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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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開朗基羅,他是世界頂級的同性戀。
他寫過一段很美麗的情詩,很多人都知道。
“食物隻營養我的身體,你的名字卻滋潤我的身體和靈魂,使他們充滿快樂,隻要有你在我的心中,我不再感到悲哀,也不懼怕死亡。”這是他寫給他的卡瓦切裏的。
他對卡瓦切裏幾乎是一見傾心。自從遇到卡瓦切裏,他有了一係列天才般的作品。《大衛》,《奴隸》《創世紀》。他的作品中表現出他對男性的探索,愛戀,欲望。後人說他的作品不是出自凡人的手,而是上帝贈送我們的。大衛的雕像,西斯廷天頂畫,聖彼得大教堂圓頂,難以想象這三個藝術的高峰是他一人創下。這樣的大師鍾情於貴族卡瓦切裏。兩人的感情也可歌可泣,據說,卡瓦切裏在米開朗基羅彌留之際仍陪在他身邊。
很多人都說,很多文獻上都寫:米開朗基羅是卡瓦切裏的囚徒。
我除了瘋狂地喜歡《大衛》,還有一部《酒神巴庫斯》。巴庫斯是希臘神話裏的人物。據說是他首創葡萄釀酒。米開朗基羅將葡萄作為酒神的頭發,酒神端著酒杯,醉醺醺地邁著腳步,旁邊有個很可愛的配角,是偷偷吃葡萄的小桑陀爾。小桑陀爾精靈可愛,手臂上卻纏著獅皮,這象征著死亡。在死亡前偷偷享樂一番,如此悲涼的愜意。
我躺在蔣雪的懷裏和他講述這些我深深癡迷的藝術,美麗動人的愛情。這是我的信仰。米開朗基羅是卡瓦切裏的囚徒,在愛中囚禁,再幸福不過。
“那你就是我的囚徒。”蔣雪捏著我的臉。
“好痛!”我叫。
“你這輩子逃不開我了。”他霸道地宣布。
“你囚得住我嗎?”我護著臉,他捏得我好痛。
“你說呢?”他輕佻的眼神迷得我一楞一楞,我立刻被他摟進懷裏,我貪婪地大口大口聞他懷裏的天竺葵香味,我承認自己幸福得快暈倒了。
“你說藝術家都像我們這樣嗎?”他邊抱著我邊問到。
我用嘴撇撇,他的問法太可笑了。他是想問為什麼很多藝術家都是同性戀。“是同性戀導致藝術造詣,還是藝術造詣導致同性戀,這我當然也不清楚,但是大部分同性戀受排擠,唾棄,他們會恐懼,隱忍,迂回,受挫,不輕易信任他人,不輕易與他人溝通,久而久之他們把情感寄托與藝術上,藝術不會背叛,歧視他們,他們在藝術上釋放自己的真正欲望,得到自己的真正價值。另一方麵,藝術家喜歡美麗的東西,同性戀大多自戀,敏感,他們更容易發現物質與精神的美感,對美的高度敏感性是藝術創作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我似自言自語一樣。我想蔣雪一定不能了解,我從很早就觀察,研究這一方麵的事情,我也知道自己天生的敏感,脆弱,情感纖細,易受打擊。而他完全是個直男的性格,他喜歡我也許隻是願意和我在一塊,具體什麼原因他自己也沒深究過。但我不奢望他去研究什麼,他能有和我在一起的這個想法我已經是受寵若驚了。我隻希望這份快樂能夠長點,長點,再長點。
我發現愛情真是太奇妙的東西。我像泡在蜜罐裏一樣,甜到膩。我抓緊一切時間和他膩在一起。早晨他會在我家樓下等我,他頎長的身體倚在大樹下,輕輕向我招手。我就向一隻小鳥一樣飛奔過去,趁人不注意就在他胸膛上使勁磨著。他會送我去打工的茶餐廳,路上吃著他保姆做的三明治,夾著美味的熏火腿和生菜色拉,外加一杯牛奶。走在路上我不讓他摟我,我終究是害怕路人的目光,雖然那條路很偏僻,人也很少。遭到拒絕後他會不滿地嘟著嘴,但大手仍遊移在我的背部,或使勁掐我的腰,我大叫一聲,手上的三明治掉在地上,他臉上露出得逞的狡猾笑容。下了班更是直奔他家,趁他保姆沒來之前我們瘋狂地纏在一起。他會用灼熱的唇狠狠地吻我的臉,脖子,甚至掀起我的上衣吻我的身體,如此瘋狂的饑餓。我興奮又害怕,不敢讓他再做下去,常常在他的頭埋在我腰部時就頓時清醒,強行地打斷他。意亂情迷的他很難聽我的,但我堅持一遍一遍費力地用雙手推開他的肩膀。他拗不過,隻能起身去拿煙。
我也知道他忍得辛苦,但是我不能過自己那一關,我始終害怕突破那條地線。況且我也能隱隱地感覺到他也沒真正地準備好,他也有猶豫和惶恐。我覺得能保持這樣的關係已經很幸福了,我甚至愚昧地向往純柏拉圖式的感情,頓時想到克萊服,我一直痛恨他的愚昧,怯弱,無知。但如今我卻和他有了一樣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