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瓊鈺和薛磊沒有待多久就準備離開了。
    因為薛磊的大哥給他打來電話，叮囑他早點回家。
    薛磊除了待醫院就是待在家裏，這麼跟朋友出去探病的事幾乎沒有。
    薛照原本不同意他出門的，可是一對上薛磊滿是期待地目光時，他又不得不妥協了。
    他給薛磊定了時間，讓他在時間內必須回到家，不然就不許出家門半步。
    薛磊答應了，帶著兩個保鏢前腳剛出門，後腳薛照就後悔了。可是話都放出去了，現在後悔也沒什麼用了。
    他心不在焉地待在家裏，幾乎掐著表的看時間。等到時間差不多的時候，立馬給薛磊打去電話，催他回家。
    薛磊掛斷電話的時候，滿臉的無奈。
    偏偏李瓊鈺還唯恐不亂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他感慨地說：“我以前真的不知道弟控是什麼意思，直到見到你大哥。薛磊磊，這些年真的是辛苦你了。”
    薛磊推了他一把，蒼白的臉上露出哭笑不得地表情來。“您老的那張嘴快消停消停吧，說了這麼久了，不渴嗎？”
    李瓊鈺輕咳一聲，狹長的眸子裏落滿了笑意：“你這麼一說還真是挺渴的。如果能有一個洗幹淨的蘋果送到我的手上的話，我想我會非常感謝那個好心人的。”
    “你就懶著吧，遲早有你勤快的時候。”薛磊說著將目光轉向裴欲，他問：“阿欲呢？想吃什麼？也是蘋果嗎？”
    到嘴的“嗯”字被他硬生生地吞了回去。聽到那個“渴”字的時候，裴欲忍不住做出吞咽的動作。他忽然覺得喉嚨有點幹。
    可是蘋果他又不太想吃的樣子。猶豫了兩三秒，裴欲才決定下來：“給我那個橘子吧。”
    薛磊蹲下來拆開了一個果籃。大概翻撿了一下，沒有看見橘子的身影，卻見到了它的“親戚”——橙子。
    “橘子沒有，橙子行嗎？”
    裴欲的記憶裏，這兩種水果除了一個好剝，一個不好剝之外，味道上沒有多大的區別。於是他點點頭。
    “那就橙子吧。”
    切好的橙子被擺成一朵花兒似的形狀放在臨事找的碗裏時，薛照的第二個電話打進來了。
    裴欲連忙說：“你們倆還是快走吧。”
    “咳哧咳哧”啃完手裏的蘋果，李瓊玉撈了張紙巾擦手後從椅子上站起來伸了個懶腰。
    他走到薛磊身邊，手隨意地搭在他的肩膀上，懶洋洋地說：“走吧，薛磊磊，哥送你回家找你親哥去。”
    薛磊：“……”
    李瓊鈺又嘴巴不閑地對著病房上地人說：“我們先走了啊。你出院那天記得打電話，爺再順便把你撿回家去。你可千萬記得啊！”
    裴欲白眼一翻，直接趕人走了。“快走快走，再磨蹭下去就要吃晚飯了。”
    李瓊玉冷哼一聲就帶著薛磊順著原路離開了。
    看著瞬間又冷清下來的病房，那個說回家換套衣服就來的人就跟半路掉進下水道似的，遲遲冒不出頭。
    裴欲捏著橙子，隨手給對方掛了一個電話。
    戚風秒接。
    “喂，裴哥，是不是瓊鈺哥已經過來了！？”
    手機裏傳來的聲音十分嘈雜，好像是在人潮湧動的十字路口接的電話一樣。
    裴欲沒有回答，而是問他：“你現在在哪？十字路口嗎？”
    戚風說：“沒有啊，我現在在商場裏買衣服呢。難得瓊玉大哥過來一趟，我肯定要穿得體麵一點，才能在他心裏留下好的印象！”
    裴欲：“……”
    有的人追不到對象那都是有原因的。
    裴欲：“行吧，你早點回來吧。”
    “我買上就好了。裴哥，你千萬千萬一定要留下瓊玉哥，等我回來吧！”說完就撂了電話。
    等你回來，人家隻怕都到家了。
    裴欲實在不懂他的腦回路到底是怎麼想的，才能幹出這麼蠢的事情來。
    哎。
    橙子的果肉被揉軟了，甚至有些皮上還滲出一點兒汁水，沾在手上黏糊糊的。
    裴欲肉眼可見地皺起了眉頭。他忙不迭地抽紙來擦，隻是當他把手舉過自己麵前的時候，一股子淡淡的香甜的氣味躥進鼻子裏。
    他一愣，遲疑沒多久，裴欲忽然低下頭嗅了嗅自己的指尖。
    橙子的味道還是橙子的味道，可是不知道為什麼，裴欲總覺得這個味道有點兒不太對勁的地方。可是他又說不出來，到底哪裏不對勁兒。
    好像這裏缺了點兒什麼。
    裴欲心裏仿佛有一隻蟲在裏麵爬來爬去。
    幾分鍾後，裴欲發現自己的牙忽然有點發癢。
    他這是怎麼了？
    等到戚風拎著大包小包的東西回來時，空房裏空空蕩蕩的一個人都沒有。
    原本坐在床上的裴欲都消失了蹤影。
    戚風立馬嚇到了。他一把丟下東西就要往外衝的時候，門外的裴欲慢悠悠地走過來了。
    他個子高，醫院裏標準的病號服在他穿得時候就成了短衣短褲了。
    饒是如此，他依然帥的讓人心慌意亂。
    “裴哥，你去哪裏了？嚇死我了。”戚風一下子跟找到主心骨似的，急切地問道。
    裴欲去了哪裏呢？他當然是去主治醫師地辦公室那裏。因為他的牙忽然莫名其妙地發癢，想要咬東西。
    醫生讓他張嘴，盯著他的那幾顆尖牙看了半天才給出了一個可能性。
    “肯定是因為你的易感期紊亂掉了，所以你身體裏的荷爾蒙也處於隨時爆發的狀態，讓你不自覺產生想要咬合的衝動。”
    “年輕人，聽我一句勸。萬事萬物都有自然規律，堵不如疏。你與其這麼壓抑自己，不如早點找個對象，可以更快地解決你的荷爾蒙分泌問題。”
    ……
    裴欲不解地去，回來又是滿臉得到嫌棄樣子，也不知道剛剛做了什麼事。
    戚風現在是管不了他高興還是不高興了。他心心念念地惦記的隻有一個人，那就是李瓊鈺。
    “裴哥，我瓊鈺哥呢？怎麼沒有看到他啊？”
    裴欲臉色不好地懟他：“你要是再墨跡一點兒，李瓊鈺不僅到家了甚至連晚飯都吃上了。”
    戚風：“……”
    *
    兩天後，做完最後一次血常規，裴欲終於被允許出院了。
    當天早上，李瓊鈺早早就到了病房裏。這回他是一個人來的。
    戚風一見到他就跟貓見了魚似的，笑容甜膩地掉牙。
    “瓊鈺哥，你這麼早就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