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2章 讓我忘了你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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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國柳承賢用眼角掃視到瑞王爺正笑的得意,心中頓生悔意。當日在相國府,他怎就沒認出南奇王世子,假如當時就撮合世子和他家小女柳丹鳳,此時也不用擔心助長瑞王爺的虎翼。
老太後堆滿皺紋的臉上掛著慈祥的微笑,滿意地想著:嗯,不錯不錯,這樣可以增進年輕人之間的距離!瞧這兩人多登對啊!假如我家的幾個乖孫都能像瀛見和雅妍這麼主動,不就都能乖乖的娶個王妃回來了!
她眯著老眼,看了看龍澤宇,這孫子最得她的寵愛,若不是皇位繼承長幼有序,太子一向循規蹈矩,她一定提名澤宇做皇位繼承人。她現在最大的期盼就是看著澤宇開枝散葉,禦史千金廖芷琳是她比較滿意的孫媳人選之一。
於是,她對皇帝說:“皇兒啊,今年的圍射,就讓年輕人多多接觸。在狩獵前,相信席上的不少千金從未騎過馬,就讓場上的小夥子們教教她們,讓年輕人先自由活動會兒,等下再進行一年一度的圍射大賽。”
“好,就依母後的意思。”皇帝說。於是太監傳旨。
“芷琳,太後傳話了,年輕人都得去馬場上溜一圈。”在看座台上,淩香兒對身旁的姐妹說。
“我沒心情,不想去。”
“哦!是因為南奇王世子被雅妍郡主捷足先登,才在這裏鬱悶嗎?走吧!世子見了你一定把雅妍那丫頭拋開!”淩香兒可不管那麼多,直接把人往馬場上拽。
“我說了不去。另外,請你不要把世子與我亂湊。我們隻是好朋友。”
“是,你們是好朋友。那就一起過去啊!人多好壯膽啊!人家一直很想騎馬的!你跟世子那麼熟,就幫人家跟他說說嘛。是姐妹的就別拒絕!”王彩琴幫襯著強行把人挽著帶去馬場。
淩香兒則挽著丁妙韻走在前邊。
曹易誠見丁妙韻她們走來,立即迎上前去跟她們搭訕。淩香兒挽著丁妙韻繞過他,對正在遛馬的我喊話:“世子!我們也想騎血煙!”
我勒了幾次馬韁才把馬兒在驚險的奔馳中勒住,這馬太野了,奔跑的速度太快,我根本控製不好,驚得我後背出了一身汗。虧得雅妍還一臉憧憬。
我停下馬後蜂擁來一群官家小姐,都圍著我想讓我帶她們遛馬。女人的靠近,使原本已經稍微平靜下來的血煙又暴躁起來,不停地踱步。若不是我勒著馬韁,它一定會攻擊人。我扶著雅妍說:“你先下馬吧。”
“不要!”她嘟著嘴,說的很堅決,臉上寫滿了占有欲。
“血煙正在鬧脾氣,我又失了武功,哪顧得上你。你再任性下去,我們倆都有危險。雅妍妹妹乖,我怎麼舍得傷到你呢!”
雅妍臉上不快,心裏卻因為我的最後一句而樂著,對一旁的侍衛說:“本郡主要下馬。”一人立即伸手上來扶她,另一人過來趴跪在地上,給她當踏板,讓她拉著一人,踩著另一人下馬。
“世子,我現在可以上馬了嗎?”淩香兒興奮地說。
“世子好帥哦!能不能教人家騎馬啊?”另一千金說。
“我先我先!教我啦!”
往年一直冷冰冰的酷帥哥突然變熱情了,少女們紛紛為他傾心。
見一群美豔的少女圍著我,我展露出金子般閃光的笑容,唇角含笑地捋一捋額前的秀發,用食指輕點自己的唇,說:“噓!你們都想讓我教騎馬,我也不好推拒,這樣好了,我讓你們猜個謎,答對的人,我就帶她去狩獵!”
“哇!”貴小姐們發出向往的歡呼。
“見哥哥!”雅妍不依地叫著,卻早被其他官家小姐排擠出了靠近我的範圍。
我交代侍衛取來紙筆,然後,出題:“就猜花謎吧。‘九九歸一’打一花卉?你們可將答案寫於紙上,以示公正。”
“是鳳仙?”
“重陽木?”
“淩霄花?”
……
千金們猜了半晌沒結果,便各自散開,三三兩兩尋了地方,一邊小聲討論,一邊還警惕地四下張望,然後各自寫下答案,為了防止革命果實被人竊取,她們非常謹慎。
曹易誠挨著四王爺說:“世子可真有女人緣,以前怎就沒發現?”
“他這些泡妞的法子是什麼時候學的?我一直以為他很孤僻呢,原來是看走眼了。”四王爺說。
“好了,亮答案吧。”我說。
千金們都攤開各自的答案。
正確答案是百合。其中有三位答對了,我挑了其中最漂亮一人,對她伸手,說:“我覺得與你投緣。美麗的小姐,我很榮幸的邀你共驥。”
廖芷琳笑道:“見,這些日子沒見,你似乎變滑頭了。”她遞上手,任由我拉她上馬,又說,“你剛才說會帶我去狩獵,可別食言哦。”
“呃?”從這女人的話中可以看出她跟龍瀛見很熟。我笑道:“好。決不食言。你可坐好了!”
“他怎麼把芷琳拉上馬了!”四王爺見狀急得跳腳,忙喊,“等等,你們現在還不能進林子狩獵!”
“見哥哥!”雅妍可不依了,急得跺腳。“你要帶人去狩獵,也是帶我啦!怎麼可以載廖芷琳!”
“要不這樣吧。等下就是圍射時間,我們每人帶一個女孩,就以一柱香為限。看誰在時限內打的獵物最多,便獲勝。”曹易誠提議,其實是他想載丁妙韻策馬奔馳,然後近水樓台先得月,趁機占便宜。
芷琳?我身旁的這女子不就是四王爺的心上人,我怕觸怒四王爺,莫名多個情敵,趕緊說:“好啊。那就來場比試。”我努力地想著該用什麼理由把馬上的佳人換給四王爺。
龍澤宇說:“圍射比賽我們自然是要參與的。不過,帶女子同行,我就免了。我的‘冷血’從不載女人。”冷血指他的座騎,白馬。(我記得我還是花濺淚時,被他拉上過這馬的背。哦,那時我是男兒身!這馬真是太純潔了,哪天我一定要去玷汙一下!)
“嗬嗬,我是文弱書生,也別算上我。我連拉弓都困難,勉強會騎個馬。我隻是來湊數的。”許恩浩說。
“我、芷琳、彩琴、妙韻,要跟你們一起去狩獵,誰也不能少。許書呆,你不會射箭沒關係,我會,等下由我帶你。不得有異議!”淩香兒惡狠狠地瞪著許恩浩。
“男人婆,你這樣讓恩浩一個堂堂男子漢的麵子往哪擱!”曹易誠說。
“我沒意見啊。”許恩浩不以為意,說的很輕鬆。
最後,我帶著廖芷琳,四王爺帶著王彩琴,曹易誠帶著丁妙韻,許恩浩帶著淩香兒,龍澤宇和其他人馬一道,同時策馬進入林子。我們在中途分道,約好一柱香後回原地比拚獵物數量。
“見哥哥!我不會讓你們丟下我的!”雅妍見我們撇下她,急地跳腳,企圖搶下一旁侍衛的坐騎來追我。
白魁覺得事情有趣,竟主動上前,對雅妍說:“我帶你一程,上馬!”
“你?”雅妍看著他,是個大帥哥哦,想了下,說,“好。你帶我追上見哥哥!”說著便伸出手,搭著白魁的手上了馬。兩人往我的方向追來。
路上,廖芷琳突然開口:“見,你知道自己的狀況,別再給雅妍郡主幻想了。後果不是你能承擔的。”
我愣住了。心想:難道這女人知道龍瀛見的真實性別?看她的態度,跟龍瀛見應該是相熟的朋友。為不引起她的懷疑,我扯開話題:“你和四王爺的關係似乎不一般啊……”
“哦,你說龍澤秀!他純粹是個少根筋的好色之徒!還故意喬裝自己來接近我。真是好笑。”
她的話讓我消化了好一會兒,我問:“你喜歡七王爺?”
“他是一個不錯的成親對象。”
我微微震撼了下,心裏像壓了塊大石頭,有些悶悶的。嗬,吃醋了嗎?不,我和龍澤宇什麼關係也沒有,根本沒資格吃醋!
“嗬嗬!”我輕笑著掩飾心情,在她耳旁曖昧地輕語,“那麼拿我和他相比呢?”如今美人在懷,看著她頸間凝脂般的玉肌和姣好的容顏,以我食色的本性自然是按耐不住想調戲。
我停下馬,拿起馬鞍上的弓箭,借機緊貼著廖芷琳,握著她的手拉開弓箭。我對著她的臉頰有意無意地吐著熱氣說:“瞄準那隻山雞,我們準備射嘍!”
耳中導入一陣酥麻的感覺,體內好似有道熱流在流竄,奇妙的感覺使她禁不住輕顫。我鬆了手,利箭射出,正中山雞。她看著獵物說:“你之前的那話可是當真?”
“我有說什麼嗎?”
她看著我,不再追問。奪過我手中的弓,用一雙美眸凝視著我說:“咱們來較量一下,如何?”
“你想跟我比射獵?”
“你不用時不時拿你的強項來展示,就比個簡單的。我做一個動作,你能做到,就算你贏了。你敢嗎?”她露出一個無害的笑容。
“若是你輸了,我有什麼彩頭?”我問。跟個足不出戶的大小姐比箭術,我還是有自信的。
“你可以要求我做三件事,任何事都可以,隻要不違背我的良心。反之,你輸了也是一樣。”
我不禁失笑,三件事,這次之後還不一定能再見麵呢!那不就要欠一輩子。我說:“好。接受你的挑戰,不過打個折扣,三件事太多了,就賭一個願望。可以的話就出招吧。”
“也好!瞧清楚了!”她取出一枚銅錢扔到半空中,然後迅速搭上弓箭,咻的一聲射出一箭,將銅錢穩穩地釘在前方的樹杆上。
難道她會功夫?我暗驚地拍手稱讚:“好箭法。看來我剛才把著你的手射箭是多此一舉。”
“這一手,我練了足足一年,就是為了贏你一回。別忘了,我的箭法可是你教的。名師自然出高徒。”
“嗬嗬,不用給我戴高帽,既然你這麼想贏,我就滿足你一回。說吧,你想讓我為你做什麼事。”
“嗬嗬,這麼快就認輸。我可不管你是不是有心讓我,我就使用贏來的願望,聽好嘍,等下有官宦千金的才藝表演,你得陪我彈琴舞劍。”
“好,小事一樁。等下我彈琴,你舞劍。”
“如果你肯,我不介意。不過,到時你得穿女裝撫琴,我換男裝舞劍。”
“啊?為什麼?”
“這樣比較和諧。”
一支利箭破風而來,等我察覺到危險時,隻能眼睜睜地看那利箭從我的左腹劃過,直直地釘在前方的樹杆上,血滴從箭杆上滴落。還好這箭有點偏,沒傷中要害,我隻是擦破了點皮肉。
“啊!”廖芷琳嚇得放聲尖叫。這可不是會功夫的人該有的表現。隻能說明她膽小。
第二支冷箭,第三支冷箭陸續射來。我夾緊馬腹,策馬一鞭,險險地躲過凶險的冷箭。待一切平靜後,我捂著流血的傷處,戒備地環視四周,大喊:“誰在暗箭傷人?出來!別藏頭露尾!”
“見,你流了好多血!”廖芷琳稍微平靜一點,用她的絲巾給我按著流血的位置。
林子很大卻無回音。一陣馬蹄聲傳來,有人趕往我這邊,之前放出冷箭的灌木叢一陣草木搖擺後,有個穿侍衛服的人背身離去。我搭起弓,瞄著那方向射去,腰間的鮮血一滴一滴落在地上,血跡的顏色竟是偏暗的,箭上有毒!還好我的痛覺很遲鈍,血液裏有紅英植入的防毒疫苗,再烈的毒也要不了我的命。
在我舉箭射向刺客的同時,一支利箭瞄向了我,尖銳的箭尖泛著寒光,空氣裏散發著冷冷的殺意,隻一瞬,我將拉滿弓弦的手指一鬆,利箭射向前方時,側麵亦有一支利箭瞄準我破風射來。
“小心!”在危急關頭,廖芷琳眼明手快,當機立斷的將我撲倒,我倆雙雙滾落馬下。落馬後隨著連綿的滾動,姿勢變成我撲倒在她的身上,我的唇撞在了她的臉上。落地時觸撞到了我腰間的傷口,痛得我冒起冷汗,一時就這麼保持著這個動作無法動彈。不過,對我來說,也是種享受。躺我身下的可是位大美人。
和我們一道進林子的那些人本就在附近,都聞聲趕來,並目睹了這一幕。
“啊!見哥哥!”雅妍郡主吃味地大叫。
“龍、瀛、見!”四王爺憤怒地喊著我的名字,他沒留意到我的傷勢,隻是冒火地看著我壓在他心上人的身上。
“呃?”見危機解除,我立即從廖芷琳身上爬起,順帶拉她起身。
龍澤宇隨後趕到,他看過現場情況,飛離馬背,騰空掠過林間,不一會兒就揪著一個侍衛打扮的人回來,他將人扔在地上。刺客見事跡敗露,意圖服毒自盡,被龍澤宇一掌拍暈,打算稍後押去嚴加拷問。他語氣冰冷地說:“有刺客混進了圍射場。應該還有同黨在附近。”
白魁見我受傷,下了馬,一臉怒氣地上前踹了一腳地上暈去的刺客,過來查看我的傷勢。
“你們看,此人穿的並非官靴,腰間沒有佩戴侍衛的令牌。一定是刺客!奇怪的是,這人為什麼要攻擊世子?這圍射場多的是大人物。”許恩浩與淩香兒共騎,他說話時,坐在馬後用不求人撓癢癢。也不知他什麼時候變出來的不求人。
“別說這麼多了,快把這人帶去麵聖。”曹易誠說。
“不可打草驚蛇。再說,番邦使臣也在,不能出紕漏。我立刻去通知父皇加強警戒。等下狩獵時,我們幾人結隊同行。”龍澤宇又說,“瀛見,你還能騎馬嗎?我先送你去營帳,那裏有太醫。”他說著伸手要拉我上他的馬。
我看他一眼,又看看白魁,說:“不用了,我還能騎馬。”我說著坐回馬上,對白魁說,“廖小姐就麻煩你了。”
“嗯。你自己小心。”
出了林子,四王爺他們休息片刻後,放下馬上的姑娘,繼續去狩獵。我則在白魁的陪同下留在營帳裏包紮傷口。丁泉聽說我受傷後,竟不讓太醫給我把脈,而是他親自給我醫治。
他看著我換下的血衣,感到奇怪地說:“這奪命散能見血封喉,中毒之人往往當場斃命。但從你的傷勢上看,應該沒有性命之憂,不過,傷勢會比一般人難愈合些。不管怎樣,我先開些排毒的良藥給你。”
“有勞了。”我說完後昏昏欲睡。
醒醒睡睡中已是午膳時間。聽到有談話聲,我醒了過來。見白魁從營帳外進來,我問:“外麵有什麼事嗎?”
“是個宮女來傳話。”
“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