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哎呀，小姐……”趁著老掌櫃和那怪異的一男一女周旋，沒人注意，我就悄悄的從他們身邊飄過，向門口走去。“嗬嗬，小兄弟偷跑可不好襖！乖，回來吧！”一句滑膩的調侃後隻見大紅的衣闕一閃我又回到了暴風雨的中心，木頭臉麵前。原本就嚇人的臉，再加上冰凍三尺的眼神，我怎麼突然覺得該加件衣服呢。默默的思考衣服這件事，又徹徹底底的把他們都忽略掉了。
    “昊~我不管！我就要聽嘛~”一陣雞皮疙瘩。我忍不住抬頭看向發出如此甜膩聲音的小人。眼如明月，眉如黛，雖跟我比差遠了，倒也不失為一窈窕佳人。隻見她兩手緊緊的攀在木頭臉的結實的胳膊，眉眼中不無得意驕傲的神采，嘴裏還不依不饒的“先生，我給你雙倍，不三倍的銀子，你總該講下去了吧！”嘴角掛著一抹輕蔑的笑容。
    接著轉向木頭臉馬上就小鳥依人溫溫柔柔的“這先生就是要錢，給他錢就結了。”一臉我就知道他的樣子。
    木頭臉仍舊死死的盯著我，眉毛輕挑，似乎在等我作答。剛才把我抓回來的大紅衣服也饒有興致的雙手抱胸，睨視著我。老掌櫃、夥計、賣豬肉家王嫂子，茶肆裏所有的人都看熱鬧似的看著我，想象著我的回答。
    “那離先生這麼個怪人定是不會理會的”
    “這也備不住！誰不愛財啊，再說那幾個人怎麼看也不是等閑之輩啊”
    在我沉默的幾分鍾內，三三倆倆的話語傳入耳中。一番討論下來人們更加期待我的回答。究竟是威武不屈呢，還是鳥為食亡呢，另或是什麼更加驚人的回答。就在那位小姐再次發飆以前我輕輕的頷了一下首說：
    “好啊。”又淡又輕的兩個字從我微微開啟的雙唇中吐出。卻像一枚炸彈一樣投入人群中。
    “居然就為了那麼點銀子……”人群中不時傳出幾句輕蔑的話語。看著他們又是輕蔑又是同情的眼神，我不禁覺得好笑。哪一個時代的人們都一樣嘛。妄自的悱惻別人的想法，妄自的加入自己的感情，隻為了一個談資。不過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因為哪一個時代的人們都一樣的無聊，沒有事情可做那麼就強加自己的意誌去約束別人，去想象、討論別人的行為，好以此度過他明明無聊卻又自認為意義非凡的一生。以輕蔑鄙棄一切他們自以為不對的，不容於世的行為來彰顯他們的高貴，再假惺惺的同情被他們摧毀的玩物高呼自己的善良！“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月兒是我的親妹妹我們就不能相愛！”我在心中不停的高喊。“我們隻是相愛，我愛她，她也愛我僅此而已，我們沒有傷害任何人，為什麼我們不容於世！”幾句話語輕易的將我拉回了，我以為早已撫平了的傷口中。原本無神的大眼也在主人無力控製下不小心泄露了心中的暴雨風雪。僅僅一瞬的時間我又恢複了往常，恢複了癆病鬼離先生的懶散怪異，恢複的莫離非的冷靜。“真是諷刺呢，這麼輕易就被拉到哪裏去了，太不像我了，是過慣了安逸的生活吧，要在以前不知道死多少次了”我不禁輕輕的自嘲。抬眼望去茶肆的人們還在嘰嘰喳喳到沒人特別注意我，便繼續默默的裝聾作啞。卻不知道，剛才僅僅一瞬的眼光流離，早已落在他人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