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040章:賊他娘有安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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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榭雙手背在身後,跟張念真並肩前行。
其實淩榭跟田道說得好聽,但他憑借多年來對張念真的了解,還是能判斷出張念真跟田道切磋的時候是故意速戰速決。
淩榭也著實好奇,張念真心裏不管有任何想法從來都不會顯在臉上,更讓人無法從他的任何舉動中看出他的情緒,今天這件事已經是意外中的意外。
為了保證兩人的友好關係,淩榭很少去過問張念真自己的事,包括張念真的任務,他覺得自己不過多幹涉,這就是給對方足夠的空間和自由,那張念真就不會煩他。
但是今天淩榭實在好奇,就連對杜黑心都毫不在意的張念真,怎麼就對田道有所不滿了?他們一直都在一起,他也沒覺得田道有做出什麼讓張念真不高興的事兒。
“念真,你覺得……田道怎麼樣?”
“還差得遠。”
淩榭眨眨眼,明白過來張念真說的是武功修為。
“我不是說他的功夫,我是說他這個人,為人如何?”
“日久見人心。”
那就是還不了解唄?
“那你對他第一感覺如何?”
張念真停下腳步,轉頭看著淩榭,“你想說什麼。”
“咳……我就是覺得你對他好像有點意見。”
淩榭都準備跟張念真談談了,想著要是有什麼誤會他就從中調停一下。
然而張念真卻麵無表情地轉回頭,繼續往前走。
淩榭愣了,這是要逃避問題的意思?這做法可太不“張念真”了,他更是篤定張念真一定對田道有很深的誤解才會如此。但張念真擺明了不想跟他談,他也沒辦法。
淩榭餘光偷瞄著張念真的臉色,恩,還是什麼都看不出來。
算了,以後日子還長,念真就是對人戒心強,等相處久了就會好很多。
在如意館住了幾天,淩榭對這算是摸熟悉了。
田道最後還是按照淩榭的意思給安排了兩間房,在一個獨立的小院子裏,兩間房挨著。
每天一大清早,天還沒亮,張念真就要去後頭山裏練功。後麵清靜,無人打擾。
張念真起來得早,回來得也早,淩榭早上起來的時候他就已經回來了,之後又陪著淩榭晨練一會。
這一回晨練結束後,淩榭身上幾乎汗濕,而張念真身上先前出的汗卻都要幹了。
田道笑話淩榭,張念真陪他晨練就像在看著小孩子玩兒鬧。
淩榭發誓一定要好好鍛煉身體,這等屈辱的事情絕對不能再發生。他從前好歹也是參加過馬拉鬆跑完全程還拿到過名次的,就算到了異世也不能真當個弱雞。
然而提高身體素質也絕對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淩榭在逼著自己高強度地訓練了兩天後就認識到此過程任重而道遠,還是要一步一個腳印慢慢來。
幾天後,已經放慢了訓練節奏的淩榭還是有點撐不住,癱坐在椅子上,一邊捏著葡萄吃一邊詢問田道濟州有什麼好去處,他想出去逛逛。
田道嘴一咧說道:“你在樓外樓那麼多年也沒吵吵著要下山,怎麼在我這呆這麼幾天就要出去?我這如意館就這麼比不上那樓外樓?”
淩榭一腳踢在田道的坐著的椅子腿上,“找茬是不是?那能一樣嗎?”
“怎麼就不一樣了?”田道梗著脖子,“你區別對待我跟小張也就罷了,反正你偏心他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兒。可我這如意館好到沒挑,還比不過你那貧困山區的樓外樓了?這不能夠!事關尊嚴與原則的問題,絕對不能退讓!”
“你少貧兩句還能讓你這如意館的格調高些!”淩榭白了一眼田道,又瞄了瞄張念真,確定張念真沒理會田道的調侃,這才鬆口氣。
也不知道是不是田道是怎麼想的,最近開玩笑耍嘴皮子總是捎帶上張念真。
從前他們倆鬥嘴耍貧,隨便說什麼也都不當真,就是互損調侃,兄弟朋友之間這麼幹也實屬平常,淩榭也沒覺得不妥。
但田道一旦把張念真給拉下水,那就不一樣了。
張念真從來不參與進他們的口水戰,大多數時候都是靜靜坐在一邊,看著他和田道吹水胡侃。
第一次田道把張念真捎帶進話題裏的時候淩榭著實嚇了一跳,甚至下意識地想著田道那體格要是被打進牆裏頭那是真不好摳。
可最終淩榭擔心的事情並沒有發生,不但沒有發生,反而張念真對田道的態度還比之前稍好了些。
他一直想知道張念真那微妙的、一般人看不出來的不待見田道的態度是因何而起,現在還沒等他挖掘到原因,這種現象就已經開始減弱了,這更讓他大為好奇。怎麼張念真不待見田道,卻不介意田道開他這種玩笑?莫非是他已經開始發現田道的優點了?
淩榭撐著額頭,決定先暫時退讓一步,“你這如意館好著呢,我可沒嫌棄,我就是覺得難得跟念真出來一次,以往念真出來不是做任務就是在做任務的路上,我這回是想好好帶他出來玩玩兒。這到你的地界了,你合該給我們介紹幾個好去處。”
“什麼好去處?”田道一拍胸脯,“我整個濟州都是好去處!今天下午正好城西有廟會,咱們一道去瞧瞧,湊湊熱鬧。”
淩榭一聽覺得也成,廟會挺熱鬧,他從前不愛看這些,主要是不願意往人多的地方湊,但是跟張念真一起倒可以,這人總是安靜得過頭,一定不會主動去湊熱鬧。
“念真,”淩榭轉頭看向張念真,“以前看過廟會沒有?”
張念真點頭,淩榭驚奇了,他還真看過?
“在廟會上殺過人。”
哦……原來是做任務正好趕上廟會。
淩榭笑了笑,“那廟會感覺如何?”
“操持舉辦廟會的人死在街頭。”
淩榭皺眉,“怎麼會這樣?”
“我殺的。”
淩榭:……
田道哈哈大笑,“那隻能說看那次廟會的人運氣不好,那個舉辦的人既然上了咱們小張的死亡名單,也隻能說他命數不濟。”
張念真看了一眼淩榭,說道:“那個舉辦人是個人販子頭領,經常借助舉辦廟會混亂之際拐走女子、孩童。”
淩榭知道那些江湖正派自我標榜有懲奸除惡的義務,這樣的事情若是報到這些門派去,那門派必然會派人出來處理。
所以張念真被派出來處理這樣的事情淩榭並不意外,真正讓淩榭意外的是張念真居然會對他解釋自己的任務。
其實就算張念真不解釋,淩榭也絕對相信他不會濫殺無辜。而張念真本來也沒有義務對他解釋。
張念真這人向來隻做該做的事,該說的話也不一定會說,更何況這種不必要的話,按照他的性子,即便別人對他有所誤會,他也不會去刻意解釋。
淩榭沒深究原因,他現在整個人處在受寵若驚中,好心情就像溫泉泉眼的泡泡,溫溫熱熱的還咕嘟咕嘟冒個不停。
張念真居然特意向他解釋,居然向他解釋!
雖然他們也認識八年了,但淩榭從來不覺得情感的深淺可以用時間來衡量,一年十年,身邊相處的人變或不變,也不一定如何,更何況是張念真這般性情冷淡之人。
淩榭猜想,甚至可以說是肯定,自己對於張念真而言是不同的,至少跟一般人不一樣,他在張念真心裏有點分量,有一席之地。
但是這“分量”有多重,這塊“地方”有多大,還說不好,反正淩榭沒覺得自己對於張念真來說已經重要到要跟他“解釋”這種事的地步。
田道左看看右看看,最後一嘬牙花子,粗聲粗氣道:“到底去不去啊?你倆這眉來眼去的幹啥呢?”
淩榭又是一腳踹上去,“誰他娘的眉來眼去!不會說話就閉嘴,沒人把你當啞巴!”
田道一邊“呦呦呦”著一邊站起來躲開,“你這是惱羞成怒!惱羞成怒!”
淩榭也站起來要追著田道打,結果被田道起身時撞歪的椅子給絆了一下,就要往前栽倒。
站在後麵的張念真眼疾手快一把撈住淩榭的腰,往後一帶,淩榭就向後靠在了張念真身上。
後背貼上張念真的胸膛,淩榭就像被點了穴道一樣,僵硬著不敢動彈。
田道回頭一看,眼睛立馬就眯了起來,“哦呦呦!瞧瞧瞧瞧!幹啥呢這是?咋就抱上了?淩子啊,怎麼樣?小張的懷抱是不是特別有力道?是不是賊他娘有安全感?”
被田道這麼一調侃,淩榭微微臉紅,但也就此反應過來,趕緊從張念真懷裏出來,自己都能感覺到臉上有點燒,也不敢回頭看張念真,又追著田道打。
淩榭也知道自己這是有點矯情了,倆大老爺們兒不至於的。要是換成田道,別說是不小心撞田道懷裏,就是壓身上,淩榭也眼珠子不會眨下。
但對張念真就是不一樣。
淩榭是顏控,他想著如果帥分等級的話,那就是一般帥、帥、很帥、特帥、賊帥,和張念真,這幾個級別。
張念真已經好看到就算大家都是帶把兒的,淩榭也對那張臉毫無抵抗能力。
張念真還是不言語,安靜地看著淩榭。