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章是真隻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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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周年沉冥之時。
急促的腳步聲再次掠入耳膜,“趙成,何事慌張。”
“師父,南塢的茶坊被官府盯上了。”
語出既驚,林周年蹭的站起,不停的在院中來回踱步,心如擂鼓,手中的銅棍也不時敲打掌心。“被官府盯上了。”
怎麼會平白無故怎麼會被官府的人盯上。南塢的茶坊從來都不隻是經營茶葉那麼單純,暗中販賣私鹽才是主要財源。平日裏這等事都會做的滴水不漏,怎麼會在此事被盯上。
“師父。”趙成焦急開口,“這可怎麼辦。”
良久的思忖後,林周才又坐回桌旁,心緒又歸平靜。
看樣子是想出對策了。
林周年就是這樣,這樣沉,這樣穩。就算是天塌下來,他也那能從容應對。他向來就是個自持的人。
趙成在次開口,“師父,我們該怎麼辦。”
“事出必有蹊蹺,南塢可能出了細作。”
趙成雙目圓睜,眼中溢滿吃驚的情緒,“那師父我們該做和處理。”
林周年麵無表情的埋首啄煙,“吧嗒吧嗒”,幾許沉默後,“南塢的營生暫且消停幾月。你且盡快查出是何人所為,如有牽連者一律抹殺。”
“是,師父。”趙成領命後轉身欲走。林周年突然叫住他,“等等。”
“師父還有何事吩咐。”趙成躬身道。
“找幾個可靠的人暗中跟著林霽。”
趙成一怔,眼珠微晃,便猜出林周年言語中的意味,道了一聲“是”,就離開了。
合歡戲菀又複平靜。
——
日頭裝圈至當空,不在似初陽溫吞熏熏,響午的陽光猛烈而刺目。
林霽踏著悶重的步伐前往瞿山。
密密的汗水浸濕衣裳,腳步沉地,灰塵撲棱撲棱上腳。
以往沒有也覺得半個時辰的路程,會如此累人。
忍不住暗罵林周年幹的混事,把他關起來。現在好了,骨頭皮都鏽逗了。
待林霽看見用圪塔木頭搭建而成的山寨大門,大門上蓋著塊棺材板似的大匾,刻著幾個狗趴大字——仁和寨。說不盡的寒磣。
不好的記憶也隨之湧現。
當初林霽就讓謝雷拆了這大門,好歹找個木匠弄個好看的氣派的,當個土匪也沒見過你這麼憋屈的。誰知道謝雷當及,噗嗤笑了,噴的林霽一臉酒沫星子,提溜著林周年的小臉蛋,”誰教的你這些。還氣派。我看我這寨子才是最氣派的。哪些紅的黑的花花綠綠我才看不上。”
“唉,少當家。”沒等林霽邁入門檻,就率先有人先開了口。
隨及所有目光在林霽手中彙集。
顧大寶眯著老鼠眼,就往林霽跟前竄,“少當家,你來都來了還帶什麼東西。”
“啊,是呀。”
林霽躲閃不及,手中一空。
顧大寶拿了東西就招呼道,“唉,兄弟們都停下。少當家又給咱們帶了東西。”
顧大寶從來都是嘴上客氣,行動上卻相當實誠。林霽無奈,剮顧大寶一眼。
“謝謝,少當家。”
“謝謝……”
“這兒有酒肉。”有人驚呼道。
“快快快,去拿碗來。”
林霽看著熱火朝天的場麵,他幹出去掃人性致的事來。
也隻好任由他們胡鬧,何況這樣的情況也不是第一回了。
林霽突然他此行的目的。
揚手示意顧大寶過來,“顧大寶。”
“少當家,怎麼啦。”顧大寶塞的一嘴肉“吧唧吧唧”歪著腦袋,就往林霽身旁靠。
林霽看不下去他的吃相,嫌惡的推開“我幹爹在哪。”
顧大寶就是個榆木疙瘩,還是往林霽身旁竄,一點沒明白他的吃相有多惡心人,“大當家。”
攸地,顧大寶驚呼一聲,撞見鬼似的,閃身就往柱子後藏。
顧大寶愛發神精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林霽無奈又問,“顧大寶你出來。我問你,我幹爹在哪。”
顧大寶啞言,伸手往林霽身後指。
林霽回頭,見九尺高的壯漢站在圍欄後,銅色皮膚,渾身腱子肉,臉上布滿黑線,正往這邊來。
“顧大寶,你們又在偷懶,皮又癢癢了。”
謝雷一開口,顧大寶更慫了,嘴裏的東西囫圇吞下,就往人群最深處藏。
“幹爹。”林霽叫道。
謝雷笑眯眯的看看林霽,“唉,乖兒子來啦。”
轉頭就朝躲在人群中的顧大寶,又是厲聲高喝又是指手畫腳的,“顧大寶,你沒事跑看梢這兒幹什麼。”
“還有你們都給我回去。”謝雷把矛頭又指向其它人,“要是進了什麼不該進的人,老子就親自斥候你吃板子。”
重人啞口無言,紛紛散去。顧大寶也攉攉在人群中,順道溜了。
林霽見謝雷不暢快,知道他是生氣了。謝雷這個人長的是壯,可就是小家子氣。
林霽扶額。
又莞爾笑道,“幹爹,那日我托你劫的藥材,可否還給我。”
謝雷餘氣未消,看了看林霽,就開始裝瘋賣傻,“藥材?什麼藥材?”
當初謝雷得知林周年做了林霽的爹,說什麼也要做林霽的幹爹。說什麼要沾沾光,是祖上的榮耀。林霽想來,初道萊蕪鎮人生地不熟的,謝雷這樣的,算是靠的住的人。何況謝雷本就不是瞿山土生土長的土匪。他乃是前鎮南王暗衛首領,十年前才到此處,落草為寇。
謝雷不似林周年心思縝,城府極深。他就是個粗糙到能剌人的漢子。
對於謝雷這人林霽從來都是信的過的。
於是林霽就拿了酒肉上瞿山拜謝雷為幹爹。經此事後,林霽到仁和寨都會帶謝雷喜歡的酒肉。
也不知道顧大寶哪裏聽來的消息,近來幾次的酒肉還沒進寨子大門,就被顧大寶一夥人給糟蹋光了。
這會找他要,他也沒有了。
林霽無可奈何,還是顏笑道,“幹爹,別生氣。下次一定給你帶萊蕪鎮最好的酒肉。就是你最愛吃你那些。下次都給你。”
謝雷哪裏會讓林霽這樣隨意就糊弄過去,不鹹不淡的說,“陪我去後山練練,就放過你小子。”
謝雷是可憐自己,快一個月沒見著點葷腥了。好不容易等到林霽來,想著好好吃一頓。現在好了,桌上杯盤狼藉,桌下陶罐跌碎。什麼東西都沒有了。
沒有了。
林霽抬頭看看天。
豔陽高照,空氣像是被融化了一般。熱浪排在臉上,黏糊糊,麻癢癢的。額頭的汗水流下像是在眉眼間彙成小溪。
這樣的日子,農家拿來曬糧食再好不過了。可林霽從小就是養在深院中的公子爺,讓他這樣的日子和謝雷過招,就如受刑一般。還不如直接殺了他來的痛快。
“我不。”林霽看也看沒看謝雷撒腿就跑,“熱死我得了。我不去。”
“我去找我師父。”
剛邁出的腳,平白無故就離地了。林霽被謝雷硬生生拽著衣領給拎了回來。
雙腳開始亂蹬,後頸卻被怪力的鐵爪牢牢抓住,“我不去。我不去。”
在憑林霽怎麼掙紮,謝雷還是不放手,“在吵吵,我就順著這兒把你扔下山去。”
林霽啞聲。
他知道謝雷隻是嚇嚇他,斷然不會把他扔下山去。不過林霽今天此來是有正事要辦。可不能和謝雷在此耽誤時間。
謝雷見他以為被嚇著了,態度軟下來,不過嘴上還是沒鬆口,好要麵子道,“小兔崽子,像是能要了你的命似的?還是不是個男子漢。”
林霽還真想說,我不是個男子漢。
不過他不是男子漢,難不成還是個姑娘不成。林霽還是沒開口,像是被曬蔫的茄子,無精打采的掛在謝雷手上。
冗長的僵持,還是林霽先敗下陣來。
無奈拍拍脖頸上的手,“好啦,好啦。我陪你比劃比劃,先說好,就一下。”
謝雷突然大笑起來,“好好好,乖兒子。”
攬著林霽就往後山走。
林霽給他杆子,謝雷也不磨蹭,就順杆下,連說幾個好。
接著謝雷的嘴就像是洪水決了堤,關不住的話匣子,“哈哈哈,要不是寨子裏沒人陪我過招,我也不會找你。”
“藥罐就知道擺弄那堆瓶瓶罐罐,也不陪我練練。現在我這功夫不知道退步多少。”
“乖兒子,你那堆藥,是那兒弄來的。”謝雷扶手在嘴邊,含糊不清的說,“為此事我差點被藥罐給收拾。”
作者閑話:
可愛的自我修養之肉嘟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