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23劍傷加骨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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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舅舅受傷了?”剛巧路過的蘇忻從轉角後走出,結果他隻看到了唐熙和周正慌忙離開的背影。
唐熙他們聽到了蘇忻的問題,但是周正顧不得回答,他們都擔心唐董,尤其唐熙不知道唐董怎麼了的更擔心。
在原地糾結了一下,蘇忻決定跟上唐熙他們去看看,當他走到門口的時候袁三已經把唐家的大門關上了:“二公子,您過來做什麼?”
蘇忻沒有廢話:“剛才我聽周叔說小舅舅受傷了,我想跟上阿姆他們去善心堂看看。”
“什麼!老爺受傷了?”袁三震驚,他剛才隻負責了開門和關門,並不知道周正和唐熙匆匆忙忙地出去是因為唐董受傷。
這一次唐董出門袁三隻當他像平時一樣出去做生意,他在唐家這幾年唐董出去做生意的次數不少,沒有一次受傷的,震驚之後袁三趕緊問:“老爺怎麼會受傷?”
同樣發生了什麼都不知道的蘇忻搖頭:“我不知道,周叔說小舅舅在善心堂,麻煩袁三叔同我一起過去看看吧。”
這樣提議是因為蘇忻覺得他倘若他說自己一個人去,袁三肯定不會同意,因為他在袁三和椿嬸眼裏一直是一個病號,再加上他是個小哥兒,獨自出門的可能性為負。
倘若有袁三陪同,或許能夠給自己爭取到出門的機會。
果然,蘇忻提了這個要求後,袁三糾結了一下,對唐董的擔憂最終占了上風,他願意跟著蘇忻一起去善心堂看看。
其實,袁三心裏最好的解決辦法是他關好門後一個人去善心堂看唐董,但他有種預感,倘若他留下二公子一個人走了,二公子會跟在他身後,在沒有人陪同的情況下出門。
實際上袁三想得有點多,作為一個幾乎沒有出過門的蘇家公子,“蘇忻”並不知道善心堂的位置,所以現在的蘇忻也是不知道善心堂在哪裏的,袁三要是真的把他留家裏一個人去了善心堂,蘇忻可能會選擇回去叫上椿嬸出門。
袁三答應了帶蘇忻一起出門,心裏著急的他想要立馬就過去,可蘇忻不放心家裏的大哥和小妹,他去把在廚房忙活晚飯的椿嬸喊來守著門,告訴椿嬸隻要不是他們回來就不開門才和袁三一起走出去。
等蘇忻他們來到善心堂外麵時,唐熙已經看到了昏迷不醒的唐董,唐董這時候的樣子看上去挺糟糕的。
首先,他麵無血色地躺在善心堂那種給患者休息的小躺椅上,氣息微弱。
其次,他的腹部有一處包紮得很明顯的傷,纏了厚厚一層又一層的白布。
剛才在路上時,周正簡單提了幾句唐董身上的傷,就說到了唐董腰上的傷口是劍傷,傷口有點深,但沒有傷到內髒,受傷了後很快就找來了大夫包紮,除了流了不少血外,傷得不重。
最讓人矚目的是他被人用木棍打傷的手臂。
唐董整個的右手小臂都是青青紫紫的,靠近手腕的地方最為嚴重,他的手臂被大夫用木板固定後吊在胸口,更能讓人清楚地看到他每一個手指頭都充血腫脹著,挺嚇人的。
善心堂的老大夫說唐董的右手會成為現在這樣,打人的人是故意想要打廢他右手的。
普通人基本都是右撇子,要用右手吃飯、寫字、做各種事,倘若右手毀了,唐董以後就成了殘廢,什麼都做不了或者做起來很困難,這輩子也就毀得差不多了。
唐熙被大夫的說法嚇壞了,趕緊問大夫,他弟弟的手還有沒有恢複的可能,不會以後這樣一輩子吧,這會兒他還沒娶妻呢。
老大夫剛才故意把事情稍微往嚴重了點說的,他這樣說是希望病人和病人的家裏人對手上的傷重視,照顧時更盡心,都不要馬虎。
見唐熙被自己嚇到了,老大夫又出言安撫他,說是唐董的底子好,隻要讓他好好地養傷,這段時間都不動用右手,他的手應該能養好,最多以後陰雨天可能會有一點隱隱作痛,然後仔細地說了有什麼要注意的。
聽著大夫詳細地說了唐董的手臂骨折和肚子刀傷要怎麼照料後,唐熙的心往下放了一點點。
能夠活下來已經萬幸了,留疤就留疤吧,總比沒有了性命好,男子不像女子那般在意。
至於手臂的傷,隻要手不會徹底廢了什麼都好說,以後有點痛什麼的忍忍就過去了。
看著唐董在昏睡中都一直皺著眉,難以想象出事的時候唐董經曆了什麼,唐熙在送走了老大夫後,心驚膽戰地問:“你們出去做了什麼?我弟弟他怎麼會成了這個樣子?你們是不是在什麼危險的事!”
以前他沒有怎麼關注過唐董外麵的生意,隻聽相公說是安全的就放心了,誰知道他剛回唐家沒幾天,就遇到唐董出去受這麼重的傷回來,唐熙的心就像是放在了油鍋中煎炸一般。
周正看著唐熙擔心到臉色同樣煞白後,解釋道:“唐家大哥,我們沒有做危險的事,就是正經做生意,以前從來沒有遇到過這樣的事。”
剛趕來的蘇忻聽到裏麵的話,衝進來就問:“周叔,你和小舅舅在外麵做的什麼買賣?”
“這……”周正也不知道這個問題應該從何說起,他不清楚唐董之前是怎麼把他們在外麵做的事告訴家裏人的。
下一秒,蘇忻看到了唐董露在外麵的右手又腫又紫,纏繞在腰間的白布,還有失血過多導致的臉色發白,沒有耐心同周正慢慢地商量:“周叔,小舅舅都受這麼重的傷了,你還有什麼不能說的!”
這件事一開始就很奇怪,周正想了想幹脆從頭開始說起,看唐熙他們知不知道內情:“是這樣的,前幾天有個兄弟趕回來說我們這一批買的貨被扣了,有人要見董哥,還說是有話要同董哥說。”
“最近兩趟賣買董哥沒有親自出門,因為兄弟們不熟練已經耽誤了兩天,眼看著就要趕不上交貨,我們知道了消息後立馬就出發前往省城,沒想到我們一過去就有人衝過來把董哥按倒。”
“我們的人都被旁邊的人拉住了,早知道我們就帶上亮子那個力氣大的家夥了,不至於當時隻能眼睜睜地看著。”
“那群人裏地位最高的那個人拿著劍上去就捅了董哥一下,然後他說不能把人弄死,就換成了棍子打董哥的胳膊……”
蘇忻聽到這裏,打斷了周正的話:“周叔,你們買的什麼東西,擋了別人的財路嗎?”
周正的頭搖得毫不遲疑:“不可能,我們已經不是第一次買了,之前從來沒有出事,而且他們把董哥打了之後沒有搶走我們的貨,反倒是放了把火把貨燒了。”
唐熙來不及詢問蘇忻怎麼來了,他聽了周正的話驚呼:“這些是什麼人?官府的人怎麼說?”
“沒有報官。”周正苦澀地搖頭,因為那個打了唐董的人走之前警告他們說省城官府有他們的人,報官沒有用。
蘇忻重複了一遍這句話:“官府裏有他們的人?”
這句話的意思到底是說的找他們麻煩的人就是官府的人呢,還是說他們買通了官府的人不怕唐董等人報關。
倘若是前者就難辦了,省城的官隨便拎出來一個他們都得罪不起,倘若是後者,那至少能說明對方財力雄厚,也不好辦。
“嗯。”周正的神色變得奇怪起來,他接著說,“我當時還是想報官的,官府有人又怎麼樣,那是在省城,普通人很難做到一手遮天,可是董哥他阻止了我們,讓我趕緊找個大夫去給他包紮,不要報官。”
“等我們在省城找大夫簡單地給他處理了傷口後,董哥就要我們立馬趕回崇安縣,在路上董哥的傷口崩開了兩次他都不讓我們停下休養,一到縣城他就又昏了過去,我趕緊讓人把董哥送來善心堂,然後去唐家把唐大哥請過來。”
聽著周正說唐董這一路的傷勢,唐熙和蘇忻都白了臉。
要知道,在這種時代可沒有各式各樣的消炎藥,誰知道刺唐董的劍上幹不幹淨,稍不注意一個感染隨時可能要了人命。
何況這一路上唐董還不老實,折騰著傷口一次次開裂出血,蘇忻立馬詢問傷口有沒有化膿感染,
一旁的藥童被拉過來回答,他想了想說傷口剛才包紮了,老大夫說的沒問題。
蘇忻這才放下心,看著臉色蒼白但呼吸還算均勻的唐董,隻能感慨小舅舅身體好命大:“周叔,你們在省城得罪過什麼人嗎?”
周正認真地回想了一番:“我跟在董哥身邊這麼多年,我們隻做熟人的買賣哪至於得罪人,而且我們就是掙些小錢,有錢有勢的人根本看不上我們,不會花力氣對付我們。”
唐董在外麵做事謹慎圓滑,周正覺得就算有人不願意同他們來往做買賣,也不至於恨到要拿刀子捅人、用木棍把人打骨折吧,甚至對董哥動手的大少爺看上去挺文弱的,什麼深仇大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