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他忽悠我一起翹課，而是……”就在這時，顧安搶先開口，擲地有聲：“是我睡過頭才遲到，也是我連累他，不存在他連累我的說法，我希望老師不要顛倒黑白，還有我會不會變壞，會不會被他拉下水，這也跟夜黎司沒有任何關係，老師你不能因為他是留級生，就將他的所作所為全部往壞處想，最直接的證據不就是他已經補上昨天的作業了嗎？他已經在開始變好，為什麼老師你還將矛頭指向他？就因為他是留級生？”
    可能張鳳燕也完全沒料到好學生的顧安也有這樣淩冽的一麵，神情頓時尷尬起來：“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老師是什麼意思？”顧安完全不讓步：“為人師表，最基本不就是相信學生？之前你還告訴我，讓我好好輔導一下他，讓我不要相信那些傳聞，怎麼老師現在自己卻相信那些傳聞？直接就認為我今天翹課是夜黎司的錯？”
    “……”張了張嘴，張鳳燕臉色蒼白如紙，一句話說不出來……
    “回頭我跟他的檢討以及今天的作業，我們會補上給您送來！”顧安說著，很有禮貌的對張鳳燕鞠躬行禮：“還有事嗎？沒事的話，我們就先去吃飯了，老師再見！”
    顧安說完，抿著雙唇，臉色陰沉的轉身抓著夜黎司的手臂，完全不管張鳳燕，不管夜黎司以及辦公室其他老師是什麼震驚的神情，直接轉身離開。
    留下辦公室安靜了好一會，其中一個中年男老師才小心的對張鳳燕說道：“張老師，你們班這個夜黎司這是又要禍害一個學生了？”
    張鳳燕抿著紅潤的雙唇沉默不語，她也有這樣的擔心，但是……
    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有點不一樣。
    不是夜黎司不一樣，而是這一次夜黎司的這個同桌很不一樣！
    ……
    洗手間裏，兩少年在簡單洗去汗水的時候，夜黎司率先完畢，抬手抹了一下臉上的水，他雙手撐著洗手台看著鏡子裏的舍友，忽然笑了笑：“我是留級生！”
    顧安鞠了一捧水在洗臉，聽到夜黎司的話，頓了頓：“嗯，所以？”
    薄唇一點點揚了起來，夜黎司轉頭看著埋頭在水龍頭前的人：“我在鬼差學校多年，也沒這樣頂撞過老師！”
    伸手關了水龍頭，顧安抬起頭來，抓了一下打濕的頭發，從鏡子裏看著夜黎司，整個人的氣場從反駁老師的話開始就一直低沉：“不管是做人還是做鬼魂，我這也是第一次！”顧安說完垂著眼眸，嗓音有點冷：“但是，見到這樣的老師，也是第一次，怎麼……能這樣？”
    “哪樣？”夜黎司說著話，順手在牆上的紙盒裏抽出幾張紙遞給顧安，這才自己擦拭起來，眼底卻帶著笑意：“老師說的也沒錯，我就是留級生，就是經常翹課，並且……”說著夜黎司忽然頓了頓，微微斂了一下眼眉：“迄今為止關於我的那個傳聞，學生到底多少人相信我不知道，但是老師們幾乎是都信的！”
    顧安忽然頓住，略錯愕的轉頭看著夜黎司，張了張雙唇……
    “嗯，你想的沒錯，那些傳聞……”夜黎司說著轉頭看著顧安一笑，安靜的洗手間裏，回蕩著他磁性的好聽聲音：“差不多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