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2)章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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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立於樓頂,夜風呼嘯而過,月色迷離,笑緩緩地綻放。
    “居然是你?”從未想過,有朝一日要殺自己的人會是她。因為太過相信,所以才沒注意到,熟悉的人早已改變最初的模樣了。不難過,隻是覺得太過諷刺罷了!
    “很意外嗎?”笑容盈盈,仍是熟悉的溫柔。
    “不算吧!”何必呢,難道殺他真的如此重要?仰或隻是想告訴自己,他想殺自己的決心到底有多重嗎?看著漫漫夜空,開始懷疑那個人究竟是體貼多謝,還是殘忍多些!
    “你啊!總是什麼都不在意,真令人生氣。”走到今天這個地步,她對他仍是無力多一點。如果這個弟弟能對生多些渴望,她就不用親自下手了,展家的男人為什麼都視死如歸的?
    美麗的笑顏轉瞬間冷卻,麵無表情地出掌攻向展不二。
    刹那百招已現,但二人的氣息依舊不曾改變一絲。
    “不想死就反攻。”就是這副模樣才逼得自己不得不出手,對生沒有任何執著,活著隻會礙眼。隨著話落,手上的招術猛然加快。
    “你想殺就殺。”反攻,為什麼呢?本來就要死的人,為什麼要反攻?一個沒有家的人,一個父親要殺,姐姐要除的人,憑什麼活下?望向展獨優相似的眼眸,桃花目中閃過點點悲傷惆悵。
    用力地一掌將那不爭氣的弟弟打下水中,靜靜地注視那落入水裏也不掙紮而慢慢沉向河底的人,忽然淚若雨下。
    她捂住嘴,想阻止即將哭出的嗚咽,然,淚水終像斷了線的珍珠,連綿不斷。
    久久心情平息,看著夜色般漆黑平靜的河麵,沙啞著聲地輕道:“我們真的很像那個撫育我們長大的人,對事情總是要求完美。不二,若注定你要死,我寧願殺你的人是我這個姐姐。”又是片刻,歎一聲喃喃自問道,“不二,你喜歡夜清風,為什麼不能為那個人活一回呢?是這個家傷你太深嗎?”
    從袖中抽出那把價值不菲的劍,放在岸邊。回望一眼那河麵,運氣離去。
    風聲忽然止住,整個世界在一瞬間裏沒了聲響。
    冰冷的水浸透全身,眼裏再也不存在任何,一片漆黑。這就是死亡的世界嗎?靜。真的好靜!
    死了嗎?總算將那條虧欠別人的命還給他了嗎?
    意識開始模糊,慢慢向河底沉去。
    用力扯動嘴角形成一個淡淡地笑容,看向水麵想到:這樣也好,至少找不到自己的屍體,能給小夜留個希望!那個人,這輩子注定是有緣無分。
    緩緩閉上眼,什麼溢出眼裏。不過,都不重要了,淚融入水裏什麼都看不出來,就像生命消失在世界上一樣自然,留下的世界該怎樣則仍會怎樣。
    最後,隻是這樣而已。
    夜清風,我愛你,你聽見了嗎?你會知道,有個人在臨死前仍惦記著你,說過這樣的話嗎?其實,水下的世界也很美。靜靜的,靜靜的——
    “不二!”
    “你總算醒啦!”真是的,將人召集來這裏,難道為的就是叫他來看堂主睡覺嗎?龍石望著那總算清醒過來的人輕聲抱怨道。
    從床上跳起來,看過四周沒發現要找的人,夜清風盯著龍石冷冷地問道:“他在哪?”極度的不安感充斥全身,仿佛曾經一直存在的東西一瞬間消失在著個世界上似的。
    吞了吞口水,龍石被嚇到了。夜清風如此難看的臉色,認識這麼多年他從未見過呢!他一咬牙回道:“不知道。我到這裏時,屋裏就隻見你一個人。”他,早該想到與展不二扯上關係的事,從來不會有好事。鐵青著臉在心裏,詛咒某人不得好死。
    “他昨晚臉色慘白地出去了。”冰冷的語氣如六月飄雪般寒意瑟人,隨著凍人的聲音,人已端著熱氣騰騰的藥走了進來。
    “出去了?向哪個方向?”著急地望著那冷冰冰的人,問道。
    “城裏。”隨意地回道,並將手裏的藥慢慢地放了下來繼續道,“我看你還是先喝藥吧!”又瞥一眼那明顯已中毒的人,無奈地搖頭想到:說真的,如果不是這種毒與自己還有些淵源,才懶得裏他們!麻煩!
    “喝藥?”皺眉,隱隱記得有怎麼回事,但念頭在腦海裏轉了轉就是想不起來。
    龍石歎了口氣,瞪著夜清風教訓道:“你們出門在外為什麼不小心點呢?明明不是剛出茅廬的小江湖。這次中的毒要不是這裏的老板會解,麻煩著呢!”雖說由他來做解藥也行,但這次的武林大會就絕對趕不上了。拜托,如果夜清風跟展不二不能出席,那還參加這武林大會幹什麼!
    “這毒的確很有意思,你知道最好玩的是什麼嗎?”不待人回答,罕見的邪妄笑容出現在那張總是冷冰冰的臉,“你並不是直接中毒。”這種毒如果沒有發生關係,是絕不會傳染到別人身上的。幸好沒做完,不然現在躺在這裏的就是臉兩具屍體。
    不是直接中毒,那是誰中毒了?一道身影閃過腦海,疼痛立刻襲來。夜清風連忙捂住頭,好痛!明明有什麼重要的東西要想起來了,卻在這劇痛中被打斷。是誰的臉總這樣悲傷的笑著?是誰的聲音飛揚裏總隱著一份離別?如此熟悉,如此熟悉,為何記不起是誰?小夜——清風——是誰在叫自己?
    “堂主,你怎麼了?”龍石擔憂地看著居然用手捂頭的夜清風。
    “恐怕是某人用了催眠術的後遺症吧!”狠狠地劈向夜清風後頸,對著那正詫異看著自己的溫潤男子解釋道。真的是武林高手嗎?怎麼這麼容易就被打暈了?攤攤手,頗感幾分無聊!
    “一定是展不二那個家夥!”將夜清風扶上床輕輕地讓他躺下,無力地回道。搞什麼鬼?居然對堂主用如此卑鄙的招數。千萬別告訴他,說是想試試催眠術的厲害!不然,他這次一定會很想滅了這個白虎堂的恥辱兼禍害。
    點了點頭,冰臉老板風輕雲淡回道:“恐怕已經凶多吉少。”據他所知,這毒藥現在應收藏在尋常百姓觸摸不到的皇宮之中,現在出現在江湖上,那麼剩下一個可能——那個人正被皇族追殺,而且一定是屬於必死型的。畢竟,自此藥被收入宮中之後,好像隻有那個特別的人用過此藥罷了!
    “不可能啦!就算天下所有的人都死光了,他也不可能死。”開什麼玩笑,那個白虎堂中經曆過各大戰役卻從未受過重傷的展不二——展大禍害會死?這比說,堂菊敢吃自己做的飯還令人不敢相信!望著床上昏迷不醒的堂主,龍石再次深刻明白,展不二的恐怖——連堂主都敢暗算,真是膽大包天的很啊!
    “哼!信不信由你。”無聊!那個總是挑撥離間的小子怎麼死,反正都不管自己的事,緩步出門離去。
    萬裏無雲的豔陽天,客棧外來來往往的行人軒軒嚷嚷地路過,十分熱鬧。而,樓上的屋裏卻一片凝重,龍石反複地讀著手上剛接到的情報,心裏一片不安。
    惺忪未醒,明眸半開,刺眼的光線映入眼簾,恍若前世。
    “你手上拿著什麼?”直直地盯著龍石,冷聲問道。
    僵硬地呆笑,龍石很想大聲地問上天自己究竟做錯了什麼,要被如此無情的拋棄!
    奪過某人白癡似想收藏的東西,攤開一看:“尋獲堂主貼身寶劍在京杭大運河岸邊,副堂主展不二消失在揚州,遍尋不獲。”疑惑地瞄著某人冷汗直冒的樣子,一陣不解。
    “堂主,你不用太擔心,不二絕對不會有事的。”不知道這種安慰管不管用啊!龍石無奈地隨口說道。
    “嗯。”隱隱知道些什麼,反複看看紙上的話點點頭道。
    心驚膽跳地等某主的反映,結果居然這麼平靜!不敢相信的龍石呆呆地盯著夜清風瞧,想看出夠究竟出來。
    夜清風瞥了眼很不正常的龍石,冷冷問道:“你有事?”
    “沒。”連忙低下臉,回道。
    “那你在這裏還有什麼事?白虎堂在揚州的酒店受損一事處理好了嗎?”他出來休假,龍石跟著來做什麼。
    “清風,你還好吧?”明明之前解釋了呀,是展大禍害發照明彈召集他來這裏的,怎麼聽堂主的口氣,很像他吃飽沒事做跑來打擾他的樣子呀!
    不耐煩的瞪了眼龍石,冷聲道:“當然沒事。”這個世上能傷他的人,除了那個家夥,其他的還沒出世呢。“除了那個家夥”,那個家夥是誰?奇怪怎麼記不得了?
    看著夜清風臉色又變得難看的龍石,在心裏狠狠地發誓:如果再能見到白虎堂的禍害,他一定要研究出一頓宴席來好好招待展禍害。
    “龍石,白虎堂中我平時與誰總在一起?”是忘了什麼嗎?記憶像缺了一塊,感覺真是莫名奇妙得很。能對自己作出這種事的人,必為自己最親近的人,隻是——為什麼要讓自己忘了他?
    “展禍害啊!”天塌下來了嗎?堂主很不對勁耶?千萬別告訴他,夜清風忘了展不二那個混蛋!龍石很大不敬地白了一眼夜清風,不爽地回道。
    “展不二,”冷冷地直視著龍石厲聲問道,“這個名字吧?”
    龍石仿佛聽見世界崩潰的聲音,盯著那張鐵青的臉結結巴巴地問道:“堂主,不,清風——你該不會真的忘了不二吧!”他要暈了!展不二的催眠術竟然強到如此地步,整個事情像在騙人似的!夜清風與展不二倆個人在這一段外出的時間裏,到底出了什麼事啊?展禍害就算再貪玩,應該也不會做出這種事的。
    “忘了?忘了什麼?”夜清風望著窗外輕輕一笑,若春橋碧波上驚鴻一瞥般震撼世人。
    夏荷在青瓷上影印,飄逸颯然;屋中夜半初燃的檀香嫋嫋升起,久久難以散去;煙雨朦朦江南巷,零零湖麵,伊人蹤跡消。紙鳶斷,花霧葉雪,誰赴半生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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