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2章 來日境況難預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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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我照舊跟著龍澤宇和端木寒趕路。而許恩浩還在宿醉中。至於這家公子,他再次醒來時,神智將會恢複正常,隻不過會失去部分記憶,沒準哪天在刺激下還會記起過去的人和事。不過,我還在他的記憶裏動了手腳,他醒來後將有一個新的身份。老天,原諒我的惡作劇吧!
日上三竿了,管家親自帶著家丁敲響客房大門。喊道:“許大人,您起床了嗎?我命人送來了醒酒茶和麵湯水。”
“嗯。”許恩浩迷迷糊糊地醒來,太陽穴隱隱作痛,是宿醉的後果。突然,他碰到另一人的手臂,轉頭一看,竟見到了這家公子,他立即大叫起來:“啊!你!你怎麼在我床上?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許恩浩撩起被子一看,兩人的衣物都不見了。他的腦袋一下子空白了。
“相公,你起床啦?”公子露出毫無心機的笑容。
“你、你剛才叫我什麼?”許恩浩的聲音都顫抖了。
“你是我夫君,我當然是叫你相公嘍!”
“啊——”許恩浩完全沒了儒家的先生風度,驚恐中失聲大叫。
他記起昨晚在他半醉半醒時,花千樹好像私下對他說過:“明天送你個老婆怎麼樣?今晚做個好夢!”
這不是他要的,是夢,是在做夢!
“許大人?許大人?發生什麼事了?”管家在門口緊張地問。
“相公,你怎麼了?臉色蒼白的。相公!相公相公相公……”
許恩浩聽到這個聲音兩眼直直地暈了過去!心道:天啊!誰來告訴我,這是怎麼回事?對,是花千樹!花千樹,你到底做了什麼!?
離別之際,我幹了一件壞事,拜托端木寒去把這家公子偷到了許恩浩的房裏,扒光了兩人的衣服,讓他們大被同眠。我可以想象到,當許恩浩宿醉醒來時,就會發現身邊多了個人,而且兩人竟然坦誠相見,渾身赤裸。哈哈,我的腦子裏浮現無數意淫場景。心神暢快!
我在馬上時不時地發出賊賊的笑聲,終於引起了龍澤宇的發問:“你在笑什麼?”親人遇害了不是該傷心嗎?怎麼才一個晚上就跟個沒事人似的?
“是跟早上的事有關嗎?”端木寒問道。大清早時,千樹叫他去偷人,他就莫名其妙了很久。
“賓果!你真聰明!”我笑嘻嘻地勾了下端木寒的下巴,小小的調戲了下。
“你們兩個到底有什麼事瞞著我?”龍澤宇的臉開始臭了。這兩人竟敢背著他搞小動作!
“秘密,以後有機會遇到許恩浩,問他就知道了。”我在這裏故弄玄虛。
此時,前方的矮樹下,坐了個正在飲酒葫蘆的俊俏道長。等到我們走近後,他才開口:“從哪裏來就回哪裏去吧。這片陸地不是你該來的。”
我停下馬,與他對視,嗤笑道:“你知道我誰嗎?你想讓我回哪裏去?簡直是莫名其妙。”他的態度讓我很不爽。
“千樹,不得無理。端木寒,看著她。”龍澤宇突然叫住我,到道士抱拳道,“玉機子道長,當年京城一別已過三秋,別來無恙。”
“王爺,我本以為你與道家有緣,沒想到你竟與妖孽為伍。”玉機子把酒葫蘆別到腰間,起身向龍澤宇抱拳回禮。
“你是玉機子!好你個臭道士,我不去找你,反倒自動送上門來!你把我家陽陽害慘了!我讓你雙倍奉還!”這下我沉不住氣了,抽出燒火棍就要下馬與他拚命。
“千樹,不可。你是妖啊!道士再怎麼也是道士,難道非要他收了你才滿意!”端木寒緊張地拉住我的馬韁,攔下我。
“對不起。”我道歉。雖然我沒做錯,但他的擔心是因為我的謊言而起的。我理虧。端木寒,突然聽到我是妖精的事,應該很難接受吧!但他還是沒有拋下我,義無返顧的支持我,保護我,這份恩情我會銘記。
龍澤宇把玉機子叫到一旁密談。兩人說話間不斷地打量我。
最後,玉機子對我說:“你的同伴遇害,我也有責任。所以我會同你們一起上路,直到找回那粒元丹為止。”他從七王爺口中得知一些事,都是我熱心助人的好事,便同意幫我這隻“善妖”找回珠子,順道監督我。
“好,我跟你的恩怨就等到找回儲魂珠後再結算!”我會把你留給青陽來處置。我問:“澤宇,我們要去哪找任萬山那狗賊?”
“根據我飛鴿傳書得到的消息,那家夥應該是去了杭州!看來這事果真與我皇叔有關。我本是奉皇命巡視江南。日前得到消息說,江南一帶有人經營大型的兵器交易,我正在暗中調查此事。到了怡鳳閣之後,我決定追查花濺淚。”
他繼續說,“那時,一直待在京城的皇叔突然決定到杭州。我皇叔一直想要奪取皇位,當時我沒有注意。後來接到父皇的信才知道我皇叔的心腹還留在京城,並鬧出了些事,所以我讓侍從先回去打點。後來的事你們都知道了!”
“我們已經快到杭州了吧?”我說。
“嗯。明天以後,我們就進入繁華地帶了。我猜想,他們今晚一定會有所行動。因為,他們還沒膽子明目張膽地殺我!”
“那就是說今晚很危險!打架,我不怎麼行的。你覺得你和端木兩個人能對付他們嗎?”
“光我們兩個人的話自然可以逃走。玉機子道長也沒問題。”
他的意思是:他們幾個要自保的話都沒問題,隻要我不成為他們的拖累。我鬱悶,也不想想之前兩次是誰幫你們解的圍。
“我們在明敵在暗,所以,現在要想一個萬全的辦法!”端木寒說。
“要不跑吧!直接進了杭州城再暗中行事。”我說。
龍澤宇和端木寒對視了下,有點讚許的意思!
“那是下策!”玉機子插嘴。
“那你覺得應該怎麼辦呢?”我語氣不佳地問。
“何不找他們攤牌,把事情都道白了。”他說。
“道長,你的思想還真是單純。如果世人都跟你一樣愛好和平,就不會有那麼多野心家了。”我說。
龍澤宇瞪我一眼,讓我注意說話的態度。“他們這些人是沒法交涉的。今晚我們得輪流守夜。一有狀況就立即離開。若是走散了,就相約在西子湖畔的印月樓見。”
“我會在小屋外布置一些陷阱,有備無患。”端木寒說。
我們現在借宿在一間荒廢的竹屋裏,屋前屋後被竹林包圍,可以借助天然材料砍了竹子布置了些竹箭。
一切準備就緒,隻等他們送上門了!如果能風平浪靜就好了,可惜,正如龍澤宇所料,任萬山帶著他的大批手下出現了。
任萬山猖狂地說:“七王爺,前幾次讓你逃了。這次可不能再讓你如願了。”
我一聽任萬山的聲音便衝出小屋,冷眼盯著他,嗬斥道:“你還敢來。快把青陽還給我!立即把珠子還來!不然我就一棍敲爛你的頭。”
任萬山皺皺眉:“你也別威脅我!俗話說蟻多咬死象。我倒是想看看你有什麼能耐。”一個穿道袍的人站到了他身旁,看樣子他是有備而來的。“七王爺,你居然和這種妖孽打交道,不怕世人恥笑嗎?”他掉轉矛頭指向我了。
妖孽?此時,我在任萬山身邊見到了一個熟麵孔,正是在溏心鎮見到的大塊頭,他是負責販賣少女的。想必是他見到了燒妖現場的事,認定我是妖孽了。
龍澤宇不以為然地冷哼一聲:“不會傳出去的。”
好冷啊!龍澤宇果然適合做奸詐的角色。即使知道底細的我,聽到他用這樣的口氣說話,也不禁打了一寒戰!更別說其他人了。現場氣氛一下降到冰點!
雲降子道長抖著山羊胡須說:“果然是妖孽。哈哈哈!沒想到自命清高的玉機子也會同妖孽為伍!哈哈!”
雲降子便是一丘道長的師弟,一丘道長在誅殺我的時候被自己的護體神功傷到了,便叫徒弟去找雲降子來給他雪恥。雲降子出關後,又被任萬山找來消滅妖孽。
玉機子小聲提醒道:“這雲降子素有妖道之稱,手段陰毒,功力與我不分上下。這人就由我來應付。而他座下的兩大弟子也不是善類。花千樹,你要當心。”
“我們等下就按原計劃把他們引到竹林再伺機逃跑。”端木寒說。
光是那些侍衛就夠難對付了,如今又來個妖道。我不放心地說:“等下如果我說:‘下地獄去吧’。你們立即趴在地上掩耳閉目,無論發生什麼事都不要睜開眼睛,也不要鬆開耳朵,更不要亂動。”
“你要做什麼?”玉機子有種不好的預感。
“任萬山!”我大喊一聲,在吸引他的注意後,與他對視,瞬間控製他的意識,我舉起右手打了個指響,問他,“告訴我從溏心鎮奪走的‘珠子’在哪?”
他的神誌很快就渙散起來,不由自主地說:“已經被雲降子道長收入藥爐裏煉製,七七四十九天後就能製成金丹獻給主公。東西就放在我的西溪別莊裏。”
“任將軍!你怎麼啦?妖孽,休得在本座麵前放肆!”雲降子給任萬山貼上一道驅魔符,運掌將真氣注入他的神庭。終止了我對他的催眠。
任萬山在清醒後,故做鎮定地說:“虛張聲勢。就算是妖孽,我也要他死無全屍!你們聽著,給我向前衝。拿下王爺人頭的人,賞金千兩。”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聽到這句話,手下們沒命地向前衝。雲降子夥同兩個徒弟開始布陣對付我。
可惡,你們竟然把青陽的儲魂珠丟到火爐裏去烤!是你們的錯,不要怪我了。我大喊一聲:“下地獄去吧!”我身旁的三人相互對視一眼,龍澤宇和端木寒便趴在地上掩耳閉目。
“你要做什麼?”玉機子不安地問。
“你有見過妖顏怒嗎?”我叫綠妖,我很憤怒就叫妖顏怒。我按下燒火棍的暗鈕,長棍立即變作長簫,我遞到唇邊吹起“魔音”。
詭異的曲調響起,激烈而又尖銳,破壞力極大,有意識的生物的神經係統都被狠狠的摧殘。打手們還未衝到我麵前就抱著腦袋麵目猙獰地尖叫,有人失控地扯下頭皮撕下麵皮,更有人癲狂地攻擊身旁的人,中招的人都開始暴走。
龍澤宇和端木寒雖然捂著耳朵,但仍能感受到四周所發生的變幻。奇怪的音符隱約傳入耳中,讓他們感到無盡的壓抑,全身像被巨石碾壓。
“住手!你,快停下!”玉機子強忍著魔音穿耳的巨痛想奪我的武器,在爭奪無效的情況下,他取出符咒貼到我後背上。
“嘭”一聲,符咒在我後背上爆炸,後背肌膚被爆炸符傷的烏黑、潰爛。曲調破音,“魔音”停下。除了還躺在地上的龍澤宇和端木寒無恙,其他人都一副狼狽相,有的人還在抱頭哭喊,有的人已經麵目全非。任萬山由雲降子護著,玉機子本就意誌力強,這幾人還算傷勢不重。雲降子見我受傷,竟騰空射來三把桃木劍。
“小心!”玉機子射出金錢劍阻擋。
我揮動燒火棍阻擋,擋下桃木劍的同時,我右手一麻傳來刺痛。我將棍子移到左手,怒視雲降子和玉機子,憤憤地說:“我一定會回來找你們討回公道的!”說完就往林子裏跑去。
“看你往哪裏跑!”雲降子帶著兩個徒弟追來。
“花千樹!”玉機子喊我。見龍澤宇和端木寒還躺在地上,便先叫起了他們。“快離開這裏。”
“你受傷了!”龍澤宇說。
“千樹呢?”端木寒問。
“離開這裏再說。快。”
龍澤宇和端木寒看著觸目驚心的現場,無法想象之前的戰況。立即跟著玉機子往林子裏跑。
我向來怕痛又吃不了苦,跑了一段路,才穿過竹林進入樹林,便累得不行,靠著一棵樹停下來休息。我把燒火棍插在樹幹上,用閑下來的手查看傷勢。此時,妖道雲降子跟他的徒弟堵到了我。我尋了個空隙想突圍,卻被他們得意地包圍。
我問:“你們想怎麼樣?”
“很簡單,想知道你到底是什麼東西。”雲降子彈出一張符咒,貼在我的額前,使我瞬間軟倒在地,失去反抗能力。
“師傅,她剛才所使用的武器沒在身上。”小天說。
“一定是掉在路上了。小天、小地,你們抬她離開。我按原路返回去看看。”
“是,師傅。”兩人應下,之後架著我離開。我的待遇自然不會太好,在下坡時,兩人直接把我丟地上,踢我滾下山去。反正隻要留我一口氣向師傅交代就好,他們對俘虜才不會客氣。
在林子裏,雲降子和小地剛好跟龍澤宇等人錯開。而我的武器就遺落在我之前稍作休息的地方,正像樹枝一樣長在樹上。
龍澤宇等人順著竹林逃離,並未走遠,當他們從玉機子口中得知剛才所發生的事,臉色都很臭。他們一路都仔細地尋找線索,期望著我能留下記號。可我是誠心要離開,根本沒在路上作記號。他們最後死心了,決定趕去杭州等我。因為他們知道:我一定會去任萬山的西溪別莊尋回青陽的儲魂珠。
我是被冷水澆醒的,然後就發現自己像隻待宰的羔羊,被鐵鏈捆成粽子似的懸空吊在陰暗的地牢裏,雙眼被黑布蒙著,腿骨已經被打斷,十指都插著鐵釘,拔了指甲,上麵的血跡已經幹涸。想來,我已經昏迷多時。
“告訴我,你到底是什麼東西?從哪裏來?你那天使用的是什麼法寶?如果想少受點苦酒把那天吹奏的曲譜口述出來!”小天掐著我的下巴惡狠狠地說。
“你倒是說不說?說啊!說!”小地拿著鞭子在我身後使勁地打。這兩人是在報複我之前用“魔音”對付他們。
“啊!啊!啊——停,停下來,別打了。我又沒說不坦白。”我嘴唇幹裂,聲音沙啞地求饒。我的體力大不如前,暫時使不出精神力,隻能任由他們虐待。
“先停手。聽她說。”雲降子說話時悠哉地坐在一邊品茶。
“我是一株修煉千年的情花。來自天山。我那天使用的法寶叫四兩撥千斤。我吹奏的曲譜必須借助四兩撥千斤才能發揮功效,即使告訴你們也沒用。”
“要你廢話!快把曲譜念出來。”小天狠狠地扇了我兩巴掌,也不怕自己閃到手。害我險些咬到舌頭。
我的嘴角淌血,相信我此時的臉一定腫的跟豬頭似的。渾身上下也沒有一寸完好的肌膚。若不是我容貌駭人,沒有男人提得起“性”趣,否則,精神和肉體將同時受折磨。我冷笑一聲,求饒道:“好,我說。我可以把調子哼出來。”
雲降子立即著手記下我報出的曲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