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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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一天天過去,阿元的心裏似乎種下了顆種子,他每天小心的珍藏著,用思念給它澆水施肥,那種子發了芽,生了葉,長了高,阿元的心裏己漸漸被它漲滿。
玉兒在相了幾次的親後,終於定下了人家,那天,娘和玉兒在屋子裏談了一夜,阿元醒時,玉兒正坐在床邊,手輕輕拍著阿元的背,眼睛望著床前的蠟燭,阿元叫了阿玉一聲,阿玉低下頭看他,眼睛裏濕濕的,阿元掙著起來,拿枕下的手帕給她擦眼淚,卻是越擦越多。
“阿元”阿玉拉住他的手,將他又按回被子裏,仔細蓋好,輕輕撫著他的額頭,輕聲的叫著。
她叫一聲,阿元就應一聲,無比認真。到最後,玉兒先笑起來了,輕輕點點阿元的鼻子,阿元才放鬆下來,拉著玉兒的手放進被子裏給她取暖。
玉兒輕輕躺下,將阿元圈在懷裏,阿元抬起頭問
:玉兒,你不高興嗎?”
玉兒搖了搖頭:”我要嫁人了,下個月初,算下來,隻有幾天的時間了”
“玉兒嫁人是為阿元嗎?”阿元在被裏搓著玉兒的手,玉兒的手很冰,怎麼也暖和不起來。
“不是,阿元怎麼這麼想”玉兒有些好奇,將手硬拉回來,抬起阿元的臉。
“阿元感覺到的,因為玉兒不高興,玉兒你說過,你做事從來都是憑著心意,你還因為這事和娘生過好多次氣,可是這回,我受傷之後,你就開始不高興了,然後,玉兒你又說要相親,然後就是嫁人,玉兒,元兒雖然有些笨,但是也知道,如果和自己不喜歡的人一直在一起,一定不會高興的,就像阿元如果想到要和村長的兒子一直呆在一起,阿元會害怕的哭了的” 阿元說的快哽咽了。
玉兒皺了一下眉,又輕輕放開:”阿元,知道為什麼別人說你傻嗎?”阿元身子一顫。玉兒連忙輕輕安撫著。
“因為他們嫉妒,他們嫉妒你有仙人保護,還嫉妒你這麼美好,他們自愧不如,所以就欺負你,傷害你,希望你和他們一樣生氣,憤怒然後心裏充滿了仇恨,就會想著報複,不則手段,這樣你就和他們一樣了”
“阿元總是讓你和娘傷心”
“阿元,我和娘隻是在擔心,擔心哪一天,你離了我們身邊,要怎麼辦,”
“玉兒,阿元最近好像明白了好多事,他們笑阿元傻,阿元生氣,然後他們就打阿元,可是最後都是玉兒和娘在傷心,如果阿元不生氣,阿元當做沒聽到,阿元見到他們就跑,再也不讓他們抓到,娘和玉兒就不會為阿元傷心了,那麼玉兒也就不用嫁人了,玉兒是不是就會高興些呢?”阿元滿臉期待的望著玉兒。
玉兒別過臉,桌上的蠟燭靜靜的燃著,為這黑暗的屋子圈起了小小的光明。
“阿元睡吧,明天,玉兒領阿元上街,有好些東西要買呢。”玉兒下床吹熄了蠟燭,拉高被子蓋住阿元,轉身走出了屋子。
第二天一早,玉兒就領著阿元來到了老街,阿元好奇的眼神好瞄右看,卻也不敢放開玉兒的手,玉兒今天將阿元的頭發頂部鬆鬆的用木簪別住,其餘散開,給他換了一身雪白的衫子,腰帶是玉兒自己繡的花藤帶,阿元很喜歡,從出門起就時不時偷瞄腰間那條帶子,人顯的興奮極了。
玉兒拉著他的手,一會進布店選料子,一會進水粉站選胭脂,又進裁縫店量了尺寸,定好日子,忙了一上午,方才緩過神來關照阿元,阿元輕輕拿帕子替玉兒擦擦汗,將懷裏的鬆糕替給玉兒,玉兒不吃,阿元就嘟起嘴,玉兒拿過鬆糕,一掰為二,將大的塞回阿元手裏,阿元還要去換,卻被玉兒拉著跑到前麵看賣藝的。。
那賣藝的手腳活絡,一把大刀甩的虎虎生風,阿元看的目瞪口呆,玉兒邊幫他擦糕點的碎渣,邊偷偷又送進他嘴裏一塊鬆糕,阿元傻傻的吃著,時不時因為節目精彩,臉上笑開來,一雙眼晶晶亮,一雙手拍的也是啪啪響。
街角轉過一輛馬車,馬夫戴著鬥笠,斜靠在後麵的車棚邊,不時揮兩個鞭子,完全不在意行進速度,車棚隻是常見的樸素棚麵,一塊灰布簾牢牢的被壓住,兩側窗子也被封布擋個嚴實,那馬車慢慢悠悠的經過賣藝和看熱鬧的人群,走到不遠處,卻輕輕傳來”咦”的一聲,那聲音很快被人群拍手叫好聲掩了過去,那馬車也未做停留,一路向前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