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霾彌漫 第十二章 問情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6098
滾屏速度:
保存設置 開始滾屏
那種經常會纏繞著小慕的恐懼再次襲來,不想回家,不想回家…為什麼要回家?媽媽不在了,哪裏還有家?那裏誰都不認識,回去幹嗎,孤零零的讓人笑話。
跟著爸爸回到那座有些年頭的別墅,雕花的大鐵門,筆直的道路兩旁種滿了梧桐樹,幹枯的樹枝沒有一片葉子,張牙舞爪的伸出來。小慕裹緊了大衣縮在衛世文身邊,莫名的恐懼包圍著她。車子終於停下,歐式的別墅在漆黑的夜晚看上去更加恐懼。
門打開,是一位有些駝背的老婦。衛世文笑嗬嗬的對老婦說道:“張嫂,這就是小慕,景容的女兒。”
張嫂伸直了腰,有些發呆的盯著小慕看了一會兒,突然笑道:“是景容的女兒啊,都這麼大了!”語調中滿是驚喜,又把小慕拉到燈下,仔細的打量著,伸出粗糙的手細細的撫摸她的臉頰,有些哽咽的說道:“真是景容的女兒,真是景容的女兒…”
“好了張嫂,快進去吧,都在門口站了這麼久。”
“唉!唉!”張嫂一邊抹著眼淚連連答應著,一邊拉住小慕往裏走。
華麗的沙發,小慕端著一杯熱牛奶,打量著這棟陌生的房子。高高的水晶吊頂燈,寬闊的壁爐,純毛地毯…就像在童話故事裏看到的一樣。
衛世文笑嗬嗬的看著小慕,等她看完屋子的擺設,才說道:“這是衛家的老房子,還好有你姥姥,沒讓這棟房子在文革的時候被毀掉。這裏的擺設和你媽媽走的時候一樣,一會我帶你去看看你媽媽住過的房間。張嫂是你姥姥收留的一個革命烈士的女兒,比你媽媽年長幾歲,從小一起長大情同姐妹。她聽說你要回來,特地從老家趕來要見見你。去年你媽媽去世,她在老家養病沒來得及見你媽媽最後一麵,後悔了很久。張嫂年紀也大了,愛對你們晚輩講點陳年舊事,你也別嫌她嘮叨,她住不了幾天就會回去。”
“知道了。”淡淡的笑意,真好,還有人記得媽媽。
衛世文帶著小慕看了慕景容以前住過的房間。二層,右拐倒數第二間。床鋪整理的沒有一絲褶皺,旁邊的梳妝櫃上整齊的擺放著梳子之類的東西,衣櫃的一扇門還開著,裏麵大多是一些白衣藍群的“海軍裝”。
衛世文笑著走過去,拉開衣櫃,最裏麵還放著幾件旗袍,隻是顏色有些陳舊。“你媽媽年輕的時候很愛美,愛趕時尚,這櫃子裏都是她愛穿的衣服。你媽媽不喜歡那老套的中山裝,卻獨愛這旗袍,做了很多卻又不舍得穿,說什麼要等孩子結婚了再穿…”
話說到一半停下,淚眼婆娑的撫摸著那幾套旗袍。
小慕看著他,陷入沉思。他的眼神裏是什麼,眷戀嗎,難道他現在還愛著媽媽,那盛潔呢?他辜負了媽媽還要再辜負盛潔嗎?為什麼衛羿還要來找我,自己的父親不愛自己的母親,他為什麼可以如此坦然,一心一意的想要找到我們?
小慕自嘲一番,原來一直都是自己在斤斤計較,衛羿天天看著父親去想念別的女人,他還可以如此豁達,自己真的很不如他。
“我,可以看看衛羿的房間嗎,我想看看他原來住過的地方…”小心翼翼地說出自己的想法,怕提及了他的傷心處。
衛羿的房間在二樓走廊左邊的第二間。衛世文擰開銅把手的時候,小慕竟有一種欲哭的衝動。房間裏一片黑暗,彌漫著塵封的味道,衛世文伸手擰開了燈,昏黃的燈光照亮了整個房間。
一切都那麼井然有序,好像房間的主人還沒有離開,或者是在一種什麼都來不及的情況下離開的。
衛世文示意讓小慕進來,他自己卻站在門外。床頭櫃旁倚著一把吉他,吉他旁邊是兩張專輯,小慕拿起來,竟然是五月天的。
“小衛在高二的時候突然喜歡上了他們,還買了吉他要學他們的歌,說要唱給別人聽。我當時還以為他戀愛了,之前他是從來不聽這些東西,後來才知道,他是要唱給你聽。”衛世文停了很久又接著說道:“衛羿這孩子,從小就不怎麼愛說話,有什麼事也很少給我說,更別說向我要什麼東西了。可是他奶奶去世的那一年,他卻說要回來念高中,還讓我把他轉到第一高中去。這小子向來學習不大好,轉到第一高中後就拚了命的學習,那一年還得了個數理化競賽第三名,後來我才知道這全是因為你…”
後來衛世文說了些什麼,也記不清楚。然後自己就來到了另一個房間。推開門的瞬間小慕以為自己想家想瘋了,竟然會把這裏想成是自己的臥室。
“小姐你看看還缺什麼,我馬上給你準備。”保姆小蔡打斷了小慕的思緒。“這屋子本來是少爺的書房,後來就被改成了這個樣子。這裏麵所有東西都是少爺親自買來的,你要是不喜歡我就給你換了。”
“不用!”小慕連忙製止了小蔡,“我很喜歡,不麻煩你了。”
北方的冬天,天亮的比較晚。天還灰蒙蒙,小慕便起床,跑到廚房幫保姆做早餐。保姆見小慕要來幫忙,忙請她出去。可小慕就這毛病,你越是不讓她做什麼,她就偏要做什麼,死纏爛打,最終還是留下來幫忙。
“您起來了!”小慕端著剛煮好的粥放在桌上,就看見衛世文從樓上下來。
衛世文笑嗬嗬的坐到餐廳,“你煮的?聞著味道很不錯,跟你媽媽學的吧,這香味和她煮的一樣,快讓我嚐嚐是不是連味道也一樣。”小慕忙給他盛了一碗,讓他慢慢品嚐。“嗬嗬,果然很像,還站著幹什麼,快坐下來吃飯啊。”
小慕怔怔的坐下,真的很像嗎?以前媽媽還在的時候,自己從來沒有為她煮過一次飯,他們都以為自己不會,弄得他們總是嘲笑自己一個女孩子連雞蛋都不會煎…
可是他們又有誰知道,隻有這樣,媽媽才會在繁忙的工作中想著自己。
“為什麼不見盛阿姨,她不要吃飯嗎?”從昨天自己進到這棟房子起,就沒有見過盛潔,難道她不住在這裏?
衛世文放下筷子,嚴肅的問道:“小慕,你會原諒她嗎?”
“為什麼不?”小慕笑道:“她不是也原諒過我嗎,我怎麼可以這麼小氣。”
衛世文鬆了口氣,“她,去美國了…”衛世文猶豫了一下,沒有繼續說下去,還是不讓她知道的好。
“這樣啊。”小慕有些失望的低下頭,她還希望可以替衛羿照顧她,至少可以讓自己好受些。
衛世文似是看懂了她的想法,安慰道:“她很好,你不用替她擔心。”
小慕低頭吃著飯,沒有吱聲。
吃過早餐,衛世文拿出一張銀行卡給小慕,“你的事,昀華都給我說了,為什麼不肯花家裏的錢,看你連件厚點的衣服都沒有。去買些衣服,爸爸委屈你了這麼多年,現在回家了,不能再委屈你,想要什麼就買什麼,錢不夠給我打個電話,我馬上叫人給你送去。買幾套好點的衣服,明天起你就要跟著爸爸學做生意,不能總是穿得跟個學生似的。我已經給你備了車,你如果不知道買什麼樣的衣服好,我再給你找個秘書。”
“不用了,我和褚楚一起去就行。”
褚楚還是喜歡挽著小慕的手臂,嘰嘰喳喳的聊著一些八卦。買過衣服,小慕又拉著褚楚逛到一家音像店買了兩張五月天的新專輯,褚楚問她為什麼買兩張,小慕沒有回答,隻是淡淡一笑,付了錢。
晚上回到衛家別墅,小慕拿著新專輯鑽進衛羿的房間,對著桌上的照片自言自語道:“哥,他們又出新專輯了,好想聽你唱給我聽。我現在給你放一遍,你要快點學會,然後唱給我聽,我永遠都是你最忠實的聽眾。”
旋律響起,癡癡的盯著照片上的人。
你為什麼就這樣離開了!你說過的要陪我看雪,你看外麵的雪又要融化了,你怎麼還不回來?騙子,你根本就不會來陪我看雪,幹嗎還要騙我,你知道,我最討厭別人騙我,可是你還要騙我,為什麼?為什麼?!許下的諾言卻不來兌現…
那天晚上,衛世文拿回了一整套集團的資料,讓小慕一周內弄明白。跟著衛世文學做生意那天,小慕才相信大家的傳言。平時慈祥和藹的衛世文,工作起來簡直就是另外一個人,雷厲風行,不允許有一丁點的差錯。小慕第一天跟著他工作的時候,不少挨罵,還好很多人幫著她,她又勤奮好學,做起事來很快就有板有眼了。
臨近春節,是酒店最忙的時候。
衛世文為了讓小慕得到更好的鍛煉,便讓她從基層做起。
除夕,小慕被安排在酒店大廳接待處,那天的客人特別多。如果不是衛世文找人來替她,她都要忘記,爸爸和曾祥廣夫婦還在等她。急急忙忙的換掉製服,就跑往包間。
趕到時,衛世文正陪著曾祥廣夫婦說著閑話,見小慕進來,林英愛立即讓曾昀華空出位子,無奈之下小慕隻好硬著頭皮坐在林英愛和曾昀華中間。坐在曾昀華旁邊感覺怎麼都不自在,連看都不敢看他,不是低著頭就是扭頭和林英愛說話。
似乎從小慕進來,話題就沒有從她身上轉移過。林英愛一直拉著小慕的手像是自己心愛的女兒,小慕也適當的回答著。
“小慕真是越來越惹人喜歡了。”林英愛幫小慕整理垂下的頭發,“真不知道,你將來嫁出去了,你爸爸會有多心疼。”
“當然會心疼了,世文現在就這一個寶貝女兒,能不心疼嗎?”
“你看你們兩個,大過年的淨挑點不開心的話說。我女兒還小著呢,大學還沒畢業,我才不急著把我的寶貝女兒嫁出去。”衛世文幫小慕解圍,他知道昀華的心意,他隻是怕小慕不願意。
林英愛好像也聽出了點什麼,忙幫衛世文圓場,“我知道你女兒剛回來,你那裏會舍得這麼早就放走。我又沒說讓你馬上把女兒嫁出去,隻是讓你早點留意,別等小慕成了老姑娘,你才著急。”
“你看你,一上年紀就整天說個不停,世文還不著急呢,你急個什麼。你還是先看看你兒子吧,都三十好幾的人了,連個女朋友都沒有。整天聽擎峰說他有喜歡的人,他倒是帶回家讓我們老兩口看看。現在生意上的事,差不多都交給他了,我們就等著在家做爺爺奶奶抱孫子了。”
一直沉默的小慕看著曾祥廣夫婦這一番唱雙簧似的話,情不自禁的笑了出來。
“很好笑嗎?”曾昀華坐在旁邊冷臉問道。
此時的小慕完全沒有了剛才的不自在,滿臉笑意的伸出一隻手拍上曾昀華的肩道:“大叔,我很同情你!”說完還不忘瞪大眼睛一臉正經的點點頭。
小慕的話惹得一屋子的人都笑起來。
林英愛接著笑道:“對了,當初景容懷小慕的時候我們可是說好的,要是個女孩我們就結為親家。世文你可不能賴賬啊!以後小慕就是我們家媳婦了,我看就等小慕畢業,我們就把這事辦了,省得夜長夢多。”
大家都當玩笑繼續笑著,隻有小慕和曾昀華安靜的看著眼前的桌子,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笑夠了,衛世文有些喘粗氣的讓大家吃飯。
這頓飯吃的更是讓小慕很不自在。飯桌上的菜大多是些海鮮,不是帶殼就是帶刺,這到沒有什麼,隻是曾昀華總是把殼剝掉把刺挑幹淨再放到小慕麵前。同桌的另外三個年過半百的老人一直“不懷好意”地看著他們,小慕總覺得有種即使跳進長江也洗不清的感覺。
“對不起!”小慕突然站了起來,她也不明白為什麼的就站了起來,呆了一下,馬上笑道:“我的手機忘到更衣室,今天除夕,說好的給同學打電話,我去把電話取來,馬上就回來。”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想的,手機就在伸手可及的口袋裏,幹嗎要騙他們逃出來。
酒店外的空地上,看著酒店燈火輝煌的樣子,突然一種很悲哀的感覺油然而生。往年的這個時候,自己應該是和媽媽、褚楚她們一起吃著年夜飯,看著電視裏的晚會。可是今年卻被爸爸拉來陪別人吃飯,過年也隻有明天白天的假,晚上還要來酒店工作,衛世文說過年酒店缺人手,讓小慕多去幫忙…
“你不是去拿手機嗎,怎麼跑到這裏了?”曾昀華不知什麼時候站到小慕身後。
“你跟蹤我?”
“我怕你想不開。”
“大過年的,你少咒我!”
“我是怕你一個人偷哭,才過來看看。沒想到小姑娘長大了,不再傻了吧唧的偷偷抹眼淚了。”
小慕雙手掐腰,氣勢洶洶道:“你是不是特別喜歡看我出糗的樣子啊!”
曾昀華雙手環在胸前,看著小慕古靈精怪的樣子許久,突然伸開雙臂把她抱在懷裏,喃喃道:“還以為你再也不理我了,再也不讓我哄你開心了…上次的事是我不對,是我太衝動。原諒我好嗎?別再不理我,給我一次機會,就這一次,我知道我比你大十二歲,可是年齡並不代表什麼,我會比別人更疼你,更愛你,更寵你。給我一次機會,也算是給我們一次機會。我不會強求你什麼,在你還沒有找到下一位男朋友之前,請你承認我,好嗎?”
眼淚悄悄滑出,很奇怪的感覺,為什麼被他抱著會有一種很安心的感覺?難道這就是喜歡嗎?
小慕推開了一點他們之間的距離,卻依然在倚在他的懷抱,仰頭久久的看著他。
曾昀華也低下頭,毫不避諱的讓她看。這才發現以往暗淡的眼睛竟露出了從未有過的光彩,如星瞳般閃耀。
“我好像,也有一點點喜歡你。”小慕粲然一笑,踮腳吻在曾昀華的嘴角。
從未有過的狂喜,曾昀華抱緊小慕,“真的嗎,你說你也喜歡我!”
“我是說一點點,隻有一點點。”小慕特別強調了這個一點點,才不好意思的低下頭。
“一點點就夠了,一點點就夠了…”曾昀華不停的重複著這句簡單的話。
“你說夠沒。”小慕紅著臉撅嘴製止他繼續念叨下去。
曾昀華笑道:“那我現在就是你男友了。”
“你還想當我女友啊!”小慕反笑道。
“那我是不不是可以索取點男朋友的權利?”
“你要幹什麼?”小慕想推開他。
“你說呢。”近在咫尺的紅唇,曾昀華不假思索的吻了上去,近乎瘋狂地吻著。
慢慢地,小慕雙手也環到了曾昀華背後。
曾昀華猛地離開她的雙唇,低頭看著小慕。小慕不知所措地垂下眼簾,白皙的臉頰上浮起了淡淡地紅暈,咬著下唇,不敢抬頭看他。
把她抱在懷裏,撫著她柔順的秀發,嗅著屬於她的清香。
“不喜歡你的霸道,連呼吸的空閑也不給我。”
“好,我下次注意。我們該回去了,出來太久了。”曾昀華在小慕耳邊輕輕的說著。
他的呼吸噴在耳邊,小慕的臉更紅了,小聲在他懷裏呢喃道:“不要,那三個人已經偷看好久了,我們逃跑吧。”
曾昀華扭頭看去,窗戶上果然趴著三個人,嘴角的笑意再也沒停下。“不好意思了!”
小慕推開他,生氣道:“我就是不要回去,你自己回去好了。”說罷轉身作勢要走。
“好,好,好,你說要去哪裏。”曾昀華追上去,牽住她的手,帶著她往停車場走去。
三個年過半百的不良老人,站在酒店窗前看著漸漸走遠的兩人。
“你看看你兒子,這麼快就投降了,將來也是個妻管嚴。”
“你兒子這是愛老婆,那像你,整天就會給我使臉色。”
衛世文臉上終於露出了放心的笑,曾祥廣拍拍他肩,“我就說你們家小慕也喜歡我們昀華,這下你放心了,昀華不會虧待小慕的。”
衛世文釋懷道:“我知道昀華不會虧待小慕,我一開始也是怕小慕不同意,現在知道他們是兩廂情願,我也就放心了。”
褚楚和盛龍正在為先去看電影還是先去逛街爭吵著。
“褚楚,你掐我一下。”盛龍不知那根勁不對,突然嚷著讓褚楚掐他。
“你有病啊,不想去逛街也不用讓我掐你啊。”
“不是不是。”盛龍盯著一個地方看去,“我覺得我出現幻覺了,你快掐我一下讓我醒來。”
褚楚也順著他的目光看去,頓時眼瞪得老大,嘴巴也長的能塞進一個燈泡。
啊——
盛龍大叫一聲,揉著自己的胳膊。
“是幻覺還是現實?”褚楚目瞪口呆的看著盛龍。
盛龍委屈的點著頭,褚楚怎麼這麼用力。
褚楚覺得這世上的稀罕事她早已見怪不怪了,沒想到,今天她震驚了,她被這稀罕事震到了。
她竟然看到大叔和小慕手牽手,穿著情侶裝在逛街!!!!
“盛龍,我們去看電影,我要好好消化一下。”
這邊不知情的兩人,正甜蜜的逛著珠寶店。
“你選一對。”拉著她走到情侶對戒櫃台前說道。
小慕甜蜜一笑,低頭認真挑選,最終選中一對並無太多裝飾的鉑金對戒。
“我喜歡簡單一點的。”
曾昀華沒有說什麼,付了錢,替她戴上。
“我們接下來幹什麼?”曾昀華寵溺的看著她,是她提議要跟他做一對普通情侶。穿著情侶裝,手牽手的逛街。他已經不記得自己有多少年沒有穿過這麼幼稚的衣服了,還真有些不習慣,要是被同行碰見了,還不知道要怎麼笑他呢。
“我們去KFC吧,很多情侶都喜歡去那裏。”
“好。”丟人就丟人吧,難得她這麼開心。
緊緊握住她的手,至少那裏還暖和一些,她的手似乎永遠也不會被暖熱。“媽媽說,女孩子名字的最後一個字隻可以被最親的人和戀人疊著念。”
嘴角再次向上挑起,她,也希望我這樣叫她吧!
可是我更想成為你的唯一,你媽媽是唯一叫你希希的人,那我就當唯一叫你若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