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章烈焰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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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憑著一點點殘存的希望在雪中尋找烈焰山。路途中,我不斷看到一個幻象,焱岑拿著劍指著我,說,淼珩,我們決鬥吧!漫天雪花飛舞,我和他紅色長袍徐徐揚起。風雪越來越大,我和他的身影漸漸模糊,我隻能看見最後所有的雪花都染上紅色,翩翩起舞。
不可能。我掙紮這,雖然我從小就沒真正見過他,可是朦朧中,我對他已有很深的感情。有好幾次,我一都會在夢中叫他,哥。
離烈焰山越近,雪就越來越大,我不知道是什麼原因,雖然無論我去哪裏,哪裏就飄雪,可是卻從未飄過這麼大的雪花。寒風夾雜著碎冰,混著飛雪,漫天全是白的世界。稍不留意,衣服就被冰渣劃破。可是無論怎麼樣,也比不過絕冰鏡的百分之一。以前有焱岑的陪伴,可現在,我隻能一遍遍叫著焱岑的名字,不斷撫摸我的紅色長袍,徐徐前進。
”你是誰?為什麼要來烈焰山?“一個和我一樣穿著紅袍的男子拿著一把長劍指著我。這不是一般的劍,一般的劍在這樣寒冷的環境下會變的硬脆無比,根本無法作戰。我小心睜開眼,劍發出微微的紅光,是焱岑的,一定是他。世上隻有他有能力操縱絕火劍。不知道為什麼我就是知道這些,哪怕我從未見過他的麵,但是冥冥中,我了解他的一切,包括他操縱火的無上天資。
我放下擋風雪而遮在額前的手,看著他絕美而冷酷的麵龐,他的頭發在空中揚起,隨風飄動,紅色的長發在白雪中格外引人注目。
焱岑,是你嗎?我驚呼,很高興的向他伸出手去。他似乎什麼也不記得了,根本就不認識我。他冷冷一笑,無情的劍向我刺來。還未等我反應,絕冰劍應聲而出。“拍”的一聲,紅光和白光交織在一起,發出陣陣轟鳴。他望著我,眸子裏閃著驚異,忽然,他的嘴角邪邪一笑:“原來是你,嗬嗬。”劍勢頓時更猛烈起來,招招致命,劍劍穿心。好幾次,我差點亡命劍下。
“為什麼?焱岑,我是淼珩啊!你不記得我了嗎?”我急切的喊著。
“記得,我記得是你害得我失去一切。冥夜,好久不見了。嗬嗬,放心吧!今日我會讓你解脫的很快的,不會讓你覺得太多的痛苦。”他的嘴唇一開一合,全身開始發出詭異的紅光,越來越亮,越來越熱,照的人睜不開眼。還未等我回過神來,一股奇異的熱氣向我襲來,我隻感覺胸口一陣悶痛,人已被摔出幾丈之外了。
登時一大口血從我口中噴出,看來受傷不輕啊!輕輕拭去去嘴角的血跡,用力握住絕冰劍,“如果你願意,我也可以奉陪,但是我真的不明白你在說什麼?”冰寒的氣流迅速在我身邊聚積,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我發現我可以用自己的念力凝聚寒氣,沒想到今日可以用上。等到我的頭發眉毛都結上冰霜時,再奮力向前一推,“轟”的一聲寒氣被推了過去。他躲閃不住,白色的寒氣撞上他身上詭異的紅光,幾陣交雜之後漸漸淡去。
他輕輕抹了抹嘴角的血跡,冷笑:“沒想到你還有這般靈力,看來是我小看你了。”紅光驟起,在他四周形成火焰狀,熊熊燃燒,他額頭上紅色的火焰印記若隱若現。火光緩緩向我襲來,曾經我以為絕冰鏡是世上最難受的了。沒想到,被火焚燒也讓人撕心裂肺。“你知道我在絕火池中是怎麼過的麼?那裏麵就像你現在體會這樣。每每念及對你的仇恨,我才能挺過來。你知道我有多恨你麼?萬年之前也是你奪去我一切,現在還是。”他大聲吼了出來。
“為什麼,我在絕冰鏡感覺到的你不是這樣的,你是那麼善良,為什麼?明明你很疼惜我的啊!”我努力守住自己的心脈,不讓烈火奪去我的神智。
“嗬嗬,要不是絕火池中我的靈魂被壓製,還輪得到那小子猖狂嗎?”他放聲狂笑,我卻感覺那麼陌生。
難道我又被拋棄嗎?不要,剛剛這一切一定是假的,杼衿,你說是嗎?我閉上眼,努力不讓淚水流出。
“啊”前麵焱岑似乎痛苦萬分,他用力捂著頭,麵容扭曲,像是在忍耐什麼,又像再壓製什麼。
“為什麼又要阻撓我,可惡!”他大喊著。
我四周的火焰時小時大,趁著火焰變少的間隙,我揚起身邊的雪花,壓製住紅光,奮力躍出。
“你怎麼了?”我走上前,輕輕撫摸他的額頭,額頭上的火焰圖案已經消失。
“是你……我真的好想你?”他驚喜的望著我,微笑,好似雪蓮一般純淨而自然。那一刻,我心顫動,是焱岑,是他,那種熟悉感油然而至。我抱著他,好像擁抱住了我和他共有的靈魂。心似乎一下變的很輕鬆,“焱岑,哥……我也好想你!”
風雪似乎小了很多,不知道是我的錯覺,還是事實也是這樣。其他的一切我都不想管,我隻知道,我並不孤獨,焱岑,還有焱岑在我身邊。我像是找到救命稻草一般,久久不敢鬆開手,害怕一放手又會失去。
“我差點殺掉你,你不恨我嗎?”聲音柔柔的,充滿苦澀。
“不,就算你真的殺掉我,我也不會恨你的。”我微笑著。
“可是,有時候連我自己都控製不住我自己,自從從絕火池中出來之後,我越來越控製不住我自己了。如果不是你的心對我的召喚,我可能也不會醒來。”
“沒事的,隻要你還認我這個弟弟。我無怨無悔,如果你控製不住你自己,我也可以喚醒你。如果你真的要殺我,我也會放手讓你殺的。”我的聲音充滿決絕,不知道為什麼焱岑在我心裏的地位非常重要,從我來到這個世界上起,我和他的命運似乎被綁在了一起。
他忽然鬆開手,很嚴肅的看著我:“你要好好活著,隻有你好好活著,哥哥才會開心,才會覺得活著有意義。有時候連我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會對你充滿恨意,似乎那時候又不是我,而是另外一個人。記住了,真正的哥隻願你好,你快樂。”
我重重點了點頭,很開心。不知道有多久,我沒有這麼開心了。自從杼衿死去之後,我的心已經被冰封,今日,見了焱岑,重新為他打開。其實,真的覺得這樣很好。雖然命運對我很苛刻,但是,隻要有焱岑,有杼衿,一切都已足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