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序之章·盜三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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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裏,是通往開封的官道,一個老道坐在路邊的石頭上休憩,也許是坐得時間長了,他有些昏昏欲睡。
日近黃昏,官道上已經沒有什麼行人了,可是老道卻還是坐在那裏,不知他是真的睡著了還是在等人。
在城門關閉的前一刻,一騎由開封城中而出,馬上之人二十五歲上下,俠客打扮,似有急事。老道慢悠悠的起身,走到官道中央,攔住那人去路。
“道長有何貴幹?”馬上之人不知這老道是不是有事要他幫忙,所以沒有繼續前行。
“少俠,貧道觀你麵相,近日必將紅鸞星動啊……”沒想到老道卻說出這樣一句話來。
“道長……”馬上之人衝老道抱了下拳,顯然沒有想聽下去的意思,“道長,展某還有公務在身,道長若無要事,展某就先告辭了。”
“哦,那少俠就請忙去吧。”這老道倒也識趣,退後兩步,讓開道路。
那人雖然認為這老道有些怪異,卻也沒有在意,他此行要去追捕一個江洋大盜,一刻也耽誤不得。
望著那人遠去的背景,老道悠悠一歎:“展昭,你們之間的緣份本就短暫,隻願你能惜緣惜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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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天之後,展昭帶著他要抓的江洋大盜回開封府複命,在路過開封府附近的“太白樓”時,不經意的抬頭,卻看到了那一抹白色的身影,那人二十左右,眉清目秀,少年華美,氣宇不凡,身旁著著一把白色劍鞘的寶劍,左手拿杯,右手執壺,一個人悠然自得的品著酒,那飛揚的神采令人好生羨慕。
猶記得未做官時,似乎他也曾經似這位少俠一樣灑脫自在,可是現在……展昭搖了搖頭,回到開封府,一入府門,就有人告訴他包大人讓他回來以後立刻過去,於是他立刻去見包拯。
“大人找我有事?”展昭看著包拯和公孫策那凝重的臉色,有什麼嚴重的事情發生了嗎?
“展護衛請看。”包拯從桌上拿起一張紙交給展昭。
展昭有些疑惑的接過那張紙,看到上麵竟然有一首打油詩:“我今特來借三寶,暫且攜歸陷空島。南俠若到盧家莊,管叫‘禦貓’跑不了。”
“昨日夜裏,學生見此字柬留於包大人案上,於是急命人去查三寶……”公孫策說著事發經過。
展昭微皺眉:“先生怕是中了此人‘投石問路’之計了。”
公孫策一歎:“正如展護衛所想,那人原不知三寶在何處,學生派人過去,反倒給他帶了路。”隻是當時他沒有想到那麼多罷了。
“此字柬似乎是衝著展護衛而來,展護衛可猜到是何人所為嗎?”包拯問道,展昭為人謙和,甚少與人結怨,到底是什麼人做出這樣的事呢?
“如果展某猜測不錯,想必是陷空島五義所為。”展昭歎了口氣,“大人有所不知,陷空五義在江湖上又稱五鼠,而皇上在上個月封臣為‘禦貓’,江湖人向來重名……”展昭當初聽到“禦貓”這兩個字的時候,就知道自己將來一定會有麻煩,隻是沒想到會來得這樣快。
“這……”包拯皺眉,想了片刻之後道,“既然展護衛知道盜寶之人,就煩請走這一趟了。”
“是,大人。”此事因他而起,自然要走這一趟了。
展昭雖然剛回來,但也知道此事緊急,耽誤不得,所以簡單收拾一下,拿起巨闕劍又出府去了,在臨走之前,不知為什麼,他竟繞道“太白樓”,可是剛才還坐在那裏的白衣人已經不見了。展昭心中升起一抹失望之情,無奈一歎,隻盼來日有緣,能與此人結識,現在最重要的是要到陷空島取回三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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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堂在開封府盜了三寶回陷空島,當真把他四位哥哥嚇了一跳,他們之前隻是以為白玉堂去開封府找找展昭的麻煩,最多打上兩架,可沒想把事情鬧大,雖說他們江湖人不怕朝廷,可是如果沒有必要,他們也不會去惹朝廷,必竟如果他們不小心把朝廷惹火了,派大軍來圍剿,他們雖然跑得了,但總是沒有現在的安逸日子過了。
白玉堂是何等聰明之人,看四位哥哥的神色,就已經大概猜出他們的想法了,於是輕哼一聲:“這三寶是我盜的,就算朝廷真的派兵來圍剿,哥哥們隻要把我交出去就是了。”
“你這是說得什麼話,我們五兄弟當初結義之時,誓要同生共死,如果朝廷真的派兵圍剿,大不了哥哥們陪你亡命天涯就是,也絕不會把你交到朝廷手中。”盧方不愧為五義的老大,雖然認為五弟這次的行為過去草率,可是既然他做了,自己就一定會支持到底。
“各位哥哥都是如此想的嗎?”白玉堂看向另外三人。
“這是自然,我們五人結義,定當患難與共,同生共死。”另外三人也點頭,這事五弟既然已經做下了,那就等於是他們五鼠一起做的,將來就算朝廷追究,他們也會一起承擔。
這時,有人稟報,展昭已經來了,這倒讓五兄弟頗為意外,想不到他竟然來得如此之快,但他們卻不驚慌,這盧家莊必竟是他們的地方,豈是誰想來就來的?
“五弟,你先帶三寶回你的居所,我們哥幾個先會會他。”盧方道。
“好。”白玉堂起身出了大廳。
“來人,請展昭。”盧方道。
一人出去帶了展昭進來,四鼠觀察來人,隻見他三旬以內年紀,一身藍衣,氣宇軒昂,令人可愛。
“展昭見過四位莊主。”展昭看著大廳中的四人,隻一眼就知道白玉堂不在這裏,他雖未見過五鼠,卻聽過五鼠的名聲,那白玉堂應該比他年紀小一些,而且喜穿白衣,可是這裏沒有一個符合這兩點的人。
“展昭,你已經入了公門,就是脫離了江湖道,今天大駕光臨我盧家莊,不知有何貴幹啊?”盧方明知故問。
“展某是來拜訪白少俠的。”展昭道。
“你要見我五弟?”蔣平搖著扇子,“有什麼事嗎?”
“這……”展昭不知道陷空島其餘四人到底知不知道“盜三寶”之事,所以最終還是沒有說出口,“展某有急事想見白少俠,還望各位通融。”
“展昭,我們知道你來做什麼,但這事無論五弟做得是對是錯,東西既然已經被帶回陷空島來了,我們就不能讓你這麼輕易的拿回去,否則我陷空島顏麵何存啊?”韓彰道。
“好,那就江湖事江湖了,請四位劃出道來吧。”最後果然還是要按江湖上的方法來解決此事。
“好,隻要你展昭過了我們兄弟這幾關,東西你就帶走。”盧方笑道。
“謝盧莊主。”隻要他們肯解決這件事就行,展昭對自己的武功還是有信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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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鼠劃出的道就是讓展昭由“聚義廳”走到白玉堂的居所,當然這路上會有他們兄弟幾個在特定的地點與他過招,隻有過了他們的關口才能見到白玉堂。
徐慶是一個直性之人,破山石而出,自然是為了讓展昭知道他力大無比,要打就要打得正大光明。如果單憑力氣,展昭絕對敵不過徐慶,可是若論武功,徐慶就絕對不是展昭的對手了,隻幾個回合,展昭已經贏了。
“承讓。”展昭抱拳,然後轉身繼續前行,他的時間可不多。
展昭前行沒有多遠,一個地雷在展昭身邊炸開,他連忙運起輕功跳離那個地方,落地之後又快速躍起,果然在他剛才落腳之地又是一顆地雷炸響,展昭利用輕功逃過幾個地雷,最後落於這片區域裏唯一的一個小土坡上。
展昭微蹲下身,他感覺這地下應該有無數的地道,否則怎麼可能哪一次都那麼巧?為了驗證他這一想法,他把手中的巨闕扔了出去,又是一顆地雷炸響,正在他巨闕劍旁邊,看來他所料不錯。
地道裏的韓彰聽外麵沒有展昭再次移動的聲音,以為展昭已經被炸傷了,於是高興的跑出來,一出來就看到地上的那把巨闕劍,立刻明白自己中計,轉身想再逃回地下,可是展昭哪可能給他那個機會,抓住他的雙腳,把他提了上來,然後巨闕劍架在了韓彰的脖子上。
“徹地鼠?”展昭挑眉。
“展昭,你耍我。”韓彰白了他一眼,倒沒不承認自己輸了。
“正所謂兵不厭詐。”展昭微微一笑,還劍入鞘。
再向前走不遠,展昭看到了河水,河水之上有一竹筏,在竹筏上麵放著裝有三寶的錦盒,展昭飛身上了竹筏,才發現錦盒是空的,這時他已經感覺這河底下有問題了,他可沒忘五鼠裏還有一個“翻江鼠”蔣平的存在。
展昭不會水,隻有上岸,而蔣平自然也知道自己的優勢,說什麼也不會上岸的,反正他不著急,急的隻有展昭。
展昭看著水下像魚一樣遊來遊去的蔣平,你不上來,難道我不會逼你上來嗎?展昭以真氣擊水,蔣平若執意不上來,一定會被震傷,雖然蔣平最後還是被展昭逼上了岸,而上了岸的水老鼠是不可能的過展昭這隻貓的。
“展昭,我們陷空島可大著呢,你可別迷路了。”蔣平不知是好心提醒還是有心嘲諷,展昭沒有回話,隻是抱拳一禮,向前走去,他一定要快點找到白玉堂。
又往前走了不久,前麵又是一片莊院,盧方正在莊院前麵等他。
“看來展某是找對地方了。”展昭道。
“沒錯,前麵的‘聚義廳’乃是我們兄弟待客之所,而這裏就是我們五兄弟居住之地了,不過你若想見五弟,需得過了我這一關才行。”盧方笑道,他能過二弟、三弟、四弟的關卡就表示他不簡單,南俠不愧為南俠。
“請。”展昭道。
盧方的武器是大環刀,他的輕功是不錯,但武功可就不那麼好了,十幾招之後,兩人分開,展昭還劍入鞘,意思很明顯,不用再打了。盧方看了一眼地上的發帶,知道那是他的,展昭能削去他的發帶,就能削去他的腦袋,這場比試他輸了。
“你猜,這幾個院子哪個是我們五弟住的?”這就要看展昭的眼力和運氣了。
展昭站在莊前看了看,然後認準了一個院子走了進去,五個院子之中,這個院子看起來最是雅致,白玉堂是文武雙全之人,他的居所自然跟其餘四人的感覺不同。
展昭走進院子,所以沒有看到盧方訝異的目光,片刻之後,另外三人也都過來了,於是四兄弟一起跟了進去,展昭沒有選錯,那確實是老五的院子。
攻擊來得十分突然,白玉堂並沒有打招呼,試的就是展昭的反應能力。白玉堂招招狠毒,大有不殺了展昭誓不罷休之感,而展昭則點到為止,兩人的武功本來就差不太多,這樣打下去自然很難分出勝負來。
兩人就這樣打了百餘招後,最後收手的卻是白玉堂,隻見他怒道:“展昭,你這是什麼意思?”
“展某與五義之間素無過節,隻希望白少俠歸還三寶。”展昭道。
“如果我不還呢?朝廷要派大軍掃平陷空島嗎?”白玉堂輕哼。
“有可能。”展昭實話實說。
“展昭,若我們歸還三寶,你可否保我們五弟無事?”身為盧家莊的莊主,五義的大哥,盧方有責任保護莊子,更有責任保護兄弟。
“展某可以保證。”展昭道。
“五弟……”盧方看向白玉堂,最終的決定權還在他手裏。
白玉堂看向盧方,他也知道自己這次做得是有些過火,可能會牽連到陷空島,而且如果展昭現在根本不想跟他比武,他留下三寶也沒什麼意義,所以最終他還是妥協了:“展昭,我可以將三寶還給你,讓你帶回開封府,但是我們今日勝負未分,隻要你‘禦貓’封號不除,我白玉堂定與你沒完沒了!”
展昭帶著三寶坐船離開陷空島,但他並沒有放太多的注意力在手中的三寶上麵,而是想著白玉堂,原來他就是白玉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