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罌粟。”門外響起鳳娘的聲音。
    “進來。”
    她走進來，看見我在水中怔了一下，但還是向我走來。
    習慣了嗎？
    “收入不少吧。”我眯起雙眼笑著說。
    她臉色頓時變了，身體微微顫抖。
    我伸手托起她的下巴，揚起嘴角，漂亮地笑。
    看著她愈漸緊繃的身體，我心裏激起報複的快感。
    我用手指輕拂她的臉頰，湊到她的耳邊。
    “陳瑤說我的技術不錯吧。”
    我曖昧地說，笑容也逐漸加深，笑得絕美，活像個妖精。
    “不要笑了！”她猛然抱住我，手仍在不住顫抖。
    “每次看到你這樣，我的心揪得疼，不要對我笑，因為我看見偽裝後的麵具後哭泣的臉，不要欺騙我，也不要欺騙你自己……”她哭著抓住我，好像用盡力氣也不放開，我的胳膊被抓得生疼。
    我轉開臉，不想看她傷心的臉。
    沉默了很久，我們誰也沒有說話，隻是稍稍聽到她抽噎的聲音。
    最終還是我開了口。
    水冷了。
    恩。我去拿熱水來。
    不用了，叫牙歿來吧。
    她怔了一下，眼底閃過一絲受傷。
    哦，知道了。
    “鳳娘。”在她離開房間前我叫住她。
    “不要再喜歡我。”因為我不值得你喜歡。
    她沒有出聲，隻聽見關門的聲響，她離開了。
    我向下浸著身子，閉著眼睛任逐漸冰冷的水在四周穿梭。
    我和很多人上過床，其中也不乏有女人。
    不過我從來沒有和鳳娘發生過關係，也許這是我對她的尊敬吧。
    和人上床是沒有情愛的，隻有交易。
    對她，我還是有著感激和憐惜之情的。
    畢竟是她收留了流落街頭的我，給了我富貴不愁吃穿的生活，也知道她的不容易，隻是我已任性慣了，不會輕易屈服。
    我也明白她對我的情。
    隻是我沒有任何東西可以給她，我什麼都不曾擁有，即使是情愛。
    仰望黑暗的我，注定孤獨搖擺一生，投下虛無的暗影。
    沒有歸屬，沒有救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