塗笑今晚喝的不少，又瘋了半宿，人一上車就迷糊了。厲洋坐在前排，周恒宇扶著塗笑上車坐在後排，這會塗笑正靠在他肩膀上，迷迷糊糊地睡去。
    厲洋從後視鏡裏看到塗笑自然地靠在周恒宇身上，隻覺礙眼。
    “周老師，注意影響。”厲洋懶洋洋靠著座椅，今晚喝的不少，也差不多處於半醉狀態。
    周恒宇幹幹笑了笑，但沒推開塗笑，隻是頭又往遠處歪了歪。
    厲洋注意到他不明顯的回應，滿意地提了提唇角，心道：好乖。
    “是你們老師啊？老師帶學生泡吧可少見。”計程車司機師傅個個都是說相聲出身，隻有你不知道的，沒有他們聊不來的。他後視鏡裏望了後座一眼，“沒少喝啊！”
    “大學老師。”周恒宇尷尬地解釋道。
    “開個玩笑。”司機師傅連忙打哈哈，“你是來抓人的吧？那美女也是老師？”
    “師傅，咱們能不腦補嗎？”厲洋突然開口打斷他自說自話。
    司機師傅識趣地趕緊閉嘴，腹誹：嘴上不讓說，還不能偷偷腦補嗎？這組合絕對不簡單。
    他們在老街停下車時塗笑已經酣睡，因為窩在周恒宇身上，還打起了小呼嚕。
    厲洋先一步付了錢下車，走到後麵打開車門，站在車門前朝周恒宇勾勾手指。
    “……？”周恒宇本來在想要不要抱塗笑回去，雖然他們總一起喝酒，但沒遇見過醉得不省人事的情況。他見厲洋朝他勾勾手指，不明所以地微微仰頭望著對方。
    “我抱她回去。”他目不斜視警告道，“師傅，麻煩把眼神收收，這女人是我們鄰居。”
    計程車司機師傅悻悻地挪開眼，改從玻璃上偷看。一個醉得被撿回家的漂亮女孩，兩個年輕男人，誰不多想？你們是上帝，上帝說什麼都是對的。他不情不願應了聲，“嗯。”
    “我來吧。”周恒宇不好意思麻煩厲洋，畢竟在他眼裏，厲洋始終是個大孩子。沒怎麼樣都被人誤會，要是抱著個女人深夜在老巷子裏走，被看到恐怕明天就會傳遍了鄰裏。
    厲洋不等他同意，直接一彎腰鑽進車裏，單手支在周恒宇腿邊朝周恒宇迅速靠過去。
    周恒宇猝不及防被厲洋的呼吸熏紅了臉，他沒想到厲洋突然離自己這麼近，他緊張地眨眨眼，呼吸一滯。畢竟他是個老師，此時還是理智尚存，“厲洋！”他低喊了一聲對方的名字。
    厲洋動作微頓一秒，挑起嘴角玩味道，“周老師，我說了，我抱。”
    周恒宇難以用言語形容聽到厲洋的話是什麼感覺，有悸動有尷尬，他僵硬地點了點頭。
    厲洋並不想在外為難他，周恒宇是個很正經的人，會害羞。當然，如果在家裏或者是私密的地方，他還是很樂意和他的周老師繼續開開這種無傷大雅的小玩笑。
    他抬手食指戳著塗笑的腦門，讓她的頭離開周恒宇的肩膀，低聲道，“你先出來。”
    周恒宇看著被厲洋高大的身體堵得嚴嚴實實的車門，別扭地貼身貼麵鑽出車子。當他收回不得不扶著厲洋的腰保持平衡的手時，憋在胸口這口氣才終於算呼了出來。
    他再抬頭，便見厲洋已經抱起睡得死死的毫無防備的塗笑，心裏隱隱的有點酸。
    “謝謝。”他對司機師傅道謝，隨手關了車門。
    計程車司機師傅已經接了其它訂單，朝他們揮了揮手，一踩油門驅車離開。
    黎奶奶家厲洋認識，他熟門熟路地把塗笑送回去，很快和周恒宇並肩回了家。午夜的老巷子安靜祥和，秋天裏幹爽的空氣讓他們說不出的舒服閑適。
    周恒宇一進內院先到外婆房間門口低聲報個平安，沒聽見回應，知道外婆已經熟睡這才安心。
    “宇哥。”隨後鎖好門進來的厲洋突然喊住準備回房間的周恒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