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恒宇知道厲洋會生氣，本來就沒和好，現在簡直雪上加霜。
    “厲洋，我馬上就回去了。”他被厲洋看得直冒冷汗，卻還是忍不住解釋。
    “關我什麼事？”厲洋冷著一張臉，扭頭看秦肖，“還不走？”
    “哦，來了來了。”秦肖從大量的信息中回神，對周恒宇點了點頭，“周老師再見。”
    周圍的人議論紛紛，沒想到開業第一天去個洗手間也能吃個大瓜。當事人個頂個的是極品，不少人向周恒宇頭來羨慕的目光，畢竟目前看來他實力最弱。
    “管好你弟弟，公共場合碰瓷。”厲洋走著走著突然轉身冒了一句。
    “哦，好的。”周恒宇見厲洋背影消失，冷淡地看向同父異母的弟弟，“周新航，你幹什麼了？”
    “……我不小心碰到他了。被他推到一邊，你看，胳膊都磕腫了。”周新航是個娃娃臉，本來就年紀不大更顯稚嫩。他一撇嘴顯得可憐兮兮，“哥，別告訴爸爸我來酒吧，求你。”
    “趕緊回家去。”周恒宇說完便走。
    “哥，你認識他？叫厲洋？對了，他叫你周老師，是你的學生？”周新航靠近周恒宇追問。
    周恒宇淡漠地掃了他一眼，剛好塗笑出來，他再沒看周新航一下背身道，“回家去。”
    塗笑沒想到去個洗手間回來，礙眼的全都退散，便不再多說什麼。她本以為周恒宇一定是要回家的，沒想到他竟然一言不發跟她回到了座位，還叫服務生上了餐飲。
    現場付好錢，周恒宇開始東張西望。他不知道厲洋在哪裏，於是掏出手機想聯係下。不看手機還好，這一看著實嚇一跳。他居然不聽話跑出來玩的同時，錯過了厲洋的查崗。
    “我在二樓。”他趕緊發了個語音過去，還自拍一張報告位置。
    厲洋邊走邊低頭看一眼手機，嗤笑一聲。他吸完最後一口煙，熄滅煙蒂，將手機放進口袋。他雙手插袋，低著頭對秦肖道，“你別問我，我不想說。能說的時候，我不會隱瞞你們。”
    “哦。”秦肖也把煙頭丟進門口的垃圾桶，拍拍他，一個人先走回酒吧。
    他們人多，在樓下靠近舞台的一個沙發卡座，茶幾上啤酒洋酒擺了滿桌。
    “徐家楓呢？”一落座厲洋發現少個人。
    “剛才去撈你們兩個，沒跟你們一起？”陶亦然納悶地反問。
    厲洋不得不又掏出手機找人，對麵很快接通，“你去哪裏了？”
    徐家楓明顯剛劇烈運動過，喘著粗氣回答，“閃人啊！差點穿幫！”
    厲洋能夠想象發生了什麼，張了張嘴吐出兩個字，“抱歉。”
    “說什麼呢？你們玩，我先回家了。”徐家楓喝口水順順氣，“算我的。”
    “謝了。”厲洋忍不住再三道謝，因為他這點破事，徐家楓沒少跟著受罪。
    “再見再見。”徐家楓說完掛了電話。
    “他先回去了。”厲洋說著靠坐到沙發上，不自覺地側過身抬頭望向二樓。也許是剛好角度對焦，他竟然一眼就看見了坐在二樓的周恒宇。塗笑正靠在他身邊，頭挨著頭說什麼。
    他剛消下去一丟丟的火氣又“噌噌”地往頭頂上冒。
    “剛才對不起了。”一個略顯稚嫩的聲音在一旁響起。
    厲洋剛回來，和秦肖分別坐在最外麵兩個位置。他目光移動，皺眉冷聲道，“怎麼又是你？”
    周新航甜甜一笑，即使光線昏暗，也能讓人受到感染一般，“緣分。”
    “想賠錢？報數。”厲洋懶得多看他一眼，尤其知道了他的身份，更是不願意搭理。
    “我真不是碰瓷的。”周新航左手把一瓶啤酒遞到厲洋麵前，右手中的酒瓶一碰，發出一聲脆響。他俯身靠近厲洋，身上帶著淡淡甜係香水的味道，“我是碰你的。”
    秦肖他們幾個牙都快酸倒了，厲洋的確有男女通吃的資本，可認識他的人裏，誰敢？
    “小孩，回家洗白白早點睡。”秦肖雖然沒聽全，但也知道他是周恒宇的弟弟，看樣子關係還不太好。他咧嘴一笑，露出幾顆白牙，“溫馨提示，他心情不好，別惹他。”
    “我上大學了，不是小孩！”周新航很會察言觀色，自然知道厲洋看他不是一般的不順眼。他猜想其中一定有周恒宇的關係，心裏更是不服。他麵上不露，嘴角依然甜笑。
    “別煩我。”厲洋念在周恒宇的麵上，沒太發作。否則，要是哪個男的敢當眾騷擾他，早挨揍了。他又不是同，女朋友都在一起三年了。他這麼久第一次懷念起有女朋友的時候。
    這時周新航的朋友擔心他剛好過來找他，他雖心有不甘卻還是麵帶微笑離開。轉頭不舍地再看一眼厲洋，年輕的眉眼間多少有他父親的樣子。厲家聲，一個不得不懷念的名字。那是一個謙遜溫和、成熟內斂、有風度有內涵的男人，隻是太傻太天真。
    “航航，你在笑什麼？”朋友離得近剛好看見他的表情。
    “我笑了嗎？”周新航俏皮地眨眨眼，“大概很高興認識了新朋友。”
    “別耽誤時間了，我們去跳舞。”朋友推著他往人群裏走。
    “好啊！”周新航開心地答應。
    周新航站在舞池裏，很快被人群淹沒。這時的音樂已經勁爆到快要掀開頂棚，光線越發昏暗，人們隨著音樂擺動著身體，不用看清彼此不用認識彼此，隻有盡情的玩樂瘋狂。
    隻是他眼角那一滴晶瑩，是什麼？他抬手抹掉，也許是玩的太嗨吧，whatev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