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章 心痛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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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孤單寂寞的日子一天又一天過去,不知過了多久,久到讓我不能記憶。心莫名疼痛著,孤單還是落寞或許是那份恒久的思念。耳邊焱岑的聲音愈加清晰,我該怎麼辦。
    諾大的宮殿隻有我和杼衿兩個人,其他人隻有在用餐和打掃的時候才會出現。很多人甚至不敢靠近這座奢華的宮殿。一片又一片雪花述說著那份孤單與記憶。“殿下,您又神遊了。在想什麼呢?”杼衿端來一盆炭火,小臉凍的紅紅的。
    “沒什麼,隻是發呆罷了。”我接過炭盆,輕輕放下,給她披上我的長袍。“冷嗎?其實我不怕冷的,你不用這麼累的。”
    她把衣服裹得緊緊的,看來真的是凍的很了。“外麵的人都不敢過來,這麼冷的天,連個火都不給,是不是想要凍殿下呀!我不想殿下生病,要是殿下生病了,恐怕連醫正都不敢來的。不管殿下怕不怕冷,小心一點總是好的。”她的眼裏閃現些許調皮。
    “那要是你病了該怎麼辦?你天天和我這個妖孽在一起,恐怕別人也很怕你哦!”
    “你怎麼知道?”她好奇的看著我。
    我歎了一口氣,果然是這樣。輕輕撫摸她的臉龐,隱隱有些心疼。“其實你可以選擇的。”
    她靠在我的肩上,搖了搖頭:“要是再讓我選一次,我也不會離開殿下的。”
    執著的丫頭!輕聞著她的長發,她的頭發有一種淡淡的幽香,聞著很舒服。
    “我不會病的,要是我病了,我也會躲的遠遠的,絕對不把病傳給殿下的。”她喃喃自語,聲音越來越輕,漸漸消失。她似乎睡著了。安睡的臉龐好似嬰兒一般,靜謐而美好,讓人不忍打擾。“其實我寧願被你傳染,也不要一個人待在這諾大的宮殿,聽寂寞的風響。如果你病了,我也會心疼,為什麼你就這麼不在意自己的身體呢?”寵溺的對她說,可是她聽不到。無奈的笑了笑,也許隻有麵對她,我的心才會真的敞開,我才會覺得我沒有被眾人拋棄。
    已經很久沒去見父王了,下午父王差人過來說,明日要進行祈禱儀式,祈禱上天停止對冰火國的懲罰。而明天我必須得參加的,隻因為我是這個國家為來的國王。想起流淚的母親,似乎我好久也沒見過她了。聽說她吵著要和我住在一起,而被父王軟禁在寢宮。想到這裏,我就無力拒絕。
    杼衿拿來父王送過來的白色王袍,我搖了搖頭,她皺了皺眉說:“其實我也很想看看殿下穿白衣的樣子。”我忽然想起那天救的那個人了,難道真的是他們對紅色的厭惡而害怕我麼?我認命的接過那件製作精美的雪白的長袍,很多紐扣和絲帶,讓我手忙腳亂,卻怎麼也穿不上去,越穿越亂,幾乎絆倒在地上。杼衿示意我別動,她看了看衣物,仔細的解開又捆上,總算穿上那件衣服了。長袍上綴著很多寶石金飾,很重,讓人很不適應,每走一步,叮叮當當,聲音清脆,但是讓我很煩。“殿下,忍忍就好了。祈禱結束我們就把衣服給換回來吧!其實我也覺得殿下還是穿紅衣的好。”
    “為什麼?”
    “因為殿下穿紅衣的時候會微笑,而殿下雖然穿白衣很俊俏,但是老是皺眉,我不喜歡。”
    “嗬嗬”,我不由笑了。
    站在高高的城牆上,下麵是冰火國的子民,他們恭敬的長跪在地上,臉上寫滿了尊敬和虔誠。“吾王安康!”待到父王出來之後,眾人敬畏的俯首叩拜。在城牆的另一頭,我看到緩緩而來的父王和微笑的母後,她的眼角還閃著瑩瑩淚光。我木然的望著他們,望著下麵祈禱的眾人,好似我是一個局外人一般。幾個盛裝的禮官出來了,向父王行了個禮,幾個巫師也跟著走了出來。他們臉上不知道抹著什麼,黑乎乎的一片,看不清楚他們的臉。幾聲號角鳴起,我跟在父王身後,一步步走上禮台,恭敬的祈禱,上香。很奇怪,我的心裏竟然有些不屑。好似那個接受香火的人應該是我一樣,眼下眾多虔誠的人群我都不放在眼裏。我努力按下心中的狂傲,臉上盡量顯現恭敬之色。一拜,二拜,三拜,轟轟轟,幾聲驚雷驟起,打落了我手中的香。眾人都驚訝的看著我,直到一個巫師口吐鮮血大嚷:“妖孽啊!”台下頓時喧嚷起來,禮官上前一看,那巫師早已氣絕而死。
    一聲又一聲驚雷響起,巫師一個又一個七竅流血而死去。禮官死死的盯著我,眼裏寫滿了恐懼。城牆下的人開始騷動起來:“妖孽啊,我們要殺了他,所有的痛苦才會結束。”
    “殺了他,殺了他。”
    “要讓妖孽的靈魂墮入地獄的深淵,神的責罰才會結束。”
    “殺了他,殺了他。”
    ……
    父王的臉上寫滿了悲痛和決絕,我知道了他的選擇。母後傷心的抽泣起來。我走向前,父王身邊的侍衛警惕的將我包圍起來,“我想看看母後。”我盡量使自己平靜下來。“罷了,你們退下吧!”父王擺了擺手,眾侍衛小心的離開,利刀早已抽出,隨時準備撲上來。
    “淼珩,為什麼……”母後的淚水更多了。她緊緊抱住我,輕輕撫摸我的後背,悲痛欲絕。“其實母後真的不忍心你這樣的。母後也不想這樣對你的,對不起。我的孩子!”
    白衣勝雪,然後一點點被染紅,我隻看見一滴又一滴的鮮紅從白衣上留下。母後將小刀從我的背上抽出,手劇烈顫抖,小刀一下掉在了地上。閃著寒光的白刃上沾著些許鮮紅。是誰的血?我的嗎?為什麼我感覺不到痛?
    “祭祀開始!”禮官大聲宣布。下麵的人群立即安靜下來,取而代之的是滿麵虔誠。咳,一大口鮮血從口中吐出,早有禮官接住了少許,他拿著另一把小刀輕輕割開了我的手腕,鮮血汩汩。
    我忽然笑了,笑得肆無忌憚。不知道為什麼眼淚竟然也流出來了。心真的好痛好痛,杼衿,杼衿,你在哪裏?
    焱岑,我真的好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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