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6章 談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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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笑笑著坐直了身子,揉揉眼睛,看看手表,道:“好吧,先不談我的問題。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如果嬌嬌是為我好,我不可能不識好歹去說她的不對。我得脾氣你了解,我們也沒必要在這裏廢話。”
周嘉道,“好吧,我就直說了。我認為嬌嬌隻不過是拿你的事做借口,她以為我和蘇阿月之間有什麼,所以想辦法要陷害蘇阿月,甚至讓她……包括被檢察院找到。”
談笑看了看周嘉,心裏歎口氣:總算你還能明白點兒女人心!
其實,那嬌倩的確恨蘇阿月,她恨所有愛著周嘉或者被周嘉愛著的女人(包括談笑自己),所以她會自覺不自覺的傷害談笑,會打著幫助談笑的名義關注蘇阿月的動向,甚至在親自報複蘇阿月的時候都不忘扯上談笑!
不過,談笑想起那嬌倩給自己照片的時候提到過:如果那個人是存心破壞談笑的,為什麼還要告訴那嬌倩這件事呢?
看著周嘉,談笑似乎有些明白了。蘇阿月這是在以另一種方式通知那嬌倩:看,我在北京,我和周嘉在一起。不管我有多糟糕,周嘉始終護著我,我可以隨心所欲的做自己想做的事情。這些事情不僅包括享用你的男朋友,還包括破壞我的前情敵的生活,而你,永遠無能為力!因為,你要顧著那個男人!
談笑明白,對於蘇阿月這種平時就很瘋的女人,在窮途末路的時候,隻能用喪心病狂來解釋了。也許,她甚至親自找到過嬌嬌,炫耀一把?
談笑不敢肯定,但也不敢否定!
想到這裏,談笑心底有些悲涼。嬌嬌做的這些正是以前她對那個人做的,自以為忍無可忍的反擊,其實不過是命運或人生早就定下的結局——隻要恨意不除,遲早都會親自操起屠刀的。
猛地,談笑打了一個冷戰,下意識的看了看自己的雙手:刀,已然在手了麼?
“談笑?”周嘉小聲的提醒了一下。
談笑收回思路,抿抿鬢角的發絲說:“恩,你要我怎麼做?怎麼……給你們一個機會?”最後一句幾乎是嘲諷的說出來,但是周嘉已經沒精力追究談笑的態度了。隻要她肯把那嬌倩拽回到自己這邊來,一切都好說!
其實,談笑說對了,現在已經沒什麼是那嬌倩不知道的。如果真的想毀滅那嬌倩知道的一切,並保住自己的話,隻有讓她閉嘴。周嘉額頭冒著細汗,談笑能答應是一大機會!雖然談笑拒絕他也有別的辦法,但是不到萬不得已,他不想也不敢那樣做!
斟酌了一下詞句,周嘉說:“你能不能和嬌嬌談談,這個問題其實是很嚴重的,已經做過的事情我可以不追究,但是最近不要再意氣用事了!”
談笑不想與他糾纏,說道:“也好。反正我也要和她見麵,你的意思我會帶到的。你就是希望她閉嘴,對吧?!不過——”談笑終究忍不住,沉吟了一下說:“她的為人你最清楚,不是沒有心胸的。”談笑想提醒周嘉站穩立場,不要再逼嬌嬌了。她能做出這樣的舉動,分明是已經到了崩潰的邊緣了。推一把,還是拉一把,隻有一個人能做到。這個人,已經不是她談笑了。
但是,周嘉似乎還沒意識到,困惑的說,“是啊,以前她都沒事的!所以,這一次,剛得到舉報消息的時候,我也沒懷疑她。直到蘇阿月被捕,我才想到這一切不可能那麼巧合的!為什麼檢察院單單會拿蘇阿月的公司開刀?為什麼檢察院就揪住收購國有資產這件事?而且收購的這家企業還和嬌嬌他們公司有關係?對了,這事還會牽扯到你父親,我覺得你最好還是勸勸她。”周嘉倒是始終把談笑當自己人。談笑也是很久以後,再見嬌嬌的事後聽她說:周嘉覺得一個生活在幸福中的女人是不可能做出很絕的事的。
當時,談笑隻是蹙著眉頭,明顯不想聽這句話:“好吧,如果沒別的事,我先走了。”
周嘉會賬相送,問起談笑的去向,談笑臉色回暖道:“去看看陸楓,這個五一他不能回來。”
周嘉看了看她搖搖頭說:“沒想到你這麼賢惠,是我沒把握好機會。”嘴角微微一挑,高大的身子稍稍彎曲,湊近談笑的耳邊道,“還能……有機會麼?或者,我真不如那個宋白?”
放在以前,談笑至少會臉紅,可是今日,她隻是不著痕跡的快走兩步拉開距離,順帶向相反的方向偏了一下頭,別說湊著耳朵說了,連一絲熱氣都沒沾到談笑身上。然後笑著大聲說:“啊?你說什麼?哎呀,現在的車真討厭,摁什麼喇叭!你說什麼?”
周嘉苦笑了一下,識趣的止住話題。看談笑依然開著黃色小雨燕,忍不住酸溜溜的說:“這車開了很多年了,就沒人給你換換?”
談笑打開車門,徑自上車,關上車門搖下車窗對周嘉說:“用的好好的,幹嘛要換。周嘉……”談笑頓了一下,猜簡短的說,“你自己保重吧!”
這句話倒是真誠,雖然有很多的不愉快,可是這段時間談笑自己都覺得自己變了,看開了許多事情,也沒過去那麼多怨恨了。今天見周嘉固然不快,可是想起兩人在一起畢竟有過快樂時光,而他也的確對自己“以誠相待”,談笑的怨氣似乎少了很多。如今他是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看他意氣風發的樣子,想想以後可能的囹圄之災,實在令人唏噓。談笑很真誠的說了一句“保重”。
周嘉愣了一下,有點不懂談笑的意思。整個事件,他就沒往談笑身上想,因為一來他認定談笑不會害自己的父親,恨歸恨,關鍵時刻沒有出賣自家人的;二來,他見過陸楓的家也見過宋白,更看到過談笑開懷的樣子,在他看來,幸福中的女人是沒什麼攻擊力的。所以,全部的事情最後都集中在本該隱在幕後的那嬌倩身上。
所謂無常,就是無定法。千算萬算,算不透自己的那顆千伶百俐心,一步步走下來,早就超出了當初的設想,回頭也難!
談笑離開咖啡廳,原本清朗的心情變得有些灰暗,甚至覺得去陸楓駐地的路怎麼那麼長?!事情既然轉到陸楓身上,談笑的心情也開朗了很多。順帶著想起那張掛號信的單子,不知道陸楓想幹什麼?今天已經夠倒黴了,千萬陸楓不要再給她找事兒。這樣想著,談笑有些著急。掏出單子看了看,也沒什麼線索。今天郵局也放假,取信是不太可能。談笑有點後悔自己太粗心,越發渴望看到信的內容。加大油門,向陸楓的駐地奔去。就在大院大門遙遙在望的時候,一個念頭突然衝進談笑的腦海:這封信不會和那些照片有關係吧?
陸楓心裏有事,打球也有些心不在焉,沒有像過去一樣打到吃飯,早早的就要下場。戰友們前呼後擁著回去,走到宿舍門口,值班員敬了個禮,對陸楓說:“副營長,剛接到電話,說門口您家屬找您!”
乍一聽,陸楓腦子蒙了一下,然後心頭突突的往外冒火——怎麼這麼久才來!這不是讓人著急麼!一直懸著的心卻撲通一下落了原位,兩腿覺得有點累了。
人群中有參加過陸楓“喜宴”的,非常遺憾沒有鬧成新娘,湊著球興,哄著陸楓往大門走。陸楓臉漲的通紅,嘴裏嘟噥著:“接什麼接,看看看,又不是沒見過,醜八怪似的,去去去,別添亂!”大家哪理他,聽他這麼一說,再看那小臉憋得,哄得更厲害了!陸楓一著急,直著嗓門,伸手一指:“別鬧了,再鬧小心我下次削你們!”
“厚……副營害臊嘍!厚……”人們還在鬧著,卻不在跟著往前走,隻看著陸楓一溜小跑的離開,時不時的還惡狠狠的回頭指著眾人不知道說些什麼。
大家三三兩兩的回到自己的宿舍,有的進了別人的宿舍,希望能從窗戶裏看到“新娘子”的生活照。因為他們知道,陸楓還沒有分房,隻在宿舍的大辦公室裏湊合一間臨時住所。
可是,這一回,陸楓早就找好了招待所,萬事俱備隻欠東風。從門口接了談笑,直接拐彎進了招待所,一點沒便宜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