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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個月後,淵城客棧不遠處多了一處花苑,誰也不知道這處花苑是誰建造的。隻知花苑內四季如春,栽有粉色花瓣的樹開滿整個花苑。
在一棵樹下立著一個墓,碑上沒有任何文字。人們都傳說是花神特地在這裏設了地方讓人祭拜,才使得這個花苑四季如春。
我緩緩走到花苑外,一個縱身,輕輕落到那墓碑前。
花瓣飄然落下,落過這個墳頭,卻絲毫不沾染。仿若很久之前有一人身穿白袍,卻絲毫不會被沾染,仿若天人。
我緩緩蹲下,白皙的手指撫過墓碑,一滴眼淚瞬時落下,落在墳頭的清泥上。
嘴裏喃喃說道:“淩無棋,你甩不掉我的!這生生世世都甩不掉我的。我這次隻是暫時放你走,下輩子你絕對逃不了!”
眼淚不停的流,好似落過恒久,都從未曾停過。我嘴角微笑,卻是眼淚依然在流:“淩無棋,你自認為聰明,不讓我知道你要做的事,以為是我的安全。你孰不知,我情願死在你身旁,也不願意承受沒有你在身旁的日子;你自認為,讓宛如永遠都不要告訴我,悄悄把你葬在這裏,可以看著我幸福安樂養育子孫,你卻不知道我會默默看著你離去,然後會在這裏陪你終老。”
我哭得人開始抽泣,倒在墓碑上:“師兄。。。。。這次你真地把我丟了。”
我沒有和連豐澤成親,那日我是故意這樣說。連豐澤告訴我,每次你接近我身旁,你的氣息總會有些紊亂,可以讓人較輕易發覺。為了這個,我足足練了三個月的氣,就是為了感知你在我身旁。後來時間長了,我才發現你離我那麼近,經常會在身後看我,可是你從來沒有踏過來一步。
再後來江湖上突然建立了天淩閣同陰歸派,我同其他人不同,從小對邪力與靈力的感知特別敏感。憑著和連豐澤的一點追查,便開始逐漸了然你所作的事,可能就是為了滅了這種邪力。果不其然,五年中你大肆抵抗陰歸派,將他們全部瓦解。我以為你會回來找我,可是你整整半個月再沒有在我身旁出現,我偷偷隨著宛如才發覺原來你已經身中劇毒。
我知是你知道自己將不久與世再不會來找我,可終究會放心不下我。所以我故意讓連豐澤那天同我演了那場戲,我要讓你安心,哪怕這種安心是切斷你我所有的安心。
淩無棋,當年我不告訴你,是要成全你的業;而如今,隻是想成全你的安心。
我倏然微笑,隻是頭微微靠在墓碑上,感覺那墓碑擱人的寒涼,一片花瓣飄然落下,落在我的臉頰,好似要輕輕擦去我的眼淚,卻這一世都拭不去再無你的淒涼。
我緩緩躺著似乎睡去,隻聞得花苑裏的花瓣以及樹葉瑟瑟飄然落地,落在石階上。
“一葉葉,一聲聲,空階滴到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