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千裏東風一夢遙 第二十七章 千金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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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月,位於蒼江眾多分支的交彙處,衝積平原,土壤肥沃,臨近多個重要城鎮。素有九府通衢之稱。
提到蒼江,就想到洛月。提到洛月,就想到望歸樓。
望歸樓始建於半個月前,話說為什麼初建的酒樓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名揚蒼晴,那可是一段讓人們津津樂道許久的奇聞軼事。
望歸樓,位於蒼江南岸,與當時蒼晴國第一大酒樓——望江樓,相距甚近且同為四層樓,大有對峙之勢。又因整個裝修過程全封閉式,無人知曉內裏如何,因此,還沒竣工前,就引來不少注目。
竣工開業之日,讓眾人驚豔的排場,不說底樓地磚皆是漢白玉鋪製,不說地板扶手家居皆是紅木所製,不說酒盞茶杯都是官窯燒製,單說酒樓二樓回廊上別出心裁的露天餐廳,就讓眾人唏噓的奢侈。
露天餐廳四周圍有上好絲綢所織流水輕紗,在風中翻飛,白天既能遮陽,又給人如臨仙境的錯覺。
待到細雨蒙蒙,便收起輕紗,撐上特製雨傘。圓桌中間有個酒盞大的漏洞,將特製巨型硬質雨傘插入洞內撐開,每把傘上彩繪各不相同。
到了夜間,就將所有東西都收起來,換上錦絨軟塌,可夜觀星象,好生愜意。
三樓是特別包間,可留宿,格局雅致,從第一間煙雨江南,到第六間大漠黃沙,間間不同,各有千秋。
四樓是三位老板的住所,除了店裏的長工,無人上去過。三位老板都不輕易拋頭露麵,身份神秘。
不過,一間裝修奢華的酒樓雖然拉風,也不至於半個月就揚名四方,座無虛席。
酒樓開張不久,就有江湖第一神偷醉臥望歸,舞劍一場。頓時,江湖人士紛至遝來,就算看不到本人,也想感同身受一下,就像參觀名人故居一樣。
接著,又傳出一絕世美男,一擲千金,見得望歸樓老板之一的女老板一麵。
話說,那美男到底有多美呢?
據當日在場人士報道:他從城門口大搖大擺的進入洛月,凡是當時在街上的,眼睛不瞎的,四肢健全的,無不像被勾了魂一般尾隨其後,一路行至望歸樓時,他身後跟著的人,可從望歸樓門口排隊排到洛月城門前。
於是,眾人推測,這望歸樓的女老板一定是國色天香,傾國傾城的佳人。
望歸樓打出的口號是:獨此一家,絕無分店!
因此,不少王公貴族不遠萬裏前來一宿。
自此,望歸樓才正式聲名大噪。
嘿,話說到這個份上,諸位一定猜出,三位神秘老板,其實就是暮沚鳶,遊夜,夏聆語是也。
一進洛月,聆語就相中了這寶地,說了開酒樓的點子,三人這次意外的合拍。便分工合作,聆語負責設計室內裝潢,沚鳶負責解決疑難和采辦物品,遊夜負責監工。
而那些宣傳噱頭,自然是聆語想出來的,好說歹說才讓遊夜同意當眾舞劍。但沚鳶的一擲千金求一麵卻是他自己中場改劇本所致。
本來,聆語隻是讓他走個過場,就足夠吸引人家眼球了。誰知他即興多加一場,讓聆語大大的汗顏了一把,暗歎自己絕對要保持神秘,以免辜負了大眾期望。
店內員工皆是家世背景清白,沒爹沒娘的小白菜出身,他們無牽無掛,工作賣力。聆語再按照資本主義隱秘剝削工人的辦法,發放福利,給公假,員工更是死心塌地,視望歸樓為自己家,引三位老板為再生父母,樓裏一派和和融融的好氣氛。
初到店裏的客人,無不被店裏高素質的員工給怔住了。
聆語還特別培養七個才貌雙全的女子,都是從青樓那邊沒開苞前就用重金買回來的。並且讓她們各自學有所長,每晚輪著表演,讓這個酒樓頓時就高了幾個檔次,七仙女還都開發了一幫忠實的粉絲。
此外,黨教育我們,人民是推動生產力發展的根本動力。受到良好愛黨教育的聆語自然不會忘記,所以,樓內消費最低一餐一兩以下,最高千金不等。
“醉意望歸日日歡,千金買笑不得見!”張狂略帶酒意的聲音自樓下傳來。
“唉,又來了,又來了!”我摸著額角,一幅牙疼的樣子,看著一樓那位風流瀟灑到欠毆的“常客”,真真是讓人頭疼的主。
當日,沚鳶千金求一麵,刺激了不少人,現在樓下的那位就是其中之一。不過我是吃了秤砣鐵了心,絕對不露麵。他倒是發揚光大了持之以恒的美德,天天都來,揮金如土,隻讓我覺得他是個徹頭徹尾的敗家子。
誰知,更驚悚的在後麵,他竟然是樊月國的七皇子,素有遊戲人間,瀟灑不羈之“美稱”。通俗一點,就是吃喝嫖賭,一樣不缺的高幹子弟。
之所以說驚悚,是因為初見時,你絕對不可能把他和那些腦滿腸肥的公子哥聯係起來,怎麼看都算是上得了台麵,下不了基層的一等一帥哥一枚。全身骨肉均勻,氣質高華,放浪形骸,比起遊夜更有醉臥紅樓的潛質。
每天都穿的光鮮亮麗,喝的忘情忘形,喝到半醉就開始大發羊癲瘋,袒露胸前雪白一片,看得樓裏姑娘們個個麵紅耳赤,嬌羞萬分。連我悉心培養的七仙女都有時招架不住他的魅力,紅著小臉往前台偷瞄兩眼。(嗨嗨,你笑什麼呢!我可不是妓院老鴇。)
這個七皇子,不諳政事,一味結交些名流逸士,樊月國朝中沒有一個是看好他能夠繼承王位的。
樊月國目前的皇帝已經年過六旬,膝下有八位皇子,一位公主。
皇後生下公主後就薨世了,老皇帝又是難得的深情種,從此空懸後位。因此沒有可以繼承王位的嫡長子,而且老皇帝至今還未立太子。
人人都將寶壓在大皇子孫一祈身上,他素有高風亮節,禮賢下士的好名聲,比起七皇子簡直就是兩個極端,有心眼的都知道風向往哪吹。
至於那個公主,孫月香,則是樊月國的寶貝疙瘩。據說美的月生香,賽西施。
雖然母後早逝,卻是由老皇帝一手帶大,是他的心頭肉,掌中寶。如今年芳二十,早是一般公主為人妻的年紀,可是公主怎麼也看不上來求親的,老皇帝也就驕縱著。
嗬!這公主夠鳥人吧!
今日七皇子又帶著他的狐朋狗友來光顧本店了,左一個馬公子,右一個黃先生……不一會就坐了滿滿一個大廳,談得都是些酸死人的東西,害得我牙齒又開始隱隱作痛。
“喲,七皇子,你那千金買一笑,可有如願?”馬公子頂著他滿臉的雀斑來到孫一唯身邊。
我確信,他肯定是投錯了胎,因為哪有男人走標準蓮步,屁股搖擺不超過30度,一抬手就順手拈來蘭花指,往那一站,就是規規矩矩的迎賓小姐站姿。
孫一唯風情萬種的一笑,往四樓看去:“還沒有,相必老板當日見過那美男子後,對我這等姿色是不感什麼興趣。”
我連連點頭,對呀,實相的就早點走吧,走吧,人總要學著自己長大~走吧,走吧,人生難免經曆苦痛掙紮~走吧,走吧,為自己的心找一個家。
“不過,我不會放棄的。精誠所至,金石為開。”他眼中閃過自信,繼續發揚他的中華美德。
蹭一下我的血壓就開始飆車,抓起手邊的瓜子就有想往樓下丟的衝動!都因為這瘟神,我足足有一個星期沒出門溜達了。
馬公子曖昧的拍拍孫一唯的肩膀,擠眉弄眼好一陣,就像要把他的雀斑從臉上擠出來一般,看得我惡寒了好一陣,他見孫一唯沒啥反應,也就幹笑著走開了。
馬公子轉身的瞬間,我竟然看見孫一唯嘴角掛著諷刺的冷笑,忙向欄杆湊近了些,再看去,卻見他還是一副渾渾噩噩,風流不羈的模樣,該是我眼花了。
“小姐,今天還要在這裏坐一整天?”七仙女之一的碧瑤同情的問道,靈動的大眼睛就像一汪海子,幹淨透亮。
“唉,碧瑤啊,你家小姐我命苦啊,等你家大公子回來,我一定和他沒完!”我哀怨的看著碧瑤開始吐苦水。
碧瑤笑得很賊:“大公子當日千金求一麵,真是羨煞旁人呐,小姐好福氣。”
“碧瑤,你怎麼胳膊肘往外拐,這世道,果然是美色當道啊!”說著我痛心疾首的捶胸頓足。
“聆語,碧瑤還小。”
轉身見沚鳶不知何時站在回廊上,笑意吟吟的看著我。這無良的絕世妖孽,自從毒解後,連樓梯都省得走了,我一直盯著樓下,還真不知道他從哪裏上來的。
我一挑眉,不服氣的說:“十六,不小了,正是待嫁的好年華。不知小妮子芳心許了誰啊?要不要小姐給你去說親。”我拉過碧瑤的衣袖,曖昧的指著沚鳶衝她一笑。
碧瑤的臉一下子紅的像番茄,嬌滴滴的嗔怒:“小姐,討厭。”然後下樓去了。
沚鳶無奈的笑著向我走來:“我知道你這兩日一定無趣的很,以你的性子,能悶在樓中這麼久真是不容易了。”
我送他一個衛生眼:“原來知道啊!不知哪個罪魁禍首卻天天往外跑,回來還說風涼話。”
沚鳶一聽聆語話中泛酸也不氣惱,淺淺一笑,遞上一個包袱。
我拆開包袱一看,竟是幾套改小的男裝。蹭的一下站起來,拉著沚鳶高興的手舞足蹈:“我就知道,世上隻有沚鳶好!”
看著聆語興衝衝的回房換衣服,沚鳶輕歎了一聲,他其實比較願意她一直留在樓裏,至少這樣就不用擔心哪天找不到她人,或者在外出什麼岔子,不過相比之下,他更不願意看到她不快樂。
那天,酒樓剛落成之日,他們三人站在四樓憑欄處,聆語笑的清新明媚,拉著他們的手,說道:“以後這望歸樓就是我們三個人友情的鑒證!我們永遠是最好的朋友。”
他的心裏咯噔了一下,失望之情油然而生,隻是朋友嗎?僅僅隻是朋友罷了。
他不是不知道聆語一直不著痕跡的避著他顯而易見的心思,那麼露骨的關懷,任誰都看得出來他對她到底是什麼心思。
這次,她也是在提醒他,我們隻能是朋友。
但他還是笑著點頭,朋友就朋友吧,隻要能把她留在身邊就好,所以他看著聆語說:“望歸,望歸,以後任是我們三人中誰走散了,都要來這望歸樓中相見。”
可他沒有等到她的回答,取而代之的是她微笑著沉默,和遙望天際的迷離淡漠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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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此進入洛月,會在這裏停留一段時間,出現一些人,繼續鋪墊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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