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萬俟初起了個大早，發現孫輩們熱熱鬧鬧坐在大廳裏，有的在看電視，有的在玩玩具。
    他抱起萬俟和同，又掂了掂，聽著孩子銀鈴般的嬉笑聲，心情都好了不少。
    “和澤，和瓔，吃早飯了嗎？”
    堂兄妹倆正看電視，聽到問話，都抬起頭，認真回答：“吃了，爺爺。”
    “那我們小同同吃了沒？”
    “吃了，今天早上吃的包子，可好吃了！”萬俟和同現在就粘他這個爺爺，巴著他的手，親熱得不得了。
    招呼完孩子，萬俟初在廚房裏磨蹭了一會，借著拿碗的功夫，趁人不注意，將靈泉石扔進了飲水機的濾網中。
    這種飲水機也叫淨水器，一端連接著井水，一端是自動出水口，裏麵有濾網等玩意，打開開關就能直接飲用，很方便。
    沒滋沒味吃完早飯，萬俟初等不及去倒了一杯水，喝了兩口。
    嗯！沒別的感覺，倒是有點天然的甜味。
    至於小說中喝了以後讓人渾身舒泰、一股暖流之類的形容，完全沒有。
    萬俟初也不失望，美滋滋端著水去澆了窗台上養著的幾頭蒜，不知道是不是他的心理原因，總覺得那些蒜苗葉子更翠了些。
    “爸，興致不錯啊，起這麼早？”
    老二媳婦錢綺琴從外麵走了進來，手裏還拿著做好的早餐，一揭開，果然是幾個還在冒熱氣的大包子，“早飯放桌上了啊，爸你別忘了吃。”
    “好，勞煩你了。”
    “不麻煩，您吃著開心就好。”
    萬俟家兄弟幾個不住在一塊，老頭子也不願意和兒子們住，一直住在自己的小樓房裏。
    他住在一樓，二樓是萬俟業煥的地盤，她每年回來都要住幾天。
    萬俟兄弟擔心老頭子一個人吃住不方便，早定好，每個月頭15天老大家送飯，後15天老二家送，要是一家人一起吃飯就另說。
    錢綺琴將碗筷盤子擺好，說：“算起來，業煥下周也要過生日了，爸您打算怎麼過？”
    “二十五歲，是個整日子，我打算過去看看她。”
    萬俟初沒有猶豫，萬俟業煥住在SH市，就算不為了看她，他也想到真正的大都市見見世麵。
    等靈氣複蘇了，那種地方會立刻被各大家族限製進出，尋常人根本踏不進去。
    錢綺琴微微一愣，回去之後暗自琢磨了一會，見著丈夫起來，把事情說了一遍，問：“你說咱爸這是咋了？先前他不一直嚷嚷著村裏離不開他，又嫌大城市待著不自在，之前業煥過生日，他可從來沒去看過。”
    萬俟業弘擺擺手，不以為然道：“這有什麼大不了的？爸前些日子病了那麼久，想法肯定變了了，村子再怎麼都沒自家人重要。他向來疼小煥，肯定想得不行了。”
    “也是，小煥有錢又體貼，準能把咱爸安排妥當，我們操這些閑心幹什麼？”
    “我怎麼聽著這麼酸呢？”萬俟業弘打趣他，“你酸也沒用，在爸心裏，我們兄弟三個疊起來打包了也比不上小煥一個。我早就不酸了，你看看之前那一車的東西，全是老人用的，小煥哪裏把我們這些親哥哥放在眼裏過？”
    “喲，到底是酸了？我看中午就吃餃子吧，都不用蘸醋了。”
    說著，錢綺琴掏出一個三升裝的大水壺來，擺在桌子上，發出了一聲悶響。
    “也別說老爺子不心疼你了，今天早上他說飲水機流出來的水好喝，特意要我帶回來，千丁玲萬囑咐，要咱們今天喝完呢。”
    “爸也真是，這水不都一個味嗎？從一口井裏引出來的。。。。。。”
    萬俟業弘嘴上抱怨，心下卻也感動，親爹不都是這樣嗎？有點啥都惦記著自己的孩子，連喝了點好喝的水都不忘送來。
    也不知道萬俟初發現他隨意的舉動被便宜兒子這樣自我感動式解讀，將會怎麼想。
    為了體諒老父親的“慈父關懷”，萬俟業弘還真把水倒進了自己杯子裏，一喝之下，果真感覺和以往不同。
    “別說，這水滋味還真不錯，比你喝的那四五塊一瓶的純淨水強多了。”
    “是嗎？我嚐嚐。”
    錢綺琴是獨生女，家庭還算富裕，南方省會城市長大。嫁到村裏後，別的還好，就是井水喝不慣，老是感覺有種苦味和土味，喝完還老肚子不舒服。
    別人背地裏說她矯情，她也不在意，除了喝涼白開，就是在市麵上買貴的純淨水喝。
    她就著萬俟業弘的杯子喝了一口，眼睛亮了亮，沒說話，但動作已經表示了她的態度——她把水壺往自己的方向拉了過去。
    萬俟業弘哭笑不得，“就一點水，你至於嗎？還護食。你要是覺得好，就去爸那裏倒就是了。”
    “也是，你下次去城裏，給我買幾個大點的水壺，我以後也不買水喝了。”要不是實在喝不慣，誰願意浪費那冤枉錢？
    半夜
    見各家院子燈都熄了，萬俟初悄悄起床，把幾桶靈水裝進係統空間，獨自一人上了西華山。
    夜間的西華山格外寂靜，時不時傳來一陣鳥蟲的鳴叫，山路難行，他也不敢走太遠，找了個草木比較繁盛還向陽的地方，將靈水一瓢一瓢潑灑到林子裏。
    月光下，林地裏隱隱有靈氣在湧動，葉片在其中滋潤下舒展開來，綠色的微小光點閃爍其中，越來越多……整片區域的空氣變得清新舒暢。
    萬俟初深深吸了一口氣，感覺通體舒泰，疲憊的精神都放鬆了下來。
    他隨手折了根樹枝，回憶熟記在腦中的《雁行刀法》，身體跟著運動起來，雙臂舒展，如同大雁飛行時的姿態，矯捷靈動。
    刀法到底不比心法，更注重招式，對修煉者體魄的要求比較高。
    萬俟初的身體如今還是個老頭子，不過耍了半套，他就開始喘了起來。
    等一套完整的刀法耍完，他已經是頭暈眼花，上氣不接下氣的狀態了。
    運動過後，無形的草木精華，沿著他舒張的毛孔湧入皮膚，緩解運功帶來的疼痛。
    不一會，肌肉酸痛的情況便得到了好轉。
    植物在吸收靈氣的時候，在月華滋潤下，會產生極其微量的草木精華，這種精華，比靈氣更加溫和，對人體有著莫大的好處。
    這也是萬俟初選擇到這裏來練功的關鍵所在。
    休息了一會，感覺這片林子裏的靈氣精華等全都散去，萬俟初才戀戀不舍地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