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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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這一輩子,是不要想得到幸福的。婺的臉盈盈的笑著。似乎說的不是自己的事情。
你胡說,你可以反抗的。我說。
她點上了她的煙,我們隻是以為我們可以。
轉臉笑得那麼寂寞。隻是以為可以。
他那種人!我微微提高了聲音。他不會讓你幸福的。永遠不會。他根本不在乎你。
那有什麼要緊,我有我的目的。他也有他的好處。至於兩家因為這次婚姻的聯係,會更加牢固。婺依舊優雅的抽著她的煙。你真的以為,這個世界有幸福這種東西?
我還沒來得及回答,卻看婺滅了煙。撫我的頭。說,你好幼稚,我可愛的弟弟。世界上根本就沒有那種東西。
我象被燙了似的。你胡說!
婺笑起來。我胡說?我胡說。你以為小玫為什麼喜歡你,咱家的勢力和你這張小臉。笨蛋。
我急急反駁她。小玫不是的。
婺笑得象隻狐狸。小玫不是的?為什麼張齊家的她不喜歡?張齊家的臉蛋不如你。為什麼霍李家的她不喜歡?霍李家的沒我們在商界這勢力。你以為你初中時大票大票的女生說喜歡你,是真喜歡你?人家根本不了解你幹嗎要喜歡你。她們喜歡的是你流公子的臉和咱家的錢。
所有人真正喜歡的都是自己。誰喜歡你?
我感到從頭到腳的寒意。
婺看我呆了,又換了副語氣。每個人都是這樣的,我可愛的弟弟。沒有自己的利益誰會喜歡誰?不過男孩子還是能力比較重要,小流要努力哦。會賺錢還怕別人不喜歡麼?
姐姐。我抬頭問婺。你喜歡我,也是因為這個麼?
婺繼續哄我,不僅是這些啦,小流是我最寶貝的弟弟,還是拓家唯一的繼承人哦。小流最乖了,明天不要惹姐姐的新郎生氣哦。
婺,你是因為我是拖家唯一的繼承人才喜歡我的吧。我淋著雨,回想著婺出嫁前天跟自己說的話。心裏一陣冰涼。
但是,幹嘛要對我說那些話呢。婺,你很寂寞呢。
我知道沒有幸福,但。。。。。。我還是不想任他們擺布呢。我知道我的價值,所以我也有自己的籌碼呢。讓我一個人休息休息吧。跟人在一起太累了。
睜眼看見給自己遞傘的女孩子,我冷冷說道“滾!”
那女生驚得把傘掉在地上,哭著跑了。
又是因為這張臉吧。你們想得到什麼呢。這樣看你們誰還敢來煩我。我又閉上眼睛。
卻還是有人走過來。身上的雨沒有了,不耐煩的睜眼。誰!
“不要那樣。”眼前這個漂亮的小子淡淡的說。把自己的傘撐在我身上,臉上也是淡淡的。
不要哪樣,我盯著他的眼睛。猛的,象被燙傷了一樣,那熟悉的寂寞,那深刻的疼痛。
我不知道他是誰,為什麼會有那種心痛的表情。眼裏水光流離,滿是憐惜。
“走吧。”他拉起我的手,手心的溫度隱隱傳來。不由分說的帶著我走。我一時也沒了反應,呆呆的由他拉我走。
他把我帶回他的住處,雖然簡單倒還整潔。他看我濕濕的,不由分說的把我推進浴室。
這小子,是什麼?難不成是個賣的?我竟呆呆的站著浴室裏。
良久,他敲門。我沒有應,坐在浴缸沿。不是我不想,實在不知道這個東西怎麼用。我怎麼擺弄都隻出冷水。
他開了門,看我還呆呆的以為我不洗,就過來幫我解衣服。把我摁在溫暖的浴池裏。
他摁我的時候,我一拉,看到了他雪白的胸膛。男人我不是沒上過,隻是沒這麼漂亮,也沒這麼主動。
想著,我就有了反應。他看了,也不含糊,脫了浴衣露出身體就騎上來。
我沒想過那是他的第一次,我當時以為他是個賣的。雖然他的動作粗糙,但是那麼細膩的皮膚,那麼柔軟的腰支,彌補了這些不足。
第二天,我醒的時候房子裏隻有我一個人。昨晚的痕跡還壓在我身下。我猜那應該很痛。
明顯一個人住,他的什麼都不鎖。我知道他叫羽,二十歲,大學生。
傍晚,他回來了。帶了兩個人的飯。我吃了飯。看他光滑的脖子,長褲下修長的腿。那粉嫩的臉。想起昨晚的快事,又忍不住想抱他,他沒有什麼太大反應,就任我擺弄。第二天時,我可以肯定他不是賣的,他還很生澀。有些傻傻的。眼眸裏卻閃著深漠的寂寞。
他既然不是賣的,帶我回來做什麼。我開始有點奇怪。但又覺得怎麼想,他都不會跟賣聯係上。因為他身上的清冷,估計可以把人凍死。第三天,他起不了床。卻還是什麼話都不說。我受不了了。抱他去洗澡,問他為什麼。他眨眨長長的睫毛說喜歡我。
喜歡我什麼呀,我的臉麼。我冷冷的駁他。
嘁~~難道我這個樣子怕找不到你那樣兒的麼。他笑著看著我眨眼睛,眼裏有什麼,卻讓我覺得他憐惜我。隨即抱住我,說喜歡我。
我騰的升起一股怒火,他知道我登的那些報紙雜誌麼。但看他幽幽的眼睛卻又發不出來,覺得無力。隻是踢了他一腳,我本來想走的。
但是還不想回去,忽然覺得這裏也沒什麼不好。那小子沒有趕我走的意思。
就去廚房,指望那小子給我做什麼吃的是不可能了。我勉強煮了點粥。想起他也沒吃,想他被我折騰了一個晚上,也拿了給他吃。他皺著眉頭把難吃的粥吃掉。我忽然有種開心的感覺。
於是,我在他家住下來。白天看看電視,玩玩電腦,關心一下我家的企業。傍晚等他回來。
看他向我笑,我不明白,他是不是真的喜歡我。他看我的眼神總是那麼空洞,從來映不出我的影子。但又總讓我有種他憐惜我的幻覺。我總問他,他每次都回答得那麼肯定,肯定到我都不知道他在肯定什麼。他經常發呆,空洞的雙眼看著無盡的黑暗,但一看見我馬上笑起來。笑得很無害。
我生日那天,他給了我一個戒指。我摸著冰涼的戒指很想問他為什麼騙我。
他給我的是鉑金戒,上麵什麼也沒有。他卻說是地攤上買的,想著應付我,隨便買一個。哪有這種人。我又好氣又好笑,鉑金這種東西,我見得多了,怎麼會不知道。他知不知道他在做什麼。
這時的我敢肯定他不知道我是誰。他那麼笨的家夥,從來不讀報刊雜誌,上網也從不看新聞。對自己不感興趣的事物保持著驚人的漠視態度。記憶力也差,隻怕看了也不記得。
我笑他傻,他莫名其妙的看著我。
時間就這樣飛逝流過。我驚訝的發現自己從未想起過以前的生活。不想再與人拚搏,隻想守著他,守在他身邊。看自己的影子一點一點映入他的眼中。
那天,我做好一桌飯菜等他回來。卻沒有看到他的身影出現。我心裏第一次驚惶起來。天色暗下來,陷入無盡的黑暗。我接了他的電話。打來的人不是他,是母親。
母親說,他要了二十萬,說不再見我。我狠狠的摔了電話。
不可能,不可能。
他不是那種人!他不是!如果他是,為什麼要帶我回來。為什麼要把他的第一次給我。為什麼要給我買戒指。為什麼要抱著說喜歡我。我覺得母親肯定對他做了什麼。我著急的等著他,等了那麼久。我一直心急如焚的等他。
最後好不容易,看他安然出現在門口。
為什麼,他要露出那麼無謂的表情。我怒得不可節製。衝上去給了他一耳光。他的嘴角出了血,卻仍然要我走。我氣得發了狂。他根本就不在乎錢的,看他平時那麼安然的做月光族,怎麼可能就因為那二十萬。不可能,不可能的!
我發了狂似的打他,希望他說實話,告訴我在想什麼。什麼牽袢住了他。
他卻一直一聲不吭的任我打,直到暈過去。
在醫院裏,我癡癡看著他的臉。我想著他不會離開我。
不管牽住他的是什麼,我不會放他走。他醒了,笑著說他喜歡錢超過我。
我知道那不是真的,但是姐姐的話刺激著我。我反反複複的想,我不會得不到幸福的,我不會得不到他的。不會給不了他幸福。
我抱著他狂奔上醫院的天台。
他看下麵的時候,眼底閃過一絲恐懼。聽我跟他說要麼一起回家,要麼一起死的時候。他笑起來,笑得那麼張狂,笑得那麼絕望。
我絕望的發現,他要離開我,而我留不住他。
每個失眠的夜晚,我睜眼看一片黑暗,仿佛看見他的眼睛。我反複想,究竟是什麼,是什麼會讓他那麼絕望的想要離開。
那個電話,響起來,沒有人說話,卻有碎裂的聲音。我眼前一黑,衝出家門。
終於,明白。那個人的離開,是想放飛我。
但是,他不明白他才是我的牽袢,他才是我的天空。
他把我從寂寞的深淵拉出來。但他還沒出來。他怕再把我拉下去。他的絕望逼他放手。
沉浸在黑夜的世界裏那麼久,絕望是多麼美的東西。他的絕望妖豔如蔓陀花,狠狠的迷惑著他脆弱的神經。讓他痛苦的放手。
他不懂!他不懂!
我衝到他公寓下,看見那部破碎的手機。我心慌的跑上樓,敲開門,看到把自己折磨得鬼一樣的他。
他眼角掛著淚,身上裹著毯子。卻還沒等我反應過來就狠狠的吻我。
早晨,我醒來,他又不在身邊。我跑出臥室,剛好看他塞了一大把藥在嘴裏。當時心跳都快停止了。我拎小雞一樣拎起他,逼他吐出來。好在不是安眠藥。
我抱著已經開始有點硌手的他,不許他再趕我走。他笑笑,很疲倦的靠著我。
我摟著他,小妖精,你趕我走,就是為了要弄死自己。不許再趕我走,也不要離開我。我也會慢慢拉你出來,相信我。
滿地散落的,都是我們可恥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