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代篇 第三十三章鬆鼠桂魚要人喂著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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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一走,外麵的人也不好再鬧。簡家是A市的地頭蛇,他們在政商兩界的人脈是周家拍馬難及的。周雲賀看人眼色的能力比荀應歡強多了,惹不起的他向來敬而遠之,分分鍾就給自己找了台階:“算了,跟你們說不明白,不吃了不吃了,氣飽了。”
丁凱樂和胡冰等人跟上,神色間說不出的複雜。
胡冰退後兩步,特意問了他一句:“荀應歡什麼時候傍上簡泓的?他不會報複我們吧?”
按照”應歡”的性格,那必然是要報複的。
丁凱樂也不知道怎麼安慰他:“我爸還在簡氏工作呢,我不比你更難受?”
“靠,早知道那天就不找他麻煩了,一點氣沒出,淨拉仇恨了。”胡冰低啐了一口。
前頭走著的周雲賀也想起這倆”應歡”的舊識:“胡冰!你跟剛剛那個小白臉認識?”
有認識的人便給他解釋:“那不是小白臉,是應建民他兒子。”
“應建民誰?”
“原來天娛的老總,現在沒聽說做什麼其它投資,但人脈也是A市頂尖的。”
周雲賀聽了個寂寞:“老子這麼牛逼,兒子給人當小白臉?”
“誰知道呢。他原來也是個香餑餑,比誰都趾高氣揚的,他爸跟他媽離婚以後,兩邊都不管,他連生活費都跟我們兄弟借,現在幹脆送上門給男人玩屁股了。嘖嘖,電視劇都不敢這麼拍。”
另一個跟周雲賀同樣剛來的公子哥兒發現了華點:“這得長得多好看?”
都帶著口罩,周雲賀也沒注意那人長得怎麼樣,就記得一雙眼睛挺大,瞄人的時候是挺帶勁的,心裏癢了三秒,想起旁邊那人是簡泓,打了個激靈。
他連一頓飯都不敢跟簡泓搶,還敢搶人?
“行了行了,長得再好看也是個男的,你也不挑。”
便沒人再敢議論他了。
對簡泓和荀應歡而言,剛剛發生的事情隻是個小插曲,很快拋之腦後。
對他們來說更重要的,顯然是麵前這一隻鬆鼠桂魚。
他們就兩個人,一共要了兩菜一湯:一道鬆鼠桂魚,一道鬆仁玉米,一道豆腐羹。
兩道菜都是甜口,正和荀應歡口味,少年的眼睛都亮了。
大楚的宮廷菜中也有鬆鼠魚,但一來荀應歡那時效仿簡泓奉行節儉,二來愛人魂魄全消,他也沒有心思享樂,這菜便是吃過幾次,也沒留下什麼印象。三來,大楚雖然是一個不科學的小說世界,文化和相應飲食都趨近於明清,但其實真正的發展階段最多隻能對標宋唐,許多海外引進食物並沒有被真正推廣和利用,包括番薯和番柿,也就是土豆紅薯西紅柿。
對比之下,和聚園這道菜從刀工、樣式和調味上對荀應歡來說都是全新的體驗。
少年輕輕從上麵夾下一塊泛著晶瑩紅色亮光的魚肉,酥脆之聲清脆可聞,入口卻綿柔絲滑、津甜可口,一口下去,他眼睛眯起,臉上帶了笑意,若隱若現的舌頭在唇齒間遊移,意猶未盡四個字全寫在臉上。
“好吃?”
“嗯,好吃。”荀應歡又夾了一塊,遙遙送到簡泓嘴裏。
簡泓砸吧了兩口,他不喜歡甜口,這道鬆鼠魚味道還行,至少在A市數一數二,也配得上這個價格,能給個好評。
“你不喜歡嗎?”少年眼巴巴問他。
“沒有,很好吃,應歡喂的更好吃。”
荀應歡的耳根紅了,看著是羞憤的模樣,手上卻誠實地再夾了一塊去喂他。明明眼睛裏都饞出魚影了,難為他還願意先去哄簡泓。
簡泓探頭吃了,伸手卻撈過這人的下巴,將人整個上半身拉過桌子,與他交換了一個鬆鼠魚味道的吻,口中甜膩的魚肉再一次被送到少年人嘴裏。另一隻手隨著心意摸上了少年的耳根,感受那裏逐漸遞增的體溫。
這具身體到底和從前那具不一樣。簡泓當年驚訝於那少年說紅就紅的臉頰,什麼心思全都寫在臉上,臉的顏色就跟京劇那說唱臉譜似的,說變就變。
換了個殼子,他再見不到紅著臉的羞澀男孩,他以為他長大了,成熟了,不會再動不動就臉紅。卻原來,不管多少歲,少年還是曾經的少年,隻是因為體質原因,他的害羞被藏起來,留在小小的耳垂上,等待著有心人的采擷……
這個吻過於油膩了。
荀應歡拍了簡泓好幾下,才得到老流氓的開恩。
“腰都酸了。”
簡泓不搭理他的控訴,往邊上坐了坐,給他騰出一半的沙發:“坐那麼遠?你怪誰?”
“喂,講不講道理。”少年斜睨他一眼,不理他的明示,自顧自吃魚。
簡泓又拍了拍沙發:“真不來?”
害羞的人不答應:“魚都冷了。”
“行叭。”老流氓妥協,卻又不甘心,“那你坐我腿上?”
荀應歡的小雷達蹭的一下豎了起來!
兩個人很久很久很久沒有這麼親密過了。
上一次是在大婚,那天之後,便是長達十年的分別,曾經的男孩子不論如何乖張,事實上也已經二十八歲了,他和簡泓是同齡人,不管裝的多麼幼稚,都改變不了這個事實。
然後是久別重逢的擁吻。
對於這對愛人而言,那就像是在沙漠裏幹渴了一個月的旅人,落在唇邊的一滴露水——足夠珍貴,也足夠清涼,但轉瞬即逝,隻留下無窮無盡的渴,和比原先更瘋狂的渴望。
再後來,他們每一晚都相擁而眠,每一天早晨和晚上都互相親吻,他們愛著彼此,像是綿延的春雨,一點點滋潤著渴望的旅人。
但再沒有像年少時一樣熱烈的表達過愛意了。
他們心裏都有顧忌和懼怕,他們都不能再肆無忌憚地談一場沒有未來的戀愛。
他們以為時間會治愈一切的傷疤,溫和的雨水會填滿一切的坑窪。
可是,壓抑的欲*望終究會爆發,瘋了的旅人不想一點一滴攝取甘霖,他想要一桶清涼的水整個澆灌到身體的內部,從喉嚨蔓延到胃,他渴望感受到身體裏水流的路徑,隻有最激烈的灌溉才會讓人滿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