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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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兒嫁人的一月後,就領著一個男人回來了,阿元躲在門裏看,那男人生的很好看,玉兒拉著他的手把他介紹給阿元娘,又遍圈找阿元,阿元被阿玉拉出來,低著頭扯著衣角不敢看那人。
阿元娘忙解釋,那人一笑,明朗的笑容沾滿了陽光,伸進懷裏掏了半天,把一個掉了輪子的木馬車遞到阿元麵前,玉兒在旁輕輕笑著,拉著阿元的手去接。
阿元拿住那東西,抬頭看那男人,男人不好意思的攤攤手:“好久不做了,是我小時候最喜歡玩的東西,爹說我為了做這些,把家裏的桌椅都拆壞不少。。”說完又不好意思的笑起來,低頭滿是期待的問:“喜歡嗎?是玉兒說你喜歡這些的,咦?輪子呢,糟糕了,玉兒,輪了少了一個。。。。”
阿元看著這大男人手忙腳亂的又是翻懷又是沿著院子一路找開來,也跑過去,跟在他身後尋找,阿玉拉著阿元娘在院中央坐下來,把帶回的糕點放在桌了,和阿元娘一起沾起了燈籠,那邊,找不到輪子的大男人和一直糊裏糊塗跟著亂找的阿元己經在找木頭準備開工做輪子了。
晚上,阿玉要和阿元一起睡,那男人拉著玉的袖子不放,一副小媳婦的模樣,玉掐著腰,嘴一駑,那男人叫苦不迭的往旁屋中蹭,玉兒含著笑進屋吹熄了燈,抱著阿元給他講這幾天的生活,玉兒的臉色紅潤帶豔,看的阿元都愣住了,玉兒問:“阿元,那個人你喜歡嗎?”
阿元點點頭。
玉兒嘴笑的更開了,從今天進院門開始,阿元就覺得玉兒與以前變了好多,仿佛是院裏正開的花,那麼美,那麼豔,嘴角又總是不自覺的咧著。
“你以後叫他阿飛就行,他是個好人,他是來保護玉兒的”玉兒看著阿元的眼睛,眼裏的光采讓阿元莫名的幸福,可是自己的仙人在哪呢?拉緊玉兒,湊進她懷裏,一夜安睡。
玉兒呆了三天才和阿飛離開,阿元送到街尾還不舍得離開,手裏是阿飛和他這幾天的成果,木馬車,木桌椅,木床。。。。。阿飛哥好像比他還喜歡這些東西,每天一身木屑的他們總是被阿玉白眼翻到快暈倒,阿玉一邊抱怨,一邊脫下一大一小的衣服任命的洗個幹淨。阿飛和他裹著被子坐在床上比賽打噴嚏,阿元娘就會一陣風衝進來,又是責備又是心疼的給二人套衣服,阿飛衝阿元眨眼,阿元也偷偷的吐舌,分享小秘密一般。。。。。。。
很少有人能像阿飛一樣尊重他的想法,聽他傻傻的話,陪他一起做傻氣的事,阿元真的很開心,阿飛和阿玉走在一起,恍若門前那纏繞的藤與花,緊緊守護著對方和這一方小院。
阿元於是總在門口偷偷的望著,心中開始有了期待,玉兒卻沒有再來過,阿元越來越失望的心裏生出重重的不安,說不清,道不明,他無法用正常語言將那感覺說出來,隻是難受的很,經常無故的就流出眼淚,好像丟失了什麼,阿元娘隻道他是想念玉兒,阿元卻越來越焦燥。
兩月後的一天,阿元的感覺己經強裂到要哭喊的地步,阿元娘從早上出門送貨就一直未歸,阿元守在門前,腳步幾次跨出去,又收回來,雙手不停的拍著院門,他的心裏煩亂的很,始終無法靜下來,眼淚成串的掉下來,花了一張臉。
下一刻,他看到娘的身影出現在街尾,頓時就要衝出去,阿元娘走的極快,不停的回頭,表情從未有的焦急,恐懼,手中空空,早上的貨筐不知丟在了哪裏,她衝進院門,拉著阿元就往屋裏跑跑,阿元跌跌撞撞的由著她拉著,臉己經蒼白。
阿元娘跑進屋子,關緊門,急忙抽出桌上的桌布,茶杯掉到地下,輕脆的破裂聲讓阿元本己混亂的腦子更加如灌漿,阿元娘不停的將東西往布上放,最後打了個緊緊的結又斜綁在阿元的身上,阿元愣愣的望著她,不言不語,眼裏的淚無知覺的流著,。
阿元娘閉了下眼睛,再睜開時,勉強的扯開微笑,她告訴阿元,她看到他的仙人的,就在村外,他們趕著馬車,許是快要走遠了,讓阿元馬上去追。
她說完,低頭將手上的鐲子狠狠的換擼下來,塞進阿元懷裏:‘記住,阿元,一直往村外跑,要快快的跑,不要停,仙人如果走的遠了,阿元這一輩子就找不到了,不要回頭,不要回來看娘,娘給你的東西你收好,直到身上再沒半個錢才可以拿出來,找到叫做當鋪的地方,一定要賣五十兩才能給他知道嗎?別人說你什麼,一定不要理他們,如果看到麵善的人,就求他們收留你,知道嗎?"
阿元根本反應不過來,就被娘推出院門,:"快去,不然來不及了"
阿元看著娘,小小的點了一下頭,往門外跑去。
娘在門前大聲的叫著:"不要再像上次一樣要離開,你要活下去,一定要活下去,知道嗎/"
娘的聲音隨著阿元的奔跑越來越遠,越淡,阿元胸口似有人在敲,一下一下,提醒著他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