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愫--未曾發覺卻已存在 第 1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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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夜的眼睛悄悄的睜開的時候,海麵上反射的點點月光讓一直停在公海上的一首豪華遊輪像一個暗夜幽靈那般的靜諡神秘。
雖然燈光大亮把整個遊輪上上下下照得猶如白晝一般,可是以往那喧鬧非常的聲音卻在今夜悄然掩息了。
船上很靜,甚至可以聽到海浪拍打船底所濺起的浪花聲。
手輕輕的搭上船弦,一頭短發正被夜風輕輕的揚起,淡淡的玫瑰香氣淺淺的在身旁繚繞著,他轉過頭來看向一直站在自己身邊已經快一個小時的好友,想說些什麼,可是最後隻是輕輕的歎了一口氣便看向那泛點星輝的海麵發起呆來。
柔軟的頭發在燈光下泛著淺淺的光暈,他的神色很是平靜,也可以說得上有些沉寂,他看著同樣站在不遠處的男人,好久好久,久得仿佛時間被凍結了一般之後才與他同樣的長歎了一口氣,然後在沉寂了一個小時之後終於把埋在心裏早就想問出來的話吐了出來。
“安譽,你能不能告訴我,你究竟是怎麼和小因說的。”為什麼小因那麼堅決的神情讓自己會那麼的害怕。
轉過頭來看向海淩塵那張平靜中帶著優雅的容顏,安譽挑高了眉“我怎麼說的,很重要嗎?別忘了早在十六年前你就答應我了。”
是啊,早在十六年前,海因剛出生的時候,自己就早已經答應了眼前這個惡魔一般的男人了,此時反悔,是不是有點可笑了。
眼神中帶著一抹深得看不見的思念,他想起了那個笑起來總是帶著淡淡溫暖的人,如果時間能倒流,他仍不會後悔,可是此時不知道為什麼,對於海因,他總是莫期然的浮上一抹心疼,他還隻是個孩子,這一切難道真的要讓他來承受嗎?
安譽那蘊含著磁性的聲音在夜風中有一刹那的清冷“我對他說,你被血骷髏製約著,終生被囚,那是一個連我也無法左右的組織,如果他想把你從裏麵挖出來,讓你得到幸福和自由,除非他能找到血骷髏裏的智星,否則絕無可能。”
訝異在那張漂亮的臉上猛然間掠了出來,海淩塵瞪大眼睛看著安譽那張此時微帶著惡作劇的笑臉,不由得抬起手指著他問道“你怎麼能這樣對他說呢。”
笑仍留在臉上,安譽眼兒微眯了下,然後又睜了開來,“我為什麼不能這樣對他說呢?你也知道,以他那種怪異別扭的性格,如果我不這麼說,他會在意?他會上心嗎?他會想方設法的鑽進去嗎?”
“可是。--”你這是在利用我們之間的愛啊。
收回攀在船弦上的手,安譽雙手抱胸,“沒有可是,血骷髏是塞絲一手建立起來的,我在十六年前就答應過她,終有一天會親手交給小因的,所以我現在就要讓小因深入的了解血骷髏是一個怎麼樣的組織,智星俞佳楠會是一個很好的老師的。”
一把按在安譽的肩上,海淩塵那張俊美的臉上泛現一抹疼痛,他閉上了眼,然後聲音中帶著顫抖“非要這樣嗎?”就不能有其他更好的方法嗎?
伸手拍了拍搭在自己肩上的那隻手,安譽臉上的笑帶著一種深思熟慮後的淡定,“這麼多年,你也累了,也該把肩上的擔子放放了,海因會是一個不錯的選擇的,相信我。”
“可他還隻是一個孩子啊,他是我的兒子啊。”
“他可並不僅僅隻是你的兒子,他還是塞絲的兒子,他的命運從他出生的那天就早已注定了,所以我們根本無法改變,隻能在這條不歸路上越走越遠。”
睜開眼,看著安譽那雖著笑著,但是笑意卻遠遠達不到眼底沒有溫度的雙眼,海淩塵默然了,他明知道這一切終有一天會來臨,可是卻不曾想到,來臨的時候會讓自己是這麼的難以接受。
翔實的課上起來真的很乏味,老教授在上麵口沫橫飛,同學們在下麵張牙舞爪,整個教室裏麵到是熱鬧非凡。
趴在桌子上麵的海因看著不遠處空著的座位忍不住的發起呆來,那個俞桂楠同學已經好幾天沒有來了,他究竟是不是自己要找的人呢,可是他相信安譽絕不會給自己一條沒有用的信息讓自己在這裏幹熬著,那麼那個俞少是智星的可能性八成錯不了。
不明白賴皮子來找自己是為了什麼事,海因隻是習慣性的不出言的跟著他的後麵去見那個根本就成不了氣侯的老大藍景龍。
就當海因出了教室門的時候,這讓一直坐在校長室喝茶看報紙的俞佳楠忍不住的眯起了眼,這個新轉校生還真不是一個能老實下來的人啊。
略微尋思了下,他便放下手中的報紙,對於那個剛才還聲音肯切態度衷怨無比,此時卻趴在桌子夢周公的老校長外公不加理會的輕輕的鑽出的校長辦公室。
隨著賴皮子走向校門的海因遠遠的便看見校門口停著一輛車,這輛車不同於以往他所看見的,憑著南星八年的磨練下,海因一看便看出這是一輛早已經過改裝的車子。
神情仍是那付冷淡的模樣,可是上了車的海因卻多留了下心掃了一眼整個車子。玻璃是防彈的,聽聲音,引擎也是換上了沙漠中常用的那種高製式反應。
光看這個車子,海因就絕對不相信這是藍景龍那個二流的混混能拿得出來的。
果然不出他所料,車子在行了約有二十分鍾之後便拐離了大道向嶼山灣行去。
當車子停在一所寬大的豪宅前麵的時候,海因看著賴皮子那強裝鎮定的樣子,忍不住的嘴角勾起一抹淺紋,廢物。
下了車子,海因眼光輕輕一掃之後,抬眼看向那棟豪宅,然後神情淡然如常,舉止瀟灑的邁了進去。
三步一崗,五步一哨的人員配備還是讓神情淡然的海因感覺到了一股莫名的壓抑,賴皮子雖然現在雙腿打顫,好似走路都不穩當,可是從他那簡潔的步伐當中,海因還是看出了他對這裏是熟悉的。
被賴皮子領進了寬大的會客廳裏麵,遠遠的便可以聽見一道如雷般的聲音,“藍瞎子,你他媽的這是在要挾我,我不幹。”
淡淡的聲音卻把他壓了下來“阿雄,瞧你氣的,我這不是在和你商量著嗎?”
“他媽的,有你這麼商量的嗎?你這分明是要挾,我這人還就天生不怕別人要挾。”
“我說,你都多大的人,怎麼還像小孩子似的,就不能好好聽我說。”
隨著砰的一聲,聲音又哄亮的震人“你還別將我,我說不幹就不幹。”
賴皮子屈身向前輕輕的敲了敲。
“敲什麼敲,像貓似的輕的都聽不見,小兔崽子有事兒就他媽的痛快進來。”
隨著賴皮子推門的一刹那,神誌清明的海因忍不住的眯起了眼,因為屋子裏麵不僅有剛才聽到吵架的兩人,而是滿滿當當的坐滿了人,一條長桌,眼角餘光掃視一圈之後,海因估算最少也得有十三四個人吧。而且還沒有算上後麵站著的一大排人。
其中有一個人最為特殊,也讓海因忍不住深深看了一眼之後再垂下頭的人,像熊,但更像一隻隨時可以暴起擇人而飼的野獸。
“嗬嗬,賴皮子,這裏是你能隨便來的地方嗎?嗯——?”離那頭熊不遠處是一名年過三十卻四十不到的中年人,雖然滿屋子裏麵要數那隻熊具有危脅感,可是當他說話的時候,海因還是從他的身上感覺到一股陰冷,似九幽地獄中掩藏起來的陰神鬼刹。
“呃--四爺,您老莫氣,聽賴皮子解釋。”原本就直顫的雙腿此時有快要罷工的嫌疑,立在他旁邊的海因看去,不由得把隱在寬大衣服中的手指輕輕一彈,說來也怪,剛才還抖得不已的賴皮子竟突然間穩當住了。
“這兩天,龍哥發覺得你老總是不太高興,所以特叫手下的海因哥來伺侯你。”說完拉了拉一旁的海因對著那正對著海因偏頭查視的四爺行了一禮。
朝賴皮子揮了揮手,“好了,我知道了,回去和景龍說,人我收下了,叫他好好的給我呆著,別一天沒事兒淨給我惹事兒。”
“謝四爺,是,小的賴皮子就先告退了。”
看著退出門出的賴皮子,海因有一瞬間的衝動想上去扇他兩下,可是腦子轉個又一想,還是算了,有時間再算回來就是了。
剛才的爭吵不過是冰山一角,當海因立在那位藍四爺的身後的時候,這才用眼角餘光仔細的觀看了在座之人。
沒有一個是等閑之輩,都是身上染滿殺伐之氣的悍將。
藍瞎子,他也並非真的是一個瞎子,而是一邊的那隻熊對於他的一個稱呼罷了。
當聽到藍四爺稱那隻熊為鐵原的時候,神情平靜的海因忍不住的挑了下眉,原來他就是那個至今仍被警方頭疼不已的鐵黑熊,還別說長得真挺像一隻大黑熊的。
這裏麵的人物,隨便扔一個出來都是江湖上有頭有臉的大人物,立在藍四爺身後的海因此時才發覺藍景龍那陰險的暗算。
今日裏從這裏麵走出去,除非自己真的同意入了藍家帳下,否則必將成為案上魚肉,任人宰割,那是因為,他知道了也聽到了,他不應該知道也不應該聽到的東西。
黑道自是有其遊戲規則,縱然海因是一個殺人無數的高手,但是他不能殺盡,也無法殺盡這些黑道大哥,因為,就算這些有意為敵的大哥死了,也自是會有人替上來的,而他則是得罪到家了。
不過,海因一臉平靜的看著眾位大佬,幫派大哥陸陸續續的出了藍家後,臉上一絲波紋都不曾出現過。
這到讓暗自觀察他的藍四爺忍不住眼角勾過一抹讚賞。
此子雖然年輕,但是卻有著一種靜溢的心態,麵對如此多的強勢人物,如若換成景龍那孩子,就算是不害怕,也絕對沒有他所表現出來的那種沉著與冷靜的那種氣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