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代篇 第十章護妻狂魔的第二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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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喝了酒,身上的衣服就不好再穿,簡泓給人剝了將人推在花灑底下衝了衝,找了一套自己的衣服給他換上。亂七八糟忙了兩天,這才想起少年的換洗衣物和日常用品都沒有買,也真的是夠糙。
曾經的荀應歡很矮,隻有一米七不到,換了具身體,倒是長高了不少,或許是遺傳張嬙的基因多一點,少年腰細腿長,身姿挺拔,還是個一米七幾的小高個兒,具體是一米七幾簡泓便不知道了,對一八五以上的男人來說,所有低於一八零的都不值得他們“正視”,他對一米七二和一米七五也沒有什麼精準的概念。
少年纖細的手臂放在寬大的衣袖裏,正在甩著袖子玩,眼神中露出幾分少年人的天真的童心,叫人看了便忘卻一切煩惱。
簡泓給人塞進被窩裏,親了親他的額頭:“爸媽應該有話跟我說,我下去一趟,你自己睡?”
荀應歡點頭,緊緊閉上了眼睛,那模樣說他三歲都嫌大。
還真是養了個兒子一樣。
簡泓失笑,轉身下樓。
如他所料,父母都在下麵坐著,羅姨切好了水果,人卻不見,給他們一家三口留下了足夠私密的空間。
簡父先清了清嗓子:“你和應歡是什麼關係?”
“以結婚為前提的戀愛關係。”簡泓實話實說。
老頭心髒不好,受不了這麼大打擊,當即就捂著心口重重喘了兩口氣:“我養你這麼大,是叫你玩小明星的?”
“不是玩,是認真的,爸,我希望你可以尊重我的選擇。”簡泓給他倒了一杯水,道,“他是雙性人,應建民夫婦表麵上做得好,卻從沒有真心教導過他,他不是不懂事,也不是不勤奮,隻是被人刻意養廢了。”
簡父一句話直擊要害:“不管是不是刻意,養廢了就是養廢了,你說這些都沒有用。”
簡母也道:“媽不是歧視殘疾人,媽就是奇怪,除了那張臉,他有什麼值得你喜歡的?”
看來,從見到他們牽手的那一刻起,簡母就把荀應歡查了個底兒掉。同樣可以從這句話得知,應歡的過去還真沒什麼值得稱道的地方。
簡泓笑了笑:“如人飲水冷暖自知,我喜歡他,當然不隻是因為他的臉,因為他乖巧懂事,因為他執著,因為他從一而終從不輕言放棄,也因為他深愛我。”
“他這麼好怎麼別人看不見呢?你才認識他多久啊。”
簡泓樂了:“媽你這話說的,我巴不得別人看不見呢,你嫌我缺個情敵怎麼的。”
“少跟我這兒插科打諢。”簡母橫眉豎眼,“你實話實說,你認識他多久?在分手前還是分手後?”
“分手後。”認識一年半。後半句話簡泓沒說,隻是道:“他沒有介入任何人的感情,媽你別隨便揣測他。”
“不是我隨便揣測,他媽……”就是個小三……
“他父母的所有事情與他無關。”簡泓打斷了簡母的話,“他的父母對他不好,他父母的鍋也扣不到他頭上。”
簡母:“他父母對他那叫不好?他十五歲的生日禮物你知道是什麼?”
“一輛瑪莎拉蒂。”簡泓答了,“我隻想問一句,那車他開過一天嗎?現在在他名下嗎?”
老兩口啞了。他們也不傻,仔細想想,誰家愛孩子未成年會送車啊?他還沒身份證,過不了戶,他又開不了,那放著也是放著,不就順勢給別人開走了?等他成年了,車也舊了,別人也開順手了,這時候再去要,晚了。說白了,那車就是在應歡這個名頭上過了一圈,應建民做的是無本買賣。
“別人說應家父母對他多好我都不信,隻有兩點,A市上得了台麵的幾家,誰家孩子在技校上學?應歡有沒有一分錢事業基金?”
老人睿智的目光終於冷靜而理智的正視自家孩子!
簡父是恍然之間發現的,眼前的孩子好像突然長大了,他說話直擊要害,卻並不說透,給旁人留下了思考的餘地。這是一種十分高深的境界。像傳銷那樣,把什麼話都一股腦兒灌輸給別人的,短時間內會收獲對方的信任,一旦對方從中間找到了一點漏洞,這種信任也會轟然崩塌。而且傳銷針對的多半是思維能力弱的人,簡單來說,就是別人說什麼就是什麼,沒有足夠的知識底蘊和邏輯思維支撐,容易被人帶著走。
而像簡泓這樣,話點到為止,引導別人往什麼方向走,卻並不說透,讓人自己想明白,聰明人就算知道是他引導的,因為同樣源於自己的思維,便增添了更多的可信度,對這個人的信任和敬意是逐漸累積的。
這是上位者的能力。
果不其然,簡母已經順著他的話想到,的確如此!
他們自認愛簡泓,就算是再忙也會過問他的學業,幾門學科裏哪門名次最差哪一門就會請家教,一旦跌出年級前十,分分鍾找九個家教在家裏候著,有時候連體育老師都不放過……俗言道,再苦不能苦孩子!有些家庭孩子不像簡泓學習這麼自覺的,家裏托關係捐樓往名校送,再不濟也是個普通一本。每個學校都有特招名額,他們的家長為了教育付出這麼多(錢),給孩子換一個名額也不是不能理解的事情對吧。
至於事業基金,這個在國內不流行,中國人奉行代代相傳,老子的都是兒子的,有的家庭便不走這個流程。可他們也有自己的方式,比如,會給孩子一些職位用於鍛煉,會給孩子一些錢用於投資,會手把手帶孩子去認識商圈大佬,這些簡父簡母都給了,而應歡,從頭到尾沒見過這些東西。
愛之則為之計深遠。
作秀便不必了。
簡母想明白了,對荀應歡多了幾分同情,加上原來那幾分微不足道的感激,偏見便消弭了不少,但原則沒有變:“你跟素素五年的感情說散就散,跟他才幾個月?這就打算好一輩子了?”
“或許是遇見對的人了。”簡泓接過父親拿了許久的杯子,“媽,應歡在家裏還要住段時間,您多了解了解,他或許跟您想象中的不一樣呢。”
簡父的目光幽深,他記得從前簡泓和他們也進行過一次這樣的談話。
簡母說:”大學老師有什麼好當的,你才了解多少?這就打算當一輩子了?”
簡泓:”媽,曆史類的研究真的很有意思,您要是願意了解,我可以給您說說。”
簡母:”你才讀博士幾年啊?媽混社會多久了?有沒有意思我還能不知道?”
後來,那次交談不歡而散。
試想一下,如果今天的簡泓同樣說:”媽,您要是願意了解,我帶著應歡在家裏住段時間,他或許跟您想象中的不一樣呢。”
簡母一定會懟回去:”那我要不願意呢?你帶著他走啊?”
是簡母變了嗎?不,她一直都是這個性格。是話的內容變了嗎?本意都是相同的。不同的是,從前的簡泓把選擇權交到了別人手上,等著別人來砍價,從說出口開始就意味著妥協。現在的簡泓從頭到尾都沒有給簡母選擇的權利,之前“乞求”母親”多了解了解”的口氣轉而變為了大棒後麵的那一根糖果。願意了解,那好,皆大歡喜,不願意,沒關係,他走。本質上,一點都沒有變。
而簡母的回應幾乎是被他牽著鼻子走的。從前他卑微而沒有底氣,一句話裏帶著哀求又威脅,簡母聽得不舒服,回答的也不會很好聽。現在的他已經打定注意又不退縮,而且沒有給簡母留下絲毫討價還價的餘地,同樣的回答,如果放到現在的語境裏,他說:”媽,應歡在家裏還要住段時間,您多了解了解,他或許跟您想象中的不一樣呢。”,簡母再回:”那我要不願意呢?你帶著他走啊?”,便顯得簡母是個潑婦又無理。
簡母當然不是,所以,她想了想,歎了口氣:“住到什麼時候啊?”
“住到我倆結婚。”簡泓笑著說。
簡母一噎。
簡父被嗆著了!
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