink，“我是大二年級新聞班的學生，我叫許妮娜，東西丟了可以找我。我不是壞人。”
    周恒宇急著接媽媽電話，含糊地應了，趕緊走到稍微安靜些的地方。體育場靠學校圍牆，圍牆邊是一圈大樹，他背靠著其中一顆棵接起電話，“喂，媽！”
    對方默了幾秒，問道，“怎麼這麼久？外婆說你陪，陪那個小孩上學校了。我看看。”
    “……我真在學校，不用視頻了吧？”周恒宇被媽媽懷疑，心裏不舒服。他心跳得厲害，腦子裏很多猜測，關於外婆，關於媽媽，關於厲洋……總之很混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