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厲洋？”程原第一個想到的就是他，“他什麼背景？讓你們都聽他的？有證據嗎？”
    “反正有人說你做了，就是你做的。”梁教練話裏有話，“無需證據。”
    “別以為我不知道，隻有這件事才是學校把我推出來的主要原因！”程原低吼著說。
    “有人說是，就是。”梁教練抬手準備拍拍他的肩膀，被程原躲開也不在意，“別垂死掙紮了。”
    程原胸口卡著一團火，轉頭看見厲洋他們過來，眼裏滿是凶狠。
    厲洋他們識時務地沒吭聲，遠遠站著，一路看著他背起雙肩包，默默地離開體育館。
    “這不是等於被他逃了？”陶亦然等人離開才開口。
    “也算罪有應得。”侯天旗看了看厲洋才說道。
    厲洋沉默著，心裏卻在此刻才真的擔心起來。他掏出手機撥了個人電話給周恒宇，對方沒接。
    “怎麼了？”秦肖見他臉色不好問道。
    厲洋蹙眉，再次撥打電話，仍然無人接聽。按道理，周恒宇應該到家在吃晚飯的。
    “宇哥電話打不通，我真怕程原被逼急亂咬。”厲洋轉頭撥了周外婆電話。
    “喂，洋洋啊！”周外婆的聲音從另一端傳來。
    “外婆，宇哥呢？”厲洋語氣一下子奶了起來。
    秦肖他們幾個驚訝地看著他，圍了一圈。
    厲洋淡定地轉個身，反正誰愛尷尬誰尷尬，繼續乖乖地通電話，“我打他電話沒人接。”
    周外婆回答，“他剛吃了飯，出去了。估計沒聽見吧？有急事啊？”
    “哦，不急，那我等他回我。”厲洋趕緊結束通話。
    “周老師不見了？”陶亦然小心地問。
    厲洋搖搖頭，想了想，“不清楚，自己出了門。應該和塗笑出的門。”
    “不是。”保佑安立刻替塗笑回答，“笑笑在家吃飯呢，和爺爺奶奶。叔叔阿姨同學聚會去了。”
    厲洋臉色突然變了，印象裏周恒宇隻會和塗笑出門，他還沒見過其他人和周恒宇走得近。
    這是電話突然響起，他低頭一看，馬上接了起來。上來第一句就是問，“你去哪裏了？”
    “我，我在開車。在回學校路上。”周恒宇有點不好意思地回答，沒想到沒接到電話會讓他那麼緊張，心裏頓時內疚起來。他柔聲哄道，“對不起，下次會第一時間接你電話。”
    厲洋鬆了口氣，沒多說別的，“我到停車場等你。”
    “找到了？”秦肖在一旁問。
    厲洋點了點頭，“你們先在這，我去停車場接他。非要來接我，不聽話。”
    三隻半單身狗：這特麼不是秀恩愛？
    厲洋走在學校的路上，有人打招呼，有人偷拍，他習以為常。從小就在高光下生活，他卻突然想平凡一點。隻有不被那麼多人看著，他才能把周恒宇藏在安全的地方。
    車子將近半個小時才停在他身邊，周恒宇帶著一臉的微笑下車，“等很久了吧？”
    厲洋迎了上去，早就沒有了一丁點責備的心思，也忍不住翹起嘴角，“不久。”他拉著周恒宇的胳膊，但很快便鬆開，不無撒嬌地說道，“不是說不讓你過來嗎？”
    周恒宇笑容更加燦爛，露出幾顆白牙，眼睛亮亮的，“我晚上也沒事，等你。”
    厲洋好想抱抱他，別開臉，“這麼乖？”
    周恒宇也低下頭，小聲說道，“不喜歡？”
    厲洋腳步一頓，立馬側頭去看對方，好一會才緩過神認命地說，“愛慘了！”
    在學校裏，人多眼雜，他們能親近的程度也僅限於此。本來這麼關鍵的時刻不該讓周恒宇再參與進來，可是現在誰還舍得？一根無形的線，像是把兩人牽連在了一起。
    兩人並肩走進籃球館，晚上看熱鬧的人也並不比白天少。
    胡教練看見厲洋帶了哥哥過來，開玩笑道，“厲洋，你還是小孩啊！打個球還得家長陪著？”
    厲洋扭過頭看向周恒宇，微笑著說，“確實，我有一個好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