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學武功？”烏蘭有些疑惑的看著我。“為什麼？”
    真是白癡問的白癡問題，我一字一字回答，“為了變強。”
    想得不得了，在每次受製於人的時候。
    “嗯……”他又看了看我，卻是一搖頭，“不行！”
    “為什麼？!”我有些急切，“你怕你師傅不答應？”
    “你的身體……不行。”他緩緩說道，“你心肺受過重創，無法根治，這樣的根基練武，無異於竹籃打水，就算練個十年八年，也隻能起到強身健體的效果，還不如直接用藥物調理有效。”
    我傻了，怎麼也沒想到居然是這個原因……自己的身體根本練不了武功，這樣說什麼也沒用了……老天你也忒狠，好不容易做個夢，結果碎的又快又徹底，偏偏還是自己身體的原因，誰也怪不了……
    烏蘭見我發怔，勸我：“其實就算你身體健壯無礙，也是沒法學武功的，所以你也別太難過了……”
    這是哪門子安慰人的話……
    我瞪著他，“你們門派的武功就這麼金貴？!要藏的這麼緊？!”
    “我……”烏蘭一個字吐出來，卻別扭的轉過身不再看我，“……我不會武功……”
    哈？我猛的抬起頭看他，他說什麼？
    他卻死活不肯把臉轉過來，也不說下去，隻抬頭看天上的雲……
    “你怎麼可能不會？”當我傻子啊，你把錦廉都撂倒了！
    “我師傅也不會……”他聲音極輕，我隻看得見他後腦勺。
    難道……他爺倆是江湖騙子！
    我腦袋裏迅速一片黑。
    可是烏蘭實實在在闖進了錦廉的府中，的的確確把我帶了出來……還有他們選這麼高絕的一個山峰當隱居的大本營，有這麼高情調的江湖騙子嗎？
    這家夥騙我！
    “不會武功你怎麼把我帶回來的？難不成你挖了地道？!”我不相信我不相信。
    “我輕功很好。”他平淡的吐出這陳述句。
    為什麼不掉下來顆流星砸死他？!
    “你剛說你不會武功……”我強製自己要咬死他的衝動。
    “輕功不是武功。”他轉過身來，鳳眼一瞟，潛台詞——你是白癡啊……
    然後輕哼一聲，“不會武就不會武，我騙你幹嘛？”
    這次我又呆了，輕功不屬於武功？那屬什麼？難不成是自帶功能？
    這個世界功夫概念到底怎麼劃分的？
    不過他說的對……不管他會不會武功，都不必防我，更沒有必要騙我。
    他嘴角忽然揚起一個怪笑，“不信我們打一架吧。”
    聽得我眉頭都皺到一起，你會不會武我不知道，不過我肯定不會，……難道要用牙齒和爪子……
    “你師傅在這教你輕功的嗎？”轉移話題。
    本來就疑惑怎麼住在這麼老高的地方，原來是用來練輕功的，飛來飛去倒也方便。
    “是，也不全是。”
    “什麼意思？”我真沒興趣和他打啞謎。
    “我和師傅是藥宗的人。”他鳳眼一眯，很是得意，“而烏真門更是江湖上用藥的第一門！”
    藥宗？抓藥的熬藥的？
    “你不知道藥宗？！”
    他的驕傲沒得到回應，有些不悅。
    “不知道。”我搖頭，“聽起來很厲害。”
    “何止厲害！”他一聲輕哼，“藥宗的高手，讓你三更死，你絕拖不到四更，讓你笑著死，你就絕不會哭著投胎！”然後鄙夷的看著我，“藥宗的高深可怕哪裏是你窺探得了的！”
    我這邊心念一動，拽住他的袖子——“藥宗很厲害？!”
    他一愣，卻沒有推開我，點點頭。
    “你們是藥宗裏最厲害的？!”
    “嗯……”
    “藥宗的人不會武也沒關係？”
    他已經知道我要說什麼了……
    “讓我入你烏真門！”
    “不行……”他歎了口氣，“其實我有想過讓你學藥宗，可是烏真門從來不輕易收弟子，這麼多年師傅就收了我一個徒兒……”
    看著我，他頗有些無奈，“現在烏真門就我和師傅兩個人，你能不能入門我做不了主……”
    “除非……”
    “除非什麼？”有“除非”就是有希望。
    “除非是百年難得一見的用藥天才，師傅才可能會破例收入門的。”
    “我……”也許我……
    “你不是。”他搖頭。“我從昨日便在你周身布了不同的藥引。隨時辰變換，你根本沒有察覺……”停了一下。“當年我不過是在第二個時辰察覺到，師傅就已經不太情願收我為徒……現在你，已經過了十二個時辰了。”
    原來……入門測試都做過了……是我沒通過……不止沒通過，而且是零分……資質不是一般的差，這樣哪還有顏麵求情……
    到底什麼藥引，我根本沒發覺……
    等等，我想起昨日洗浴的時候有感受到一股藥性，我還拿它和花瓣做比較……難道是那個？
    “那藥是不是絲絲涼涼的，有寧神的效果？”我問。
    他愣了一下，“那是第二個時辰的藥性特點……你感覺到了？為什麼不說？”
    “我當那是你給我加的藥澡，”我十分無奈，“我對你說了謝謝。”
    “唔……”他抬眼看我，“那……”
    “那我可以拜師了？”我接著他說完。
    “還是不行……師傅說再收徒兒也必須是比我資質好的……你和我差不多……”
    “所以我不夠格當你師傅的徒兒……不過夠資格當你的徒兒！”
    “啊？”他被我嚇一跳。“拜我為師？不行……”
    “你師傅有沒有說過不許你收徒？”
    “沒有……”
    “還是你用藥不厲害？”
    “不厲害？”他那一雙鳳眼豎起來，“在藥宗我排第二，就隻有師傅敢稱第一！”
    嗬……
    我笑起來，趁他看我愣神之際……
    “請受徒兒重來一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