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第十三章 火焰紛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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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對兄妹走了幾天以來,我待在庵裏相安無事。整日裏師太他們念經打坐,極少下山,我也在山上修身養性,山裏的空氣就是清新,使我猶在芙蓉村一樣。
我每天必做的就是叩拜佛祖,不求自己如何,隻是希望啊爹和木生健康平安。
“施主虔誠之心必感動我佛,阿彌陀佛。”身後突然有人說話,我一看是淨慧師太,我向她還禮問好。
“施主多日叩拜佛祖,心中想必是有煩惱吧,不如向貧妮說說,也許可以開解施主一二……”
我點點頭,把多日來的心事向師太說明,希望師太告訴我如何才能不自責,要怎樣做自己的內心才不會再受煎熬,唯一的一切隻是因為木生,牽掛的也隻是他,擔心最多的也是他。
“阿彌陀佛,凡是一切皆有定數,一切皆有因果循環,施主何不放下包袱,塵世之中的牽絆隻是世間眾人看不破,看不透,我佛慈悲……”這時一直信鴿飛落,問我看的好奇,第一次看見鴿子,師太拿起鴿子,取下鴿子腿上的信,細細看過後,顰眉微緊,許久搖頭歎氣,“為何世人皆執著權勢名列……阿彌托福,善哉善哉……”
師太無奈之色我看在眼裏,好像發生什麼事了,突然又想起那小男孩送我的發簪,一直我都不曾知道這個東西是做什麼用的,但是卻在多年後,無奈道,‘誰人能獨為我綰青絲’?
我坐在院子裏曬太陽,淨慧師太卻一去多時,我也不能繼續聽她將佛理,隻好進屋,看著這幾日未完成的刺繡,我很衝動的拿其他靜靜的繡起來,線是向補衣物的師太討要來的,不多卻夠用了,而布則是淨慧師太送我的,那日她正看我往自己的衣服上繡了個荷花,荷花是佛花,我第一眼看見便喜歡,淨慧師太曾提到過‘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卻歎道紅塵俗世任你我看不破,而甚傲、喜之人誰能禦駕之上,縱然出‘淤泥而不染’?
就這樣,我在一片靜謐之中靜的更靜了。
是夜,我卻不想睡,看著幾乎要完工的刺繡高興不已,多久不練卻沒生疏,就差繡些邊角。
很久窗外喧鬧聲四起,我悄悄開啟門縫,天啊!
外麵是什麼情況?為什麼有那麼多人廝殺?為何我總遇到這樣的情形,暗暗叫苦。
‘嘭’沒被打開,是淨慧師太。
“姑娘,快跟我走。”說完拉不知道觸動了那裏,我睡的床竟打開了,顯然是個地下室,拉起我就下去了,一入門便關了。
“師太,發生什麼事了?”
師太什麼也沒說,更沒有回答我的疑問。
“姑娘一路小心。”沒等我反應過來,已經被推向一個洞口一樣的裏麵,更奇的事,不是一個臥室,而是一條往下滑的通道,我一直往下滑,很快,便到底了,我爬起,前麵是一條隻能容一人爬行的路,我不能後退,隻能往前爬。
看不見光亮,但是卻沒有窒息感,而且越發能聞到一些不一樣的氣味。
不知道爬了多久,漸漸的有一些光亮出現,終於爬出去了。
出去一看,我來到了半山腰,原來那光亮正是山上發出的火光,我呆了,師太她們怎麼樣了?都死了嗎?火好大!好像要把整個山都蔓延開來。
“去看看,大人到了沒。”什麼!有人竟然走下山了。
怎麼辦?被發現就著了,下麵是蜿蜒的山路,別無他法了嗎?
可是不知道是什麼聲音,好像有馬叫,越來越近,我仔細一看,真是輛馬車,裝了好多貨物,我毫不猶豫就跳了上去,翻開蓋在上麵的帆布就鑽了進去,不知道是不是我跳了有些重還是什麼,馬車重重顛簸了一下,前麵的人竟大罵馬路太崎嶇,我暗暗的舒了口氣。
而突然有一很清脆了聲音笑說,“專心點吧,能早點回去,便不會再受罪了。”
“是是是,駕!”
“公子,山上著火了,快看。”
“別多管閑事,剛才沒看見很多人下山嗎?那些人一看就知道並非善類。”有一個人說話了,聽聲音應該是位長者。
“是,卓管事。”
“好了,您也別擔心,沒事的,我們躍龍堡也無人敢動手的,快駕車吧,這歸雁鎮本就不太平。”
原來這鎮叫歸雁鎮,歸雁……我置身在細縫中,把身邊的東西往旁邊挪了挪,好讓自己舒服些,可是沒想到,手竟劃出個大口子,‘嘶’好疼,可是問我咬了咬牙,不能讓他們聽見。
“什麼聲音?”
不好被發現了嗎?怎麼辦?
“沒什麼吧,卓管事,你一把年紀了,別大驚小怪的,是路邊的樹枝,看……”
“知道了,別拿我老人家開玩笑。”
頓時鬆了口氣,靠著旁邊,手用力往車上按著,這樣就不易留太多的血了吧,等血快止住了,留有些血跡,再輕輕撕下一塊布,把手包上。
不久自己也有些累了,想睡會兒。
馬車不知道是要到哪裏,但是已經駛出了很遠了吧。
這不知道是過了幾天了呢?自己已經很餓了,這裏麵有黑,好像還有些不幹淨,有蟲子似的,渾身不舒服,要不現在就跳下車去吧。
在慢慢的往外麵爬,可是不知道是怎麼回事,竟然碰翻了一盒東西,糟糕了。
“公子有聲音。”
“停車,下去看看。”
‘嘩’帆布被拉開,一股刺眼的光線衝破實現直抵眼睛,好疼,拚命的用手檔住光線。
“她怎麼在我們車上?”
“她是……”
好不容易,才不拿嗎刺眼時,我才看清楚,此時站在眼前的這些人,三個男子,兩個比較年輕,而一個正是那個長者。
“誒,是個尼姑呢?”那個看起來比較小孩子氣的人驚奇的說道,看樣子他和那個長者應該都是仆人,那個看起來比較和善,儒雅的人應該是他們口中的公子了。
“你是誰?”那位公子開口道。
我看看她們,艱難的先從車上爬下來,但是由於長時間蹲著,退已經麻了,身體已經不聽使喚翻了出去,幸好被人接住。
“看樣子,一定是藏了很久了。”
把我放下,再仔細看看我,“你應該是歸雁鎮時上的我們的車吧。”
我點點頭,這個公子長的一雙丹鳳眼,唇紅齒白,皮膚光滑,著裝華麗但不失樸素。
“你是那山上的尼姑吧。”
那個小男孩說道,我再點頭。
“少爺,怎麼辦?”
“是啊,看她一個人也怪可憐的呀,哎呀,公子她受傷了。”
這是我也才看清自己的傷口,原來流了很多的血,衣袖也沾著不少的血跡。
“算了,那尼姑庵一定是遭遇了不幸了,她也是逃出來的。”
“姑娘,你可有去處?”我搖頭,無處可去,唯一暫時的落腳處也被燒了,現在身在何處也不知道呢。
“這裏距京都不遠了。”
“什麼?”
原來行了這麼久了,他們的馬車也太快了點吧。
“姑娘,你要去哪裏?”
“我不知道,冒昧上了你們的馬車,實在是迫不得已,請公子見諒。”深深的給他們鞠躬,但是除此之外,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那現在該……”
他們也麵臨難色,我籌措的皺著眉。
“我想回家。”
“那你家在何處?你不是出家之人嗎?”
“不是,我隻是暫住廟中的,公子謝謝你們了,我走了。”
“等等,你一個人要去哪裏?”
“不知道,我想先進城,去……找我的朋友吧。”我不知道自己手的人是誰了,朋友?自己何時有過?
“既然這樣,那我們再送姑娘一程吧,現在一人走去,也要半日。”
“不必了,已經打擾你們了。”
“這樣……那姑娘若有困難請來躍龍堡找在下,到時說不定能幫你的。”
“謝謝。”
他們留給我一些幹糧就啟程了,看著他們遠去,心裏很失落,自己由該何去何從呢?
自己一個人繼續走著,京都到了,自己又該怎麼辦?去找誰?龐宗好像和自己說過他住那裏,可是自己可以去找他嗎?他一定已經忘記我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