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章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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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秀
    原來,眼睛是旭。
    曾經,
    我告訴過旭。
    我,
    害怕孤單。
    那種刻骨銘心的孤獨,從小時候奶奶走的時候就刻在我的心上。
    奶奶是在我六歲時走的。
    其實對於一個六歲的孩子來講,應該體會不到多少失去親人的痛苦。
    但不知道為什麼,那時的我還是哭得不能自製。
    被媽媽一次次得拉開,又一次次得撲向躺在床上已經沒有了氣息的奶奶。
    現在,每每想起奶奶,還是會淚眼蒙朧,傷感萬分。
    記得第一次和旭提起這事時,旭雙手托著我的臉,直視我的雙眼,認真的嚴肅的告訴我。
    他會陪著我,一直,永遠。
    就算他的人不在我身邊,他的眼睛也會朝有我的地方眺望。
    就像天上的星星一樣,向著有我的地方閃亮。
    從此,我記住了他的眼,可現在他的人在哪裏呢?
    旭,我想你了,你曾經的誓言同你的人一起飛走了。
    而我呢?我該怎麼辦?
    什麼時候你會想起我,也帶我走呢?
    我真的想你了,我試著恨你,愛衝走了恨;
    我試著忘記你,你的眼時時在我的夢裏縈繞。
    為什麼無法恨你、忘記你?你到底做了什麼?
    旭……
    輝
    她大二的時候身邊少了一個人,旭沒有來學校,我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麼事情。
    回學校那天,旭發短信要我去接她,之後就沒了他消息。
    本以為她會有什麼事,結果並沒有什麼,隻是總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勁。
    向她問起旭,她竟然一臉的茫然。
    她失憶了!
    我確信!
    那麼到底發生了什麼?
    旭呢?
    他哪去了?
    為什麼留下她一個人?
    當年的他們形影不離,讓人羨慕不已的一對,也是我們最看好的一對。
    他的人品和她的脾氣真的是絕配!
    學醫的都知道她得的是選擇性失憶。
    將生命中最快樂或最傷悲的一段記憶忘記,然後正常生活,而自己沒有發現記憶中少了什麼,在外界的刺激下她會記起,亦或許永久遺忘。
    那麼她失去的是最開心的,還是最難過的那段記憶呢?
    抑或是將和旭有關的所有統統都忘記了?
    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不是生與死,
    而是我就在你麵前你卻不知道我愛你。
    ————泰戈爾
    君
    和她的關係似乎又回到了從前。
    在她的身上,我體會不到曾經在醫院的感覺了,她又在身前開啟了保護罩。
    這似乎是理所當然的,我總覺得有什麼不一樣了。
    雖然寧靜祥和依舊,在其中我嗅到了一絲波瀾。
    讓我不能心平氣和的味道!
    她的身上刹那間多了一絲滄桑,多了一份成熟!
    我本以為他和她在一起了,後來發現並沒有。
    慶幸自己有機會時,轉而發現了以上種種,在她身上究竟有過什麼,讓我無發進入呢?
    我不喜歡勉強,但那好不容易鬆動了的心又該歸與何處呢?
    終於,持續了一個月之久的期末考試結束了,匆匆收拾了以下就回家了。
    回家以為可以忘記她,可以讓自己的心平複,可對於她的想念更勝於在學校,更加折磨我。
    讓我難受,時時刻刻的想念讓看我起來更加沉悶,不然大哥也不會找我談心了。
    為什麼這樣?
    她不過照顧了幾天生病的我,並沒有做什麼,不是嗎!
    看來是我自己的問題了!
    武
    小弟這次回來似乎有點異樣,他的天性是比較文靜。
    沒有像我這麼大大咧咧,但是安靜到整天關在房間裏不出來,連和我交流的時間都沒了,一定是有問題!
    做為他唯一的大哥,該出馬幹點事了。
    我這個人不懂的拐彎抹角地套話,徑直去了小弟的房間。
    小弟看我闖進去,氣勢洶洶,還以為發生了什麼大事,問清原委後,竟一聲不吭又在那裏做了一個多小時,把我急得那是個火燒眉毛啊!
    終於,在我要動手發火的時候,他開口了,謝天謝地!
    謝了早了點,小弟碰上了感情的問題了。
    他和女孩子開口表白,人家沒回絕也沒答應。
    小弟感覺那女孩子心中有人了。
    這太麻煩了,小弟我了解,不輕易喜歡,除非那女還真的值得,偏偏……這可怎麼辦呢?
    思索半天覺得還是鼓勵小弟追人家,畢竟小弟除了表白什麼都沒有做嘛。
    男人要行動起來,怎麼能不動就感覺呢!
    想當年我也是動起來才有了現在的家庭嗬!
    鼓勵歸鼓勵還得為小弟做些事,知己知彼,百戰不殆!
    先從那女孩的背景查起吧!
    查人背景可是我的老本行啊!
    哈哈,又有事情可以做了,我這把老骨頭已經很就沒有活動了!
    君
    大哥知道我有喜歡的人之後,不斷的鼓勵我展開行動。
    他是鼓勵近乎於慫恿。
    他還把當年他那我早已耳熟能詳的求婚史,又誇大的說了一通。
    最讓我苦笑不得的是大哥他還穿插了好多黑社會流氓的手段。
    威逼,利誘,就差燒殺搶劫了。
    真不敢想象,大嫂真的是這樣被大哥追到的,估計80%是被嚇怕了才答應的。
    那麼,我該如何呢?是繼續等到還是……
    如果她和他在一起了,我該做第三者插足嗎?
    輾轉反側幾個晚上,終於決定,無論如何自己想要的東西都要自己去爭取。
    所以,我會不顧一切去追求她,現在隻希望他們沒有在一起,那到時我心裏會少一份內疚。
    武
    這幾天小弟的精神好多了。
    看來是想通了,做出了決定。
    而我的調查工作也很順利。
    那女孩的身份背景沒什麼問題,是蠻值得小弟好好珍惜的人。
    唯一的瑕疵是那女孩有過男朋友,而她男朋友在她受傷後不明失蹤。
    那男孩叫旭,照片我看過,長得不錯。
    如果不是他不明失蹤,我們家小弟鐵定沒戲,嗬嗬。
    等等,不明失蹤!
    在女孩受傷後失蹤!
    有問題!
    難道那女孩還有什麼隱情,別到時候我家小弟也出事。
    要查清楚那男孩失蹤的原因,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輝
    暑假,我沒有回家,要畢業了,工作已經找到。
    在去醫院上班之前,有兩個月的空窗期,所以要真整理一下自己的東西。
    為了照顧她,目前我還在學校這邊,之後會去哪裏自己也不知道。
    不知道暑假她過得好麼。
    前幾天收到一份奇怪的信,約我去曾經旭和她經常去的茶室。
    字跡很像是旭的,難道是旭回來了。
    這真是不知道該喜還是悲了。
    兩天後我去了茶室,見到的是一個女人,一個很奇怪的女人。
    殤
    暑假,那年的暑假,我痛恨它。
    如果不是放假,如果旭不去見習,如果我不去他家,如果……
    沒有如果,一切都發生了,至今我都不相信旭會這樣對我。
    去醫院見習的他,我一個月都見不到一麵。
    好不容易趁他放假,大概離開學還有半個月的時間,我借口和他商量買車票的事,終於兩個人見了一麵。
    不過見麵我們也隻是吃吃東西,逛逛街,唯一與寒假不同的是,那街是他家那裏的街。
    就是說我門在他家的鎮上,而不是我家的。
    所以我很興奮,鬧了一個上午,好累,嚷著要去他家休息。
    當時的他有點猶豫,最終還是答應了,他家漂亮的離譜。
    可以用富麗堂皇來概括,真是大大出乎我的意料。
    因為在他的身上看不到富家子弟的味道,或者說他沒有有錢人家孩子的陋習。
    我就像是劉姥姥進了大觀園。
    當我把自己的第一印象告訴他時,他一點都不喜歡我那麼形容。
    他說他還是喜歡我家,因為那裏溫馨,房子不用大,有人的味道就夠了。
    他家的沙發和我家和我的床一樣,好舒服,坐著坐著不知不覺就睡著了。
    醒來時嚇了一跳,旭手中拿著空啤酒瓶,與另一個男人怒目而視。
    不知道剛才發生了什麼,其實我是一個睡眠很淺的人。
    但是每次旭在我身邊我總能睡的很沉,這恐怕使我錯過了一些。
    正在思索發生了什麼事時,發現旭竟然渾身顫抖,胳膊上的靜脈暴突,慢慢地轉身朝我走來,他怎麼了?
    為什麼會這樣?
    他要幹什麼?
    怎麼一覺醒來什麼都不對了呢?
    “殤!”
    旭話音未落,啤酒瓶爆裂的聲音在我耳朵上方響起,我隻知道大腦一熱,眼睛一黑就倒下了。
    待我醒來時,已臨近開學,至於那時發生的事,我完全不記得。
    包括旭這個人。
    而整件事情媽媽給我的解釋是:我出了車禍,直到現在才醒!
    我知道我這在醫學上稱為選擇性適失憶。
    將我與旭最快樂的時光和我最難接受的一幕以及旭這個人統統刪去了。
    這樣是很好,但使我的人生不完整了。
    如果讓我選擇,我要這段記憶,因為那是我和旭唯一的記憶了。
    我希望旭能出現給我一個解釋,我不相信他會那樣對我!
    因為他曾經發誓他會保護我,我比他的生命還重要,他怎麼會?
    難道男人的誓言就真的那麼不值?
    殤
    暑假在家裏待了近半個月,一直有衝動想問媽媽當時我進醫院的情況。
    但又怕。
    依稀記得我出事醒來的時,爸媽喜極而泣的樣子。
    在看看他們消瘦的臉,想必在我昏迷的那段時間,爸爸媽媽一定難過死了,整天以淚洗麵。
    如果現在提起當時的事情,不知媽媽能否承受。
    事情已經過去了三年,可依然我不想媽媽知道我恢複了。
    怕她擔心我,其實我已經沒有什麼了。
    隻是想要一個解釋,能讓我釋懷的說法。
    媽媽
    女兒這兩天一直粘著我。
    雖然她從小到大就很喜歡粘人,但不曾像現在這樣。
    似乎不隻是粘人,她應該是有事。
    自己養的女兒最了解,這件事能讓她欲說還休,反反複複,說明很重要。
    不僅重要還很麻煩,甚至會讓我傷心。
    那麼隻有可能是那件事才會讓她如此吞吞吐吐,從小就出了那麼一件大事。
    說明女兒恢複了記憶了。
    那時,接到旭的電話,說女兒在醫院急救時。
    心下慌了神,女兒雖然淘氣,像男孩子一樣愛玩。
    但決不會把自己弄傷,更不會把自己弄的住院。
    因為她知道,隻要她身上有傷,媽媽就會傷心。
    不能讓媽媽傷心是紮根在她心底的念頭。
    所以女兒絕對絕對不會把自己搞得進醫院,就算無意的車禍都不可能。
    這次不知道是怎麼回事,現在我都沒有弄明白!
    打了電話叫上她爸爸,匆匆趕到醫院。
    室門口蹲著已憔悴萬分的旭。
    女兒旭在一起的事從一開始我就知道,女兒不會隱瞞我任何事。
    當然包括男女朋友這種大事。
    對於他們我不反對,旭是女兒高中同學,大學也是同專業同班。
    我還一度懷疑他們是不是商量好的。
    旭見我們,一臉難過的說了聲對不起就跑了。
    當時有點莫名其妙,隻當作他是為自己沒照顧好女兒而內疚。
    當看到女兒的頭包得和木乃伊一樣躺在病床被推出急症室。
    我真的是傻了眼,包括她爸爸也一樣愣在了那裏。
    怎麼會那樣?
    怎麼會?
    從醫生那裏了解到,女兒是被玻璃瓶砸破了右半邊的額頭,
    被旭送到醫院的時候,流血不止。
    現在傷口已經處理幹淨並縫合了。
    至於能不能醒。
    醒了有什麼後遺症。
    一切都是未知數。
    十天。
    整整十天。
    看者沉睡在病床上的女兒,害怕象無底的黑洞要把我吞噬。
    假如,
    假如女兒不醒,
    我該怎麼辦呢?
    那時我好想把她搖醒,
    問她為什麼。
    為什麼會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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