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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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不幸,穿越
活了20多歲,每天忙忙碌碌而又庸庸碌碌,因為家境的特殊性(家母賺錢養家卻又病體纏身,家父吃喝嫖賭每每伸手和母親要錢,動不動還要拳腳相加紓解在外麵積累的不快),自小就顯得超乎尋常的懂事、體貼,卻又是獨立自主的。
母親是個老實得不能再老實的人,固然學曆不高,平日裏都是幹著苦力養家糊口,對待她的孩子我,一直是有求必應。當然,懂事的我自然也不會有什麼過分的要求,但學校卻一直是霧中花水中月一般的夢幻。看著母親佝僂的背影,我不知哭了多少次;而每每看著同齡人快樂地上學去的身影,我也常常暗自流淚。
因為渴望著挑戰這個不幸的命運,所以十來歲褪了些稚氣的時候就謊報了年紀去做工了。好在工資不錯,供吃1頓還能每月收入300來元。縱然每天辛苦地跟垃圾和肮髒的環境為伍,也感到些許的幸福。
把工資交給了母親之後,又樂嗬嗬地從母親那裏得了50來塊一個月的零用錢,然後馬上就跑了幾裏路到了市裏的舊書店淘了好久淘出了好多寶貝——泛黃的外語詞典還有半新的教材。之後又等著下個月發工資的時候得了零花錢的時候再跑去書店買來磁帶,放進家裏那台買了10來年的錄音機裏,聽著那發音,感覺就像是聽著天籟一般,舒坦極了。
就這樣,一邊自學一邊打工,英語、日語倒也學會了一些基本的。
時光流逝,待到3年以後,領了身份證,對著鏡子將自己那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容貌稍作整理,怯怯地去了星級賓館——因為之前有看到那裏的招工簡章,聽人說星級賓館的待遇很好,不用再和垃圾為伍,還能學到不少東西,於是一直很期待。
麵試的時候,說自己會英語日語,考官隻是考了幾個簡單的單詞,一時放心,很自信地對上了,然後就被人錄取了。
終於,我的工資可以上400,而且每天的工作餐也可以吃得很舒服~那一刻,我感覺自己進了天堂。
但俗世不是天堂,因為心思簡單且又會些外語,可以接待些外賓,偶爾碰上心情好的客人還會給些小費,於是有一些人紅了眼,小報告什麼的不斷,即使是米粒大小的錯誤也能被人拿來當話柄炒作一番。
忍氣吞聲,過了兩年。
18歲,眼裏已經滿是滄桑。
看著我依然學興不減,卻依然無法求學,母親經常夜晚哭濕枕巾,但是那位為人父的,依舊玩他的牌,抽好煙,甚至出去找小姐紓解男人的欲望。
母親更蒼老了,還不到50的年紀大半的黑發竟是如落地的麵粉一般慘白黯淡。
而我更是用心地找工作,努力地工作,希望哪一天可以帶著母親逃離那個即使是離婚證書也難以開啟的牢籠。
但是,當我撫上那冰冷的身體的時候,我感覺我的世界要崩塌了。
家中的頂梁柱倒了,父親的精神也頹唐了許多,但是拿的錢絲毫沒有減少,甚至還要通過嫁女兒來換得禮金任他揮霍。
絕望中,感受著下墜的身體,感受著最後耳邊嘶鳴的風,嘴角,飛揚了起來。
……
我,沒死麼?但是五感什麼的都沒有啊!
“孩子,辛苦你了,給你新生,好好活著吧~”
一陣恍惚,我感受到了溫暖,感受到胸腔裏跳躍的鼓動——這,就是新生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