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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綠珠忙走進屋,關緊門擋去寒氣
醜兒躲在被中,隻一雙眼不露在外麵,看綠珠進來,躲躲閃閃的要也要往被子裏藏,眼中的幸福快含滿溢出了。。。。。
綠珠心中如打了九味瓶,強打起笑意幫她擦試身子。
醜兒突然握住手放在綠珠麵前,綠珠被嚇了一跳,恍過神來,看她一副小孩子得到玩具的表情,笑著問是什麼
醜兒張開手,手心裏攤著一根碧玉簪,綠珠幾欲脫口而出的話待見到醜兒的表情後又生生硬住。
醜兒難掩的開心,不停的要綠兒快快幫她束發,綠珠簡單的幫她挽了頭,將簪子斜插進去,醜兒在銅鏡中左扭右扭,然後滿臉期待的問綠珠:"好看嗎?"
綠珠點點頭。不忍看她喜悅的表情。
那簪子她是見過的,汴城隨地的小攤販,哪家都固定少不了這種充當擺件的小東西,價錢便宜,質地粗糙,幾次上街,也拿起來看過,都因為玉色不好,型狀又極平常,始終不曾買下來。
一整個早上,醜兒都無法專心在字貼上,綠珠想起前天廚房聽到前院新進了一種奇,每逢雪必開,就提議去偷偷去前院逛逛。
醜兒當然答應,披上綠兒親手縫的大衣,兩人偷偷摸摸的竟撿偏路走。
一路上,無論是湖邊的小亭,琉璃飛簷的小樓,還是曲曲折折的通幽小徑都讓醜兒傻了眼,成親這幾年,李複遠隻將她安置在偏院,不曾讓她到前院,她從未想過,李複遠的世界己經這麼豐富了。
眼色黯了黯,綠珠拉過她的手指這指那的給她看,醜兒強打精神,這精致園林般的庭院如今被雪削去了幾分豔色,多了些清靈,腳踩在雪徑上,吱吱呀呀的聲響就似不遠處飄來的輕弦。
醜兒抬起頭,小徑深處幾顆被雪闌滿的老樹枝椏伸著,糾纏交錯,恰似天然的一道拱門,門的那邊幽幽小路曲折於湖上,湖中白霧輕漫,經久不去,將路輕輕罩住,似紗攏住畫作,又偶爾被風吹開一角,隻這一角,所有的旖旎風情都盡顯無疑。
那路盡頭的小亭,伊人手撫琴弦,似水般流淌的樂聲直到近了還不相信是出於凡人之手,伊人身側,身披白狐裘,又手背身,挺然站立的男人不就是將玉簪輕輕放在醜兒手裏的李複遠嗎。
曲罷,伊人轉身,醜兒心中一痛,那伊人正是苗若水,真真是蓮臉嫩,體紅香,眉目不順張敞畫,生就一副巧然工,直教九女歎羞顏。這般光耀動人的容顏,怎能叫人不愛。
醜兒轉身便跑,腳下踉蹌,趔外,刮落一樹的白雪,刺進眼裏,連淚都是冰的。
她隻想逃離,逃開了,便不會發生了嗎?
晚些時候,李複遠派人來請醜兒過書房。
醜兒正在床上呻呤掙紮,綠珠勸她吃藥,醜兒神智不清,死咬著牙關不鬆口。
綠珠轉身怒罵:”告訴他,夫人去了不了,夫人就快病死了”
來人還欲多言,綠珠一把把茶杯摔過去,那人隻得回去複命。
不一會,李複遠推門進來,幾步走到醜兒床前。醜兒滿臉的冷汗,眼睛,牙關都死死的閉著。
“怎麼不喂她吃藥!”
綠珠打了個寒顫,李複遠的眼神裏竟有片刻的殺意。
“夫人她是心病,根本不是藥能醫的……”綠珠暗暗握拳,語氣裏也夾著怒氣。
“把藥拿來”李複遠扶起醜兒到懷裏,右手接過綠珠的藥,用嘴試了試,輕輕到醜兒嘴邊。
“是我,李複遠,張嘴,吃藥”
醜兒意識不清,一手揮掉了藥碗,翻倒在床上,不住的呻呤。低喃。。
李複遠靠近聽,聽見她不停的說:”複遠,我疼,我好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